由於先前始終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因而王大梁並未見到對方如此驚悚的表情。如此一來,他可是顯得萬分驚詫,甚至單純的臉龐又重新掛上了濃濃的關切,“大熊,你這是怎麼了?”
噗!
王大熊並未說話,而是忽地張開大口,面部直接對準對方。而也正是在這一刻,一道紫黑色的液體從其口中瘋狂噴出,繼而落在了對方的面部。
“大熊,你……”如此情形,王大梁可是異常震驚。他本想就此後退,暫避鋒芒,可遺憾的是,自己的手掌卻始終無法掙脫而出,“不要……啊……”
嗞!嗞!嗞!
終於,這道紫黑色的液體散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人萬分驚詫的是,這道液體竟然還具有極其強烈的腐蝕性。因爲在這一刻,王大梁單純的臉龐竟然開始冒出縷縷黑煙。
“啊……你……啊……”很難形容王大梁此刻所承受劇痛的恐怖程度,他直接便擡起另外一隻手掌,隨即在面部胡亂擦拭。當然,他還在不停地嘶吼。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極爲緩慢,一秒,三秒,……六秒,彷彿過了許久,六秒的時間這才緩緩過去。可讓人萬分驚駭的是,王大梁的面部卻在此刻露出了一層白骨。
不只是王大梁,王大熊的嘴部同樣是嚴重潰爛,血肉模糊,他本來還是一片紫黑色的雙脣也早已經消失無影。如此情形,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但,事情卻並未就此結束。
王大熊竟然不顧雙脣帶來的劇痛,開始揮動另外一隻巨臂,無比寬大的手掌一把便抓起裝有翠綠液體的注射器,正欲把針頭刺入對方的手背。
“不……不要……”如此一幕,王大梁自然在第一時間便已然發覺。更爲奇異的是,他竟然開始拼命掙扎,想要後退,“不要殺我!這些主意都不是我出的!”
終於,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王大梁顯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可遺憾的是,由於面部已經完全損毀,想要再見到他單純臉龐上的驚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王大熊卻並未因爲對方此刻的話語而稍有停頓,不假思索便把針頭直接刺入對方手臂之中。而也正是在這一刻,極爲詭異的一幕開始上演。
嗞!嗞!嗞!
幾乎是在注射器中的翠綠液體融入手掌的第一時間,王大梁整個手掌便開始化爲一片翠綠。不但如此,本來還光滑柔嫩的手背還鼓起一個個膿包。
啪!咔!啪!
幾乎是在下一瞬間,每個膿包便膨脹到了極致,繼而完全破碎。讓人萬分驚詫的是,膿包之中所積蓄的卻並非一股股膿水,反而是縷縷綠煙。
“大熊,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任憑王大梁如何想象,他都絕對不會想到當下的一幕。這一刻,他除了無盡的後悔,便只剩下了深深的絕望。
但,這個世上卻根本就沒有出售後悔藥的地方。
咔!噗!啪!
很難形容注射器中翠綠液體的恐怖程度,自進入王大梁手掌之後,他整隻手掌便瞬間化爲一片白骨。至於血肉,卻早已化爲團團菸圈,消失無蹤。
可是,翠綠液體卻並非只是侵蝕他的手掌,隨即便以這隻手掌爲起點,開始向着他整個軀體瘋狂席捲。最終,青春單純的王大梁完全化爲另外一副模樣。
此時此刻,站在王大熊身前的雖然還是王大梁本人,但,他卻完全化爲另外一人。或者說,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再鋪滿血肉,反而化爲了一片枯骨。
“不要……殺……我……”最終,王大梁說出了這樣一個話語。
咔!砰!咔!
可遺憾的是,他終究還是要爲自己先前的行爲付出代價,只是,這種代價實在是太過慘痛。在陣陣清脆之聲的縈繞之下,僅剩一副骨架的他再也無法繼續站立,而是徹底倒下。
可能翠綠液體的藥效還未就此散去,已成一具骷髏的王大梁雖然早已死亡,可他每根骨頭依舊在閃爍着較爲刺目的綠芒。或許,這些綠芒是在向王大熊傾訴着什麼。
“呼……”可能已經成功躲過此次的生死危機,王大熊不自覺便呼出了一口濁氣。他更是把手中殘留下來的殘缺手掌扔在了地上,隨即粗重的手臂便直接癱在了牀上,“王波,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個聲音雖然很是沙啞,但,它卻極具殺意。與它相比,更爲恐怖的卻是王大熊此刻的面部。可讓人略感意外的是,他的狀態明顯比王大梁要好上太多。
不但如此,倘若仔細觀察,那麼便會見到他整個面部竟然還有縷縷黑煙不停繚繞。但,這卻並非是最爲主要的存在。而真正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縷縷黑煙竟然會聚成了一副烏黑色的容貌。
這副容貌並非實質,它更像是一個虛幻的面罩。可也正是這個類似於面罩之物,竟然在這一刻鋪在了王大熊的臉上。讓人很難理解的是,他本來還血肉模糊的面部竟然有所恢復。
啪!咔!啪!
更爲誇張的是,陣陣清脆之聲竟然從他體內接連傳出。最爲主要的是,本來還不受控制的雙腿竟然在這一刻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彷彿過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自由行動。
“王波,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忘了和你說了!”不知爲何,王大熊卻並未因爲身體上接連出現的異常而生出過多意外。但,他卻開始喃喃自語起來:“我可是異種人哦!”
或許,王大熊同樣是一位幸運之人。沒過多久,他的雙腿便已經恢復曾經的靈動。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會在此繼續停留。結果自然毫無意外,他非常順利地逃離此處。
而留在這個房間之中的便只剩下一具殘缺不全的骷髏。或許,他的命運終究還是十分悽慘。他本來想要將與自己作對的王大熊親手殺死,可最終死在此處之人竟然成爲了自己。
不難看出,他的人生完全就是一場笑話。當然,一切還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或許,他本來也不想從這個地方帶走一些什麼。當然,他同樣也沒給這個地方帶來一些什麼。
但,並非沒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