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混賬!竟敢闖入我李某人的府邸,還真是狂妄無知!”
令人爲之一振的是,雖然話語聽上去無比刺耳,可李連書本人卻絲毫未動,依舊靜靜停在窗口,聆聽不時滑動着的無瑕夜空。?
“哼!依我看來,放肆之人應該是你吧?”難以形容此刻的詭異,即使聲音第二次傳出,可不論如何探查,都無法觸摸到它的源頭。
“看來你可以去死了!”李連書筆直的軀體仿若一座巨峰,巋然不動,可聲音已經攜帶起他內心的震怒。
唰!翁!咔!
幾乎是在李連書話語還未完全散開的同一時間,一道銀芒從其袖口瞬間閃現,不過,銀芒並未有絲毫停留,一閃之間便消失無影。
有一點倒是頗爲奇異,李連書在來此之後並未開燈,反而到窗口欣賞夜景。也許是一種習慣,還有可能是爲了珍惜當前不可多得的美妙意境。
不過,也正是憑藉這一點,始終迅如閃電的銀芒竟在下一瞬間便顯露出自身的穿梭軌跡,目標直指靜靜堆在牆角的暗色窗簾。結果毫無意外,奇異銀芒直接沒入其中。
“那……我要是不死呢?”令人感到無比意外的是,雖然聲音緩緩響起,可卻沒有絲毫嘶吼猛然出,一切都顯得極爲悠然。
似乎真如話音所述那般,早已沒入窗簾之中的銀芒竟沒再閃現。不過,一道黑影卻從窗簾之後緩步走了出來。
難以形容這道身影的詭異程度,雖然因空間的黑暗而無法探清他的整體容貌,可有一點卻直接將他的神秘推至巔峰。這是因爲,這道身影的雙目竟然是極爲詭異的翠綠之色。
除此之外,他右手雙指竟還有縷縷銀芒不停閃現,不難想象,這道銀芒的主人正是李連書。可使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使它再如何閃爍,卻始終無法掙脫絲毫。
“嗯?沒死?”李連書強行忍住內心閃現而出的些許波動,終於緩緩轉過身來。
“怎麼?這麼快便不認識我了麼?”似乎二者本來就相互熟知,陌生聲音的主人竟毫不避諱色彩異常的雙目。
“你……杜總,您……您怎麼來了!”見此一幕,李連書整個軀體猛地一顫,就連聲音都不再含有絲毫冷厲。
倘若在整個a集團找出一個最爲怪異之人,便唯有集團副總杜坤無疑。不論是其聲音的綿綿詭異,還是雙目綠意逼人,都能夠顯露他無比尊高的獨特身份。
“哼!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杜坤隨意擺弄着雙指之間不停閃動着的刺目銀芒,冷聲說道。
倘若仔細看便會現,這道銀芒並非一道銀光,反而是一把七寸左右的銀色小劍。不過,從其極爲乖巧的樣子不難看出,似乎只有在真正主人面前纔會選擇臣服。
“杜……杜總,一切都在按照您的吩咐去做!林龍虎已經被我輕鬆降服!”李連書一改悠閒自在之色,微微欠身,以示恭敬。
“好!很好!不知你下一步要如何進行呢?”雖然無法看清杜坤真正的面貌,可其更爲璀璨的雙目卻能夠顯露出他此刻的心境。
“杜總,下一個人選連書已經定好,定會讓她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不知爲何,李連書滿臉誠懇瞬間便有大半都交織在無盡的冰冷與嗜血之中,聲音更是陰狠到了極致。
“哦?說來聽聽!”杜坤似乎對此有着頗高的興致,淡淡問道。
“杜總,嫦娥這個賤人對我們的計劃很有威脅,連書已經做好準備,明日定要送她歸西!”難以理解李連書此刻的心情,甚至都不能用痛心疾,恨之入骨來直接形容。
不難理解,當日被嫦娥連番教訓之後,李連書便已經將這粒凝聚無盡恨意的心魔之種葬在心中。在心魔意志的驅使之下,他可以在任意時刻喪失一切理智,只爲一雪前恥。
或許李連書依舊可以在他人面前繼續狂傲,但,他卻深深知曉,每時每刻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無盡烈火無情焚燒。最終銷燬的並非他的業障,而是幾欲令心魔極膨脹的無盡養料。
“有趣!非常有趣!你覺得你有那個能力麼?”杜坤似乎是在聆聽世間最爲美妙的天大笑話,聲音都彷彿掛滿讚賞之意。
“這……如果沒有您贈送的寶物,對付這個賤人的確有些棘手!可此刻卻完全不同,拿下她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李連書整個嘴角都在不停抽動,一切悠然自得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在對方氣勢鎮壓之下殘留着的一絲清醒。
“哦?是麼?難道說……我殺你也是易如反掌了?”杜坤似乎是在思考,可陰冷之聲總是透着些許奇妙。
似乎是聆聽到主人口中不停閃動着的動人旋律,始終纏繞在杜坤指間的銀色小劍竟瞬間擺脫,一閃之間便來到李連書面前。不過,與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劍尖直指他的眉心。
“不……杜總誤會!完全是誤會!……”這一刻,李連書整個軀體都開始劇烈顫抖,在無盡寒意的席捲之下,額頭已經點滿不時隱現的晶瑩汗珠,言語之中透着萬分驚恐。
“誤會?整個a集團都是你的,我還敢有一點兒誤會麼?”杜坤雙目綠芒幾欲凝爲實質,說着令人難以理解的話語。
“不……杜總,整個集團唯有您纔是真正的主宰,連書自願終身爲奴!”聽到對方如此一說,李連書這才幡然醒悟,內心僅有的一絲逆意也就此散爲縷縷灰燼。
“哼!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杜坤雙目綠芒略微鬆緩,可聲音中的意志卻依舊不容置疑。
“是!連書已經誠心悔過!絕無半點它意!”李連書如臨大赦,神色上的感激難以言喻。
“嗯……我想你這回應該清楚……下一個會是誰了吧?”一時之間,場面竟陷入較爲短暫的沉寂,不過,令人感到極爲刺耳之聲依舊還是接連響起。
“是!連書已經有了新的人選!”李連書目光微微閃動,深沉地說道。
不過,令人感到無比意外的是,自此刻開始,這片空間竟真的徹底沉寂下來,而李連書也沒有再收到絲毫迴應。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然沒有移動絲毫,久久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