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還未來到木屋之時,河灘邊上一道白色身影已是早早地等候着許長安的到來了。
赫然便是小仙。
在那日昏厥之後,許長安便讓小仙先行回到木屋中,這幾日小仙都有些瘦了,想必是因爲擔心許長安的安危卻又不能違抗許長安的命令。
許長安的心中一直非常渴望宗門中強大的法術,但是心中一直放不下奶奶的病情和生活,如今家族大比告一段落了,而且心中主要的一個關於奶奶的牽念也已是解決,倒也是時候考慮加入宗門了,畢竟他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做了。
坐在河畔,小仙相伴。
暖風襲來,吹拂着許長安全身的每個細胞,如同泡在溫泉中一般暢快。
而許長安的思緒也隨着春河暖景飄到了現今天運王朝境內的宗門之中。
路要一步一步走,許長安不會好高騖遠去到皇朝境內的宗門,但同樣也不會屈於一些小宗門之內,因爲那根本不會給予許長安任何的幫助。
許長安首先踢去了龍首宗,雖然龍首宗乃是天運王朝第一大宗,但許長安從心中便排斥龍首宗,也許是因爲董明辰和許弄歌的原因吧。
許長安是要找董明辰報仇的,所以必殺之,若是同在一宗反而有些不便,所以許長安繼而考慮天運王朝的一流仙道宗門,仙雲觀。
仙雲觀乃是天運王朝傳承最爲悠久的仙道宗門,在龍首宗還沒有後來居上之時,便隱隱有着睥睨衆道宗門的勢頭,一時風頭無兩。
待龍首宗崛起之時,仙雲觀便成了龍首宗重點打擊的宗門,威勢漸沒,如今實力在天運王朝的一流宗門中已是墊底。
雖說一流仙道宗門還有着一些,但許長安更向往或者說是更喜歡仙雲觀,作爲傳承最爲悠久的仙道宗門在經過打擊後仍然處在一流宗門的地位,說明其必有着深厚的底蘊。
考慮仔細後,許長安便決定前往仙雲觀拜師。
不過在這之前肯定是要先去許家和奶奶告別。
許家的其他人雖然與許長安之間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但要是想許長安與他們重歸於好,關鍵的因素就是許長安的母親,否則除了奶奶和靈榕,即便其中有着隱情,許長安也不會多加理睬,頂多是心中沒有了怨恨罷了,包括父親。
……
第二天清晨,簡單地做了一點飯,和小仙吃完後,許長安便帶着小仙再次踏入朔都城內。
許長安看着在他腳邊來回轉圈,顯得歡欣的小仙,心中暗暗想道:以後再也不要讓小仙離開自己的身邊了!
不僅小仙想他,他也更是想念小仙。
朔都城內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喧鬧,許長安帶着跟在他旁側小跑的小仙,面容祥和地走在迷亂的紅塵之中,心中渴望着早些去到宗門中,因此,步伐不自覺地就加快了些。
“嘭!”
就在許長安朝着許家方向走去的時候,身前的一塊青石突然被掀了起來,在眼前粉碎,不僅驚了許長安和小仙,就連周圍的行人也被這一猝然情況嚇得慌忙往兩側跌退而去。
一陣譏笑聲也隨之響起。
“哈哈,小子,膽沒被嚇破吧,哈哈~”聲音有些熟悉。
許長安循着聲音往右看去,剛好便是昨天遇見笑花兒的客棧,剛好便是昨天道貌岸然的男子立在門前,身後跟了六個身穿黑衣,矇住嘴臉的侍衛。
“怎麼,烈日當空,見不得人?”許長安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嘴,取笑男子身後的六個侍衛。
“小子,昨天放過你一馬,今天你必死,”男子剛被說了一句就立即憤怒了起來,顯然是一位好吃懶做的紈絝子弟,不過看其服飾或是行爲習慣以及言語,都不像是天運王朝之人。
“汪~汪~”好似是感應到了周圍的殺機,小仙后腿蹬地,眼露兇光,朝着男子吠去。
生怕小仙會出意外,許長安連忙蹲下身子不停地撫摸着小仙的毛髮,安撫着小仙的情緒。
“死狗,連你一塊殺了,”男子隨口的一句頓時惹怒了許長安。
許長安稍微低頭停頓了一個呼吸,而後一邊撫摸着小仙的毛髮,一邊隨手甩出一指,伴隨着“閉嘴”的呵斥,一柄青色小劍直直地朝着男子的眉心激射而去。
反觀男子卻不再如昨天那般慌亂狼狽,反而一臉的風輕雲淡,果不其然,其身後的一個侍衛,衣袖一揮,青色小劍便頓時不見了蹤跡,好似是掉進了一個黑漆漆的魔窟裡一般,再也無法見到天日。
吞噬青色小劍的侍衛好似是所有黑衣侍衛的頭領,手指往前一指,另外五個黑衣侍衛便動作一致地抽出掛在身側的黑色長劍,齊齊衝向許長安。
許長安將小仙護在身後,從長安界中取出畫杆方天戟,握於右手,待五個黑衣侍衛持劍盡皆刺向他的時候,許長安雙手掄起長戟,劃出一道暗金色的圓弧,將六人的劍勢盪開。
但只能算是勉強盪開一點。
先不說五個黑衣侍衛的修爲都比許長安高上許多,單單是畫杆方天戟碰上黑色長劍的那一剎那,許長安就感覺到像是有一個旋渦吸住了畫杆方天戟一般,不停地拽動着長戟,從而導致無法發力,而對方的黑色長劍似乎還能借力打力,越打越猛。
五人圍攻一人,不消三個呼吸,便已佔據了絕對上風,眼看着許長安即將要招架不住的時候,突然一聲嬌喝響起,而後一道豔麗的身影便跳進了圈中,擋在許長安的身前,手中從左往右劃出一道紅色的光芒,繼而,黑衣侍衛手上的黑色長劍盡皆被截斷,就連他們的腿筋也都被全部挑斷。
頓時,鮮血汩汩而出,不一會便將附近的街道匯成了一圈血泊。
男子見勢頭不對,連忙命令着黑衣侍衛的頭領帶着自己飛身離去,而被挑斷腿筋的五位黑衣侍衛,心中自知性命不保,當即全都拿起斷劍捅入自己的腹內,絲毫沒有遲疑,在其斷氣的一剎那,一陣黑煙冒氣,五人便全都被腐蝕成了一灘黑水混合在血液中。
“臭死了,臭死了,”那道豔麗的身影頓時用嬌嬌素手擋住鼻子,埋怨道,而後便拉着許長安的手朝客棧裡面走去。
待許長安反應過來後,許長安才仔細打量了一下拉着他的豔麗身影,本是面無表情的面龐忽然精彩了起來,先是驚訝,而後無奈。
原來豔麗身影便是烈鳳凰笑花兒。
許長安臉色羞紅地將手從笑花兒的手中抽出,如蚊子嗡嗡聲一般細小地說道:“謝謝。”
“小弟弟,害羞什麼,”笑花兒轉過身來,笑嘻嘻地說道。
“誰是你小弟弟,”許長安立即擡頭挺胸地捍衛自己的尊嚴。
“我二十,你十六,既然你不想是我的小弟弟,那我就勉爲其難地當你的大姐姐吧,”笑花兒耍起無賴也是有着一套,最是愁人,就連七龍首也都對她無可奈何。
說也說不過,打又不能打,況且打了還不知能不能打得過。
許長安便處於這種尷尬狀況。
“好了,不逗你了,還記得上次我說過什麼嗎?”笑花兒正色說道。
許長安俯身抱起小仙,心中暗暗思忖,突然想到笑花兒說過‘下次再相見,我請你吃飯’,許長安的臉頓時就變成了一個苦瓜。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笑花兒咯咯地笑了起來,接着說道:“那就走吧,”隨後便甩開素手,擰轉腰肢,往客棧裡走去。
許長安無奈之下只得跟去,心想吃完飯就再也不和她相見,每見笑花兒一次,許長安便總覺得心中咚咚跳的,當即催動上仙清心經,暗中保護自己不會被笑花兒魅惑。
本以爲就在客棧中吃些,但卻不成想,烈鳳凰笑花兒竟是直直穿過了大堂來到後院,從後門走到後面的一個僻靜小巷中。
隨後,許長安便跟着笑花兒在七扭八拐的小巷中緩步行走。
巷子竟是很深,走了許久也未見到盡頭,許長安跟在後面無所事事,想到前番男子和黑衣侍衛,心中頓時生起了好奇心,一時沒忍住,便低着頭出聲問笑花兒:“哎,你知道那個男子和黑衣侍衛的來歷嗎?”
“叫我笑花兒,”笑花兒轉過頭來正經地糾正道,而後又繼續在前面帶路,爲許長安道起了男子的來歷。
“那男子是附近另一個王朝內,一個一流宗門,的掌門,的兒子,”笑花兒‘貼心’地一字一頓地向許長安解釋道。
“那男子沒有修行天賦,但仗着掌門老爹的威勢,倒也在其王朝境內混得如魚得水,不過想在我天運王朝的地面上撒野,他還不夠格!”笑花兒鏘聲道。
“還有兩個月便是五年一度的五國百宗會,是由我天運王朝和附近四個同爲世雄皇朝附屬之下的王朝共同舉辦的百宗會,屆時五國境內的各大宗門都會參加,今年是在我天運王朝境內舉辦。”
“那男子修爲不高,所以無法參加百宗會,但有個掌門老爹,便給他派了個肥差,先來天運王朝熟悉一下環境,安排一下後勤,打點一下官員,爲後續參加百宗會的弟子鋪平道路。”
“不過百宗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才正式開始,他們怎麼會來得這麼早?”笑花兒突然又自言自語地低聲疑惑道。
“五國百宗會,”許長安跟在後面小聲念道,心中好似有了些想法,在那許多必須要去宗門修行的原因之中又是增添了一條。
因爲許長安想參加五國百宗會。
既是五國百宗舉辦的大會,獎勵定然不低,既是有着獎勵,許長安便會盡力去爭奪,因爲那可以增強他的實力。
又是走了一會兒,終是走到了巷子的盡頭,也便是笑花兒要請許長安吃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