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徵前

壽王府,後園。

“李林甫這隻老狐狸,朝中大事到了他的手中竟也成了黨同伐異的手段,爲了挑起本王和太子的紛爭,竟然力薦本王掛帥出征。”李瑁一想起朝堂上李林甫的手段,心裡便有些煩悶。

倒是一旁的李泌玩笑道:“怎麼,莫非殿下沒有打敗吐蕃的把握,心中憂慮?”

李瑁搖了搖頭道:“五年前吐蕃二十萬大軍來犯,本王尚且能敗,更何況如今。只是本王一想到大唐朝政竟被李林甫這幫人把持,心中煩悶罷了。”

李泌微微起身,替李瑁倒上了一杯清茶,淡然道:“殿下不必憂心,正所謂不廢不立,殿下想在這儲位之爭中勝出,李林甫之流還真少不了。眼下殿下最要緊的事情是處理好隴右之戰,其他的大可放在一邊。”

商討隴右軍政,本就是李瑁找來李泌的主要目的,李瑁見李泌提了起來,便問道:“皇甫惟明乃是軍中宿將,當識大局,應該不會與本王爲難,京軍又有光弼和仁杰相助,對陣吐蕃本王倒不擔憂,只是這隴右內務本王該如何處理,本王有些拿捏不準,還請長源教我。”

李泌自信地一笑,回道:“此去隴右殿下只要做好十個字便好:掌軍不掌政,治兵不治民。如此足矣。”

“掌軍不掌政,治兵不治民?”

李瑁在口中輕輕唸叨着這十個字,不解地問道:“若是如此,本王豈非於隴右政局沒有半點作爲?”

李泌直白回道:“隴右不比劍南,殿下乃劍南首官,在劍南從事自然多多益善,可此次殿下所封不過乃是隴右道行軍大總管,並非節度使,隴右政局本就與殿下無關,做的多了反而容易引起皇上的不悅。”

李瑁面露凝重之色道:“長源擔心的是父皇,而不是太子?”

李泌點頭回道:“殿下已是劍南節度使,此番如若再掌隴右,這大唐西南半壁可就都在殿下掌中了,殿下以爲皇上會放心嗎?”

李泌的話引起了李瑁的思考。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隴右和劍南不同,劍南和關中中間還隔着一個山南西道,有重鎮梁州隔開,而隴右緊鄰關中,若是隴右有異動,關中必受波及。

以李隆基的性子,就算李瑁身爲皇子,怕是也在外人之列吧。

“難道本王此去隴右除了和吐蕃作戰就再無作爲了嗎?”李瑁聽了李泌的分析,心有不甘地問道。

李泌搖了搖頭道:“李林甫想的漂亮,他想利用我們對付太子,難道我們就不能利用他嗎?說破了天,李林甫此次舉薦殿下爲帥還是爲了對付太子,隴右有李林甫的人,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會出手的,這把刀,還不見得是誰借誰的。”

李林甫和太子爲敵已久,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李林甫自然不會錯過。

有了李泌這番話,此去隴右,李瑁已經心裡已經有了腹稿。

李瑁接着伸手取出了原本懸掛在腰間,象徵着自己身份的壽王金牌,緩緩遞到了李泌的手中,一臉鄭重道:“本王此去隴右心中已有計較,只是這長安中情況本王還是有些放不下,此乃本王的腰牌,如有緊急情況,你便拿着這枚腰牌去見王妃,她會按照你的意思來安排。本王離京之後,凡本王一系的官員你儘可調遣,壽王府中的財物你隨意取用。其他人本王不放心,這京中的大局只能交給你了。”

李泌從李瑁地手中接過尚帶餘溫的腰牌,只覺得這枚三寸大小的腰牌竟似有千鈞之重。

這枚腰牌意義非凡,作用極大,李瑁幾乎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盡數交給了李泌。李泌少時曾與皇室中人打過交道,李隆基、李亨、李琮等人俱是多疑之人,唯有李瑁能有此胸襟。

“殿下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殿下但請放心,有李泌在,必保殿下身後無虞。”李泌捧着腰牌,一臉正色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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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晚氣候漸涼,屋中已經有了些許寒意。

敏慎殿的臥房,金絲楠木雕成的牀榻上,錦緞織就的衾被中,蓋着兩副滾熱的身體。

女子懷有身孕,頭三個月關係着胎兒的安穩,最爲重要。饒是李瑁正當壯年,興致正高,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擁着楊玉環誘人的身體,不敢有絲毫亂動。

“幸好爲夫要出征,否則這樣忍上十個月,豈不是要憋壞了?”李瑁心癢難耐,只能開起玩笑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楊玉環看着李瑁的欲而不得的樣子,不禁笑道:“所謂坐懷不亂真君子,秋郎你是一點沒做到,如此看來秋郎倒不是君子了。”

李瑁在楊玉環的耳垂上輕輕啄了一口,一本正經地回道:“與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女子想必是個醜女,柳下惠這才能夠自制,若是那女子如娘子這般嬌媚,想必他也是忍不住的。”

楊玉環聽了李瑁的玩笑,噗嗤笑了出來:“柳下惠乃儒家和聖,地位尊崇,你竟這般開他玩笑,若是叫朝中那些老學究知道了,必不與你干休。”

李瑁混不在意地嬉笑道:“夫妻間牀頭私話,豈能叫外人得知?”

楊玉環聽李瑁這麼說着,神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秋郎這一去,少說又是數月,秋郎走後,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同我說話了。”

妻子有孕,李瑁身爲男子卻不能在一旁陪伴,他的心裡難免覺得有些虧欠。

李瑁嘆了口氣,輕輕捋着楊玉環的頭髮,內疚道:“爲夫身爲皇子,生來便是要維護這大唐江山的。爲夫答應你,只要隴右戰事一結束,我便即刻凱旋,必定趕在娘子生產前返回長安。娘子若是晚上閒着無聊,大可讓紫竹過來陪你,你們倆做個伴,也不至於讓你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

提到紫竹,楊玉環似乎想起了什麼,靠着李瑁的肩膀道:“紫竹很是不易,帶你從劍南迴來後便納她爲側妃吧。”

李瑁聽楊玉環一說,臉上露出訝色:“你都知道了?”

楊玉環點頭道:“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紫竹是個好姑娘,對她我是瞭解的。她是阿孃挑給你的,和外面那些鶯鶯燕燕的不同,她從你少年時便跟着你,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你也該給她一個歸宿了。”

李瑁輕輕攬過楊玉環的肩膀,緩緩道:“好,娘子深明大義,一切便依娘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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