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現在立刻帶着還有呼吸的學員滾出去!記住,死一個,你就立刻收拾包袱滾出老九門!”
陳離諾語氣冰冷,句句戳中易儀希心底的恐慌之處,他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是!是!我知道了!”
陳離諾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轉頭,打量了一下用棍子拄着才能勉強站着的文傑,雖然他瘦的皮包骨,但那雙眼中卻充滿倔強,相貌也十分俊秀。
“你去醫院治治耳朵的傷。”陳離諾向來擺着一張臭臉,明明說着關心的話,偏要裝出一副厭惡的樣子。
文傑微怔,失望的搖了搖頭:“可我沒通過考試,沒有資格去醫院。”
“廢話少說,我讓你去就快點去!”
文傑眼中一亮,嘿嘿一笑,傻傻的問:“陳少主話中的意思,是說我通過考試了?”
陳離諾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默認了。
文傑樂的合不上嘴,邊走還邊傻乎乎的說着:“原來走後門就是這個感覺,嘖嘖,感覺還不錯。”
……
文傑走後,易儀希和第一二組的學員也把三組的學員搬到醫院去了,碩大的五樓,只剩下擺着臭臉的陳離諾和狼狽不堪的林暄。
“咳……”陳離諾覺得這個氣氛有些不太好,他認爲是自己來晚了,才導致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傷,剛想開口跟林暄道歉,就聽林暄有些近乎抓狂的說道:
“你有水嗎?”
陳離諾微怔,看向她,這纔想起她臉上被濺上的鮮血:“五樓東南牆角有水龍頭。”說完,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包紙送到她的面前:“給。”
林暄快速的接過紙,朝着水龍頭飛奔過去。
見林暄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臉和手,陳離諾神色恍惚了一下,道:“你有潔癖?”
他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嗯。”她用鼻音模糊的回了一句。
陳離諾“哦”了一聲,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洗了五六遍,確定自己乾淨了後,她用紙擦乾臉,走回陳離諾身邊,打了個哈欠,這場深夜的考試,真是讓她身心疲憊了。
走出訓練場,出樓後,她深吸了一下空氣,看着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嘆道:“還有三場考試了。”
陳離諾看了她一眼,默默道:“你可以不用考試,我直接給你弄個名額也可以。”
林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扳回了自己的形象,我可不想再被別人說我是走後門的。”
陳離諾一怔,撇過頭去,冷哼一聲:“不知好歹的女人,多少人想從我這裡得到好處,白給你,你居然還不要,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林暄挑了挑眉,默然不語。
其實,她也想直接通過考試,但那樣就沒有時間觀察陳詰九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現在的任務,就是弄清楚陳詰九的一切。
“我困了,回宿舍補覺了。”林暄見陳離諾不理自己,也懶得與他說話,擡步就要離開。
“女人!”陳離諾忽然叫了她一聲。
她腳步一滯,回頭看着他。
“你剛剛也有受傷吧,我帶你去醫院。”他上前一步,抓住林暄的手腕,扯着她往醫院走去。
“我不用,你先放手……”林暄汗顏,恨不得立刻掙開他的手,可她又不好意思辜負人家一片好心。
見掙脫不開,她就不再浪費力氣了,無語的說了一句:“陳詰九能有你這麼心地善良的兒子,真是他的福氣。”
陳離諾的腳步僵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走着。
陳詰九?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真希望自己不是他的親生血肉。
……
到了醫院,在陳離諾的強烈要求下,醫生給林暄做了一個全方位的系統檢查,結果顯示:
腰部肋骨斷裂兩根。
耳膜受損。
後背大片擦傷(這個不是檢查出來的,是林暄防止醫生叫她脫衣服自己說的。)
陳離諾得到結果後,看着若無其事的林暄,臉都黑成墨了。
“女人,你難道就這麼打算回宿舍睡覺?肋骨都斷了不知道疼?還有耳膜,再嚴重點兒,你下輩子就永遠聽不到了!”
林暄淺笑了一下,依舊那般風輕雲淡。
她都沒痛覺,怎麼可能會疼?
她都是將死之人了,聽不到……也不算什麼了。
只是這些,林暄沒告訴陳離諾。
……
把肋骨接上後,陳離諾還是倔不過林暄,拿着治耳膜的藥物把林暄送回了宿舍。
宿舍門口,林暄又打了個哈欠。
“女人,藥每天都要吃,必須吃。記住,這是命令。”陳離諾看着林暄那副對所有事兒都蠻不在乎的表情,氣的直咬牙,再次強調了一下吃藥的問題。
“嗯。”她悶聲回了一句。
“還有一件事。”陳離諾目光瞬間變得沉然,想了想在自己家中吵着鬧着要見林暄的塔妮婭,撇嘴道:“塔妮婭醒了,她想見你,今天晚上我來找你。”
“好。”她繼續點頭。
“行了,回去吧,好好休息。”他見她敷衍着自己,有些不情願的道。
她如獲大赦,說了聲再見就直奔宿舍樓內而去了。
他依舊是那副臭臉,看着她的背影好一陣兒,才緩緩轉身離去。
剛走了沒幾步,笑的像花兒一樣的易儀希就跑了過來,看起來有些得意洋洋:“陳少主,九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