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黑衣,冷寂孤傲的男人。
連珏朝她的目光看去,當看到那個男人時,他暗棕色的瞳孔陡然一縮。
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
……
“被賒狸咬過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男人大步流星的走着,語氣中盡是冷漠。
“回指揮官,那女人已被擊殺,現已送到醫院地下停屍間隔離。”
“被擊殺?”他冷眉一挑,“這醫院裡還有能殺了那女人的人?”
“回指揮官,據說,這人是醫院裡的一位病人家屬。”
“嗯…調查出來他是誰,把資料交給我!”現在他手中最缺的就是人才,自當要好好惜才了。
“是的,指揮官。”鬱浩點頭,萬分恭敬的說。
“還有……”
“指揮官請吩咐。”鬱浩繼續低頭,等着賀斯哲的下文。
誰料,賀斯哲的步伐卻陡然僵滯在原地,那句未說完的話,也沒了下文。
“指揮官?”鬱浩不解的擡頭,只見指揮官正目光深沉的看着一個方向。
他的目光悠遠,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楚,不捨,思念。
即使指揮官臉上的冷漠已經掩蓋了大多半的這種情緒,鬱浩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他這複雜的情緒。
順着指揮官的目光望去,入目的,是兩男一女,男的長相都極其陰柔,而那女人,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淡然,更是讓人無法奪目。
而鬱浩因常年跟在賀斯哲身邊,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女人是林暄。
只是,指揮官見到了自己未婚妻爲何會是這種神情?
林暄和賀斯哲的目光在空中傳遞着不知名的情緒,好似,一眼萬年。
最終,還是她拖着僵硬的腿,佯裝無所謂的走到他面前,淺淺一笑,“師兄。”
男人目光幽深,漆黑的眸子就像一個黑洞,讓人不知不覺的淪陷在其中。
兩人對視了良久,他也沒有回她一句話,只是默默的注視着她白皙乾淨的小臉。
她臉上掛着淺笑,他的面色卻如千年寒冰,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
“我們走。”倏然,他收回目光,語氣更加的冰冷,那份寒意簡直能滲到人的骨子裡。
她的笑僵住,眼睜睜的看着他與自己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
淚,揮入雨下。
他終究不肯原諒她……
心中或許帶着最後一絲希冀,她轉身,朝着他的背影,帶着濃濃的鼻音,擡高了聲音喊道,“賀斯哲!”
男人離去的腳步一滯,但只是一滯,他便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她注視着他的背影良久,可眼前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她努力的想要擦乾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可就是擦不幹。
“怎麼會擦不幹……怎麼會擦不幹呢……”她用手狠狠的擦拭着臉上的淚,眼眶更加紅腫。
“暄兒!”連珏被她這副失神落魄的模樣嚇到,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的情緒有了這麼大的波動。
“我不能哭……”她自言自語着,擡起的眸子中透着隱忍,她死死的咬着脣,忽視掉那種心疼,硬是沒再掉下一滴眼淚。
“我們走吧。”她不想在這裡再多待一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倔強的往醫院外面走去。
連珏和格方面面相覷,很是心疼故作堅強的林暄,這女人,表面看起來很堅強,對任何事都不在意,實際上,她纔是那個最需要保護和疼惜的人。
連珏緊緊的握着拳,雖然知道林暄和賀斯哲分手是因爲自家爺爺那些話,可現在他還是有種想揍賀斯哲的衝動。
賀斯哲,既然分手了,你又何必如此傷害暄兒!?
他目露殺氣,回頭望了一眼在二樓冷眼看着幾人的賀斯哲。
“你等着!”連珏怒吼一聲後,與格方一起去追林暄。
二樓的賀斯哲沒過多的表情,對於連珏的話,更是當了耳旁風。
讓他等着?這連珏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指揮官……我有一個問題……”除了徐靖然,就鬱浩和賀斯哲的關係最好了,所以,此刻,也只有鬱浩不怕死的想要問問題。
“說。”
“您,心裡是有林小/姐的吧。”
“鬱浩,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少問!”像是被人說中心事,賀斯哲臉色又冷了幾分。
“既然心中都有對方,爲何要傷害彼此?”鬱浩完全不怕賀斯哲的怒氣,繼續豁了命的說。
“閉嘴!”
“指揮官,別等到真正失去了才後悔,林小/姐身邊優秀的男人很多。”鬱浩這話不言而喻,賀斯哲一下子就明白了。
賀斯哲沉默下來,漠然的注視了鬱浩良久。
他豈會不知她身邊優秀的男人很多?
他怎會不知她是有事瞞着他纔不和他結婚?
但,正是因爲他知道,他纔會選擇與她暫時分手,逼她說出她隱藏的那個秘密。
“鬱浩,你記住,她是我的,沒人能夠搶走,我也不會允許別人搶走!”賀斯哲冷漠的丟下這樣一句話後,不再浪費時間,開始着手處理起這起有關賒狸的事件。
……
街上,無數人投來詫異的目光,像看個怪物似的看着格方。
誰教格方身上的傷口太嚇人。
“哎,給,穿上吧。”連珏很及時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格方穿了上去,這樣,總算是能擋住了格方一身的傷口和那件浴血的跨欄小背心。
“謝謝。”格方感激的道了聲謝,其實他已經沒什麼介意的了,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又回來,他也真就沒什麼怕了的。
至於他人的目光?無所謂,愛看就看吧。
“指揮官夫人,我是真的沒有被感染嗎?”格方還是習慣性的叫林暄這個稱呼,可剛一說出口,連珏就捅了他一下。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懊悔不已,“指揮……啊呸……林小/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