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門之人。”藍僑諾也發現了事情的端疑,緊縮着眉頭,遲疑了頃刻,“給火鍋店擺上銅鏡,讓店內厄運連連和給我藍家選祖墳的,居然都是玄門之人……”
“這其中……是有什麼必然聯繫?又或是有什麼陰謀?”他自言自語的喃喃着。
“藍家得罪過玄門嗎?”她背手如玉竹般挺立,開口接了一句話,神色冷清,寡淡至極。
“得罪?這要怎麼說?我藍家與玄門百年交好,玄門怎會讓我藍家落敗至此?”
他連連搖頭,目光中染上幾許回憶之色,“據說,這祖墳中埋的人,生前與玄門前任長老頓克的關係可是極好的。”
“只是據說。”
她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卻讓藍僑諾猛地一頓。
是啊,只是據說……
這期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當世人還是無法猜透。
現在藍家人多數流離失所,該逃的逃,該死的死,這藍家與玄門之間發生的故事,恐怕只有這早已下土的老祖宗知道了吧……
可這死人,畢竟不能開口說話……
林暄沒再接話下去,所以話題到這裡就是結束了。
她轉移視線,望着在一邊奮力挖土的藍鈺,神色飄忽不定……
約摸過了二十分鐘。
藍鈺喘着大氣,放下鍬,白皙的臉上顯示出疲倦。
這挖墳的事,還真是一件力氣活。
林暄信步走過去,藍僑諾緊追其後。
當她看到豎置的黑紅色棺材時,目光一凝,輕嘆了口氣。
她還是晚了一步。
“把棺材再放回去吧。”
“什麼?”藍鈺炸毛了,他好不容易挖出來的,不是說要火化嗎?這還沒火化呢怎麼又讓埋回去了?
“你也可以火化,但只是燒了一副空棺材而已。”
她目光清寒,語氣格外冷淡。
“空棺材?”藍僑諾目瞪口呆,慌神了,立刻跑到棺材旁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推着棺材蓋。
看這樣子,他這是要徒手開棺?
藍鈺看着二叔的反應,不禁汗顏,好心的走過去,提醒了一句,“二叔,釘子還沒啓……”
這種土葬,在地球中國古代很常見。
一般來說,死人被放入棺材後,都要用五根寸長的鐵釘釘住棺材,以防死者想要開棺還陽。
而且在極特殊的情況下,鐵釘還會被塗上黑狗血,防止起屍。
所以說,這個鐵釘會把棺材釘的緊密至極,如果不起釘就要開棺的話,倒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快快快!那還不快啓!”藍僑諾急昏了頭,一聽藍鈺這麼說才反應過來。
藍鈺面露爲難之色,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沒帶工具啊……總不能用手摳吧……”
藍僑諾聞言猛地一拍頭,悔恨不已的道,“哎喲!你看我這腦袋!”
他着急的居然忘記了他們今天是來上墳燒紙的,本就沒做開棺火化的準備,就連剛剛那個挖墳的鐵鍬都是林暄在走之前特意讓藍鈺拿着的。
當初他還不解林暄爲什麼讓他們拿鐵鍬,現在懂了,不免驚歎林暄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算是發現了,越和林暄相處,就越會震驚她的本領——
她總是能讓人出乎意料!
“不需要工具。”她腳步悠哉的走到棺材附近,右手輕輕的放在棺材蓋上。
一句話,如平地上響起的驚雷!讓藍家二人都是一怔……
他們沒聽錯吧?不需要工具就能啓釘?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往林暄那邊看去。
這一看,兩人霎時傻眼!同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伸出的右手覆蓋在棺材蓋上,衣袖斂起,露出白皙的皓腕,只是這白皙,卻憑空的泛起了潤玉般的晶藍……
淡藍色的幽光仿若一隻只幽藍暗美的殘蝶,染指上如繁星般的星星點點的光,流轉在她的皓腕和玉指上……
“轟隆——”
一聲驚雷,雨水傾盆而下,噼哩啪啦的澆灌着本就溼潤的地。
煙雨朦朧,夾帶着絲絲涼意,她的全身好似被披上一層淡藍色的雨披,身上完全沒有被淋溼的痕跡。
她神色清冷,在雷雨迷濛中後背挺直——
雨中人似竹,皓腕凝霜雪。
此刻的她,驚豔的令人窒息……
藍鈺已被雨水淋透,卻仍在癡癡的看着眼前的人兒。
藍僑諾也怔愣了許久,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也被林暄那一瞬間的驚豔給震住了。
林暄無暇顧及兩人的目光,不斷的運着元氣到手上,再通過手傳輸到鐵釘上。
鐵釘受元氣的推鼎,一節節的從棺材裡抽身而出。
“嘭——”
五根鐵釘一齊從棺材中蹦出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極低極低的聲響。
藍家二人更是震驚了!我的天!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那釘子居然自己從棺材裡蹦出來了!!!
自己蹦出來了!!!
他們不會出現幻覺了吧?
見釘子被啓出,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收回手時藍色的光轉瞬不見。
藍鈺呆呆的看着她的手,揉了揉眼睛。
他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