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邁左腳是命運,邁右腳是命運,站着不動還是命運。
在秦了了的眼裡,命運就是一坨狗屎。踩了髒腳,不踩又走不了狗屎運。
被兩人發現了,秦了了就知道遇到了麻煩。看到紅衣女子一點兒一點兒的蹭過來,他意識到危險來了。
顯而易見。紅衣女子打不過青衣和尚。雖然秦了了不懂武功,可眼睛並不瞎,女的手裡拿着刀呢,拿着刀剛纔還向後退了十幾步......
她走過來,看來是起了壞心思。長相漂亮,又穿得那麼惹火,秦了了心裡直接把她和魔教妖女劃上等號。前世看過的很多影視作品裡,魔教妖女都視性命爲草芥。如果被她拿了,真不知還有沒有命活。
儘管身爲變種人,可秦了了並不覺得是眼前二人的對手。剛剛他們飛石交手只發生在一瞬之間,秦了了的眼睛根本沒看清多少,只是見到青衣和尚往前一挫腳,然後就見石頭變成兩半打到在他的身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功。秦了了估計自己還沒出手,就有可能已經被OK掉。曾經看過的某本玄幻小說,上面說異能有時只是一種武器,只會對普通人羣產生威力。顯然,他此時面前的兩位都不是普通人。
若勝他倆也不是不可能,依靠偷襲,或者飛到天上轟炸。但性命不是兒戲,他們未必肯給機會。
當然,也不是兩人都對秦了了產生威脅。青衣和尚可能是好的。少林寺的名聲在大多數的時候,還算是堅挺的。
但怕就怕這個世界並非是他所認知的世界。萬一烏龍了,萬一紅衣女子纔是好的.....怎麼辦纔好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紅衣女子和青衣和尚敵對。他們都有可能是朋友。思前想後,臉暫時不要了,跑——
見紅衣女子和青衣和尚都往跟前湊,秦了了爬起來,轉身跑向海裡。一跑,秦了了就聽到身後的紅衣女子喊了一聲:站住。站住你個姥姥。堅決不回頭。
沒幾秒,跑到了海水淹腰的地方。秦了了也聽到身後啪啪嘿嘿框框的亂響。不用問,一個要追過來,一個要攔住,兩人打了起來。
“妖孽看劍——”恍地,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女音。
叮叮噹噹。
一陣急促的金屬交擊的聲音。
秦了了跑到海水沒胸的地方,身後蕩起一個悶響。緊接着,又傳來噗的一聲噴血的聲音。
“茱萸女俠饒命。”紅衣女子求饒的聲音。
妖女會稱呼女俠爲女俠,但女俠卻不會稱呼妖女爲女俠。看來青衣和尚是好的。青衣和尚來了幫手,大局已定。
秦了了轉頭一看,只見沙灘之上,青衣和尚正拿着手指往半倒在地上的紅衣女子的肩膀上戳。看着像是點穴而非佔便宜。
而在青衣和尚的身邊,此時矗着一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二十左右歲,個子欣長,雲鬢高挽,臉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秋秋模樣。樣貌比紅衣女子更豔,素面朝天,卻又讓人浮想聯翩。見她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秦了了的腦中閃出幾個關鍵詞:裝、悶騷、缺少愛。
她已經很美了。或許不僅僅是美那麼簡單。如果將女人比作花朵,那麼她無疑是冷豔孤傲又不失明媚的雪蓮。
若非有什麼美中不足,毫無疑問,嘴有些大了。但雙脣驚人的薄,恰似兩片花瓣。讓人忍不住真想吻上一下。
白衣女子一手持劍,一手持鞘,一邊收劍,一邊朝秦了了這邊望過來。
四目相對。白衣女子纖細如線,卻筆直濃黑的長眉不知爲何,微微的蹙了起來。
滋啦——
目光相接,秦了了剎那間被那對大而細長的單鳳陽電的死去活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哥們兒可是雷電免疫的啊!”他的心裡升起一種奇秒的感覺,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又如何都想不起來。忽然間又好像衝過去,緊緊的把她擁住。即使什麼都不做,只是望着,心裡就被填的滿滿的。
秦了了愣愣的站在水中,偷偷琢磨:“難道這是一見鍾情的節奏!”
“上來,上來,別淹到了。”青衣和尚站起來,朝秦了了打招呼。
聽到青衣和尚洪亮的聲音,立刻把他歸類爲好人。前世醫院裡,某位看守了一輩子太平間的老爺子曾告訴秦了了,男人的心腸和他的聲音是呈反比的。越是奸詐小心,越是腹黑陰損,說話的聲音越是低沉。
秦了了朝着青衣和尚笑了笑,指了指他身邊的白衣女子。
青衣和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恍地笑了,朝四下看了看:“小友,你的衣物哪裡去了?”
“太破,扔了。”秦了了胡說。
青衣和尚聽言毫不猶豫,脫下穿在外面的僧袍,團成一團,扔到了過了
白衣女子這時才把注視着秦了了的目光收回來,身子一轉背對大海, “多謝慧色師兄,小妹才能成功追捕到此妖女。”
“阿彌陀佛。主要師妹的武藝在貧僧之上,要擒住妖女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只是貧僧運氣,先遇到她而已。”
“慧色師兄過謙了,若非師兄的金剛之身耗光了她的陰針。小妹對付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衣女子道:“收到的賞金,我會與師兄二一添作五。師兄覺得如何?”
青衣和尚沒拒絕,只說:“誅佞驅邪,本爲我正道分內之事。”
這光景,秦了了已經穿上了衣服,回到了岸上,聽到他們對話,心想,青衣和尚和這個女子都是賞金獵人?哥們兒難道是穿越到劍與魔法的世界了?眼前這三位都是會施展鬥氣的戰士?
不過看她們的膚色都應該是華夏兒女!名字也非一串字的。青衣和尚叫慧色,白衣女子叫茱萸,不知火舞叫什麼?
秦了了上了岸,白衣女子也轉回身來。因爲個頭的關係,秦了了擡眼往她的臉上一望,她正巧也打量過來。再次四目相對,他的心再次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我好像真喜歡這妞兒!”只是不知道她還是不是......想到從孤島出來的任務,秦了了又看了看地上保持着半躺姿勢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的左胸上多了一個腳印,但看上去並不像受了大傷的樣子。她的目光在秦了了和白衣女子的臉上流轉。見秦了了看了過來,悄悄的使了一個眼神兒。這個眼神表達的含義太多,秦了了不清楚是不是想多了,先後領會出:“沒錯,她是一個大閨女。”“她沒有男朋友。”“想得到她嗎,幫姐姐忙你,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秦了了笑呵呵的也給紅衣女子使了一個眼色:成交。
秦了了的眼神落在紅衣女子的眼裡,紅衣女子也想多了:“幫你可以,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你敢騙我,別以爲我弄不死你,我可沒有你想象的弱小。”
秦了了轉頭詢問青衣和尚:“大哥,最近的集市怎麼走?”
聽到大哥二字,慧色青衣和尚先是一愣,隨之反問:“小友莫非要去集市?”
“是啊是啊。”秦了了張着嘴傻樂。
“不知小友去集市所爲何事?”慧色青衣和尚連忙又道:“並非貧僧有意打聽小友之事,只是這裡離最近的集市尚有百十里地。”
“沒關係,沒關係。”秦了了無所謂的扇了扇手:“哪邊,哪邊?”
青衣和尚未說話,白衣女子託劍往北一指:“那邊。”
“謝謝姐姐。”道了一聲謝,秦了了轉身向北衝刺跑。一邊跑,心裡一邊疾呼:喊住我,喊住我。
“等等。”秦了了剛剛跑出十米,身後的白衣女人給力地喊了停。
秦了了連忙剎車轉身:“啊?”
白衣女子看着秦了了的雙腳:“你的鞋子呢?”
“對呀!我沒鞋子。”秦了了看了看的腳,轉頭又往海里跑。剛跑了三步,白衣女子又喊了一個等等。
她蹙着眉:“你要游過去?”
秦了了道:“我就是游過來的。”
“游過來的?”青衣和尚插嘴:“不知小友從何地而來?”
和尚一句問話,就已讓秦了了掌握了談話的節奏。他指了指天空:“天上,我是神仙。”邊說,邊往水裡走。
秦了了的話讓白衣女子和青衣和尚一怔。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傻子?
“停下。”白衣女子的語氣似乎永遠都是冷冷的。
海水都沒膝蓋了,秦了了停下,沒看白衣女子,卻看向青衣和尚,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沒錢,這衣服不是給我的嗎?”
即使是借,此時也不好說是借了。青衣和尚笑了笑:“一件舊僧袍而已。不過,小友即爲神仙,去集市爲何不飛?”
飛起來怕嚇到你們,也怕你們把我給滅了。秦了了嬉笑起來:“我娘說了,只要我每天開開心心的,我就能成爲神仙。我現在每天都很開心,所以我就成了神仙。聽說神仙都住在天上。”
“那......”白衣女子又問:“你娘呢?”
秦了了道:“我娘說,她是仙女,迴天上了。”
白衣女子和青衣和尚又互看一眼。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青衣和尚開口問:“你爹爹呢?”
秦了了一指北方:“我爹爹和我二孃都說了,只要我能這裡去到最近的集市,他們就帶我去見我娘。”
“阿彌陀佛。”青衣和尚的臉色一沉:“如此爲人父母.....唉。”
白衣女子的臉變得更冷:“是你爹爹和你娘把你領到這裡的?”
“不是。”秦了了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但臉上掛滿了驕傲:“我記不住從哪邊過來的,不過我已經走了....走了....”說着,他掰起手指,“走了好多個三十七步,遊了好多個三十七個數。”他的臉上又泛起絲絲的興奮,“我二孃和我爹坐船臨走的時候說了,如果我能到最近的集市買一個饅頭,那他們以後就讓我和威武大將軍吃一樣的飯。”
“威武大將軍?”青衣和尚和白衣少女不解。
秦了了語不驚人死不休:“就是我弟弟養的狗。吃的可好了,和我家的豬吃的一樣好。而且每天都吃三頓飯呢,而且每頓飯裡都油.....”說着,他像饞了似的,口水溢出了嘴角。心中卻在吶喊:來吧,讓你們的善良爆發吧,讓你們的憐憫爆發吧,讓你們的正義感爆發吧。帶上我,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