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第五碗麪的時候,他總算是將一碗麪完完整整的吃完,跳下凳子,衝着裴瑾道:“第三題,趕緊的。”
裴瑾笑道:“新郎官迫不及待了?放心,會給你預留時間洞房的。”
“第三題,吃西瓜,十個。”朝夕說完,便大笑了起來,“前兩題難不倒新姑爺,這一題倒要看看如何完成。”
正當此時,下人捧着十個早已切好的西瓜過來,在場諸位紛紛搖頭,這十個西瓜,何時才能吃到頭呀!
裴晟卻淡淡一笑,側首對着雷之與池淵道:“到你們聊表忠心的時刻了。”
雷之與池淵立刻會意,沒有任何猶豫便帶着幾名手下便衝上去,拿起西瓜便大口大口的吃起西瓜來。
裴瑾立刻大呼:“不行,這題必須是新郎官親自完成的!”
可雷之與池淵唯裴晟之命是從,哪裡聽的下裴瑾的話,只稍片刻,十個西瓜已被盡數幹掉,裴瑾立刻衝着軒轅璟大呼:“新郎官耍詐,快去擋門!”
軒轅璟立刻吩咐手下擋在新房之外,裴晟則淡淡下令:“破門!”
池淵與雷之即刻帶着一衆手下朝新房門衝了去,正在看熱鬧的澹青菡暗叫不好,立刻跑回喜牀上坐下,梓雨忙給她蓋上蓋頭。
此時,只聞“砰”的一聲,喜堂大門被撞開,地下已應聲摔倒一片,慘叫連連。
裴瑾看房門被撞開,輕哼一聲:“也罷,就算你完成了,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辜負良辰美景啊。”
裴晟看着裴瑾的笑顏,眼底閃過濃濃笑意,不由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道:“阿瑾,有心了。”
裴瑾感受着頭頂的溫度,眼眶一陣溫熱,哽咽道:“大哥終於找到自己摯愛的女子,阿瑾也放心了。”說着便轉身,笑着對在場諸位道:“熱鬧都看過了,散了吧,可別攪了新娘子與新郎官的大婚之夜。”
漸漸地,四周的喧鬧聲散去,裴晟凝望端坐在喜牀上的那抹紅色身影,大步朝她走去,並從梓雨手中接過玉如意,將澹青菡的蓋頭輕輕挑起。
澹青菡再次見着光明,只覺頭頂籠罩着一個高大身影,擡首間正對上裴晟的眸子,那眼底似灑了一片清泠星光,絢麗如織,落下淡淡的柔情。
澹青菡的心漏跳了幾拍,一抹嬌紅泛起雙頰,更添幾分嫵媚嬌柔。
“大將軍請入座。”梓雨恭敬地請了他與澹青菡並肩共坐喜榻,後緩緩跪下,爲二人的衣角打了個結。
兩名婢女捧着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朝他們身上撒了去,寓意着早生貴子。
執事嬤嬤捧了合巹酒上前,二人取過,交杯共飲。
“恭喜大將軍、夫人喜結連理。”執事嬤嬤恭賀罷,便笑着收了夜光玉盞,領着在場一衆婢女依次退下。
當房門緊閉,澹青菡終
是將繃直的身子放鬆,回首瞅着裴晟問道:“你餓嗎?”
裴晟道:“在外頭吃了五碗白首偕老相思面,你說我餓嗎?”
澹青菡想起裴晟一碗接着一碗的苦逼模樣,滿心笑意重回臉上,“我看這世間,也只有裴瑾敢這樣捉弄你了。”
裴晟卻伸手攬着她的腰際,在她耳畔低語道:“你是不是餓壞了?”
澹青菡貼靠着他的身子,卻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望着喜房正中央的一盤糕點,問道:“我可以吃嗎?”
裴晟笑望她臉上的嬌紅,心中不覺一動,便將她打橫抱起,朝桌案走去,後摟着着她側坐在身,“多吃些,一會兒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澹青菡只覺他的氣息噴灑在耳畔,酥酥麻麻,令她整個人一陣顫粟,軟軟地靠在他懷中。
聽他言語間的挑逗與曖昧,她拈起一塊芙蓉糕,回首對上他那朦朧如星般的眸子,“沒想到,堂堂冷麪戰神也這麼貧。”
“我和天下男人一樣。”裴晟那環繞她腰間的手已開始不規矩起來。
澹青菡被他撫摸的直癢癢,便東躲西歪的想避開,可他的雙手卻如銅牆鐵壁般,不讓她有任何閃躲的機會,她忙求饒道:“你還讓不讓吃點心了?”
裴晟這才安分了些,澹青菡這纔將手中的點心放至脣邊輕咬一口,細嚼慢嚥着。
半晌,她才吃完一塊芙蓉糕,於是又挑了個糯米糰子開始慢慢品嚐。
裴晟看着她吃的極慢,便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好像自打認識她以來,她從來都是那樣鋒芒畢露,何曾見過澹青菡如此扭捏害羞的模樣,一時眼角眉梢全然是笑意深深,嘴角不由在她頸窩子吻了一口,卻又覺不過癮,輕吻自她的頸窩子一路吻至鎖骨,溫柔卻霸道,不容她抗拒。
澹青菡迅速將口中的糯米嚥下,回首微斥道:“我,我還沒吃飽呢。”
裴晟沉沉低語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難道你想用一夜的時間來吃點心?”
澹青菡聞言滿臉羞紅,坐在裴晟雙腿間依稀能感受到他的變化,其實她也不想吃這麼慢,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她已經是成過三次親的人,可這閨房雲雨之事,她還從未接觸。好吧,反正遲早是要經歷的,那就乾脆快點結束好了。
她將未吃完的半個糯米糰子放下,勾着他的頸項道:“那,那你輕點。”
裴晟卻問:“輕點?”
澹青菡道:“不是說,第一次都會很疼的嗎?”
裴晟聞言,大笑出聲,那明亮愉悅的聲音傳遍整個喜房,澹青菡將臉埋入他懷中,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很可愛。”裴晟摟着她起身,大步朝那深深紅幃羅帳內走去。
·
喜帳內,裴晟那高大的身軀,她則是軟玉溫香的嬌嫩肌膚,光潔的肌膚如絲綢
般細滑,讓他捨不得鬆手。沿着腰肢一路上撫,低聲道:“小青……”
龍鳳紅燭散發着奪目的光芒,似一層輕紗,絲絲縷縷將他們籠罩覆蓋其中,剎那間只覺天地間一陣迷醉,似在一彎剔透的清潭中,緩緩沉淪。
須臾間,二人衣衫盡褪,裴晟那健碩硬朗的身軀與她那如雪般剔透的身軀緊貼在一起,澹青菡躺在他身下,感受肌膚上一陣陣溫熱,不覺細碎呻吟。
“阿晟。”她低聲呢喃迴應着,雙手情不自禁地勾上他的頸項,滿腔愛意如火般翻滾燃燒。
他強忍着,一寸寸的輕吻着她的肌膚,耐心的點燃着她體內全部的熱情。
粗重的喘息與細碎的聲音交織一片,兩具身軀不斷糾纏着。
待她還沒細細享受這一刻的歡愉時,只覺一陣刺痛傳遍全身,蔓延至體內的每一寸。她一聲驚呼,卻不知原來他們說的疼竟然是如此尖銳,仿若整個人被撕裂兩半。
澹青菡努力咬着脣,不讓自己呼出聲音來,忍耐着。
裴晟知道初嘗雲雨的她不能適應這份痛苦,強忍着衝動……
漸漸地,疼痛被歡愉取代,她有些生澀的迴應着他,與之共同譜寫愛的樂章。
喜房內一陣陣靡靡之音,旖旎畫卷,讓守在外的婢女羞紅了臉。
·
一番激情過後,疲憊的澹青菡在裴晟的懷中沉沉入睡。
那一晚,她似乎夢到了姚丹青與裴晟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一年,她十二歲,聽聞父親這一次出征是與裴晟攜手,欲大破北胡,她得知這一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央求着母親帶着她出徵。
父親見她功夫小有所成,便同意了。
女扮男裝進了軍中,只能遠遠望着裴晟的身影,心想着該如何與他接近,哪怕是說上一句話。
都要怪父親,整日在她耳邊一直喃念着裴晟的名字,說起他在戰場如何智勇雙全,那些豐功偉績早已熟記於心中。
卻好巧不巧的,那一晚她單獨遇見了裴晟,卻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遇見了。
軍中皆男子,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不能泄露,便只能在深夜衆人熟睡後去河邊洗澡,可她正洗到一半時,身後突傳一陣腳步聲,她暗叫糟糕,立刻上岸欲穿衣服。
“誰!”這一聲厲喝讓她慌了神,便彎腰捧着衣衫便落荒而逃。
幸好她輕功不俗,才得以擺脫來人,未曾泄露自己的身份。
可第二日,軍中便傳出有女子混入的消息,那時她才得知,昨晚在河邊所遇之人正是裴晟。
她在心中不斷暗暗自責,爲何不晚些下河洗澡,或者早些洗好,這樣就能與裴晟來個偶遇,或許能在這河邊夜色暢聊一番。
最後,軍中進了女子之事卻不了了之,而她直到打完這一仗,都沒有機會與裴晟單獨說上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