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康熙二十八年(六)驚天錯辨

乙亥朔,上制孔子贊序及顏、曾、思、孟四贊,頒於學宮。

——《清史稿》

偉大的康熙老爺,您何必連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都不放過呢?……做你的乾女兒可真是辛苦!我眼珠子骨碌轉着,既然不答不行,還不如趁機撈點兒便宜。

“皇上,月兒有個大膽的提議希望您不要生氣降罪。”我畢恭畢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讓康熙礙於顏面只能繼續聽下去,“說來聽聽。”

“月兒想斗膽問皇上一個問題,如果皇上和阿哥們都答不上來,就要各自答應我一個願望。先說好,可不準賴皮。”

“哦?……這倒是新鮮!我的阿哥們敢不敢迎戰啊?”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張英等一干師父驚訝於我的膽大妄爲,而幾位阿哥也因爲皇上的興起紛紛表示同意。我腦袋裡先打好了腹稿,可不能一開始就在衆多的重要人物面前丟臉。

“現大清盛世萬邦來朝,不懂外語自然是無法溝通的。於是我的問題來了:但凡家國大事,我朝都要敬天祭祖,那~“祖先”這個詞在英吉利文中怎麼說呢?”

此問一出,一屋子人都傻眼了,這當然是在我意料之類的。雖然康熙研究西學,但着重幾何數學,對外語尚涉獵不深,更何況這幫才幾歲的皇子了。

“我答不出來,答應你一個願望就是。你們呢?有沒有會的?”康熙露出少有的溫和姿態詢問着。

他們左右相顧,最後選派胤礽爲代表發言,“兒臣們也隨罕阿瑪認一個願望。”算你們聰明!即便是知道也不要在皇上面前亂顯擺。

“月兒今日投機取巧僥倖勝出,謝皇上恩典!謝哥哥們謙讓!”

張英笑道:“皓月格格還沒有說出答案,怕衆人不服啊。”

“張師父放心,月兒還要小命,可不敢做欺君罔上的事兒。‘ancestor’,祖先。若不信您可以請會的人來比對。”

“我也相信你不敢。說吧,想要什麼。”

我再次跪下,大膽向康熙伸出三根手指,“其實我的願望就是——我想要三個願望∩_∩~!”全場人屏住呼吸,試探着看向康熙,未曾想他竟大笑起來。

“好啊!今日又被你這個小格格騙去也認了!但在你的哥哥們那裡可不准你再這樣胡鬧欺詐的!”我得了便宜哪兒還敢賣乖啊,立馬下跪謝恩,又是三個響頭。心裡偷樂,雖然是21世紀小孩子的把戲,哄哄你們足夠了。“謝皇上萬歲萬萬歲!哥哥們那裡,有一個就很夠了。”

“這下可以說了吧?”康熙把我叫到身邊。

“是!月兒的願望就是:第一,愛情婚嫁自由;第二,皇宮進出自由。至於第三——要悄悄告訴您才行!”

“鬼丫頭,想的還真遠……過來吧!”我附耳過去,“等您有空就去看看姐姐,好嗎?”說完在他身邊安靜地跪下,不再作聲。他只稍思考了片刻便說,“第一和第三我答應你了,至於第二,但也有個規矩——不能單獨出宮或徹夜不返。”

“月兒遵旨!”自由萬歲!這比免死金牌還好啊!

“我乏了。”康熙拍了拍我的小肩膀,起身向門外走去。所有人再次跪下恭送其離開。胤礽最先站起來,神情不太高興,“以後不準這樣大膽的在罕阿瑪跟前對答。”我連忙點頭讓他寬心,可是心裡打着計算,如果不冒險一次,難保以後不被嫁到遙遠的大荒漠上和親和喂駱駝……

“二弟,明天書房結束後想邀大家到我府上聚聚,你意下如何?”胤褆走到胤礽身邊說着。

“好,我本就從江南帶了點好酒準備給你品評。”看來他們的關係還算和睦。

幾位阿哥向胤礽問過好後往門外走去,我心裡着急,胤礽這小子居然違背諾言不幫我套近乎!好在冷麪王的腰佩不小心在跨門時掉在了地上,我連忙衝上去撿起來,伸手遞出去就是一句,“四阿哥,您的腰佩!”

此言一出沒想到他臉更黑了,前面的人也都停下腳步回頭笑着看我。

“我是胤禩。”冷不丁答了一句,又彷彿以後也不用我記住的樣子奪過玉佩轉身走了。

完了!出糗出大了,我心中憋屈卻又發不出來,只好關上門找個能發泄的出氣筒,“太子哥,你幹嘛開始不告訴我!”

“傻月兒,誰叫你隨便認的?得罪了我們黑臉八阿哥看你以後怎麼辦。”

“我有太子哥哥在,會怕他?”自從回到七歲,我的脾氣是越發像小孩兒了。

“胤禩很受罕阿瑪疼愛,再加上他母妃地位尊貴,自小就是這個脾氣。”

“什麼?”史書上的歷史已經錯亂到這種程度了嗎?我真是笨!這纔對了!歷史上胤禩是因爲出生低下才無力競爭皇位,現在的情況不正好是改變的歷史嗎?

“那誰是四阿哥?”

“最邊上,只比你高一點兒的就是四弟。”

蒼天啊!我最愛的冷麪王居然是那個一臉秀氣美貌動人的小鬼???爲什麼讓他生得這麼~~這麼~~漂亮!哪裡還有丁點兒的帝王威嚴!

“胤禛的額娘是辛者庫出生,所以才站在最後一個。”

“那他的額娘是誰?”

“德母妃。”

“還好……還好媽沒變……”

“啊???”留下一臉茫然的胤礽。

我全懂了,爲什麼胤禩會繼承皇位……爲什麼他們的個性集體錯位……突然感到萬般無助壓心口……2012的大哥大姐們,你們要我拯救的大清簡直已經面目全非!

“明天的聚會你要去麼?”

“去,好不容易不用讀書又有得玩……”

再不去搞定那幾個小鬼,以後的日子我還混得下去嗎?真是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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