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珠朝蕭敬衍飛奔而去,她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而,她不知道,就在他飛奔而來的那一刻,蕭敬衍身子一偏,眼神掃了一眼莊悌,於是莊先生十分不情願的貼了上去,好吧,他就暫且讓白小姐吃點兒豆腐。
白靜珠當然知道自己抱錯了人,她的心情極爲不好,剛剛在陶嘉那裡沒有贏,現在看到莊悌,火氣就冒上來了,“怎麼是你!”
莊悌趕緊退後一步,遠離這瘟神。
而念念看着白靜珠狂奔像他老爸的樣子,小嘴巴已經張成了一個O型,突然想起這位大嬸說自己老爸是她愛的人,終於有些瞭然,原來他老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啊!好大一個新聞呀!
陶嘉視若無睹,她氣憤的想,他蕭敬衍今天敢抱這個女人,就死定了!
“陶嘉,你老公被人搶了。”念念好心提醒他老孃。
陶嘉冷哼一聲,不說話。
“阿衍,阿衍!”看到蕭敬衍已經急匆匆奔向陶嘉,白靜珠氣得直跺腳,快速的跟了上來。
莊悌也快走幾步,擋在這位白小姐的面前,“白小姐,二少交代,您現在不能過去!”
“你說什麼?”白靜珠臉色陰沉,“阿衍怎麼會說這種話?”其實她內心知道,這幾天蕭敬衍故意讓人攔着自己,不讓她接近他,可是現在,他明明就在跟前啊!
如果不讓她過去,豈不是太絕情?
白靜珠讓莊悌閃開,然而莊悌不但不閃開,還讓好幾個保鏢擋在白靜珠面前,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白小姐,我們二少吩咐過了,如果你不聽話,他不介意將您打暈,送您回家。”
白靜珠一下子停住了爭吵,她覺得自己的心窩再次被戳了大窟窿,他竟然說,讓人將她打暈送回家?
而且不是他親自說的,而是讓人傳達,什麼時候,他這樣討厭自己,連一句話都不屑跟自己說了麼?
白靜珠看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紫色的格子襯衫,襯得他是那樣的帥氣逼人,可是,他臉上的溫柔笑容,那麼的深情款款的溫聲溫氣,是對待另一個女人。
記得很久以前,自己住院,他也是這樣小心的和她說話,生怕說大聲了,嚇到她。
可是,一轉眼,纔過去幾個月而已,就變了……
白靜珠呆呆的站在那兒,如木頭一般,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蕭敬衍已經走到了陶嘉面前,遠遠的就看到她坐在木質躺椅上,脖子扭在一邊,一張漂亮的臉上,寫着她現在很生氣。
他看到白靜珠的那一刻,就知道,多半是白靜珠惹的,上次那醋勁兒好不容易哄好了,這次又要好好哄,他陪了一臉的笑,“怎麼生這麼大氣啊,別生氣了,先回家。”他上去摟住她的肩膀,那動作的溫柔勁兒,彷彿生怕將她弄壞,宛如對待稀世珍寶。
陶嘉真的是又生氣又難受,在他手上打了一個巴掌,蕭敬衍縮回了手指,知道她是真的氣的不輕。
陶嘉想自從白靜珠出現,她這段日子都是熬過來的,本來就不胖的人,瘦了五公斤,從一開始,她以爲他愛着白靜珠,心裡難受的憋着還不敢說,怕一說出口,他就說出離婚那兩個字,她是那樣的愛着他,不捨得和他分開,可是他也不解釋,一點兒也不明白她的心,現在白靜珠又來質疑他兒子,還要做親子鑑定。
這簡直對她是天大侮辱。
她一直以爲,她愛他,既然好不容易能夠走到今天,就應該儘量的退一步,可是她退到了今天,結果怎麼樣?
受委屈的,還不是她?
陶嘉越想越難受,都紅了眼圈兒,她這幾天都沒這麼難受過,真是都積攢到了一塊兒,要爆發了。
“怎麼了這是?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蕭敬衍彎着腰站在她面前,又伸出手捧着陶嘉的臉。
陶嘉拍開他的手,“被碰我!”
這一轉頭間,蕭敬衍發現,自己老婆眼圈兒都紅了,顯然受了委屈了。
他一直覺得,白靜珠那點兒戰鬥力,根本不是他老婆的對手,哪裡知道,自己老婆還吃虧了?
“哼!陶嘉,別理這個討厭的臭男人!”念念一想到,自己老爸竟然跟那個瘋大嬸有關係,他就十分逼視自己老爸,什麼眼光?沒看到他媽咪的比那女人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嗎?
蕭敬衍被自己兒子這樣子氣笑了,朝他的小鼻子伸出魔爪,“臭小子,你這是故意挑事兒是不?扣你這月零花錢!”
念念不爲所動,“哼!你敢扣我錢,我天天在你們牀上睡覺!”
蕭敬衍,“……”
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這臭小子!
陶嘉驚訝的看着自己兒子,剛纔還十分難受,現在聽兒子說這句話,她心裡感覺溫暖了許多,她發現,人家說閨女是媽的小棉襖,她兒子也是溫暖的小棉襖啊!
“你看現在天色都黑了,這上面多涼啊,就這麼坐上去了?”蕭先生繼續發揮他的哄人神功,誘哄自己老婆。
陶嘉根本不吃他那套,他現在哄完了,不當回事,下次又這樣子,所以她要讓他長長記性,都慣出了毛病了!男人就是不能慣着。
蕭先生脫下西裝外套,陪小心的說,“來先坐這上面,咱慢說,行不行?”
陶嘉站起身來,示意他鋪上,蕭先生抿着脣笑了,然後又將她按在自己的西裝上,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和她對視,“你生氣,總要告訴我原因吧,要不我哪裡知道怎麼道歉呢,你說是不?”
這好聲好氣的,再加上人長得這麼顛倒衆生,沒有一個女人不着迷的,然而陶嘉就是不去看他那張臉,冷哼一聲不說話,她就是不說,她就是吊着他,讓他着急,誰叫他不早點兒給她解釋,他跟白靜珠那檔子事兒,讓她擔憂那麼多天!
念念聽完自己老爸的一番柔聲細語後,咳嗽一聲,表示您應該看這邊,蕭敬衍果然看向自己兒子,也許,他想跟自己說點兒什麼?
蕭小少爺的確是有話說,他咳嗽一聲,然後小腰板坐直了,那鄭重其事的樣子,活像要開始演講,屁股下面是老爸的西裝外套,這感覺也挺舒服的。
不過——
念念烏溜溜的大眼睛瞄着老爸的西褲,那黑色,十分純正,他指着那兒,“蕭先生,如果您將您的褲子也脫下來,我會考慮告訴您想知道的。”
此言一出,蕭先生臉色驟變,青紅交錯,他是應該佩服兒子的智商,他還是應該生氣給他一頓暴慄?
陶嘉正在氣頭上,聽了兒子這句話,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兒子真是個極品貨!
看到陶嘉笑了,蕭先生也笑了,伸手使勁兒蹂躪念念小朋友的頭髮,“小子膽兒肥了,敢跟你老子叫板,等回家把你扔後院湖裡餵魚!”
“啊啊啊——拿開你的髒手,本少爺的髮型都亂了。”念念搖晃着小腦袋,閃躲來自老爸的進攻,最後不得不跳下椅子,往遠處奔去。
這男人,真是無可救藥了,念念小朋友發出感慨。
“哈哈哈——”蕭先生笑壞了,這小子,還知道髮型?他瞧着陶嘉也彎腰笑着,那樣嬌俏的模樣,心越發柔軟,抱起自己媳婦就大步往前走。
事情來的太突然,陶嘉嚇了一跳,連忙摟住蕭敬衍的脖子,讓自己更穩當些,蕭先生笑得越發得意,臉往她小臉兒上湊,“這會兒氣消了?”
陶嘉頭扭到一邊,冷哼一聲,不說話,將蕭先生忽視個徹底。
這邊,白靜珠還在原地瞅着,她看到自己愛的那個人從她身旁走過,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她忍不住叫了一聲,“阿衍……”
蕭敬衍沒看她一眼,也沒有回頭。
白靜珠越發絕望起來,他竟然是那樣抱着陶嘉走的,他還從未抱過自己,那是公主抱啊!
“白小姐,您還是請回吧!”莊悌見自家二少和嘉兒小姐人已經走遠,白靜珠肯定是追不上了,於是讓人趕緊跟上他們,又放心不下這位白小姐,親自送對方回家。
白靜珠十分難過,她坐在車上哭,“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阿衍的,爲什麼阿衍還要對她那麼好?”
莊悌聽這話聽的耳朵出膙子了,他恨不能此刻找個耳塞堵上,只聽白小姐繼續說,“莊先生,今天是我脾氣不好,但是這件事,你一定要轉告阿衍,不要讓他再被欺騙了。”
莊先生十分無語的聽着,眼睛裡全部都是無奈,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該不會有精神病吧?聽人說,藝術家多少有點兒精神病,那是創作的源泉,咳咳……
完了,這沒準兒是這樣,他得趕緊告訴他們二少!
這邊兒,蕭敬衍已經停好了車,他下車要給陶嘉開車門,只見那纖細的身影自己開了車門,板着臉下了車,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前走,一眼睛也沒有賞給自己,蕭先生笑着跟了上去。
小丫頭脾氣上來了,其實也蠻可愛的。
“好了,別生氣了,我任你處置,成不?”蕭先生幾步跟上,摟住自己老婆的肩膀,又開始說好話兒。
念念在一旁看着,嘴巴一撅,小腰一掐,“我還在這兒呢,蕭先生注意您的言行!真是太不雅觀了。”
蕭先生側着眼睛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還不快上樓換衣服?”
念念小朋友不搭他這茬,拉起自己老孃的手說,“蕭先生,您已經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從此陶嘉是我的了,所以,她要跟本少爺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現在要陪本少爺上樓換衣服!”
蕭先生被自己兒子的言論驚住了,“你就是這樣搶人的?知道這是趁人之危嗎?”
念念小朋友翻了個白眼兒,“本少爺讀書少,不知道趁人之危什麼意思。”
蕭敬衍,“……”
好吧,他被兒子打敗了。
陶嘉捂着脣笑,抱起兒子親了一口,“寶貝兒,你今天表現的真好!”很長一段時間兒子一直由蕭染帶,她還真不知道兒子這樣的語出驚人。
蕭先生淚流滿面,看着那親暱的母子上了四樓,他也沒追上去,只覺得雖然今天有些小矛盾,但是一家人這樣,也挺溫馨的。
只是蕭先生剛沉浸幸福時光不久,電話就響了,正是莊悌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