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飛忘我的投入了自己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項工作,爲酗酒駕車立法的提案而奔走呼籲。市人大、市政協、每一位人大代表的工作單位、家中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老史這是怎麼了?從沒有見到他對什麼事情這麼熱心過。
不管別人怎麼想,人們對於史一飛的提案還是表示支持的,怎麼說這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舉一舉自己的手,簽上自己的名字,也只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史一飛明白,如果想要是自己的這份提案在人代會上變成議案,就必須要造勢,就必須要獲得更多的代表支持。於是,天津曰報、今晚報等幾家頗有影響力的報刊上連篇累牘的報道起了車禍以及車禍危害的文章,燕京某御用金筆受史一飛之邀,在天津曰報上發表了署名文章《車禍更甚於戰爭》。該文章見報後在社會引發了極大的反響。人民曰報、光明曰報、燕京曰報、南方曰報、解放曰報、大公報、文匯報、澳門曰報、揚子晚報等數十家國內及港澳的報刊紛紛進行了轉載,人民曰報在轉載的同時發表了社論,稱該文章一針見血的揭露了國家法制的不完善之處,部分官僚對於車禍的危害避重就輕,敷衍了事。舉國上下對於要求修改交通法的呼聲空前高漲,有十幾個地方代表團根據自己省份的實際情況增加了關於修改交通法的提案。
此時的史一飛才長吁了一口氣,疲憊的靠在沙發上。
李斌雙手捧着一杯濃茶,殷勤的遞給了史一飛:
“老爸,功高至偉。”
史一飛睜開了眼睛,接過了茶杯,說道:
“此話言之過早。”
李斌也順勢坐在了史一飛身旁,雙手按揉着史一飛的大腿:
“老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您已經付出了,仰對蒼天問心無愧就已經是一樁可以功彪千秋的豐功偉績。”
“臭小子,表揚起老爸來了。”史一飛瞪着李斌罵道。
李斌呵呵一笑:“不敢,肺腑之言。”
“上學的時候也沒見你用過功,現在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了。”
李斌嘿嘿的笑了起來,總不能說自己天賦異稟、聰慧過人吧。
“老爸,人民曰報的那篇社論是您找人寫的吧?”
“怎麼了?”史一飛問道。
“實在是太高了,這篇文章一發表,誰再反對修改交通法,誰就是那個官僚了。”李斌呵呵的笑了起來。
史一飛閉上眼睛,微微的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在沙發的靠背上靠得更舒服些,享受着兒子給自己的按摩,呲道:
“要拍你岳父老子的馬屁就過去當面拍,我可不負責給你傳話。”
“啊?”原來自己表錯情了,是自己的岳父老子出的手。不過,岳父老子的手段就是高,藉着史一飛的輿論勢頭髮表這麼一篇文章,恐怕不僅僅是修改一個交通法那麼簡單,搞不好又要有幾頂烏紗帽落地了。
“老爸,您看這件事情能夠通過的可能姓有多大?”這纔是李斌真正關心的問題。
史一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成爲議案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想要通過的話,我們現在的準備還不足,有一定的難度,這還需要法律專家拿出一個詳盡的草案出來。可是現在距離人代會只有十幾天的時間了,恐怕是有些難度,而且還要借鑑一些國外的相關資料,這些資料的蒐集和整理需要時間,而且再製定適用於我們國情的法律條文也需要一些時間。”
“老爸,據我瞭解,中國政法大學的許海濤教授去年一直就在做關於交通法規修正的整理工作,您看是不是可以請他參與到這項工作中來?”李斌提議道。
這條信息是李斌在網絡上看到的,而且也詳細的研究了許教授關於修正案提出的一些建議,很有建設姓,看得出來徐教授在此事兒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史一飛疑惑地問道。
李斌微微一笑:
“老爸,您不知道現在的網絡世界,只有您想不到了,沒有您看不到的。基本上只要是您想要了解的東西網絡上都有,比如您說的國外的那些相關資料,差不多在網絡上都可以查到,因爲這些都是政斧公開的法規制度,沒有保密的等級限制。”
史一飛對網絡的只是基本上等於零,書房裡擺着的那套電腦裝樣子的功效更勝於它的實際使用價值。
此時的史一飛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已經落伍了,這個時代已經是信息的時代,自己那老一套的經營管理方式已經趕不上時代的腳步了。
。。。。。。
下午臨到下班的時候,許海濤教授意外的接見了一位客人:全國人大代表、天津市樂福實業有限公司董事長史一飛,陪同他過來的是政法大學校長宋德仁。
不知道史一飛的來意,不過史一飛是由宋德仁親自陪同過來的,許海濤倒也不曾怠慢。幾個人坐在待客沙發上,還沒有等到水杯裡的茶葉泡開,史一飛已經直抒來意,邀請許海濤參與修改本屆人代會交通法修正案提案。兩個人一拍即合,直接就將話題引入到了技術層面,就一些大的框架問題探討了起來,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其實,原來許海濤教授一直只是從事教書育人工作,可是當一場車禍突然奪去了他的愛女之後,許教授就好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樣,一心撲入了交通法的修正研究工作中來,在別人看來,這個老頭已經有點不務正業了,就連宋德仁校長都對他頗有微詞,只是因爲許教授原先工作一直是兢兢業業,這臨到退休的年齡了痛失愛女,這個刺激不可謂不大,也就容忍了許教授的“瀆職”行爲,卻沒有想到這個老頭研究的成果竟然還有人欣賞,而且還要作爲提案上交到本屆的人大常委會上,宋德仁詫異之餘也感覺到臉上有光,於是就在史一飛申明來意後親自陪着他找到了許海濤教授。
這兩個人討論起來沒完沒了,有的時候就一個細節還要爭論上一番,已經渾然忘卻了時間。宋德仁幹坐在一旁,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茶。
這兩個人討論的問題自己沒有研究過,胡亂的插口弄不好就會搞一個大烏龍,還是多聽少說爲妙。不過這兩個人也太不拿自己這個校長當回事兒了吧,這兩個多小時了,竟然沒有主動地徵詢過自己一次意見,甚至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路人甲。在自己的學校裡,被自己的手下和一個“外人”忽視,宋德仁感覺到渾身的不舒服,幾次想要起身告辭,扔下這兩個不懂事兒的老東西自己折騰去,可是一想史一飛那顯赫的身份,還有許海濤參與的提案如果在人代會上通過後巨大的榮譽,宋德仁選擇了忍,被你們忽視就忽視吧,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反正到最後摘桃子的時候要分給我一個。
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肚子突兀的咕嚕咕嚕叫聲才驚醒了正在激烈爭論的兩個人,兩個人微微愣了一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室裡的燈也早就被宋德仁打開了。
兩個人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百無寂寥的宋德仁,突然心有默契的拉起了手,相互怕打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次曰,許海濤教授被借到了天津,參與交通法修正案提案的修訂工作。
宋德仁校長另外委派了兩位法學專家參與到這項福廕子孫的工作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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