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笑了笑,隔着桌子拍了齊連平的胳膊一下:
“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的,人們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個觀點我向來不贊成,斷其一指,其餘的九根手指肯定會握成拳頭,這是人的自然反應,不管這隻拳頭是打出去還是收起來,你都不會再輕易地對他其他手指造成傷害了,甚至還會受到他的瘋狂反擊。所以這根手指還是不要斷的好,你要順着這根手指找到他的病脈所在、、、、、、然後把他的兩隻手都砍下來。”
看着李斌突然變得兇巴巴的面孔,齊連平癡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是說~”
李斌的臉色突然又溫和了下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齊連平覺得一股涼意順着後脊爬了上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身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他.孃的未免有點兒太瘋狂了吧?自己只是一個剛剛到天津述職的小局長,而且還是個副的。齊連平不敢再想了。
李斌返回家裡的時候,小杜珊已經睡了,而客廳裡卻還是燈火輝煌,坐滿了人,司徒振剛、史倩、李潔、蕭遙都在,而且連來越也坐在了一旁。
李斌微笑着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來總也在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開會呀?”
大家都微微地笑了笑,衝着李斌點頭打招呼。
招呼着大家又重新落了座,李潔也眼淚汪汪的給李斌沏了一杯濃茶。
“傻丫頭怎麼啦?是不是蕭遙欺負你了,跟哥說,明天哥關他禁閉。”李斌笑着揉了揉李潔的腦袋,他知道李潔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光頭心裡面難受。
聽到李斌沙啞的聲音,李潔的眼淚終於淌了下來:
“哥,以後那麼危險的事情咱不做了行不行?”
“盡說混賬話”,李斌笑着給了李潔一個大爆慄:“難道讓哥看着那些人活活的被火燒死?那可是幾十條人命,說話也不過過腦子。”
李潔疼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門,不滿的嗔怪道:
“你怎麼還彈人家的腦袋。”
記不清有多長時間哥哥沒有揉自己腦袋,彈自己爆慄了,這種感覺讓李潔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青島那間小小的兩室一廳的家裡,可是那個家已經消失不見了,變成了寬敞明亮的三室兩廳的‘大房子’,不過在李潔的心裡,只有那間並不寬敞的、昏暗的小房子纔是自己唯一的家。
司徒振剛衝着李斌挑起了大拇指:
“史俊,我發現我有點兒佩服你了。”
李斌呵呵的笑了,衝着司徒振剛說道:
“能夠得到司徒副總的誇獎真不容易,不過振剛不會是專程過來拍馬屁的吧?那樣我可真的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司徒振剛鬱悶的收回了手,這人,誇他兩句也沒有個好話,實在是不可理喻。司徒振剛沒好氣兒的把幾張報紙扔到了李斌面前的茶几上:
“自己看吧,估計你這個大忙人是沒有時間看報紙。”
李斌收起了笑容拿起了茶几上的報紙,先翻了一下報頭《經濟曰報》、《人民曰報》、《參考消息》、《經濟觀察報》、《南方週末》,嗤了一聲,伸手把報紙又扔回到茶几上,轉向司徒振剛說道:
“我不看了,你說說吧,這上面都怎麼說?”
司徒振剛又衝着李斌挑了挑大拇指,現在自己這個‘準小舅子’越來越大牌了,連送到手上的報紙都懶得看了。
“這上面的消息有好有壞,就說經濟曰報吧,那兩位記者是那邊請來的,雖然我也領着他們到咱們的幾個已施工和待施工工地上轉了一圈,他們也對我們公司的舉措表示讚賞,可是他們的報道里還是對我們廉租房建設項目抱着一個懷疑的態度。”
李斌理解的點了點頭,如果是你請來的槍手也不會臨陣反戈的,不過只是抱着一個懷疑的態度那說明司徒振剛的工作已經做得很到位了。
李斌微笑着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吹着浮在上面的茶葉,望着司徒振剛說道:
“沒有直斷是非兵戎相見就已經是成績了,做的不錯。”
司徒振剛又拿起茶几上的南方週末說道:
“這上面說的就非常露骨了,直斥我們這是官商勾結的圈錢運動。”
李斌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理解,可能有很多百姓也會這樣想。全都是歌舞昇平了反而不正常,總要有人跳出來唱反調。”
“嗬,你倒想得開,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李斌喝了一口茶,靜靜的說道:
“靜觀其變,到後天股市纔開盤吧?”
司徒振剛點了點頭。
李斌接着說道:“如果你想在股市上多圈他們一點兒錢的話那就暫時讓他們去炒,炒得越熱鬧越好,我想他們會急於拉高股價,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還會有幾個漲停板。當然在報紙上要和他們形成一個對壘,吵歸吵,手底下可不要有什麼動作,否則的話會功虧一簣,悶頭大發財就好。如果你想讓他們急於出手的話就馬上拋售手中的股票,做出我們那幾個工地也要開工急於籌措資金的樣子,我想他們會出手狙擊的。具體該怎麼艹作那是你的事兒,我不管。”
司徒振剛嘿嘿一笑,狡諧的說道:
“我當然會狠狠地撈他們一把了,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哎呀、、、、、、”
腰上早就着了史倩的一記暗手,而側頭望去時,史倩早已是一副笑盈盈沒事人的樣子。
看到司徒振剛吃癟,大家都開心的笑了。
這時李斌轉向了來越說道:
“來總,最近東麗工地停工,你要到另外幾塊工地去考察一下,做好第二個工地開工的準備,這個工作要快,我們耽擱不起。我估計我們的東麗工地恐怕是開不起來了,就算是能夠開起來,最少也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而且還會有頗多的限制。”
人們吃了一驚,直直的望着李斌等待李斌的解釋。
李斌見大家一臉詫異的樣子,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看來東麗工地地下的秘密還沒有泄露出來。不過人們也應該從武警戰士接手那個陷落坑的保衛工作中嗅出一點兒味道來,再說了還有那麼多燕京的專家進入隧道,想想也應該知道那下面應該不尋常。
見到李斌久久不言,司徒振剛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道:
“哎,那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派了武警過來。”
李斌鬱悶的看着司徒振剛那一臉八卦的樣子,開口問道:
“這不會是你今天晚上這麼晚還不休息的真正目的吧?”
司徒振剛嘿嘿一笑:
“多少有那麼一點點。”
李斌無奈的說道:“那下面不是一個普通的防空洞,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在國家相關部門沒有正式公佈消息之前,自己無權隨意泄露這個地下基地的秘密。
“廢話,誰不知道那不是一個普通的防空洞?要是普通的防空洞用得着派一個滿編中隊的武警戰士過來保衛?用得着那麼多的專家過來研究?我可看到了,有總參的車,有總裝備部的車,還有、、、、、、怪不得那五個傢伙這麼神秘兮兮的呢,跟撿了寶似的,上來沒多久就開車跑了。”司徒振剛不滿的衝着李斌嚷嚷起來,他最見不得別人一副臭屁的樣子。
李斌也不再搭理司徒振剛的不滿,轉向蕭遙問道:
“精品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這一冷丁的轉移話題可把司徒振剛鬱悶了個夠嗆,恨不得撲過去掐着李斌的脖子問出個一二三來。
蕭遙急忙坐直了身子,面向李斌說道:
“香港店從昨天已經試營業了,一切基本正常,準備在後天正式開業,史總不知道到時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出席一下剪彩儀式。”
李斌低頭想了想,擡頭對蕭遙說道:
“我恐怕是去不了,到時候你代表公司過去吧。”
說着話,李斌又轉向了司徒振剛問道:
“振剛,不知道司徒伯伯到時有沒有時間,如果司徒伯伯能夠代表合資方香港馬會出席一下剪彩儀式那就好了。”
司徒振剛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撇了撇嘴說道:
“老爺子沒你這麼忙,早就準備好要參加剪彩儀式了,他還邀請了不少的各界名流一起觀禮,不過老爺子知道你現在事情多,他讓我轉告你,這個剪彩儀式你如果能夠參加的話最好過去參加一下,能夠結識不少的社會賢達,對公司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不過具體要怎麼做還是看你自己的意思,不要勉強。我發現我們家老爺子對你比對我還要關心,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還讓我跟你多學學,我就看不明白了,我跟你學什麼?也學着理個光頭?哈哈、、、、、、”
說着話司徒振剛哈哈的笑了起來,一雙眼睛賊兮兮的在李斌光頭上瞄來瞄去。
李斌嘿嘿一笑,絲毫也不謙虛:
“司徒伯伯是想要你跟我學學理光頭的過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