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寵溺地捏捏暗曉的鼻子,溫柔的問:“中午想吃什麼?”
“每次都問我想吃什麼,可是,最終做決定的都是你。”暗曉喃喃的抱怨。
微涼撥開橘子,掰下一瓣,送到暗曉脣旁,“吃點橘子,補充維生素C。你啊,吃東西太挑剔。現在,你是病人,只適合吃些清淡的東西。”
“管家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微涼,這麼能說教。”暗曉咬住橘子,酸酸的汁液從順着牙齒溢出,沾到舌頭上,“好酸。”
暗曉從微涼手中掰下一片橘瓣,塞到微涼的嘴中,得意的笑笑,眉眼幾乎飛了起來,眸光沾染了盛夏不息的光芒。
小樂抱着粉色的飯盒,推開門怔怔的望着暗曉的微笑。似乎,只要有微涼在身旁,暗曉的神采永遠都可以飛揚。
“小樂來了?怎樣,香水的調查事件有進展了嗎?”暗曉坐起身。
微涼支起枕頭,爲暗曉蓋好被子,“小心着涼。”
“我又不是林妹妹,哪有那麼嬌弱?”暗曉輕聲反抗,聲音太柔美,反倒像是撒嬌。
小樂坐到病牀旁,打開飯盒,“事情的發展似乎很出乎常理。”
“哦?連小樂都覺的異常?”暗曉接過飯盒遞給微涼。
“是林嫣子她爸爸林政偷取了‘夏未涼’香水的方案,並且製造假香水。而你包包中的香水,源於林政的仿冒廠家。”小樂握着從水果籃中取出的蘋果,撅着嘴巴,眉毛誇張的皺起。
因爲,林嫣子的媽媽曾經是白氏的管家,所以林政每年的端午節都要去白家拜訪。
那天,白流北看完“夏未涼”的起草方案後,隨手丟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被林政順手牽走。
這麼說,白氏的“夏未涼”並沒有紕漏,暗曉中毒只因爲市場上的假香水。
“小樂,應該查到了我用的香水是同學爲了賠禮送的。那麼,你的疑惑出現在哪裡?”暗曉嚥下一口微涼遞到脣旁的菜粥,望着小樂削蘋果的笨拙模樣笑笑。
小樂擡起頭,目光偏離蘋果,重新落到暗曉身上,“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雖然我查到了這些事情,但是,證據已經被銷燬。況且,林政請的律師是顧燁城,律師界的‘黑煞’,所以這場官司會比較難打。暗曉,你想想,以林家的經濟實力和人際脈絡,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銷燬證據,並且請到‘黑煞’嗎?”
黑煞,顧燁城,手中的案件沒有失敗的例子,他就像是律師界一個不老的傳說。只是,近幾年隨着他身價的彪飛,能請得起他的人寥寥無幾。
林政能有這個能耐嗎?
那麼林政的身後,又是誰在協助?
暗曉疑惑地望望微涼。
“沒有查出林政身後協助人嗎?”微涼用食指爲暗曉抹去嘴角的米粒,聲音清冷的響起,眸中是無盡的深邃,像是深不可測的潭水,泛起洶涌的波浪。
誰是害暗曉躺在這裡的主謀?
不論是誰,都不可以!
薄厚不均的蘋果皮在刀片下,卷出花蕾邊般翻滾的波浪,嘎然斷開,掉落在地上,生成一副慘敗的壁畫。
微涼的聲音向來冷淡,卻從未像現在一樣寒氣逼人,像是可以將流動的液體凍結成冰。
安小樂搖搖頭,撿起蘋果皮丟到垃圾桶中。
能躲過安氏的法眼,林政身後的臺柱,究竟有怎樣的神力?
微涼的瞳孔收縮,銳利的目光,掃射而出,似利劍般,可以削斷人們的神經,使人連顫抖都顯得無力。
暗曉晃動着微涼的胳膊,搖搖頭。
微涼的目光望着暗曉,緩緩柔和下來。
他理智的底線,很深,可以淡然的玩轉商場的變幻莫測;可是,他理智的底線,也很淺,只要一涉及到暗曉,所有的漫不經心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是他的蘇暗曉,他要傾盡所有的疼惜。他怎能允許別人傷害她?他怎麼會允許?
“相信我。”微涼緊緊地攬住暗曉的肩,“我不會讓別人再傷害你。”
相信我,以後也不會讓你再受任何的委屈。
“你也要相信我,微涼,我沒有那麼脆弱。微涼,不要讓自己太累。”暗曉的胳膊環住微涼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聲承諾般的宣告。
小樂輕輕的關好門,轉身望見環抱着百合花束的琅言。
“真的沒有查出林政身後的協助人嗎,小樂?”琅言輕輕一勾嘴角,媚意無聲的飄蕩在空氣中。
“沒有啦,妖女。”小樂跳離到一旁,躲開了現場。
琅言纖細的手指,在花莖上一掐,整朵百合花落在白淨的地板上,花瓣的邊緣在與地面的撞擊下,裂出痕跡。
小樂,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眉角會不自覺上揚?
那麼,你查出的人又是誰呢?讓你這樣的袒護?林政的身後,究竟掩藏着怎樣一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