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會蘇梅家以及蘇青在京市的生活,眼看快要吃飯了,蘇清就將心法傳給了二叔,再有他傳給蘇軍。
孔銘揚雖然出身高貴,可對這些鄉下人不見任何的怠慢,很討長輩的歡心,二嬸和二叔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已經讚不絕口,說城裡的孩子就是懂事有禮貌。
吃完後,二嬸試了下蘇青給她買的大衣還有羽絨服,很是合身,不過,看這質量就知道不便宜,雖然嘴裡說着太貴了,淨是亂花錢,不過,一直撫摸着衣服,顯然心裡很喜歡,上了年紀尤其是鄉下的人都是如此。
還有給蘇紅買的衣服,也讓二嬸一併帶了回去,蘇紅今年是初三,比蘇青晚上一年學,由於學校補課,還沒回來。
蘇軍對象已經定了,是上次蘇青見過的那個,說是等明年選個好日子,就舉行婚禮。
然後又說到了大伯一家。
“蘇冬算是成年人了,被判了三年,侯秀怕孩子在監獄裡吃苦,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話,非要拿錢將人給買出來,你大伯一開始不願意,說是應該在監獄裡好好改造,侯秀就罵他,說是虎毒還不食子呢,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不管。
後來,你大伯被鬧得不行,就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還有荒山種的東西,全給賣了,才湊夠兩萬塊錢,誰知侯秀找的人收了錢後,就被查出涉足受賄,被免了職,人不但沒撈出來,錢也沒了。
荒山也沒辦法種了,可侯秀還是不死心,說什麼也要將蘇東撈出來,你大伯發怒了,罵侯秀蘇東之所以這樣都是她一手慣成這樣,就應該接受改造,要不然出來還是那副德性,少不得又要進去,說如果她再折騰就要跟她離婚,兩人在村子裡三天連頭地都要鬧一場。”二嬸提起大伯家也是搖頭嘆氣。
二叔吧嗒口煙說,“他們家的事都是一灘爛泥,你最好不要沾上,他們屬於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種。”
“反正我們也呆不了幾天,過完年就走了,估計也碰不上面。”蘇青不在意地說道。
“碰不上,難道他們不會找上門?”二嬸說。
大伯家的人還沒找上門,馬建中卻在蘇青回來的第三天找上門來。
山腳下,冬天特別的冷,山風也特別的大,呼呼而響,所過之處似乎要把地上的東西連根拔起。
章書玉一直唸叨着孔銘揚沒有上過山,想讓他見識一下大山的神秘與壯觀,無奈天公不作美,這種天氣即使孔銘揚要去,她也要極力攔着的,保不齊有性命之憂的,往年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不過,孔二少似乎對上山不太上心,反倒寧願呆在家裡面。
這天蘇青正在院子裡掃落葉,就聽到大門銅環的咣咣撞擊聲,她走去打開大門,發現居然是馬建中。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蘇青將人迎進屋裡,問道。
“你這回來也不去鬆河縣城,我只有親自上門了。”屋內的炕燒的比較足,一進來感覺像是一腳踏進了春天般溫暖,馬建中再次看到蘇青,心裡也如這屋中的溫度,溫暖起來,打量之下,發現大半年不見,這丫頭又長高了不少,臉也長開了,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畢竟好長時間沒住人了,趁這兩天好好將家裡打掃一下,就想着這兩天去呢,隨便辦些年貨,店裡的生意還好吧?”蘇青請他坐下,發現馬建中沒什麼變化,依舊地儒雅俊朗。放在京市那整個就是一高級精英範兒十足。
“還行,只要沒有外界因素,有你的神秘調料,生意想差都不行,不過,京市也就這麼大地,餐館生意也只能做到這份上了,哎,你不知道,自從你走後,生意雖說蒸蒸日上,可我就是找不到你在時的那股勁頭。”馬建中想起半年前一起出謀劃策整人,是尤爲的懷念。
“是啊,你們這些公子居然將鬆河一霸的書記給整垮了,確實有成就感。”蘇青聞言,也笑了。
孔銘揚正在廚房裡幫着乾媽做飯,聽到堂屋裡的男女的說笑聲,鍋鏟都來不及放,穿着個圍裙走了過來,剛好聽到那句,自從你走後,就找不到那股勁頭,頓時怒火就竄了上來。
奶奶地,真還惦記二爺的人!氣勢洶洶地走到堂屋,頗有一副砍死這對狗男女的架勢,呸呸!說錯了,應該是砍了這個惦記他女人的賤男。
進了堂屋,見一男的坐在他家蘇青旁邊的紅木沙發上,二爺帶着詭異的眼光細細打量,身材雖說沒有他高大威猛,但也算是修長挺拔,自有一番優雅高貴的味道,心往下落了一點。
再看相貌長得沒有他好看精緻,但也是一帥哥美男,再加上經過歲月淬鍊的成熟男人氣質,二爺的小心肝已經降到了底,心中的警鈴大作,難保蘇青不會喜歡這號的?
而且這人他也認識,馬建中那廝。
二爺暗暗捂住想要爆炸的小宇宙,臉上現出第一次見面應該有的笑容,看向沙發上的馬建中,話確實對蘇青說的,“客人來了,怎麼不告訴我?我好多準備一些菜。”話語間將主人的身份擺了出來。
馬建中看見從廚房裡走出來的這高大威猛英俊不凡的少年,手中還拿着一把鍋鏟,身上穿着在超市買調料送的那種圍裙,也給這極不協調的造型愣了一下。
蘇青家有什麼樣的人,他可是很清楚的,這個高大威猛,渾身遮不住霸氣的少年是哪位?而這似有若無的敵意又是爲哪般?他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
隨即疑惑地看向蘇青,只見蘇青介紹道:“這是我在京市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我媽的乾兒子。”又指着馬建中說道:“這是馬建中,合作伙伴。”
同班同學?乾兒子?這,馬建中還在怔愣中,就見孔銘揚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帶着笑意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孔銘揚,以前蘇青蒙你照顧,我在這裡謝謝了。”
我照顧蘇青,憑什麼要你謝?乾兒子什麼的也不應該啊?不過面上卻沒什麼表示,同時也伸出手握了上去……
這倆個男的握個手至於這麼長時間嗎?就是心心相惜也不應該握着手不放吧?蘇青疑惑地看向二人,孔銘揚那傢伙的笑容不見異常,可馬建中就有些奇怪,表情似乎有扭曲的趨勢,這會兒她再不知道有什麼貓膩就真成傻子了。
頓感頭頂一羣烏鴉飛過,落下滿頭黑線,不知道孔二少這傢伙今天又是抽哪門子的風?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還好,沒一腳踹上去。
“客人來了,你去泡點茶。”蘇青支開這抽風之人。
二爺深深地看了對面的馬建中一眼,然後誇張地自責道:“你看客人來了,我還愣在幹嘛?上茶,要上好茶。”轉頭又問蘇青,“咱們家的功夫茶具都還沒洗,要不直接那杯子泡吧?”親密之意不言而喻。只見蘇青點了點頭。
馬建中臉上的神情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不要把我拿什麼客人招待,這兒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隨便一點就好。”兩人你來我往地,客氣上了。其實暗裡卻在噴涌着火花。
孔銘揚得令,得得地去廚房泡茶了。
從這馬建中看蘇青的眼神,他深有同感,並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剛纔他家蘇青吩咐他泡茶,那絕對是把他當自己人了,這小子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客人。
好茶?二爺給你杯子摁把鼻涕也是好茶。
“這人一看就是大家裡面出來的大少爺,與他接觸要小心纔是。”馬建中望着門口的方向提醒道。
“他雖然經常抽風,做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不過,對我們家卻沒有敵意,很討我媽的歡心。”蘇青淡淡地說。
沒有歹意這點也許可以相信,但說沒有別的圖謀,他是丁點也不信的,估計打得是你的主意,看看蘇青,不知道她知道還是裝作不知?
想到這,馬建中的心有些莫名的苦澀。
不一會兒,孔銘揚端着茶水走進了堂屋,將茶水放在了馬建中的面前,又將一杯果汁放在蘇青的手上,“你回來這幾天,有點不適應這裡的天氣,都上火了,不易喝茶,還是喝點果汁吧。”
馬建中見蘇青自然地接了過去,也沒說什麼,眼皮子不禁跳了幾下,心中很是不舒服。
“馬先生有什麼想吃的菜嗎?等一我去廚房重新做。”孔銘揚似乎客氣地詢問。
“不用特意,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馬建中放下茶杯,“不過,我還是滿想念蘇青做的菜。”
蘇青做的菜是你吃的嗎?真後悔沒在他杯子裡放點巴豆,鼻涕什麼的,孔銘揚暗暗吐糟。
馬建中在蘇青家吃的這餐飯,可以說是食不下咽,那少年明裡暗裡的擠兌,讓他很是惱火,要不是修養好,早就爆發了,可如果爆發那真就上了對方的套了。
他這麼潛伏在蘇青家,肯定是想徐徐圖之,這種人一看就是心性強大之人,懂得僞裝,卻在自己面前處處挑釁,很明顯是等他破功在蘇青家人面對丟掉面子。
好深的心計!
看蘇青並不在意,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這人,還有自己那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