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蘇青實習所在的心內科科主任,勸說她畢業後留下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她有反應,就曲線救國找上了章老。
其實,也不怪他這麼着急,現在正是各大單位企業招聘的高峰期。
雖說,現在普遍認爲,大學生畢業工作不好找,但是這並不包括那些在校時有突出表現的畢業生。
就好比蘇青,這期間,京市的幾家醫院,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待遇開得也非常優厚,另外還一項補充,有要求儘管提。
這待遇都快趕上那些知名專家了,不過,以她的水平,也的確超出了專家的範疇,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技術,那日後的前景定是不可估量。
俗話說,一人興邦,這也並不是不可能,有個神醫般的招牌,醫院蒸蒸日上的發展,可不就指日可待。
這樣的人才,那能還不拼了命的攔下。
另外這期間龍局,也找上了她。
基地有自己的醫院和研究所,設備規模,比大附屬醫院,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服務的對象比較單一,全是九局內部的人。
按道理來說,在九局工作,更能放鬆,不需要太縮手縮腳,但問題是,如此一來,想要跟九局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就難辦了。
再加上,疾病種類有限,這也是她聽了之後,立馬回絕的最主要原因。
章老,身體硬朗,除了修煉古武的關係之外,也跟心情舒暢有關,外表看起來,就像四十來歲的人。
基本上將家族事務,交給章朔打理,他自己每週,上一兩次門診,剩下的時間,除了修煉,就往四合院裡跑,逗弄逗弄幾個小傢伙。
這種悠閒的狀態,跟退休頤養天年沒什麼區別。
蘇青下班回家,就見外公正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教橙子寫大字。
小傢伙滿臉認真,專注於筆墨,而外公不住地點頭,時不時地還指點一番。
這副場景,跟蘇青小時候,母親教她寫字的情形很相似,只不過當時她年紀比橙子大了很多。
橙子還能靜下心來,要換做是葡萄那簡直就是折磨,你讓他呆在一個地方,五分鐘不到,就像是屁股長釘子了般,要往外跑。
蘇青四處搜索,果然看到那臭小子,正跟年糕玩鬧在一起。
“回來了?”外公擡頭看見她。
蘇青給外公打了招呼,又親親閨女,這才走向擱置茶壺的石凳,給每人倒了一杯水。
“昨天,你實習的那個科室主任去找我了?”外公接過外孫女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口,放在了石桌上。
蘇青擡眉,哦了聲,等着外公接下來的話。
“這老傢伙,平常上門時,從來都是空着兩隻手,這次居然大放血,還準備一份厚禮,搞的我很是納悶,彎彎繞繞了大半天,我才弄明白,他是有求於我,希望我勸勸你,留在他們科室,老東西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盤。”章老搖頭失笑。
“啊?”蘇青也是詫異,“他之前是跟我提過這事,不過當時,家裡事情挺忙的,我還沒騰出心思,考慮就業的問題。”
“那你怎麼想的啊?這個時候,也該定下來,很多的單位都正在忙着招聘,不過,我也沒答應他什麼,主要還要看你自己的興趣。”外孫女不像別的孩子,自己有注意着呢。
蘇青沉思了會兒,“我想暫時先留在大附屬醫院,畢竟那裡的疑難雜症較多,病種廣泛,能多些歷練,至於以後,就再說。”
章老欣慰地點點頭,其實他也是這個意思,他們章家世世代學醫,到了兒子女兒這一代,都沒這方面的天賦,也沒這方面的興趣。
好在這個外孫女,傾心於醫道,並青出於藍勝於藍,連他這個外公,都要仰望的程度,自然希望她學以致用,不斷進步,最好,最歷練的環境莫過於現在她所在的醫院,全國最高的醫院。
“那老東西人品還不錯,極爲愛惜人才,留在那裡也好。”
工作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待過完年,畢業答辯之後,她就算是徹底脫離了學校,步入了社會。
不像上輩子,爲着工作忙的焦頭爛額,這輩子反而極爲踏實,不驚不瀾,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這也是她希望過的日子。
只是,想法很理想,現實很骨幹,日子不可能照着人的思想行走的,即便是你不招惹麻煩,可麻煩也會找上你。
上次與杜翰東幾人吃飯時,談到國外的古武者,想不到,沒幾天就碰上了。
這天,也是剛下班,孔銘揚接了她,兩人一起回的家,遠遠就看到院子的大門敞開,並且還從裡面傳出一陣陣的爭執聲。
兩人見狀,緊趕了幾步,走近一看,好傢伙,警察都招來了,另外,在他們家還有三個陌生的人。
只是,其中兩個陌生的人情況不佳,一個躺在地上哀嚎,一個被小白踩在地上。
而葡萄和橙子竟然都站在小白的身後惡狠狠地瞪着這幾個陌生人。
母親正在與那個一旁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理論,那個警察應該是他們這兒的片警,正在試圖勸說先把人給放了。
“這怎麼回事啊?”蘇青問道。
母親看見女兒女婿回來,憤慨不已地,敘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下午三四點,三個小傢伙在院子裡和年糕湯圓玩耍,母親在一旁邊縫製衣服,邊看着他們。
其實,這幾個孩子,根本不用大人怎麼照顧,只是渴了餓了的時候,會告訴你,別的時候,都是自己玩。
尤其喜歡年糕和湯圓。
這兩隻藏獒,現在已經步入成年,黑色的毛髮油光程亮,在太陽光下,渾身縈繞着,金黃的光澤,彷彿森林之王。
再加上剽悍如牛般的體型,給人震撼而又拉風的感覺。
太他媽威風了!
對於熱衷於大形寵物的發燒者,這兩隻藏獒,簡直就是他們夢中的最愛。
這兩隻自小就寵着這對雙胞胎,只要在家裡,幾乎都守在他們身邊。
而事情的由來,就是這兩隻拉風的藏獒引起的。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得知的,敲門進來後,一眼就看到了與孩子們玩在一起的年糕和湯圓,眼中閃過熾熱的亮光。
一行三人,年紀最大的,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其中,一個白皙帶着無框眼睛的年輕男子,對開門的章書玉說明了來意。
說是他這兩位隨行的朋友,看中了她們家這兩隻藏獒,讓他們出個價,他們願意高價買走。
母親看看這人,再看看自從進來後,那兩個方臉,高瘦的男人,灼熱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兩隻藏獒,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心裡不喜。
尤其這人說話的語氣,讓人不舒服,“很抱歉,我們沒有賣掉的打算。”
“一百萬?”其中一個方臉的男人報了一個價格,見母親搖頭,又說:“兩百萬。”
旁邊那個白皙的男子,聽到這個價格,也不免驚訝,藏獒的價格是高,可也不至於高到這個程度吧,況且,只是看了幾眼,都沒有近身接觸。
可令他瞠目結舌的是,母親再次強硬拒絕,此時臉色已經是很不好看了,“我說了,我們沒有賣的打算,這兩隻藏獒,相當於我們的家庭成員之一,無論如何都不會賣,你們還是去別處問問吧。”
那白皙男子見沒有迴旋的機會,就想着算了,確實有些人,把寵物當做了家人,這些人,你就是給他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會賣給你。
可隨行的那兩人不願意啊,不經主人的允許就向着孩子和藏獒的方向走去。
年糕和湯圓見他們走來,警告地嘶吼一聲,沒將這兩人嚇退,反而更激發了他們的貪心。
不但品種優良,還極通人性,絕世少見的寵物。
年糕和湯圓見狀,野性驟起,陡然猛撲上那兩人,可這兩人似乎早有準備,並且有不弱的功力在身,沒看到他們的動作,就見年糕和湯圓已經倒在了地上,爬起來後,分別有條腿被生生折斷。
三個小傢伙見了大怒,小白和葡萄撲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旁的那戴眼鏡的白皙男子傻眼了,這兩人可是身負高深功夫之人,怎麼對上兩個奶娃娃,卻愣是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只是捱打的份上?
難不成不屑於對兩個孩子出手?這猜測立馬就被他推翻了,折斷那兩隻藏獒的狠勁,可不像是會對人手下留情。
今天下午,院子里人剛好都不在家,章書玉見狀,趕緊打電話報警。
等會警察過來了,還不等母親敘述情況,那個白皙的男子,就從包裡拿出一個證件,遞給了趕來的那片警。
那個姓孫的片警一看,神情肅穆,趕緊讓小傢伙們把人先放了。
葡萄小朋友,手下沒輕重,腦子裡就知道這些壞人,太可惡了,竟然傷了年糕和湯圓,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猛揍,纔不管要害不要害,幾下子,就把那人踢得奄奄一息。
至於小白不像葡萄,揍人有技巧,外表看不出傷勢,但內傷不輕,不致死,只會痛苦加重。
小傢伙們,自然不會聽他的話放人。
此時正是蘇青和孔銘揚回來看到的一幕。
母親氣的渾身顫抖,指責這警察工作失職,竟然連緣由都不問,看了一個老麼子本本的東西,就要求放人,你這不是明顯區別對待嘛?
這些人跟入室搶劫沒有二樣,爲什麼要幫着他們說話。
那姓孫的警察,臉紅了紅,卻仍是遊說先把人放了,話裡話外的意思,明顯幫着這幫闖入者。
“老媽,他們把年糕和湯圓的腿給打斷了,你快給看看。”小白朝蘇青說道,但踩着那人的腳並沒有放下來,反而還使勁地研磨了幾下,疼的那人直抽氣,嘰裡咕嚕,說了一竄外語。
“原來不是本國人。”孔銘揚揚起眉毛道。
然後,那白皙的男人,威脅那警察,說是不讓他們將人放了,上面怪責起來,不是他一個片警能承擔的起的。
孫警察,是從別的區剛調過來的,還沒來得及摸清所屬區的情況,看到這四合院,雖然別有洞天,裝飾佈局不凡。
但這種小型規模的院子,想必也不會有什麼背景,可這國際友人,就不一樣了,聽這白皙男子的口氣,明顯背景強大,要是一個不慎得罪了,那他升職無望不說,也有可能丟掉這個飯碗。
糾結一番之後,就偏向了白皙男子這邊,堅決要求放人,要不然就實施強制措施。
蘇青將撲過來的葡萄和橙子塞到孔銘揚的懷裡,蹲下身給年糕和湯圓看腿,幫他們接好了腿,餵了一些靈泉裡的水,見無礙之後,這才起身,剛好聽到孫警察強硬放人的話,火氣蹭地竄了起來。
年糕和湯圓,那可是他們從小養大的,說是跟養孩子,沒什麼區別,自家人都從來沒有拍過他們一巴掌,今天,這兩個外國人,竟然闖到家裡來,蠻橫地傷了他們,還威脅放人?
這似乎也太過分了吧。
“人不能放。”蘇青冷冷道,隨後拿出電話撥號,接通後,對電話那端說,家裡闖進來兩個國的人,看起來是古武者,傷了年糕和藏獒。
白皙的男子,一直在嚷嚷着放人,卻沒有一個人理他,而那個孫警察見這家人如此強硬,簡直就是刁民,立馬將電話打回來了局子,報給了上級,要求派人過來。
他的上級一聽他所在方位,差點沒昏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姓孫的被罵懵了,看看四合院的一家人,頓時頭重腳輕,飄飄忽忽起來。
十分鐘後,蘇軍領着人進來,也先是遞給姓孫的一個證件,說這件案子有他們負責,人也要帶走。
看了蘇軍的證件,他算是明白上級爲什麼氣急敗壞,劈頭蓋臉就罵了,雖然他所認爲的原因跟上級想的並不是同一個。
這會兒,那白皙的年輕人也傻眼了,看着那兩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帶走,一直嚷嚷着要去那那兒告他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不過,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蘇軍走到他旁邊,咔嚓一聲,連帶着也銬走了。
那兩個會說華夏語,並且面目有九分像華夏人的國的人,此時,幾乎奄奄一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反抗了。
人被帶走後,看着趴在地上,精神萎靡的年糕和藏獒,小白還在氣呼呼的,後悔沒把那兩傢伙的腿折斷。
章書玉聽了,倏然打了個冷戰。
“不用你動手,這兩人以後也要靠輪椅度日了。”孔銘揚一手抱着一個,輕鬆無比地往前走。
小白不解,想來想去,也沒有印象打過那人的腿啊。
走在後面的蘇青摸了摸他的頭,沒說什麼。
她的手法,夠快,夠神出鬼沒了,沒想到還是被那人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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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