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杜翰東那小子搞什麼鬼,孔銘揚纔不放在心上,兄弟的好日子,既然提出要帶湯圓過來,滿足他就是了,至於他要揉捏還是活剝湯圓,那也要湯圓那傢伙答應才行。
湯圓這傢伙,在自己人面前,看似好脾氣似的,溫文無害,可對外人就不是那樣了。
有次,陪着岳母上街買菜,回來的路上,這傢伙發現被人跟蹤一路。
在一個轉角處,那跟蹤的人正要探頭查探,突然感到頭頂一片陰影灑下,然後,突然就被龐然大物撲倒在地,脖子被什麼東西死死按住。
驚恐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龐大的大黑傢伙,黑色的毛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顯得更加的威風凜凜,給人的心理增加了極大的恐懼陰影。
而且,它寬大,厚實的前爪,正踏在他的喉嚨上,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而且那猶如獅子般的碩大頭顱,還張着血盆大口,銳利錚亮的牙齒掛着饞涎,眼睛兇惡,惱怒地盯着他,彷彿下一刻就要生吃了他。
這個時候,剛好孔銘揚回來,看到這一幕,才阻止了湯圓的暴行。
其實,那人也夠倒黴,無非看着章書玉不像一般人,心裡活絡着,想劫點財什麼的,可沒想到差點將命搭進去。
孔銘揚摟着媳婦,跟宋巖和周放在前面走。
杜翰東在後面跟湯圓套交情。
“湯圓,一路辛苦了吧?”杜翰東噓寒問暖道。
“……”湯圓吊着眼角,斜了他一眼,沒看見是車馱着俺來的嗎?俺爲啥辛苦?
明明看見俺從車上下來的,還問?湯圓大哥哥得出結論,這貨腦回路不正常,還是遠離些爲好,小王可是說了,這些可都是會傳染的,當下,便加快了步伐。
原想套近乎,拉攏感情的杜翰東,不問還好,一問,人家湯圓跑的更快了。
摸了一把臉,心裡尋思,嫌我長得難看?不應該啊,我老婆都還沒嫌呢,你一個狗狗有什麼可嫌的?
嫌我沒誠意?
又想了想,肯定是這樣,忙追趕上去,“湯圓,等會進去後,會有很多狗狗,尤其是母的,溫柔的,漂亮的,性感的,各種類型的都有,一定會讓你打開眼界的,憑着你這威猛的身姿,剽悍的氣質,肯定能俘獲衆多狗狗的芳心的,你要是尋到自己喜歡的,包在我身上,一定讓你抱得美人歸。”
杜翰東這貨,竟然想以美色誘惑,可大哥你是不是太猥瑣了些,咱湯圓大哥哥,別看長得威風八面,其實情感的年齡還在幼兒期,能理解,性感是什麼?芳心是啥子?
聽了老杜的話,湯圓的腳步停滯一瞬,似乎陷入了迷茫的深思之中。
他雖然不懂那些,可母的,他還是知道的,小王說過,他和年糕哥兩,以後是要找老婆,繁育後代的,就像小王的母親,女大王,肚子裡就有小寶寶一樣。
想到這兒,湯圓一直懶散,無精打采的神情,頓時有了些許的好轉,抖抖身上長長順滑的黑色毛髮,腳步加快了幾分,心中有了些許期盼,先看看再說。
走快了幾步,想起了非要他來的腦回路不常的那貨,鮮少有耐性地等等他,看在給他介紹老婆的份上。
杜翰東見了,激動地眼眶幾乎擠出幾滴貓尿,湯圓大哥哥,以前可是向來不理他,正眼都從沒給過一枚,今天居然等着他?
這情景簡直比知道,鄭喬答應他的求婚,都讓人激動啊!額,當然了,這性質是不一樣的。
孔銘揚和蘇青進來的時候,裡面已經來了很多人,都是年輕一輩,男的女的都有,有坐在吧檯喝酒聊天的,有在玻璃隔開的ktv包房裡,唱歌的。
這些都屬正常,可讓他們驚訝的是,大部分的身邊,都帶着寵物狗。
小到京巴,博美,貴賓,吉娃娃,大到牧羊犬,薩摩耶,藏獒等等。
蘇青看到這一幕,頓時無語。
她就知道,像孔銘揚這樣時不時抽風,不靠譜的人,他的兄弟能會正常了?
但就是不正常,你也不至於把一個這麼正經的日子,給變成一個狗狗交流的聚會吧?
“我可真服了他了。”蘇青捂着腦袋。
屋子裡溫度比着外面,高了不少,蘇青由於肚子太大,行動不太方便,穿衣和脫衣服這種事情,孔銘揚都會親自扶持。
幫着媳婦脫了外套,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扶着人往裡面沙發邊走。
“今天,也算是這小子告別單身的紀念日,過了今天,就是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光顧着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的這些兄弟,別看整天沒個正行,可正要決定下來,那就一定會一心一意地忠於家庭。”
шшш⊙ ttкan⊙ c ○
蘇青朝他看了一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呢?彰顯你對家庭的忠誠?”
孔銘揚聽了,猛點頭,“那是必須的,我的身心可都是交付於你了,你感覺不到嗎?”說着,沒臉沒皮地,大庭廣衆之下,就拉着媳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滿臉的深情。
感觸到下面砰砰亂跳的心,蘇青的耳根紅了一下,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嗯,那這心在沒遇到我之前,是在爲誰跳動啊?”
“爲誰?爲……”孔銘揚乍然而止,撅嘴委屈萬狀,“媳婦,你炸我?”
蘇青抽出了自己的手,“是你自己說的,你們這些人,在結婚前不管怎麼玩,結了婚都會忠於家庭的,那你肯定也是玩的很開的,給我說說唄,我很好奇。”
孔銘揚看不出媳婦臉上的情緒,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要解釋清楚,要不然,以後可是後患無窮啊,“媳婦,我跟你認識的時候,也才上高中,人家還小,還不懂那些呢?”
“蒙我的吧,你們這些公子哥,十幾歲可都是身經百戰的人了,你又那麼早熟,怎麼就不懂呢?不懂?怎麼就看上我了?”
二爺那個急啊,看上就看上了,我要是知道怎麼就好了,拉着媳婦的手,“我真的是清白啊,不喜歡的人,我連看一眼都不會多看的。”聲音弱了些,有些扭捏,“人家是不是處男,你不是最清楚嗎?”說這話時,二爺的脖子都紅了,一個男人說自己是處男,在現在這個社會,其實是很丟臉的。
擡頭看到,媳婦噙着笑意,頓時哭笑不得,媳婦現在越來越壞了,經常拿他開刷,不過,二爺是誰?
臉皮劃一刀,都還留不下痕跡,立馬嬉皮笑臉,趴在媳婦的耳旁,“讓老公說出自己是處男,是不是很開心啊?”
蘇青笑着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自己先說,你們怎麼怎麼樣。”
合着,二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孔二少,蘇青你們來了,快這邊坐。”鄭喬穿着一身休閒幹練地褲裝走了過來,顯得英氣幹練,看了蘇青的肚子,笑着道;“你現在身體特殊,我都跟杜翰東說,你們不用特意過來的。”
“只是看着有些嚇人,不過,身體沒什麼事情,之前都還在上班呢,這樣的日子,怎麼能不來。”蘇青笑着回道。
“預產期定了什麼時候?”
“估計要等到過年了。”
“那可真好,大過年的多吉利啊。”
“小白怎麼沒來?”鄭喬四處看看,沒見小白的身影,神情失望地問。
“被他太爺爺帶去拜訪朋友了?”孔銘揚回了句。
以前,也沒見他爺爺那麼有興致見天會聚老朋友,可自從有了小傢伙之後,就開始三五不時地參加老朋友聚會,說白了還不是炫耀重孫去了。
幼稚!
鄭喬要陪着蘇青,但被她趕着去招呼客人去了,嫁給了杜翰東,就預示着進入了這個是非圈,不管你人多麼的牛逼,但還是要合羣的,尤其是這個時候,更不能失禮。
孔銘揚和蘇青旁若無人地坐在角落的沙發邊,可這並不代表着,人家不上前搭訕。
男的多是希望孔二少能高看兩眼,攀上孔家這種權貴世家,那以後的路就順利多了。而女的卻是,見了孔銘揚對妻子的體貼溺愛,心生嫉妒,總想着找機會試探一番,這蘇青到底有何魅力,能得到孔二爺的深情對待。
只是讓她們失望的是,還沒到跟前,都被孔二爺凌冽的眼神給凍到了原地,那眼神彷彿,她們上前一步就要凌遲一般。
不甘心歸不甘心,但她們不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蘇青雖說她的外公是章家,可是來自於鄉下,卻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嫁到孔家,就註定貼上了,麻雀變鳳凰的標籤。
她們這些眼高於頂,驕傲的世家千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人,惹不起蘇青,可現場不還有一位嗎?
鄭喬家裡還算富裕殷實,但比着杜家只能算是小家碧玉,所以,她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鄭喬身上,沒少拿話語爲難人家。
當然了,這些千金小姐們,可都受過高等教育,即使爲難你,手段也是高明的,讓你難堪,卻挑不出刺來。
你要是打打殺殺,這些鄭喬在行,可論宅鬥,她就顯得太過於稚嫩了,往往被人說的啞口無言。
蘇青在一旁看的連連搖頭,忍不住哀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
大廳裡除了曼妙的音樂,再就是此起彼伏的犬吠聲了,剛開始,那些各種不同品種的狗狗,還在歡叫着,彼此交流感情,在大廳裡跳來跳去,追逐玩鬧,可賀少的金毛藏獒,嗷嗚一聲,那些狗狗頓時噤聲,紛紛跑回家主人身邊。
見那些笨狗狗躲起來之後,金毛耀武揚威,在大廳裡一步三晃起來,那表情就是在巡視自己的王國的霸王。
作爲他的主人賀少,連忙道歉,說自家這金毛,沒見過世面,野性未馴,還望各位多多擔待。
至於,話裡的意思,誰能聽不出來,不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藏獒,兇猛無比嗎?
可在看看自己躲在身後的愛犬,只得表面應付了一番。
狗比狗氣死人!
金毛正在耀武揚威的狀態之中時,突然邁不動腳了,眼神望着門口,有種恐懼危險之物接近的感覺。
不一會兒,門口處,杜翰東和一頭渾身黑黝黝,無一絲雜色的藏獒,並排站在門口,那大傢伙身高几乎到了杜翰東的腰,猛一看,猶如深林中的獅子,不怒自威,尤其是那凜冽的眼神,掃視了一遍,四周的場景。令人禁不住下意識後退。
當視線落到中間的金毛身上時,它眼睛微縮了下。
在湯圓大哥哥的瞪視下,剛纔還威風不可一世的金毛,全身恨不得縮成一塊,抖個不停,灰溜溜地回到了主人的身邊尋求保護。
哎哎,媽啊,怎麼來了個獅子呢?
這純度可不就跟獅子差不多,他這雜種的自然要退避三分,惹不起。
賀少見金毛這膽小的樣子,臉上頓時掛不住,周圍那些被金毛威脅過的人,頓時幸災樂禍,野性未馴嗎?
杜翰東別提多得意了,小爺終於出了一口淤積多日的悶氣,你金毛不是很厲害嗎?在湯圓大哥哥的面前,還不是灰溜溜地爬走,連吱一聲都不敢?
杜翰東是高興了,可湯圓哥哥卻很不爽,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說好的老婆呢?
那不成是剛纔那膽小如鼠的金毛?那種貨色,那裡漂亮了,毛不上雪貂好看,基因又那麼低劣,尤其膽子還那麼小,丟他們藏獒的臉。
湯圓怒了,這個腦回路不正常的傢伙,俺就不該相信他,擡頭怒視。
“咋地了?”感覺到不善的目光,杜翰東疑惑地問道。
“騙人也就罷了,居然騙狗。”周放和宋巖隨後進來,之前這傢伙騙湯圓哥哥的話,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周放立在湯圓身旁看着杜翰東,細聲細氣地說,“說好的,漂亮,性感的老婆呢?”
湯圓還配合地嗷嗚一聲。
杜翰東頓時悟了,看着傢伙虎視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跡象,眼神急忙向四處搜尋,指着那些,漂亮的寵物狗,對湯圓說道,“你看那些,多可愛,多漂亮,多嫵媚,多萌啊……”
見湯圓的眼神越來越冰冷,鋒利,聲音越來越低,底氣越來越弱。
臥槽,那些笨狗,那裡漂亮了?長的像跳騷,叫的像蚊子,你丫的從哪裡看出他們漂亮了,騙俺沒文化,沒見識是吧,看俺不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好好的在家吃大餐的時間,你這二傻子,非要俺來這裡。
杜翰東警鈴大作,感覺不妙,撒丫子,就跑到了蘇青面前,“求愛不成,你吃了我也沒用啊,蘇青管管你家湯圓,他這是惱羞成怒啊。”
“乾脆你就獻身算了。”周放調侃道。
“那也要湯圓大哥哥看得上才行啊。”宋巖接話,兩人一唱一和,把杜翰東氣的要死。
湯圓見自己還沒咋地呢,那貨已經躲到了女大王的身邊求救,真是丟人,跟他計較,掉價。
慢悠悠地走到蘇青的身邊,尾巴一掃,就將杜翰東掃到了旁邊,然後,自己就在女大王的身邊臥下,求撫摸,求安慰。
那個腦回路不正常的傢伙,欺騙俺單純脆弱的心靈。
蘇青摸摸他的頭顱,然後往他的嘴裡灌了一些靈泉水,這傢伙才哼哼唧唧,趴在了地上。
孔銘揚看他那樣,神情很不好看,“都是你慣成這樣,那麼大塊頭,還撒嬌賣萌,也不怕閃瞎眼睛。”
感覺大王的怒意,湯圓雖然有些怕怕,可女大王在身邊,頓時激起了幾分勇氣。
在女大王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這是小王的至理名言。
湯圓雄健的身姿,不可一世的霸氣,還有那人性化眼神和動作,閃瞎了在場的男男女女。
心裡癢的要死,這他媽的,纔是真真的猛寵啊,彪悍又聰明,那裡找?
看剛纔蘇青和它的親暱程度,他們是不會沒眼色地要求轉讓。
只是着迷地看着湯圓,詢問杜翰東是叢那裡得來的。
就連賀少都拉着杜翰東的胳膊,哥哥長,哥哥短的套消息,可無奈,這杜翰東也不是很清楚,自然套不出有用的價值。
那些人只得悻悻。
聚會進行到一半,大傢伙玩的都很嗨,杜翰東這個東道主,終於閒了下來。
孔銘揚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卻始終沒有放到嘴邊,問旁邊的杜翰東,“你小叔的事情怎麼樣了?”
杜翰東吐了一口長氣,“明顯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煽動,老頭子住院以後,我就直接撤除了他的一切事務,沒有了權利,他自然就興不起什麼風浪,看他沒有了價值,那些人自然不會再找他,老頭子知道以後,也沒說什麼?”
“有沒有查是什麼人?”
“查了,收穫不大,不過,我總有種預感,京市估計又要翻起大浪了。”杜翰東神情凝重。
孔銘揚冷哼一聲,“這些年的風浪還少嗎?是何方神聖,總會浮出水面的。”
聚會結束後,孔銘揚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沒有陪蘇青一起回去,讓甘旭開車來接的。
只是在,蘇青他們出了會所旋轉門的時候,有個黑衣人,對着耳機低聲說了句,“那人沒陪着,她被一個男人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