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了是請求不是要求。你一個大男人矯情什麼？”
進門黎若白就推着韓勠坐在那，很是抱怨。
韓勠嗤笑：“我感覺好像去試戲，導演看身材的藉口揩油。”
黎若白失笑：“人家也是男的。”
韓勠瞪眼：“別以爲我沒做了解。兩個設計師就是一對！！”
黎若白語氣一滯，看着韓勠：“你管呢！你還覺得他是看上你了？”
黎若白也知道，兩位設計師和老闆是gay，而且聽說還分手了。
反正在歐美的時尚設計圈，沾邊的大多都gay裡gay氣，或許是直男審美和設計水平比較渣，只能是這種氣質對美的把握更準確？
韓勠狐疑看着黎若白：“你別說你也是當面脫的？”
黎若白忍着笑：“是。”
“你說什麼？！”
韓勠站起，黎若白後退，踢他一下：“我的是女設計師。”
黎若白皺眉：“除非你也想找女設計師當面你才脫？”
韓勠瞪她：“我根本就不想脫！！”
坐在一邊，韓勠嗤笑：“什麼事這叫！”
黎若白哭笑不得：“怎麼那麼封建？你是幹什麼的你不知道嗎？”
看着韓勠：“拍戲時候要你脫，爲了劇情需要，一堆工作人員圍着，你該脫不是也得脫？”
韓勠沒說話，其實事的確是這麼回事。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黎若白坐在一邊勸着：“而現在不是拍戲，卻一樣是工作。那位是老闆，但也是設計師。就相當於導演。而且這不是試戲，人家衣服都拿過來了，本身就是工作。你有什麼心理負擔？”
見韓勠好像有點動搖，黎若白都好笑。
攬着他手臂：“人家強調是請求。實際上就是要求，你也得做。不是讓你脫光對吧？你說了你不是模特是藝人，沒聽說代言人要看身材的。但如果是爲了可以更好的代言產品，有更深入的合作，人家身爲設計師，一個代言人比模特更重要這還用我來講嗎？模特最多是穿他們品牌服裝走秀，而你可能就是以後這個品牌對外的形象。要了解你的身材肌肉線條以便於以後可以專門以你的氣質形象身材設計服裝，讓品牌和代言人更契合……”
說到這，黎若白狐疑看着韓勠：“有意思。你是紅了吧？自矜身份了？你不想想《澀戒》的時候，影帝都可以爲電影犧牲，你簽約人家品牌，這些都不行嗎？”
韓勠打量黎若白，輕笑開口：“你這麼熱衷勸你男朋友脫衣服給外人看，什麼心態？”
黎若白臉色撂下，大眼睛看着韓勠，半響別過頭發起身：“我是因爲對我有好處，我能多拿代言費，把你賣個好價錢，你滿意了嗎？”
說完就走。
韓勠可賤了，拽着就抱住。黎若白倒也沒掙扎，而是斜眼看着他不說話。
“我去!那就脫！！”
韓勠直接站起脫衣服解腰帶：“我有什麼怕的。見不得人嗎？”
“啊！！”
黎若白手捂着眼睛叫着，雙腿還不停亂踢：“你等我出去的！！”
韓勠笑：“那你不說第一動作往門口跑，而是直接亂踢騰什麼？”
黎若白捂着眼睛的手指分開，抿嘴笑着大眼睛看。
韓勠脫掉剩個四角短褲，拽着黎若白：“想看就大方看！你必須留下來，不然我心虛。”
“呵呵。”
黎若白起身捶他一下，說起來也不是第一次。
不說在家的時候一起睡他也沒穿多少，此刻最多不也就是拍全部都是你海灘泳裝的樣子嗎？又什麼的？
拉着黎若白，一把將臥室門拉開。
“嘩啦！！”
門是兩邊划動，不是推拉的。
外面聊着的林亞瑟和朵爾奇被動靜吸引。驟然看到快有門高的脫掉衣服的韓勠，不說林亞瑟，朵爾奇慢慢將眼鏡推開，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韓勠。
眼睛慢慢變得閃亮。尤其韓勠嘴角帶着的笑容和不羈的目光，拉着旁邊粉嫩臉頰黎若白的手，就這麼走過來。
“滴里嘟嚕布拉布拉……”
明顯朵爾奇語速變快，一邊伸手示意韓勠伸出一邊對林亞瑟說什麼。林亞瑟笑着，卻沒有給韓勠翻譯的意思。
只是示意韓勠站在移動衣架邊。
“來吧。”
韓勠示意林亞瑟：“怎麼看？！需要摸摸嗎？”
“呵！！”
黎若白想笑又覺得丟臉，手捶着他，頭還抵着他肩膀。
朵爾奇已經顧不上這些，走上前，禮貌示意黎若白。
黎若白明白過來，已經退開。而朵爾奇開始繞着韓勠不停轉圈。
有一點讓韓勠徹底放下他的心防就是。
朵爾奇此刻手裡拿着筆和本，偶爾看看韓勠肌肉，然後在本子上寫什麼。
不需要看懂，因爲他寫的文字比較少，大多數是畫，是寫數字。
然後還拿着尺子，給韓勠量着身高腿長，並且禮貌示意他脫掉鞋子。黎若白都不笑了，抱肩站在一邊看着。林亞瑟也是一起。
“布拉布拉滴里嘟嚕……”
朵爾奇一邊寫一邊看韓勠，一邊說着什麼，有點興奮的樣子。
黎若白好奇小聲詢問朵爾奇先生說什麼。
林亞瑟也小聲開口：“名模朵爾奇先生見得多了。他對代言人的要求肯定不能按照名模身材，可是沒想到韓勠先生的身材，肌肉，可以媲美名模的同時，氣質和眼神還有顏值，更勝許多。還有身高，不是越高越好。最好別超過一米九，雖然可能身材更舒展，但是距離普通人也更遠。畢竟哪怕是名媛名人，也是普通身材大多。”
黎若白明白了。買家秀和賣家秀的落差太大，會影響銷量和口碑。
“關鍵是氣質形象。”
林亞瑟示意黎若白：“韓勠先生是諧星，幽默和氣質會更隨和。但是眼神顏值，偏偏又帶着一點脫離世俗的俯視。這極大的契合我們品牌的風格。”
黎若白很驕傲，這是自己男朋友。但也有點小妒忌，畢竟自己那麼熱衷的，簽約的代言品牌。結果人家更重視的是另一個。
“我不契合嗎？”
黎若白嘀咕一句。
林亞瑟一愣，笑着開口：“也契合。不過比韓勠少了一樣。”
黎若白不服氣看着他：“少什麼？人氣啊？”
林亞瑟擺手：“當然不是人氣。是你偏向藝人更多一些。”
黎若白驚訝：“他不是嗎？”
林亞瑟搖頭：“老闆剛剛和我說，見第一面他就覺得他很特別。不是一個藝人，似乎大家是同行。”
黎若白失笑：“藝術家？！設計師……額。”
黎若白突然不笑了。藝術家不好說，但要說設計師。他的策劃能力本身已經證明，但如果這也不算什麼，那麼他打造的幾個原創綜藝，還有綜藝城的構想，甚至聽說還想把諧星當做一個職業一個藝校院系去推動。
這本身已經脫離了藝人的範疇。藝人經營的是自己，作品是平臺。但他經營的是作品，自己纔是載體。某種程度上，他的確是在創造，在創新，在經營事業不是自己。
有一瞬間，黎若白有點後悔。他不是不喜歡品牌代言或者時尚，他說他不適合，自己此刻有了更深層的瞭解。你讓一個同樣是設計師的人，去做模特做藝人的工作。
這或許的確有點……不是人家想要的。
黎若白甚至去暢想也許有一天韓勠的成就，未必比人家做幾十年的奢侈品牌差什麼。你讓這樣一個思想的人去做這些……
“喂喂喂！！”
黎若白的出神被打斷，韓勠回頭有點不高興了：“這動手了啊！！怎麼還沒完沒了呢？！”
用中文，也肯定用中文。
林亞瑟有點尷尬，他知道老闆聽不懂，韓勠也是對他說。但這語氣還有態度……他怎麼翻譯？
雖然立場身份沒模糊。
“呵。”
黎若白笑，白他一眼。他還是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沒變~
朵爾奇聽到韓勠的話，不明所以茫然看着林亞瑟，林亞瑟笑了笑搖頭，隨即無奈看着韓勠：“我們老闆陷入工作就會很投入很熱情。這幾年難得有這樣的時候……韓勠先生你多擔待。”
韓勠皺眉嘆息：“要多久啊。”
屋裡就四個人，幸好不知道是朵爾奇已經大概瞭解了，寫了滿滿兩片密密麻麻的數據。之後就不再用手接觸，而是拿着攝像機，還有照相機開始轉圈拍攝。
韓勠無力站在那倒是沒抗拒，而是示意林亞瑟：“拍也好，摸也好，怎麼都好。不要傳出去。不然在比較內斂的國度，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
林亞瑟也笑：“我們知道了。您放心，就是內部資料而已。”
終於，全都弄好之後。朵爾奇已經開始去挑衣服了。
此刻眉頭第一次皺緊，甚至特別不滿意暴躁的樣子。
林亞瑟也臉色一變，趕緊上前。
韓勠不解走過去詢問黎若白：“這怎麼了？”
黎若白也茫然搖頭：“不知道。好好的怎麼就發脾氣？”
韓勠瞪眼看着黎若白：“衝我？！沒讓他摸爽？！”
“你滾~”
黎若白瞪他抽了一下，隨即笑：“你是用這種粗俗的語言來掩蓋內心的惶恐不安還有屈辱？”
“我……”
韓勠拽着躲閃的黎若白，那邊大喊大叫不高興發脾氣，這邊韓勠乾脆已經打上了。
黎若白尖叫掙扎還還手，其實就是鬧嘛。
“你趕緊先把衣服穿上好嗎？”
黎若白被抱住不讓動，無奈捶他胸口一下：“什麼樣子？”
韓勠皺眉看着那邊還在發脾氣的朵爾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完事了。”
黎若白驚訝：“一開始扭扭捏捏的，習慣之後就主動考慮對方？”
“……”
韓勠想挽起袖子，不過沒有。所以直接上手。
黎若白輕叫一聲要跑，結果肯定沒跑了。抱着照着屁屁用力給了幾下，黎若白甚至彎腰躲着，韓勠也順勢彎腰緊緊抱住……
“咔嚓！！”
突然快門聲響起。
韓勠臉色一變回頭。果然朵爾奇又拍了一張。
韓勠皺眉正要說話，林亞瑟趕忙開口：“內部……內部使用。”
韓勠搖頭：“不行！彼此信任呢？建立在藝術設計高度上？我沒那麼大格局。”
黎若白倒是沒在意，過去還湊上前看了看。結果小嘴慢慢張大，還招手示意韓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