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纔會在那晚湯藥裡下了藥,是爲了再次催眠自己,目的是……
——
“只是今夜除了越王的壽宴外,我知道還是公主你的婚約昭告天下之日。”
婚約昭告天下之日。
赫連瑄的話如雷一下劈在越聖雪的耳邊,如果他不是在說笑、如果遇見他也不是一場幻覺,
那麼他說的一切都將在今夜變爲現實……
※
越聖雪渾身止不住抖瑟起來,緊握起來的手心冒出層層薄汗……
惶恐在不經意間就要將她吞噬……
“公主,鳳玲以爲這湯藥還是不要喝了……”
鳳玲說着就端起桌上的湯藥往門邊走。
“不要,鳳玲,把湯藥拿過來。”
※
“什麼?!”
風鈴一驚,回過身來對上的是越聖雪雙眸犀利地盯着她手中的湯藥。
“公主,你說真的?你真的要喝下這碗湯藥?
“拿過來……”
不同於鳳玲的慌張,越聖雪口吻相當堅定。
她竟然撐着虛弱的身子就站起來,伸手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湯碗,放到脣下大口大口的
喝了起來——
“嗬!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鳳玲被嚇得臉色倏地煞白,兩隻手順從也不是,搶奪也不是。
※
眼睜睜地看着越聖雪將一整晚的湯藥都喝了下去。
越聖雪抹了下沾了湯藥的嘴角,放下湯碗的時候露出一抹久違的溫柔的笑。
“公主……”
鳳玲眉宇糾結,越聖雪淡定道:“不用爲我擔心。”
那眼神異常的自信,但眸底卻閃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不安——
所謂以身試險,殺身成仁,她只是想要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她的母后是不是早已被人假扮。
※
半個時辰後,寮房摟開始沸騰起來。
所有濃妝豔抹後的嬪妃們依依帶着貼身侍女從寮房摟的側面走了出去,遠道而來的他國貴賓
們則從正門走了出去。
穿着金鳳冠服微施粉戴的越聖雪站在窗邊看着樓下的人潮攢動。
“公主,我們也可以出門了。”
鳳玲走到窗邊催促,越聖雪不知是在看什麼而特別專注,似乎沒聽到她的叫喚。
※
鳳玲向下張望,只瞧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漂亮的褐眸眯起,正朝二樓看來,目光不偏不倚地
對着越聖雪……
“七哥、七哥……你壞壞啦,這麼偷看仙女姐姐……羞羞……”
牽着那男子手的小女孩調皮地壞笑着。
仙女姐姐?
果然是指聖雪公主?
※
鳳玲看着那男子的眼神不禁浮起疑惑,看他們的衣衫應該是來自異國,像是早已與聖雪公主
相識,可從未聽說過公主除卻晉國之外還去過任何異國。
他們彼此相望的眼神總有點微妙的感覺……
“公主,我們該出門了,皇上身邊設有兩個高位,左邊的是皇后娘娘,右邊的就是您,你們
得隨皇上一起上殿,得在戌時日暮,焰火點燃之前一齊入住,千萬不可遲了呀。”
鳳玲拉拉越聖雪的衣袖,她收回眼神,輕輕嗯了聲,然而隨着鳳玲轉身的一剎,忽然覺得好
暈,“呃嗯。”
是那秘藥的藥效發揮作用了嗎?!
“公主,你怎麼了?”
鳳玲及時留步扶住了越聖雪,她一手緊握鳳玲的手,片刻後強忍着沒有散去的眩暈感,搖搖
頭,“我沒事,我們走吧,不能讓父王和母后等了……”
※
“公主,你真的可以?”
走在樓梯上,鳳玲小心翼翼地攙扶着越聖雪,怎麼看她的腳步都像是踩在白雲上似的軟綿無
力。
“我可以……扶着我走快一點。”
越聖雪硬撐着,腦袋是越來越暈,身子是越來越沉甸甸,最麻煩的是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爲什麼會這樣?
這麼下去她一定無法出席父王的壽宴了。
父王不是預謀在壽宴上將她許配給某人嗎?
母后下的秘藥沒理由會捆住她,讓她無法出席壽宴的啊……
※
腦袋裡不停的尋思着數不清的疑惑,越聖雪一個腳軟在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猛地向下滑
倒,“呃嗯!!”
左腳踝扭了一下,她痛得不得不坐了下來——
可惡、可惡!!
爲什麼自己那麼沒用!
不過就是碗秘藥罷了,竟然將她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越聖雪一手撫着受傷的腳踝,一手鬱塞地捶着木階。
※
“公主別這樣,會傷着你的手的……”
鳳玲趕忙拉住她的手,溫柔地摩挲了幾下,“鳳玲,快回房幫我拿跌打藥過來。”
“哎?公主你的腳不便還是不要去了。”
“不!”
“可……”
“沒有‘可’,若是違抗我,你知道下場是怎樣的!”
“是。”
越聖雪兇惡相對,鳳玲執拗不過她,只好匆忙地有跑上二樓,而就在這時,一樓走道里走
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
“沒想到冰雪聰明的聖雪公主竟然會做那麼蠢的事?”
赫連瑄嘲弄的聲音忽地響起在越聖雪的耳邊,他倚着她身側的牆抱胸站着,嘴角噙着一貫
鬼魅神秘的笑。
“你不是入席了嗎?”
越聖雪雙眉微皺,她剛纔明明瞧見他已經和小雪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聖雪公主信不信‘第六感’?”
赫連瑄脣角上的笑綻放得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璀璨得讓越聖雪覺得刺眼——
這個男人好奇怪,爲何要問這種風馬不相及的怪問題。
“信也好,不信也罷,與我何干……”
越聖雪擡眸朝兩樓看去,心想的只有爲何鳳玲還沒有下來。
※
“信的話,我和聖雪公主就是‘心有靈犀’喲。”
“?”
赫連瑄一屁股坐在越聖雪的身邊,還邪邪的笑着請撞了一下她。
“你——!”
越聖雪氣得一口悶氣堵在心口,這個男人還真是隨便,誰允許他坐在她的身邊,還緊挨着
她那麼近。
※
“公主知不知道,我們新羅的老人家常說,註定成爲有緣人的男女有着奇妙的‘第六感’,
如果對方遇到危險,另一方就會提前察覺,在她發生危險的時候守護在她的身邊。”
通透如珠的褐眸一閃,赫連瑄*的朝着越聖雪半張的小口吹入一股暖流——
“咳咳咳”不備之際,越聖雪猛地咳嗽起來,一條長舌卻在此刻趁機竄了進來,糾纏着她
瞬間僵直的丁香小舌一番*——
※
“唔唔……呃嗯……”
越聖雪推着猛地將自己抵着牆的赫連瑄——可惡,爲什麼他的身子重得猶若一座山,怎麼
推都推不動。
“唔唔……放……嗯……不……要……”
嬌媚的呻/吟猶若一首好聽的小曲兒,越聽就越讓人沉迷。
赫連瑄緊閉的雙眸睜開一條細縫,看着越聖雪掙扎的面色,“不要……碰……我……”如
此強烈的抗拒是爲了誰?
赫連瑄彷彿看到越聖雪的抗拒是爲了藏在她心裡的一個男人……
※
“呃嗯!!”
赫連瑄倏地握住越聖雪兩隻亂動的小手猛力桎梏在牆上,這個掠奪性的舌吻吻得更深、更烈!
“不要,無恥!!”
“呃!!”
赫連瑄忽地吃痛一哼,舌尖傳來無限蔓延的疼痛,一下子退出了越聖雪的口——是她咬了他!
※
越聖雪氣得滿面漲紅,豐腴的胸口急喘着一起一伏,眼角噙着撩人心疼的淚珠兒——
“不要碰我……不許碰我……”
委屈亦憤恨瞪着輕薄自己的赫連瑄,他側過眸,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失落——
自己是怎麼了?
除了那個女人之外,從沒有女人能讓他毫無理由的失控……
彷彿就像在嫉妒着什麼似的。
“對不起……因爲你實在美得誘/人,我纔會如此情不自禁。”
忽地,赫連瑄一手撫在越聖雪的發上,像個大哥哥似的衝她溫柔一笑,教她一時忘了他
剛纔對自己的無禮。
※
“還不走?還等着再對我‘情不自禁’嗎?”
越聖雪挖苦地說道,氣鼓鼓地推開赫連瑄。
他狼瘡向前跌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折了回來,“現在是不是覺得頭暈好多了?”
“哎?”
越聖雪警覺地站起身卻是一愣,這才發現頭暈得的確不如方纔厲害了。
※
“那就好……”
赫連瑄露出放心的眼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脣,越聖雪下意識地雙脣一抿——
口中……口中好像有着淡淡的香草味道……
難道……
“你——?!”
越聖雪猛地訝異地指着赫連瑄,難道他早就知道她中了秘藥毒,所以剛纔那個吻是將解
藥“喂”給她服下了……
※
“不用謝。”
赫連瑄嘴角一勾,“我們看來還真的是‘心有靈犀’。”
“切。”
還真是厚臉皮的男人!
越聖雪頭一偏,她討厭極了他那張邪氣橫溢的臉。
她是真的搞不清楚了——這個男人究竟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爲什麼你會知道我中了秘藥?”
越聖雪皺眉瞥了他一眼。
“公主也應該知道自己幾時糟了暗算,只是傻乎乎地順從罷了——女人啊,最不該的就是
高估自己。”
“你——!”
赫連瑄簡直料事如神,越聖雪爲之氣結——
難道他還有第二雙眼睛跟着她,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兒,爲什麼他都知道?
※
赫連瑄一手握住越聖雪修長的指,*的垂頭吻過她的指背。
“其實女子就該柔弱,就該躲在男人的羽翼下被保護——但女子身邊如果沒有那樣的男人
出現,就要照亮着眸子,絕不要做高估自己能力的蠢事。”
聽着赫連瑄的話越聖雪覺得心跳的有些奇怪,曾幾何時她的身邊也有着一個將她呵護在羽
翼下的男人,他可以爲她不惜生命,然而她卻……
那傷感的眼神是在想念着誰?
赫連瑄說着俯身雙脣倏然來到越聖雪的耳邊,“知不知道剛纔你服下的秘藥是何用途?”
越聖雪驟然面一紅,覺得身子泛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熱潮,難道那秘藥是爲了“房事”所
用……?
※
越聖雪驚得面色由紅到白。
“沒事了,你已經服下了解藥就沒事了,可以後千萬不可再做不經大腦思考的事兒,要
試探傷害你的人有很多方法,比如……”
赫連瑄*地說着,從懷中拿出了什麼東西塞入越聖雪的手心……
爲什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知道她在想着什麼似的。
越聖雪緊緊握住他塞來的東西——
其實她剛纔不是不經大腦思考就喝下秘藥,而是自己不善謊言,又不善做戲,如果加裝中
了秘藥很容易被母后看出端倪。
所以她想要將錯就錯,單憑靠意志力來剋制藥效,
雖然想要反駁赫連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的確是高估了自己。
※
“宴席開始,公主千萬要小心行事,別再輕易被人‘催眠’了,在感到危險的時候記得服下
一顆。”
“……”
“單純的心不該心有疑惑,懷疑是信任的大敵。”
“公主、公主,你還好嗎?!”
樓上突然傳來鳳玲的聲音,赫連瑄交待罷就留下一笑轉身離開,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眼簾中。
爲什麼要對她說不要心生疑惑這樣的話?!
越聖雪攤開掌心一看,他塞給她的是一隻小藥瓶。
“公主、公主,鳳玲找到跌打藥了!”
鳳玲跑到了身後,越聖雪將手中的小藥瓶收入懷間,“不用了,我的腳踝好多了,可以走了。”
※
鳳玲楞了一下,雖然找跌打藥的時間有點長,但是聖雪公主的面色竟然那麼快就紅潤了那麼多。
越聖雪察覺到她的視線,手兒摸了摸面頰,錯開交匯的視線。
“好了,走吧,父王一定在等我了。”
寮房摟已經空空無一人,越聖雪說着就先走出了寮房摟。
“公主……等等我……”
鳳玲大步邁着追在了後面,一會兒就到了正殿。
※
“雪兒……怎麼那麼遲,焰火就要點起來了。”
一入正殿,一身金黃色冠服的洪豔兒就緊張地迎了過來。
雙手被洪豔兒握住,雙眸不經意地和她四目相視,消散的眩暈似乎又犯上的勢頭。
怎麼回事……
爲何每次與母后四目相視,自己就特別容易暈,而且情緒會跟着變得低落悲傷……
彷彿每一次都是這樣,一旦眼神有了對視,思緒就會漸漸飄離
——
“想要保持清醒就記得服下一顆。”
赫連瑄的話及時回想在耳邊,越聖雪不動聲色地鬆開洪豔兒的手,趁着其他妃嬪靠過來之
際,悄然轉過身從懷間拿出那個小藥瓶服下了一顆。
※
——
“想要保持清醒就記得服下一顆。”
赫連瑄的話及時回想在耳邊,越聖雪不動聲色地鬆開洪豔兒的手,趁着其他妃嬪靠過來之際
,悄然轉過身從懷間拿出那個小藥瓶服下了一顆。
沒一會兒,越聖雪就覺得不再那麼頭暈目眩,精神甚至抖擻了幾分。
平日總會覺得腦袋昏沉沉得無法思考一些事,而這一刻就連輕輕的耳語或者以下小小的聲音
,她都能聽得很清楚……
這藥真的很有效……
越聖雪手撫在懷間,她有點不懂自己爲何會這麼相信那個男人的話……
明明她都還沒確定他就是好人……
※
“雪兒。”
越晉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班妃子跪地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王。”
越聖雪轉過身一同欠身,“免禮免禮……雪兒,快跟父王過來,焰火就要點燃了。”
越晉遠手握住越聖雪的胳臂,力道並不大,但是勁兒很足。
越聖雪端倪着有些急促的越晉遠,模糊的記憶越發清晰——
她記得父王是被一劍穿心的,即使那一劍沒有傷及性命,也不可能短短一個多月就恢復得如
此健壯。
越聖雪能感覺到越晉遠的內力一點都沒有減弱……
※
父王也是被人儀容的?
越聖雪被這個念頭驚到,但讓很快就又否決了……
就憑父王這與生俱來的霸氣,是旁人無法模仿的,所以……那一劍穿心,只是自己看到的假
象?!
※
父王也是被人儀容的?
越聖雪被這個念頭驚到,但讓很快就又否決了……
就憑父王這與生俱來的霸氣,是旁人無法模仿的,所以……那一劍穿心,只是自己看到的假象?!
是父王欺騙了自己?
越聖雪跟着越晉遠一路走到正殿高坐,衆多妃嬪已經齊齊入座。
上百的異國賓客也已經端坐兩側。
他們都在看着她,臉上帶着慶賀的笑,好像這場壽宴的確不僅僅只是場壽宴。
※
他們之中……
有一個是她就要被父王許配給他的未來夫婿?
越聖雪烏眸如疾風般掃射着兩側的賓客。
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惟獨赫連瑄的臉孔久久逗留眼眸……
難道是他?
他就是父王選定的夫婿人選他?
所以他纔會知道那麼多?而假扮好人的只是想讓她越踩越深?
不!
他幫了她,她不可以懷疑他!
※
——
“單純的心不該心有疑惑,懷疑是信任的大敵。”
赫連瑄的話絡繹不絕地迴響在越聖雪的耳邊,明明只是相識了一天都不到,但是她
卻完完全全的信任着他。
如果在山頂的時候,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的相信那個男人,是不是事態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父王騙了他,所以那個男人是無辜的?
越聖雪恍然大悟着什麼,突然被一股悔意淹沒,突然覺得一切的錯誤都是自己的懷疑造成的……
她想要那個男人的坦誠,而她自己卻從來都沒有做到過……
※
“雪兒、雪兒?!”
來到高坐旁,越晉遠的叫喚拉回了越聖雪的思緒。
她用淺笑遮掩自己的堂皇,然後在左邊的高坐上坐下。
洪豔兒跟在越晉遠和她之後也入住。
殿外的焰火瞬間正時點燃了起來,殿下的賓客一同舉杯賀喜,只聽殿外傳來衆多百姓的歡呼聲。
※
心口莫名的慌亂,越聖雪雙手緊攥着衣袖。
面色相當的緊張。
她什麼都沒有試探到就被趕鴨子上架的推到了高坐之上。
那個未來的夫婿是誰?
越聖雪側眸端倪着一臉笑意的父王和幕後,爲什麼覺得這麼陌生,身邊的兩個人是這樣的陌生……
她彷彿只是一件交易的工具。
父王假裝受傷是爲了分開她和……
※
“雪兒,讓父王爲你引見一個人。”
越晉遠接受衆多賓客的賀喜,忽地他笑着從高坐上走到越聖雪的身邊。
他伸出手來,越聖雪遲疑了片刻才接過他的手,他跟着她走到了殿中。
“父王?”
她的聲音有點顫,這是要做什麼?
父王要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爲她引見誰?
“雪兒,看哪兒!”
※
越晉遠指了指殿外,越聖雪不敢看過去,她怕……她好怕……
她不想嫁給別的男人,她已經有了夫婿,她的心只認可那唯一的一個男人。
“聖雪公主,越國的天之神女。”
什麼?
一羣女子的聲音一瞬間響在越聖雪的耳邊。
只瞧她們是一羣舞娘,身着豔麗的舞裙,舞到了她的身邊。
“父王?!”
※
難道又產生幻覺了嗎?
她看不到越晉遠在她的身邊……
一羣舞娘將她包圍在正中不讓她有脫身的機會,“走開!走開!!走開啊!!”
偌大的奏樂聲蓋過了越聖雪的嘶吼。
這是怎麼回事?
她覺得好運,眼前好暈,那不停甩動的衣袖讓她好難受。
“救我……赫連瑄……救我……”
※
“雪兒,我命中註定的聖雪公主!”
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響在越聖雪的耳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導入他的懷中,你是?!
“楚王·楚流雲!”
男子笑了,絕美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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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們的支持,小兔才能無論多麼辛苦才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