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雨過後,越聖雪正要起身穿衣,帝天蠻大手伸來摟着她的腰就又將她霸道得攬入懷中,“蠻……夠了,很晚了,我要去看看皇兒。”
腰後傳來陣陣酸楚,越聖雪小手抵着他,嬌嗔地訓了一句。
這個大魔王啊,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疲憊。
瞥一眼窗外的天,已是夕陽西下時分,越聖雪微微憂心蹙起眉頭,也不知道娜娜將皇兒帶去哪個花園裡,都沒聽見孩子的笑聲。
“娜娜帶着皇兒去養心殿的花園了,不用擔心。”
越聖雪每一個擔憂的表情都逃不過帝天蠻的眼睛,現在後宮還未平定,巴圖爾瑪三天兩頭的鬧騰,他又怎麼
會讓娜娜抱着皇兒隨便亂跑,養心殿有森嚴的侍衛看着,不得他口諭,哪個妃子也不能靠近,所以在他的寢宮裡,小傢伙一定不會碰上任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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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做孃親的見不到孩子不擔心的道理?在養心殿,我現在也要去看。”
越聖雪作勢仍要起來,“不準!”霸道的一口否決,帝天蠻摟着她的懷抱又收的更緊了一些,“要是再動,我也不保證會不會再要你一次!”
越聖雪才微微掙扎了下,“可怕”的警告就降臨耳邊。
“你要是想把我拆散了架的話,那就悉聽尊便吧……”
對着帝天蠻邪肆的笑臉,越聖雪是真的生氣了,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都不讓她這個做孃親的去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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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拆散了架,那我可不捨得。”
帝天蠻邪邪的笑着欺上越聖雪的脣,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滑過她緋紅羞赧的面頰,“既然皇兒分開那麼一小兒就捨不得,爲什麼不搬入養心殿與我同住?”
沒有預料到的一句問話驀地襲入心坎,越聖雪的掙扎平息了下來,她窩在帝天蠻的懷中,沉默了片刻才道:
“朝中大臣,民間百姓都還沒接受我,我若是冒然住入養心殿一定會招來話柄。”
“傻瓜,你是我的皇后,與我同住寢宮有誰敢多嘴一句?”
帝天蠻輕釦起越聖雪的下顎,他就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纔會在回到蠻弩後一直執意不願搬入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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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雪兒不想陛下爲難,更不想登上皇后之位。雪兒在百姓的眼中始終是漢人,而陛下每一次都爲了救雪兒
動輒千軍萬馬,只怕民怨已深,這次越蠻戰役大勝,百姓還沉浸在舉國歡慶中,這時要是讓他們接受我這個漢人皇后,只會讓陛下你兩難。”
越聖雪垂下眼眸,口吻透着淡淡憂傷,對她來說,能和最愛的男人相伴,已經足夠。
名分只是身外物,她並不在乎。
“百姓是因爲不瞭解你,何況你又並非是那越晉遠的親生女兒。”
“可雪兒逼近仍是晉王的女兒,漢人的身份怎麼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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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了就改不了,就如本王的心意已決,也改不了!我說了你是我的皇后,這後宮日後就只有你一個。”
帝天蠻的霸氣不容人有所異議,只是越聖雪聰穎地聽出話中端倪,“蠻……難道你要將後宮所有妃子都送入冷宮?”
換言之,他這是要爲她休了所有的妃子?!
越聖雪難掩訝異,即便她早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他不會再擁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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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你已爲雪兒將阡婉柔和赫連玥打入冷宮,這些早已受到百姓和官僚非議,封我爲皇后已經讓他們躁動不已,你若還爲雪兒要將所有的妃子都打入冷宮的話……”
越聖雪不願設想下去,這不僅僅會造成蠻弩百姓對她的憎惡,那些妃子都來自不同的小國,到時惹來多國抗議該如何是好。
只怕在這世上,她會被所有人都認定爲迷惑郡王的狐狸精。
“何須擔心這些,我帝天蠻愛的是你越聖雪,難道你願意將我推給別的女人,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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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的問讓越聖雪啞然失聲,就算是她自私也好,她怎會希望與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她靠着帝天蠻的心口,手兒攬着他的腰,“蠻……我不知我究竟該怎麼做?即使已經滅了越,我的心還是惶惶不安,我背後的紅花沒有消失,我的眼瞳之色依舊赤紅詭異,我好怕……”
“什麼都不用怕……不用爲我擔心無謂的事,蠻弩獨佔鰲頭,即使我將那些妃子都打入冷宮,他們又能奈我何?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想的只有讓你得到幸福。”
帝天蠻不改霸氣的告白,教越聖雪很是暖心。
“那將那些妃子遣送出宮如何?同爲女人,雪兒明白她們的苦,她們有夫等於沒夫,整日獨守空房,此一生
又將是何等寂寥與痛苦?蠻,放她們自由,送她們回到自己的小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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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提的,我什麼都答應,不過阡婉柔和赫連玥傷你太深,罪孽太重,一切都由她們咎由自取,理應被囚冷宮一世。”
帝天蠻落滿溫柔笑靨的眼中浮起些許殺戮,對那兩個女人來說,他對她們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最輕的了。
越聖雪見他眸中有恨,主動地覆上自己的脣,“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逝吧……這後宮只有鳳寰宮和玥靜苑這兩座冷宮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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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激將休書所有妃子的傳聞很快傳遍整個後宮,妃子們有的哀愁有的欣喜,獨獨荷香園的巴圖爾瑪一肚子的火,她才與帝天蠻新婚不久,西厥亦幫助蠻弩大勝越楚,他竟然就這麼翻臉不認人,一回來就要休了她?!
啪的一聲,巴圖爾瑪將手邊的花瓶打碎在地,小丫頭煙兒忙不迭地趕緊收拾,這已經是今天第九件被爾瑪公主打壞的珍品了。
“公主,您消消氣兒,現在陛下還沒發下詔書,一切都可能只是流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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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奴才,等那帝天蠻發下詔書,我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
巴圖爾瑪拍桌大罵,她是坐立難安,焦灼不定,她不能相信,怎麼都不能相信,明明分開前帝天蠻還對她*愛有加,回來後,他非但對她不理不睬,和那個越聖雪更是如漆似膠。
更可恨的是越聖雪竟然還爲他誕下了一子,分明之前瞧她都看不出她的肚子。
“該死的,就算要將本公主趕回西厥,本公主也要想殺了那越聖雪才能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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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越聖雪?!
煙兒一聽臉色就變了,“公主,千萬不可,現在雪妃娘娘備受陛下*溺,天竺殿守衛森嚴,誰要是魯莽闖進去,重則性命難保,輕則也必將斷手殘臂。”
“夠了!你是要讓我聽着陛下有多*愛那越聖雪,才滿意嗎?”
巴圖爾瑪幾近抓狂,“可我拿筆和墨來!”
“公主要寫信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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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那麼多做什麼?我要寫信告知我父王,西厥怎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那些妃子的小國不敢和蠻弩作對,西厥可不怕!”
巴圖爾瑪怒目燃燒,煙兒想要勸她卻又不敢相勸,誰然這時有道腳步聲已然向她們逼近,“西厥當真不怕?!”
大傷初愈的鬼若塵站在門邊兒,嘴角掛着神秘斐然的笑,巴圖爾瑪一見他就白了他一眼,“妃子的寢宮,豈容下官隨便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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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男人在越蠻戰役中,一直保護着越聖雪,若非有他守護在左右,越聖雪纔沒可能誕下那皇子!
巴圖爾瑪見着鬼若塵就恨得牙癢癢,對着煙兒使了個眼神意爲讓她立馬將這個不速之客趕走。
可煙兒還來不及走到門邊,鬼若塵就已先走了過來,親暱地靠在巴圖爾瑪的身邊,她一個冷不丁轉了身,直撞入他的懷中,“小心啊,爾瑪公主。”
摟着她的腰將她扶穩,那*的口吻怎麼聽都讓人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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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爾瑪不知自己怎麼了,近看這個男人,還真是俊美非凡。
雖與帝天蠻全然不同,但亦不容小覷。
煙兒左右爲難地不知該如何做,“公主……”她小聲喚了下,巴圖爾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態,從鬼若塵的懷中掙脫開,卻是朝着煙兒令道:“你先退下。”
“無緣無故來我荷香園,一定是陛下有話託你轉達本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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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心只念着雪妃娘娘,只怕公主您這麼想,可要失望了……”
鬼若塵相當不給面子的一答,氣得巴圖爾瑪一巴掌揮了上來,手腕卻被鬼若塵敏捷地攥住,那力道,那氣勢……
不覺間,巴圖爾瑪感覺到相當的熟悉……
曾經和帝天蠻*悱惻的一個個夜晚,忽然走馬燈似的從眼前溜過,只瞧鬼若塵俯下身附她的耳邊,“爾瑪……你可曾記得,本王答應你隻立你一人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