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們的孩子不能要(大/虐)

根本就無法再與阡婉柔的對話,她瘋癲地笑着,將自己封鎖起來,聽不到帝天蠻的問,也聽不到帝天蠻的咒罵。

“該死的!該死的!!”

帝天蠻第一次對阡婉柔動粗,將她狠狠推到在*上,可她依舊是在癡笑,越笑越大聲——

“呵呵……呵呵呵……她會生下癡兒,陛下……不會要她的——我阡婉柔得不到的,她越聖雪也休想得到!!”

“瘋子。”

帝天蠻惱怒地箭步就要衝上去,那張面目可憎的臉教他品味着鑽心的痛,他不能容許自己就這麼放過她,可身後忽然越過一道身影跑至*邊,“婉柔?”

阡子默將阡婉柔抱入懷內,絕美的鳳眸痛苦的獰起,“陛下,求你放過她!”

他哀求着,方纔他在兵部一聽說越聖雪出事就立刻趕來,但是養心殿不見人,他直覺就奔來了這兒——

聽到了,他站在門外的時候聽到了帝天蠻和阡婉柔說的那些話,他知道自己這個幺妹真的很可惡,心腸歹毒,但是她終究也是他的幺妹,唯一的親人啊!

他不能見死不顧,他不可以……

“求你陛下,放過婉柔!!”

阡子默一下子跪倒在帝天蠻的跟前磕頭道,擡起的瞬間額頭鮮血橫流。

帝天蠻看着,怒目不改,他便又再重重地一頭撞在地上,鮮血染紅着土黃色的地磚,那情景觸目驚心得讓人心痛。

“求你陛下,放過婉柔,微臣願意一力承擔幺妹犯下的罪過!!”

“求你陛下,求你陛下!!”

“子默,本王不能原諒她,是她害了雪兒,是她……”

帝天蠻強忍着心痛低喃,他不願看到情同手足的子默受傷,但他真的無法原諒阡婉柔對雪兒做出的那些,因爲她對他和雪兒的孩子太殘忍了!!

“不要,求你陛下,子默願意一命抵一命!!”

阡子默說着站起身抽出腰中長劍就向着自己的脖子揮去,“收手!!”

帝天蠻出手如風,一下打在阡子默的手腕上,長劍劈啪作響地落在地上——

兩個絕美的男子四眸相識,飽含男兒淚,這十年來,帝天蠻不能忘記每一場戰役,子默都是與他齊齊並肩共生死的那個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爲人,這一生能得這樣的知己,便已足矣。

“夠了!本王虧欠阡家的所有情債,今日這一刻一筆勾銷!!本王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這輩子都不許她再出現在本王的眼前!”

帝天蠻如獅咆哮,還未說罷就已拂袖離開,阡婉柔看着他背過身去,突然狂躁地從*上躍起追上去,“不要,陛下!!不要離開婉柔,不要離開婉柔!!”

“別這樣,婉柔,別這樣!!”阡子默一下緊緊從後攬住她,“婉柔錯了,陛下,給婉柔一次機會,給婉柔一次機會!!”

聽着身後的歇斯底里,帝天蠻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頓下腳步,曾經對這裡的眷戀和愧疚在一剎那間消失殆盡,只剩噁心,只有厭惡……

“阡婉柔,不要再連累你身邊的人因你受傷……”

帝天蠻一步邁出阡婉柔的視線,她跌坐在地,淚水決堤,眼前一片黑暗,她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

赫連玥怎麼也料想不到帝天蠻會在深夜到來玥靜苑。

他推門而入毫無預警,就連一向機警的小衣都沒有察覺,寢屋中就只有她和他,“陛下……”

赫連玥穿着白衣睡袍迎了過來欠身行禮,帝天蠻不語,她擡起頭對着他的眼,下意識心一緊——

凝聚恨意的眼神、不同尋常的氣氛……

赫連玥知道定有事發生,而且絕非善事,“陛下,是不是雪妃出了什麼事?”

“你很希望她出事嗎?”

帝天蠻冷不丁的反問教赫連玥毫無防備,頓然啞口無言,片刻後纔回過神來堂皇地搖着頭,神色不安道——

“不不……玥兒怎麼會希望雪妃有事?玥兒只是因爲今日雪妃……動了胎氣……陛下又突然而來……玥兒纔會聯想會否是雪妃……又見紅……不不……玥兒不是這個意思。”

自己是怎麼了?

嘴巴就像不是自己的在胡亂解釋着什麼?

一向處事冷靜的赫連玥面色僵硬,竟毫無理由的說話結巴還語無倫次,那雙睿智的雙眸悄然地撇開,帝天蠻卻是一直緊緊地盯着她。

瞧着她腳步也在一點點地後面推開——

手兒微顫着,無助地不知道放在哪兒,摸到桌沿輕輕一動就聽“啪嚓!!”一聲。

一組放在桌邊的茶具被她的手帶到摔碎在地,看着一剎那摔得粉碎的茶具,赫連玥美眸圓睜,腦海一片空白——

“娘娘,娘娘,怎麼了?!”

聽到聲響的小衣跑了進來,卻在見到帝天蠻的背影時赫然頓下腳步,“陛下!!”

小衣驚呼喚道,一臉的驚愕,陛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而來?

帝天蠻側過眸來,那凌厲的眼神在月光的勾勒下就如一隻兇殘的野禽,瞳中的冷光落在小衣身上的一剎,嚇得她渾身僵硬。

“退下。”

冷冽的二字透着不容抗拒的威懾,小衣擔憂地立刻看了赫連玥一眼,帝天蠻鬼魅的眸子因此赫然微嗔而下,“快出去,小衣!”

“呃,是。”

千鈞一髮的時候,小衣被赫連玥推了出去,赫連玥雙手扶在門上長舒了口氣,她真不敢設想,若是小衣再晚一步離開,後果會是怎樣……

“赫連玥,你好似很‘瞭解’本王?”

帝天蠻不知幾時已經來到赫連玥的身後,妖嬈地眯起眸子扳過她的身,扣起她的下顎,薄脣幾乎緊貼在她的耳邊吐着似溫亦寒地氣息。

瞭解他?

他這麼說的寓意何在?赫連玥木訥地看着帝天蠻,怎麼也猜不透他爲什麼突然說她很瞭解他?

心兒卻因此顫抖起來,越是想要平復就越是顫抖的厲害——

雙脣不安的翕動着,久久都沒能說上話來,赫連玥被迫看着帝天蠻的眼——

不可否認,眼前這個男人擁有生來教人畏懼的氣場,他的眼就像獵豹的眼,他在伺機埋伏,等待獵物在慌亂的顫抖下露出馬腳。

也許沉默纔是最好的對策?

赫連玥將所有的解釋都封鎖在吼間,她方纔的胡言亂語幾乎已經讓自己半隻腳踏入了棺材,所以在如此不安的情況下她不會讓自己再越說越錯。

“哼!”

見赫連玥不說話,帝天蠻不屑地一記冷哼,鷹眸剎那睨透她眼中盤旋的小念頭——沒有女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撒謊!!

粗暴地一把甩開赫連玥,她措手不及地狼瘡地向後退了幾步,沒想帝天蠻一直逼過來,腳步不能就這麼停下地一直往後退,直到退到*沿——

噗通!!

整個身子倒在*裡,帝天蠻壓腿而上,“陛下?!!”

赫連玥驚呼道,她根本無法坐起身,因爲才動了一下,那高大的身影就這麼攏來,帝天蠻雙腿壓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囚禁在他身下任他宰割的獵物。

他脣勾起,露出茭白的牙,那那麼一剎,赫連玥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雙嗜血的獠牙,她不能逃開的話就會被他撕破喉嚨!

可——

帝天蠻緩慢俯下身來,隨着俯下的動作,他陰鷙的眼神中多了繼續“柔情”?

那是甘柴獵火的*……

這是怎麼了?莫非他火熱的眼神是在向她索歡?!

帝天蠻雙手按在赫連玥的肩膀兩側,脣就這麼停在她的脣前,似吻非吻——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

越聖雪不是今日差之小產,而他是那樣在乎她,赫連玥慌亂得腦海一片凌亂,她不懂帝天蠻的一舉一動,一切都反常得讓人不安。

她忘不了從帝天蠻看着越聖雪時臉上流露出從未對其他女子流露出的真情,所以現在他應該留在她身邊纔對。

只是這一刻他卻“興致盎然”的跑來她這兒與她共浴愛火?!

“你的身子好香……”

帝天蠻俯下身附在赫連玥的耳邊,將她每一個驚慌失措的眼神都和表情都收入眼中,舌沿着她的耳

廓舔過,一股電流從赫連玥的腳心竄了上來。

“不要,陛下,雪妃知道了會傷心的。”

赫連玥雙手抵在帝天蠻的雙肩,沒想他笑得魔魅,“呵,可我‘想要’你,回答本王——什麼樣的‘薰香’可以讓男人有興致擁抱像你這樣美豔的女子?”

妖嬈的聲音差之讓人*,但在赫連玥聽到“薰香”二字時,渾身一怔——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帝天蠻微微擡起身,一手大手覆上赫連玥的心口,他能感到她的心跳是那麼大,一下一下得這麼不安,身子是不會撒謊的,它比嘴巴更誠實——

“除卻本王最愛的皇后,除卻本王最*的妃子,最後能得到本王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嗬!!

一顆心吊到嗓子眼,赫連玥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驚叫起來,“不!!”

“陛下,我——”

心就像被人扒了開來,被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那最醜惡的一面,赫連玥嬌口半張卻被帝天蠻一把捂住,將所有的聲音都封鎖在他的掌中,“住口!”

“赫連玥,你藏的好深,若非阡婉柔的愚蠢,也許本王一世都看不透你的真面目!!你好狠的心,

明知薰香對有孕在身的雪兒有害還故意和她在一起!!”

“唔唔——”

赫連玥美目澄圓,搖着頭髮出可憐的嚶嚀,“還想否認?!”帝天蠻吼着鬆開了手,赫連玥立刻大喊冤枉——

“陛下,玥兒什麼也不知道,莫非是近來玥兒衣衫上的茴香對雪妃有害?玥兒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說了什麼?玥兒真的是無辜的,若是知道茴香對雪妃有害,玥兒定不會靠近雪妃,玥兒這是無辜做了替罪羊!”

“本王只是說薰香,你怎麼知道本王指的是茴香?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僵色就這麼凝固在赫連玥的臉上,茴香……她竟慌張地不自覺的說出了茴香……

帝天蠻深信不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射入赫連玥剎那芒光放空的眼——

他看着她,就這麼定了她的死罪……

不可以,不可以就這麼輸了。

“陛下,玥兒與雪妃情同姐妹,玥兒毫無理由會傷害她!即使玥兒知道那薰香是茴香,也不代表玥兒知道茴香會傷着雪妃!”

“死到臨頭還在狡辯,你忘了四年前你曾對本王說過你懂薰香術,你識得所有的薰香花草,你還說過有些花草是有毒的,不可多聞!”

啞口無言,這一次赫連玥是真的無言可以辯駁,她不曾想到連自己都忘記的話,帝天蠻竟還記得……

爲什麼女人都是這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帝天蠻失望地凝着不再辯解的赫連玥——

他真的好後悔放任雪兒和她靠近,他本以爲她是看淡名利,不奢望權力地位的女子,可是他錯了,錯的代價是那麼大。

“本王真是小看了你,赫連玥——這張無邪的臉裝作雲淡風輕,這顆心卻是城府深不可測!!”

帝天蠻忽地一把抓起赫連玥左邊的渾圓,修長的指彷彿能穿過肌膚抓住她的心,“呃嗯!!”赫連玥忽地高吟,痛得仰頭張着口,整張臉煞白如紙。

“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沒有理由,而是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爬上最高的位置!!因爲你也恨雪兒,和阡婉柔一樣,一個個都帶着僞善的面具,皮肉下是一幅蛇蠍心腸!!”

含着無盡的恨,帝天蠻另一手勒住赫連玥的脖子。

一道淚就這麼涌出赫連玥的眼眶……

自己處心積慮營造的溫柔賢妻摸樣被帝天蠻無情的識破了!

就要這樣死了嗎?

赫連玥咬着脣忍着痛,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半張的嘴卻吼出了痛苦的聲音,“你說對了!是的,我很恨……越聖雪,比起阡婉柔,越聖雪的存在……更讓我……痛恨!!”

哪個女人嫁給帝王不想成爲他最*愛的一個,皇后的寶座就是每個妃子覬覦的目標。

她也不例外,她想要成爲皇后,想要除卻阡婉柔成爲帝天蠻最愛的女子。

誰然他卻不是貪圖美色的男子,既是阡婉柔長相平庸卻無人能撼動她的地位,最初的時候,她只有在阡婉柔懷有身孕的時候纔有機會靠近帝天蠻。

而隨着阡婉柔滑胎次數的增多,她才一點點得到了帝天蠻更多的*愛,然而在越發接近*妃的地位的時候,越聖雪卻和親而來。

一切就都因爲那個女人出現而斷然改變——

她嫉妒越聖雪,無比的,痛惡的嫉妒她,聽着小衣成天說的帝天蠻爲了她連阡婉柔棄之一邊,她的心就猶若火燒的不甘。

然而是上天給了她加害越聖雪的機會,她又怎能就此讓機會溜走?

“是她……自己愚蠢被小衣拉了進來,而阡婉柔更是愚蠢得想要利用我謀害她,一切都是天意,天意!!”

帝天蠻不出聲,赫連玥就一直謾罵,既是每一句換來的是勒在喉嚨的手更加用力,再一次就會就此死掉!!

“呵呵……越聖雪真傻,以爲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經受毒氣所害,保住也將是個半殘既癡的殘兒!!”

赫連玥憤恨的笑着,的確,當她發現自己身上有着茴香味道時,她就知道是阡婉柔暗中做了手腳,她只是沒有拆穿,她只是放任越聖雪整日和她呆在一起,故意在她近處讓她一刻不離茴香的味道。

她算計着就算事發,她只要裝無辜就可以逃脫,但她錯算了自己對帝天蠻說了不該說的話。

呵!這一場爾虞我詐,千算萬算,她沒有想到,到頭來,被算計進去的竟還有自己……

這張猙獰的容顏好似和阡婉柔扭曲的笑臉重合了。

帝天蠻陰沉着眼,暗光四溢,俊臉怒然地抽動,她比阡婉柔更可惡!該死、該死!!

手就這麼猛然一用力——這是殘害雪兒的代價,他要她以死謝罪!!

“呃嗯!!不……”

赫連玥愕然扭動了起來,雙手狂亂的拍打着帝天蠻,“帝……帝天蠻!!我若……若……死了……新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既是註定難逃一死,可她不想死死,更不甘就這麼死了!

“哼!好愛,那麼你就與阡婉柔冷宮共作伴好了。”

帝天蠻倏然竟“大方”的手一送,從*上躍起——

他知道新羅近年的確日益強大,此時與他們爲敵並不是明智之舉,但然他放過她一馬卻不是絕非畏懼新羅的來襲,而是……

“雪兒因你所受的痛苦,本王有朝一日定要從你的身上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鷹眸可怕眯起,赫連玥心口頓然停頓了一拍,他放過她定有其他的目的……

暴戾的毒咒就這麼屋中縈繞,帝天蠻已踢門而出,小衣跪倒在門外,嚇傻的面色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對不起……陛下……雪妃娘娘……對不起……”

小丫頭無助地哭了起來,衝着帝天蠻不停磕頭,她不知道原來從小侍奉的主子竟然是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兒……

帝天蠻只是冷眼掃了她一眼,腳步如風疾走,眨眼之間消失在了玥靜苑……

回到養心殿,夜已深。

帝天蠻坐在龍榻邊,垂下的*紗遮擋着他和躺在榻上的絕美人兒——

他微微俯着身,眼神飽含憐愛,伸出指背摩挲着越聖雪的面頰,面色是這樣瑩白虛弱,但這吹彈可破的肌膚、這精巧動人的小臉——

視線情不自禁地滑向小腹,眼神隨之憂傷悲痛,“雪兒……我們的孩子也應該像你一樣冰雪可人……”

喃喃低語,心口蔓延出無法抑制的痛——

“想要傷害越聖雪的是赫連玥,婉柔聞到她的身上有茴香的味道,茴香對懷有身孕的女子是毒藥,只要久聞就會落胎,就算不落胎生下的孩子也是非殘既癡!”

“呵呵……越聖雪真傻,以爲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經受毒氣所害,保住也將是個半殘既癡的殘兒!!”

阡婉柔和赫連玥的嘶吼輪番一遍遍迴盪在帝天蠻的耳邊,折磨着他的心,好似折斷了他的四肢百骸,既是活着卻比死更痛苦。

鷹眸含着不捨,凝固着恨——

真的……真的別無選擇嗎?

“雪兒,如果這個孩子不可以要,你會不會恨我?”

“你仍是不要這個孩子……”

越聖雪忽地落着淚緩緩睜開了眼——

其實她早已醒來,只是他卻不在她的身邊,而等待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他回來時卻在“沉睡”的她的耳邊問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雪兒,不是我不要,不是——”

“我不要聽!!你走!!走啊!!”

越聖雪打斷帝天蠻的話兒,撐着自己的身子坐起來,雙手推着考上的帝天蠻,她撕心裂肺的喊,她本還奢望着阡婉柔說的那番話都是假的,騙她的,可親耳聽到連他也這麼說了……

她不允許他再靠近她,她不准他傷害她的孩子,他若不要,可她一定要——

“聽我說雪兒!!”

虛弱的雙手怎麼可能擋得開帝天蠻,他一把將越聖雪摟入懷中,不許她亂動,“我不聽、不聽!!你若要傷害這個孩子,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但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不要傷害……他……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越聖雪捶打着帝天蠻的心口,每一下輕若羽毛,卻痛徹心扉,帝天蠻眼眶紅了,任由她打他、罵他……

他怎麼會捨得不要她的孩子,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留着他的血脈啊……

“雪兒,我答應你不會與越國起兵,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拿掉這個孩子?”

帝天蠻握住越聖雪的手按在心口,她頓然沒了反應,怔怔地看着他。

半晌,淡粉的脣翕動,精緻的臉孔驚愕地搖着頭,絕望侵蝕着越聖雪的身與心——

“帝天蠻,你好卑鄙……你是在玩弄我,對不對?你變着法的折磨我,一次一次還不夠……你好可惡……你還有沒有血性?這個是你的孩子啊,你要讓我在孩子和國家之間做出選擇?因爲你還在懷疑我……你想要看着我親口答應拿掉孩子,讓我看着他剝離出我的身子,這個遊戲才能變得更血腥才更有趣,對不對?!”

越聖雪拉開帝天蠻的雙手,整個身子向着*角退着,“雪兒,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帝天蠻被那席話怔到,看着越聖雪滿是驚恐的眼神,他張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恨我,你一直恨我……”

眼淚一道道從越聖雪眼眶中滑過臉頰,她蜷縮着抱着雙膝窩在角落中,渾身都在顫——

“你折斷我的肩膀,你一次次強佔我,我什麼都忍耐着,因爲我是有罪的漢人,可我越來越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連我無辜的孩子,你都不放過……”

越聖雪將帝天蠻隔離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閃着淚光的眼浮起一縷縷可怕的暗光。

“不是的……雪兒……不是我不要這個孩子,而是我不可以要!”

帝天蠻無力地低念,他知道她心好痛,因爲他的心也痛得就要死了!

往日對她施加折磨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盤旋,他真的好後悔自己曾對她做出的種種傷害,她將他看做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也是他活該!

可是他這一次別無選擇,他不要她承受生下癡兒的痛苦——高大的身子就這麼壓*,伸手才觸及了越聖雪的膝頭,她就驚呼起來:“不要碰我!!走開!!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盡!”

手就這麼停在半空,帝天蠻倉惶失措地搖着頭,“不要做傻事,我讓開,我不碰你!”

身子一點點往後退,直到整個身子站了起來,站在*頭看着窩在*角里的越聖雪,忽地她落着淚,“好累……我好累……我如你的願,你想要這個孩子死……那我就陪着他一起死……”

說罷,鮮血沿着越聖雪的脣角流溢下來,“不要!!”

整座養心殿充斥起帝天蠻撕心裂肺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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