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沒有擡起眼簾,就只是這麼看着那個在草堆裡的還很年輕的女子,輕輕的擡腳朝她走去,只是才靠近她,發現她氣息旋繞,只是拼着一口氣,眼睛微微眯着,想要掙開卻是沒有力氣。
琉璃就這麼蹲***子,絲毫不顧的這人臉上的污垢,擡起素手就將這名女子臉上的髮絲分到兩邊,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女兒,你就放心的走吧!”
琉璃的話語剛落,那女子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手趴上琉璃的胳膊,就這麼直挺着身子,隨後緊緊的吸了一口氣,人就這麼閉上了雙眸,朝着後面倒去。
凌景城拉起蹲在地上的琉璃,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身子溫暖着她。
良久,琉璃囁嚅了一下嘴脣,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淡淡的說道:“凌景城,我跟你回去!”
爲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重新回去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回到那個她最不想要的地方。
可是她沒有辦法,爲了腹中的孩子,這些不願意又算得了什麼,琉璃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白玉,想到了她爲了腹中的自己寧願嫁給丞相,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
倘若白玉那時沒有懷孕,恐怕寧願和琉璃的親生父親一同死去,也不想過着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般生活。
只是,琉璃這一回去,她不知道未來等帶着她是什麼,可是無論怎樣,她都會好好的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
這側王妃要回府中的消息剎那間在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王府裡更加的熱鬧,如今以前對待琉璃不好的下人也因爲這次做出了改變,王爺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弄得下人們措手不及,不敢得罪前院有不敢得罪芸香院那邊,只是都是不好惹的主兒。
而慕嫣緩緩的提裙走到窗前,眸子裡散發着層層的殺意,拿着暖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是旋即臉朝着另一邊一個丫鬟裝扮的人身上望去,聲音也是十分的清冷,“你不是說可以殺了那個賤人,可是如今她都要回府了,叫我如何甘心嚥下去這口氣!”
那丫鬟緩緩的擡起頭,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眉黛如墨,脣角上揚,此人眼中的柔情可以溺出水,不就是胭脂嗎。
“你咽不下去這口氣,我也咽不下,不過她回來正好,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折磨她的肉體不比讓她這麼痛痛快快的死去更加好玩嗎?”
然後胭脂扭着身子朝着慕嫣走去,紅脣更加的張揚美麗,“我這不是進府幫你了嗎,等弄死了那個賤人,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這次的目標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只是胭脂還沒有說完,慕嫣的手就這麼狠狠的掐上胭脂的脖子,只需要輕輕的一用力,眼前這個化着濃妝的女人就會當場死去。“記住,別妄想動凌景城一根毫毛,他的命是我的!”
胭脂勾脣笑出了聲,只是聽得人的身上,一陣陣發涼,“你愛上了那個男人。”突然眸中如利劍那般射向慕嫣,右手一擋,三根銀針就這麼出手夾在指尖,左手捏住慕嫣手腕上的穴道,一個翻轉銀針就差點刺入慕嫣的體內。
她依舊笑的花枝招展,可是隨即收起笑容,臉上的殺意頓現,“慕嫣,我警告你,不要和我玩什麼花樣,若下次再敢挑戰我的耐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反正主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而你,只會拖他的後退。”
隨後放下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留下慕嫣一個人,臉上若有所思,她不擅長用暗器,胭脂不敢殺她也是因爲主子原因,她輕輕的閉上眼簾,想着以後發生的種種,不過胭脂要殺凌景城,必須得過她這一關。
相府的院子裡冷冷清清,而下人們都已經走光了,徒留緋芷顏和老管家在這裡相依爲命,年輕的時候老管家就跟隨着相爺,緋芷顏和琉璃是他看着長大,如今相府已經不入之前那般風光,可是這始終都是他的家啊!
一個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房頂之上,然後順着燭光挨個找着緋芷顏的身影。
此時的緋芷顏正坐在凳子上面,沒有指頭的手按着紙張,另一隻手用毛筆寫着打字,每寫兩個字就重新拿起毛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最終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緋芷顏的背後,彎腰拾起那一團紙張,平整的鋪開,而緋芷顏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就這麼突然站了起來,瞧着自己的身後望去!
“琉璃?”那人拿着那一團紙,讀出上面的字眼,然後絕美的容顏之下勾起紅豔的脣角,擡起一汪水眸,就這麼媚眼如絲的望着她輕聲說道:“你恨她?”
緋芷顏不由的驚呼一聲,然後後退了幾步,打算張嘴喊老管家的名字。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我這來找你沒有別的事情,只是來合作。”胭脂伸手撫了撫自己被風吹的凌亂的髮絲,就這麼看着一臉慌張的緋芷顏。
“合作什麼?”緋芷顏當下就聲音拔高了幾分。
胭脂擡起水眸,繞着她走了一圈,“滋滋滋,好一個眉清目秀、端莊大方的相府小姐,只可惜手還落個殘疾!真真是可惜了”說着眼睛還瞄着緋芷顏的手上看去,一臉惋惜的樣子。
緋芷顏憤憤的把手藏在袖子裡,她現如今最怕的就是被人在背後議論她的手指,這全都是拜琉璃那個賤人所賜,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慘狀。
“我有機會讓你報仇,只要你聽我的!那琉璃就必死無疑!”胭脂伸手拉着緋芷顏做了下來。
而此時緋芷顏被琉璃的仇恨衝昏了頭腦,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當即就詢問:“有什麼辦法?”
胭脂只是勾脣笑着,眼中的毒光卻讓人背脊一涼。
只是明日琉璃就回府,興許是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
琉璃收養的那個小丫頭名喚趙雪鳶,可是既然收養爲義女,就只好將其的姓氏去掉。跟着凌景城的姓氏。
小丫頭的孃親去世了,很是傷心,不過身邊幸好還有琉璃,這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絲安慰。
越來也接近帝都,琉璃坐在馬車裡面,看着外面熟悉的一切,有種患如隔世的感覺,一旁的凌景城伸出手緊緊的握住琉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的欣慰,幸好,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回到他的身邊。
此時,雪鳶眨着大眼睛,看着琉璃,奶聲奶氣的問道:“孃親,我們這是回景城爹爹的家嗎?”
琉璃聽着小丫頭這樣的說道,就伸手颳了刮她可愛的鼻尖,“是啊,那裡還有一個姨娘也是你景城爹爹的妻子呢!”
小丫頭非常的不理解,皺起眉頭,咬着手指,看看凌景城又看看琉璃嘟嘴說道:“可是景城爹爹不是有了琉璃孃親了嗎,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姨娘?”
凌景城聽到後,額間瞬間留下一些黑線,不由的手握緊琉璃,暗示她不要再說了,好不容易凌景城在小丫頭心裡建立一個偉大形象,別被琉璃的三言兩語給打破了。
‘籲!’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掀起簾子的一角說道:“王爺,前面有塊大石頭,馬車過不去,還請王爺和王妃先行下車。”
凌景城一個大步就從馬車上躍下,然後接過雪鳶的小身子,抱在懷裡,對着還在馬車上琉璃伸出一隻手。
琉璃回握住凌景城的,揪着他的手就着下了馬車。
然後雪鳶非要下來自己走,凌景城就只好放下她,琉璃牽着她的小手,走在前面的最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人羣開始躁動起來,一個身子就這麼穿梭人羣的種種包圍,朝着琉璃和雪鳶跑來,因爲既阻礙旁邊,所以來的很是突然,馬上就衝到了琉璃的面前。
用左手夾着的銀針就這麼朝着琉璃的身子刺了過來,可是琉璃會功夫的,旋即一個轉身就輕鬆的躲過,可是小丫頭雪鳶就暴露在緋芷顏的面前。
緋芷顏看着偷襲不成功,不過這個小丫頭看着跟着琉璃,對她下手不難免會讓琉璃痛苦,於是舉起自己的左手就這麼刺入雪鳶的胳膊裡。
昨夜胭脂親口在她面前說道,要是這枚銀針刺入琉璃的身體,五天五夜化爲膿水死去。哈哈,不過讓她這麼痛苦的看着身邊人死去不難免也是一種精神上折磨。
緊接着凌景城踢了緋芷顏一腳,讓她當即就摔倒在地,官兵迅速圍了上去。將緋芷顏逮捕起來。
可是人還沒有抓到她的胳膊,就看到她瘋狂的朝着琉璃跑去,一邊跑着一邊說道:“你個賤人,會不得好死!”
然而琉璃已經放下懷抱裡的雪鳶,然後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刀,迎來緋芷顏的身體,只是這麼輕輕的一伸手,那短刀全部沒入緋芷顏的體內。
“我,我做鬼,都,都不會沒放過你的!”緋芷顏睜着大大的眼珠子惡狠狠的說着這句話。
而琉璃則湊近緋芷顏的耳邊,眼中的狠礪猶如暴風雨的閃電,劈在緋芷顏的身上,聲音更似地獄來的一般淒涼,捲起脣邊的弧度,緩緩說道:“那我就等你變成鬼!”
緊接着緋芷顏就順着琉璃的身體就這麼滑了下去,倒在了冰涼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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