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時候撤退,不就是等於到手的鴨子給飛了。這讓胭脂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胭脂他們再商量問題的時候,只是一撘眼的功夫,琉璃拿出手中的煙霧彈迅速的拉開拉環,然後趁着人多混亂的時候用盡全力就滾到了一邊林子中。
等到煙霧散了差不多的時候,胭脂再細看,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只是聽到不遠處官兵的到來,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胭脂他們等人就必須撤退。
而他們剛剛散去,凌景城帶着人就來到了這裡,親自下了馬車,看着這個地方的痕跡,還有地上的銀針,剛纔有人在這裡打鬥。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會是她嗎?
可是當他走到地上,腳下好像踩到了一個什麼堅硬的東西,鬼斧神差的低頭看了一眼,卻是一隻小小的耳環。
只是這耳環,不是琉璃的嗎?
凌景城剛剛鬆懈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哪裡還有一絲的人影,當即冷眼喝道:“搜查這個地方,不能落過任何地方!”
自己看着那片林子,走進了幾步,心裡想到琉璃會不會在這裡。
突然聽到裡面傳來沙沙的聲音,可是凌景城往下一瞧,什麼都沒有。
隨即他突然自嘲起來,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般敏感,這般在乎她了。可是不在乎她,爲什麼自己會這麼擔心!
凌景城還是停止了腳步,沒有在上前走,只是重新騎上馬,順着路朝着前方奔去,前方就是一個集市,琉璃很有可能會在那裡買東西。
不能在耽擱了!
而在那片林子的琉璃,滾到那邊,可是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因剛纔吸了許多煙霧,當即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身上也因爲那一腳而變得虛弱起來,加上又滾到了一個死坑裡面,本來她的身子就沒有好利索,看到了凌景城的時候,她眼中是充滿了希望,這個男人,最起碼還可以救救她的孩子。
可是她聽到的卻是馬蹄離去的聲音,頓時心如死灰。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那個死坑裡爬了出來,指甲縫裡全都是滿滿的泥土,如今能救她孩子的就只有她自己,雖然她及時捂住了肚子,可是現在她的腹中還是傳來一陣陣陣痛,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妙。
現在的琉璃很是狼狽,她不能說話,無論怎麼發聲,嗓子裡都是啞啞的,她的指甲摳在地上,長長的指甲已經掰斷了,留出一些血水,混着泥土在琉璃的手指上面。
但是琉璃的眼中堅定,她始終相信月娘會很快趕到這裡,而自己做的就是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夠有件事情倒是出乎琉璃的意外,沒有想到凌景城會來找她,可是自己至於他,算是什麼呢,是側王妃還是一個惡毒、不擇手段的女人。
就是憑藉着這一點力氣,琉璃才順着這條小道往前走着。
凌景城來到了市集上,人們一片混亂,而凌景城騎在馬上一眼就看到了在藥鋪裡月娘的身影,當下即顧不上什麼,月娘在這裡,那麼琉璃必定也在裡面。
到了藥鋪面前,凌景城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一下子抓住月娘的胳膊,冷言問道:“琉璃呢?”
“王,王爺?”月娘不敢相信凌景城竟然一夜追到了這裡當即就跪了下去。
凌景城沒有這麼閒工夫在這裡和她這裡廢話,從四周巡視了一眼,可是哪裡有琉璃的半點影子,不禁提高了幾分力道:“琉璃呢,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月娘眨了眨眼,突然想到琉璃在路邊的道上休息,按理來說,凌景城路過那裡的時候應該能看到琉璃啊,難不成小姐出事了?再也不敢想下去,擡頭冷靜的說道:“王爺,小姐可能出事了,她剛纔在小路上一顆大樹下面休息,如今你來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恐怕凶多吉少!”
月娘說完的時候,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凌景城顧不上月娘接下來說的什麼,就一路朝着原先就走了回去。
站在原先的地方,想着剛纔死坑下面傳來沙沙的聲音,自己沒有來得及去看一眼,可是,如今官兵都已經搜遍了這裡,絲毫沒有琉璃的身影。
“給本王搜,任何一個角落不得放過!”凌景城壓低了聲音,隱忍的感覺叫他感覺到有一絲的壓抑。
下面的人哪裡還敢有任何的怠慢,都牟足了力氣在搜查每個角落,可是這個地方都已經搜了三遍,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凌景城從手中拿出那一隻耳環,又隨即握在手心裡,鐵絲隔着手心的肉生疼,可是遠遠比不上心中丟失的那份疼痛,呼吸都感到沉重。
如今已經到了晚上,可是還是沒有一點琉璃的消息,月娘急的也是滿頭的大汗,在客棧裡面坐立不安,她就這麼幹等着琉璃的消息,一點辦法都沒有。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照在琉璃的臉上,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卻發現怎麼都睜不開,就只好用手擋住了光線,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周圍。
自己不是在找月娘的路上嗎,現在又怎麼會躺在這個地方?
這是怎樣的一個房子,茅草的房屋加上微微露風的窗戶,就算是琉璃身上蓋着兩層被子還是冷着要命,渾身就像是處於冰窖一般,手背上已經懂的有些發紫。
這個時候,門‘吱扭’一聲打開了,一個老婦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水走了進來,看到牀上的琉璃已經睜開了雙眼,頓時把碗放在破舊的桌子上面,迫切的走到琉璃的身邊。
然後將被子把琉璃裹得緊一些,笑的一臉的慈祥,“姑娘,我們鄉下人,地處有些破舊,你別介意啊!”
琉璃笑了笑,眉眼都是低低的彎着很是討老婦人的喜歡,只是琉璃張張嘴,因爲昨日的煙霧,嗓子到現在還是十分的不好受,發出沙啞的聲音,“怎麼會呢,嬸子,琉璃還是要謝謝你救了琉璃一命啊!”
“傻孩子,以後可不能隨意亂跑了,腹中的胎兒可是還沒安穩呢,幸虧我家老頭懂得一些醫術,以後姑娘可得注意着點啊!”老婦人很是欣喜的望着琉璃的肚子,對着琉璃說話的語氣像是白玉,讓琉璃的鼻尖一陣的泛酸。
“對了,快把藥喝了吧,保胎的!”說着就站起身子,拿起桌子上黑乎乎的湯藥,就一勺一勺的送入琉璃的嘴邊,琉璃也沒有拒絕,就這麼就着老婦人的手喝了下去。
中午時分,琉璃就下地走了走,一直躺着她也是不習慣,琉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外面曬着太陽,自顧自的誇着說道:“孩兒這麼堅強,等你生下來,孃親教你武功怎麼樣!”
不過琉璃擡頭看着遠處,風景秀美,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裡,幸虧這兩位好心的老人相救。
“喲,妹子醒啦!”
這時一個黑黝黝的男子揹着一捆柴火從遠處回到了院子裡,放下背上的東西,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臉上的汗水。
琉璃對他回笑了一下,這是那兩位老婦人的唯一的兒子,看着挺大的,可是因爲家裡有些窮,一直沒有討到媳婦,不過這個小夥子樣貌仔細看着挺清秀的,皮膚除了曬得黑點,結實點,沒有哪裡不好。
“蕭大哥,來喝口水吧!”琉璃順手遞上桌子上的一碗水。
蕭風靦腆的接了過去,對着琉璃嘿嘿一笑,仰頭就喝了下去。然後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然後順口的說道:“這年頭,不安定啊,剛纔我在山腳還看到了一些官兵,好像在蒐羅着什麼,那模樣可仔細着呢!”
琉璃腦中一轉,皺起好看的眉眼,就已經猜到了大概,可是她現在還不能回去,可以說不想回去。她現在好不容易安穩了下來,可不能這麼回到那個地方。
“妹子,你皺眉的樣子可真的像我死去的妹妹啊!”剛剛說完這句話,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臉朝向遠處,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妹子,你別生氣,我沒有要咒你的意思……”
琉璃笑了笑,重新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水,搖了搖頭道:“沒事的,蕭大哥,能與令妹長得有幾分相似,是琉璃和令妹的緣分,琉璃心裡歡心還來不及呢,又怎會生氣?”
而琉璃身上穿着也是妙齡女子的衣服,這才明白爲什麼只有一個兒子的老婦人會拿出這麼一件衣服給她穿上。
只是這個時候琉璃看到不遠處官兵一路找到了這裡,這眼看着就要到了小院裡面,當下站了起來,對着蕭風說道:“蕭大哥,琉璃身子還是有些不適,身子還是乏得很,所以就不在外面吹風了,先回屋了。”
說完之後,琉璃便提起粗布的裙襬走到了屋裡,到了門前,實在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蕭風堆起臉上的笑容,衝着琉璃笑道:“傻妹子,還不快進去,你想讓爹孃着急是不?”
聽完之後,琉璃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欣喜,點了點頭就回到了屋裡,拿着粗布把頭費包住了,蕭風是個聰明人,很會見機行事,埋沒在這山溝裡面,還真是可惜了。
而這時,官兵已經到了小院裡面,拿出一張琉璃的畫像,沒有好氣的大聲問道:“小子,見過畫上的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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