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來一瞧,隨口說着,“這是什麼啊?”
綠竹也穿戴好衣服,除了臉,身子那種痠痛已經好受多了,只是精神頭還是沒有琉璃的好,看來有機會和小姐學習一下武功是必然的。
“怎麼,不是昨日小姐你放在這裡的嗎?”
琉璃蹙頭,打開藥瓶聞了聞,眉眼微微眯起,這是上好的創傷藥,琉璃又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面寫着藥的用法,注意什麼的也寫很細緻,看來不像是對綠竹不利,只是筆尖力道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男子之手。
“不是我放的!”琉璃拿起藥和棉布就走向綠竹,“管他呢,藥是好藥,只是不知道誰送的。”然後衝着琉璃挑了挑眉,模樣倒有幾分像街頭小混混,“也許是哪家的晴朗在暗暗的喜歡着綠竹也說不一定呢!”
綠竹低頭紅着臉,像是煮紅的蝦子一般,“小姐。”尾調拉的很長,倒像是在撒嬌。“誰還會喜歡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啊。”
琉璃收起痞痞的笑容,揉了揉綠竹的髮髻,“會有的,你忘記我昨天說的了?”
“綠竹不敢忘記,剛纔是綠竹糊塗了,以後不會了。”說着笑的一臉的燦爛。
可是總是感覺和以前的不一樣了,眉眼處的傷心掩飾的雖好,但還是被琉璃一覽眼底。她沒有明說,只是暗暗在心中發誓,要對綠竹比之前更好。
吃早飯的時候,琉璃一口咬着黃瓜嘎嘣響,一邊給綠竹舀着一些補血的湯,不一會綠竹的飯菜就像一座小山之高。
綠竹眼看着琉璃夾着一隻豬蹄往自己的碗中一放,山頂就這般排山倒海之勢向綠竹襲來。她啞然,就算自己當初流了不少的血,可是也不要拿她當豬養啊!
這時春梅一蹦一跳的往屋裡跑來,把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臉上的喜色難以掩藏。
‘嘎嘣’
琉璃咬了一口黃瓜,扒了一口碗裡的飯,漫不經心的說道:“春梅,你出去了一圈回來心情倒還不錯啊!”
春梅來到琉璃的旁邊,對上綠竹的眼睛,賣着關子說道:“你猜府中出什麼大事了?”
還沒等琉璃和綠竹問,春梅便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天的事情,整個府內都鬧得人仰馬翻,以前是看不起主子,可現下也沒有哪個混賬東西敢和主子對着幹,他們都服服帖帖的,我去廚房要什麼有什麼,可不想之前那般要個東西煲湯,那是難得狠。”
琉璃啞然,扒完碗中最後一粒米,狐疑的望着春梅,淡淡的說道:“就這些?”
“不是不是!”春梅擺手。
“那是什麼啊,春梅,快別賣關子了,說吧!”綠竹也吃了一半,擡頭看着觸媒,嘴角上的油漬泛着盈光。
春梅坐了下來,說道,“你知道前院那位王妃,不是那天流了血,被王爺抱回屋裡,我聽着其他下人說道,那日端出好幾盆的血,可把王爺給嚇壞了。王爺更是叫了好幾個大夫都沒有救回腹中的孩子,慕嫣王妃知道孩子沒了,整日的哭,還不肯吃飯。
後來王爺勸她,才吃了一點點。不過我聽說王妃有些失心瘋,經常懷疑自己的孩子還在一般,對着秋菊摸自己的肚子,說着‘等你出世的時候,娘帶着你讀書識字,跟着你爹爹上戰場打敵人,到時候啊我兒肯定是驍勇之將。’”
春梅學着慕嫣的語氣說着那句話,這讓綠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她感覺特別的解氣,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琉璃則面若平常,只是微微眯着眼睛,用侉子戳了戳綠竹面前的那些東西,挑着眉,示意讓她吃下,“你是哪裡聽來的,孩子沒了倒是可信,可是這失心瘋,恐怕是另有隱情吧!”
春梅睜着眼睛,認真的說道:“是真的,主子,全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爺也在找着名醫給王妃醫治呢!”
綠竹則拍手叫好,又挖了一口豬蹄,吃的津津有味,“太好了,這下子看她以後還怎麼嘚瑟!”
琉璃勾起脣角,別人不知道,自己還會不知道嗎,那個女人豈是那麼容易就這麼敗了下去,她自己精心設計好的局怎會輕而易舉的退出?
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而晚上,琉璃陪着綠竹回屋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又放着一瓶藥沫和一張紙,看着筆跡是出自一人,藥沫也是今早上的一樣。
琉璃勾起脣角,拿起瓶子和那張紙在綠竹眼前晃了晃,“哎喲,這個情郎倒是樂此不彼啊,綠竹還不快快老實交代?”
綠竹低着頭坐在凳子上面,手抓緊衣服,囁嚅着,“誰知道哪個該死的送來的,不要被我抓住,否則有他好看的。”
綠竹雖然面上這麼說,可是心裡確實暖的很,她從小就是個孤兒,世上只有夫人和小姐對她好,如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堅持給自己送傷好的金瘡藥,着實也讓她感動。
她都打算好了,如果明天還會有,那麼她就一晚上不睡覺,非要抓出那個人爲止。
琉璃給綠竹換好藥,包紮好傷口,“好啦好啦,快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說完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我也困了,就先回去了,先不和你說了。”
說完之後,就悄悄的關上門,眼睛望右邊一頓,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她追了上去。
可是那人的功夫也是不弱,對着府內的環境很是熟悉,那個人身影高大,鑽進林子之中就消失不見了。
琉璃也停住腳步,看着漆黑的夜,哪裡還有什麼黑影!吐了一口氣,就往回走。
而此刻的凌景城在慕嫣的院子裡拿着一壺酒再喝,地上已經零零噹噹的擺放了幾個空酒壺。看來喝的確實不少。
現如今他的耳邊還是慕嫣的聲音,溫柔的可憐的,像一個瓷器娃娃,哪怕碰一下就會碎掉。
孩子沒有出生就死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痛心的,前日的期待,變成如今的黯然。
他仰頭又是一口。酒水順着嘴角流下,順着就到脖子內,衣衫都已經溼了大半。
孩子沒了還可以在有,可是就算有了,琉璃那個狠心的女人難免不會下毒手,嫣兒又不時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她是多想和琉璃成爲好姐妹,每當自己懲罰琉璃的時候,嫣兒都是來求情。
這樣善良的人就活該任由別人欺負嗎?
還是說琉璃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自己過得好,別人有的她也想有!
那好,今晚,他就成全琉璃!
想到這,凌景城一把摔破杯子,站起身子,顫巍巍的朝着芸香院走去。
琉璃這剛一打開門,一陣陣酒味就竄入鼻尖,緊接着一雙手把自己勞在一個結實的懷抱,來不及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就這麼壓了下來,把琉璃狠狠的抵押在門框之上,頭就這麼低了下來。
藉着外面投射的月光,琉璃放大瞳孔的雙眸終於看清慢慢靠近自己的人的臉,剎那間腦中混亂,只是頭往右一扭,凌景城的脣瓣擦過琉璃的臉頰。
凌景城輕呵了一聲,帶着無限的嘲諷和不屑。沉重的頭放在琉璃的肩膀上面,聞着琉璃發間的香味,讓他有些舒心,渾身一片燥熱。
“怎麼,現在裝起清高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琉璃的脖子間,癢癢的,一絲異樣的感覺劃破全身。月光照在她精緻的臉上,眸子更加清亮無比,她勾起脣角,雙手抵在兩人的之間,淡淡的說道:“王爺想必是喝醉了,這裡是芸香院,你該去找慕嫣姐姐纔是!”
凌景城的一隻手砸在門板上面,另一隻手緊緊的圈住琉璃的細腰,“不要給本王提嫣兒!”擡起猩紅的眸子,狠狠的說了一句,“你沒有資格!”
琉璃緩緩吐出一口氣,想要掙扎,可是凌景城禁錮的更緊,兩個人貼的更近。卷脣同樣也不屑的望着一旁,“已經很晚了,王爺還是快些回去吧!”
“怎麼,本王來自己妾室的房內睡覺也有錯?”冷冷的聲音響徹在琉璃的耳畔。
接着凌景城捏住琉璃的下巴,讓她對上自己的雙眸,勾起脣角,“這麼久,你是不是也應該盡一下作爲妾室的義務!”
妾室?
琉璃內心嘲笑,嘴角淒涼,原來在他的眼中,自己只不過還是那個歹毒非常,就連側室也不配的妾室!
接着凌景城拉扯着琉璃倒在了地上,一隻手剝開琉璃的衣服,另一隻手拉過琉璃的手越過頭頂,就這麼僵持着。
“凌景城,你不能碰我,因爲你根本就不配!”琉璃眼中的恨意森然,對着他吼道。
凌景城俯着身子,惡狠狠的回了一句,“那你看本王到底有沒有資格碰你,你是我凌景城娶過門的,就要一天履行你的義務,慕嫣有的,我也會給你,今晚上本王通通給你!”
說罷,毫不留情的撕毀這琉璃的衣服,手臂上的傷口早已經裂開,血順着纖細的手臂流下。
爭持中,琉璃摸到頭頂的簪子,迅速的拔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到:“你若再敢動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剛說完,簪子就刺入肌膚,沒入一分,血基本上就滾了出來。琉璃卻是一絲眉頭都沒有皺。
琉璃以爲凌景城會不相信,便又刺入一分,她笑了出來,在漆黑的夜裡顯得那般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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