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一人頂住三人,那邊顏良卻是飛快地扯下一塊衣布裹住傷口,繼而策馬持槍衝了過來。
見着顏良加入戰團,文丑大驚道:“師弟,快退!”
顏良臉上露出兇殘之意,怒道:“師兄,俺們聯手,先宰了這幾個兔崽子再說!”邊喝間顏良已經持槍急舞,在文丑刀勢的遮蔽之下,攻向三人。
文丑見到顏良心意已決,也就順勢而爲,大刀狂舞,猶如捲起千丈巨浪一般,讓人窒息。而顏良的槍則仿如藏身於大浪中的毒蛇一般,只要對手在抵擋文丑的進攻時稍有疏忽,就會受到襲擊。
二人聯手之下,實力倍增,就算曹彰、徐晃、史渙三人聯手,竟然被二人完全壓制,只能勉力抵擋。
“怎會這樣?”顏良、文丑的聯手發揮出來的威力,讓四人同時大驚。要知道,顏良已然受了重傷,現在完全是憋着一口氣在打,曹彰幾人也清楚,文丑也不是完好無損。但是就這兩個受傷的傢伙,聯合起來,竟然壓制住三人。
曹植見着已經知道不妙,特別是見到二人聯手這麼生猛,當即想起後世曾經有人猜側,這顏良、文丑有一套極爲精妙的合擊之術,一起施展,威力倍增。想到此處,曹植大喝道:“三哥、公明、史渙,快退!”
三人聞言,本着對曹植的信任,齊齊狂攻一招,繼而撤出戰圈。顏良見着,怒吼道:“想走,給老子死來!”
顏良飛馬搶出,那邊曹植已經策馬衝了上來,大喝道:“死的是你纔對!”邊喝間”曹植左手元戎弩平舉,對準顏良、文丑二人,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Wωω ★ttκa n ★Сo
咻咻咻…………
十連發的元戎弩再次展現其強勁的威力,文丑方纔早已見識過其威力,此時見曹植再用,臉色徒然一變,驚呼道:“師弟小心!”邊說”手中大刀狂舞形成刀暮,策馬上前護在顏良的身前。
元戎弩威力雖然強,但曹植方纔用近乎偷襲的方式對付文丑,也沒能留下他,這次光明正大”就更加不可能了。趁着二人抵擋元戎弩發射的弩箭時,曹植沒有半點猶豫,勒轉馬頭就走。
當文丑擋下大部分的弩箭時”那邊顏良就要去追,文丑見着,喝道:“師弟,不要追了!”
顏良臉色猙獰,回頭怒喝道:“但是………”
文丑堅定地搖頭道:“曹植手上暗器層出不窮,稍有不慎就會着道。而且後軍已經與曹軍相接”若再不逃出去,恐怕今天我們都得交代在這裡,快撤!”說完當先策馬而走。
顏良無奈地應了一聲,緊隨其後,然而只走了一會”顏良只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倒在馬背上。而在其閉目之前的一刻,卻是聽見文丑的大呼道:“師弟…………”
另外一邊,曹植四人退走之後”見到顏良、文丑沒有追來,也是同時鬆了口氣,臉露出了心有餘悸之色。史渙忍不住嘆道:“河北上將,果然名不虛傳”今天若不是四公子,恐怕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
曹植也無奈地點頭道:“今天確實僥倖!”頓了一下,曹植卻是說道:“文遠還在後面與敵軍糾纏,我們快去幫忙吧。”
徐晃聽完,輕輕點了點頭,他也清楚,今天不可能將全部袁軍都留下來。隨即一策馬匹,帶着一路上招集的曹軍,往後陣殺去。
一邊主動退走,一邊放棄追擊,戰場的形勢也終於變得明朗了起來。在曹植、徐晃率領兩部人馬來援之後,配合張遼所部,將後陣中的袁軍留下了大部。只不過,由於袁軍太多,除了跟顏良、文丑退走的袁軍之外,還有部分士卒逃出了戰場,成了散兵。這些人,曹植他們也沒時間去追。
當天色微明之時,大戰終於完全落幕,整個離狐灘變成了一片修羅場。數之不盡的兩軍士卒和戰馬的屍休鋪滿離狐灘,河水也染成了紅色。
有些地方,由於河牀太淺,更是被屍休堵住,讓河水流不過去,形成斷流。
如此慘烈的戰事,曹植也是第一次見到。昨晚由於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形勢,現在見着,臉色也跟着變得蒼白。
徐晃見到,知道曹植是什麼事,讓曹彰留下來照看他,自己草草包紮了一下之後,便和張遼、史渙領沒有受傷的士卒打掃戰場。
當到得中午時分,徐晃幾人也終於回來了,史渙見到臉色蒼白,嘴角有污垢的曹植,忍不住打趣道:“想不到昨晚四公子如此英雄,原來也是戰場新丁,哈哈!“
曹植沒想到,這個話不多的史渙,打趣起人來這麼“可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只不過他現在也是吐得渾身無力,也懶得反駁他。只不過曹彰看着曹植的眼神,心中卻是暗道:“可憐的孩子,沒有如奉孝先生那般本事,打趣我家四弟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幾人閒聊了一會,曹植恢復了一點之後便問道:“公明、文遠,此戰傷亡如何?”
談到傷亡,徐晃和張遼的臉色也徒然一沉。頓了一下,徐晃才嘆道:“此戰傷亡不輕。其中文遠所部損失最少,死的不足百人,受輕傷的三百餘人,重傷二十。”
張遼所部損傷少,早就在曹植的意料之中,畢竟他的人負責捅菊花,不是正面與袁軍相抗。聽完之後,曹植輕輕點頭,凝聲道:“那其他呢?”
徐晃苦笑一聲,向史渙打了個眼色。史渙目光一凝道:“四公子,某所部戰死超過二百,輕傷八百,重傷的則有二十六。”
曹植聽完,心中默默計算。戰死二百,已經是減員超過一成,這算是正常的死亡比例。重傷號可忽略不計,騎兵作戰,基很少重傷的”因爲受重傷大部分都會墮馬,在紛亂的戰場中落馬,就意味着死亡。輕傷八百,卻是十分嚴重了,可以說這支部隊剩餘一半以上的人都帶傷,接下來基本不能再作戰。不過這雖然有點出乎意o料,不過亦在情理之中”曹植和史渙所帶領的部隊,前後衝鋒了三次,死二百已經算少,受傷的多也很正常,畢竟人不是鐵打的。
自己所部傷亡曹植心中有數,但是對於徐晃所部,曹植卻是先深吸了口氣才問道:“公明,那汝所部呢?”
徐晃雙目輕闔一下,才嘆道:“戰死,六百!無重傷,其餘全部輕傷!”
“戰死六百!嘶…………”聽到徐晃的數據,曹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千五百人的部隊戰死六百也就是減員超過四成了。減員這麼嚴重,竟然還能作戰,可見徐晃平日治軍之嚴。一般的部隊,減員超過兩成都要崩潰了,三成稱得上精銳四成還能作戰,天下絕少。
曹植聞言,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就在幾人陷入靜默之時,一名士卒卻是衝過來稟報道:“三位將軍三公子、四公子,有一名袁軍俘虜,自稱荀諶,要見將軍!”
“荀諶?”聽到士卒的稟報幾人同時驚呼出聲。
曹植反應最快,打了個響指道:“之前作戰只看到顏良、文丑就不見了荀諶,不想竟然被我軍俘虜了。”
徐晃沉吟了一下,問道:“四公子,那當如何是好?”
曹植摸了摸鼻子,說道:“他畢竟是荀老師的族弟,我們不能怠慢。
徐晃輕輕點了點頭,擺手道:“將他請來,不可怠慢。”士卒聞言,應聲而去。
未幾,校尉打扮,滿臉鳥黑,狼狽無比的荀諶被兩名曹軍帶到。徐晃揮退了士卒之後,曹植卻是笑了笑,對荀諶說道:“友若先生,河北一別,不想我們會在這等情況下再見。”
荀諶看上去雖然狼狽,但是神情卻淡定得很,輕笑道:“文若倒是教了個好弟子。”
曹植拱手道:“多謝友若先生讚賞。”
荀諶輕點了一下頭,語氣篤定道:“此謀應該不是仲德他設的吧?”
聽到荀諶的話,曹植暗念道:“果然有幾分本事。”表面上則是點頭笑道:“果然瞞不過友若先生,此謀乃是由準南劉子揚先生所設,另外仲德先生、威武賈文和先生,還有雁門張文遠將軍以及植等都有參與。”
聞得曹植此言,荀諶臉上閃過了然之色,嘆道:“天南地北如此多智謀之士一起來對付吾,確實敗得不冤!”
曹植點頭笑道:“先生也的確厲害,連仲德先生也奈何不了。”
荀諶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好了,吾要問的也問完了,動手吧。”
聽到荀諶的話,曹植錯愕了一下,隨後擺手道:“植可不敢殺先生,先生不僅是海內名士,更是荀老師的族弟,亦是植的長輩……”
未等曹植說完,荀諶卻是搖頭道:“吾不可能降!”
曹植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先生還是跟植回許昌,再等我父發落吧。”對此,荀諶倒也沒有意見,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允。
徐晃一擺手,招來兩名士卒,吩咐道:“將友若先生帶下去,以上賓之禮待之,不得怠慢!”士卒們聽得,拱手應命而去。
等荀諶走後,曹植卻是笑道:“荀諶一去,只餘下顏良、文丑,卻是不足爲慮了!“幾人聽着,輕輕點頭,曹植話鋒一轉,問道:“敵軍傷亡如何?”
這次換張遼來答道:“根據現場留下的敵軍屍休,起碼有一千八百具,另外還有兩千五百人棄械投降。至於重傷的全部結果了,而逃出去的敵軍卻暫時未知。”
曹植聽完,心中估算了一下,敵軍減員起碼超過一半,另外尚有一部分散兵。想到這裡,曹植也心安了不少,現在顏良受重傷,荀諶又被擒,只餘下文丑和一些殘兵,應該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特別是,在離狐灘這地形作戰,逃出去的袁軍馬匹肯定受傷,在沒有草藥的情況下,馬匹的傷口可能會因此而發炎。特別是,袁軍離開之前越過濮水,傷口沾水就更容易化膿,這麼一來情況將對袁軍更加不利。
想到馬匹,曹植眼眉一挑,立即問道:“文遠,此次繳獲敵軍戰馬幾何?”
說到這個,總算讓人興奮一下,張遼臉上也忍不住露出點點笑意答道:“超過三千匹!”隨後卻是加了句道:“不過全部馬蹄都受傷。”
曹植沒有半點意外地點頭,對徐晃道:“公明,且派人去附近縣城,調集一下草藥,醫治馬兒,儘量減少馬兒死亡。”
徐晃笑了笑道:“四公子放心,某自曉得。”
三千匹戰馬的收穫,可算是這次大戰的最大收穫了。只要將這三千匹戰馬醫治好,曹軍可以在三月之內增添三千騎兵。可以說,這次戰爭騎兵的折損,也全部彌補回來了。或者對於其他諸侯來說,得到戰馬要訓練騎兵也需耗時一年半載。但曹軍這方面有很大的優勢,騎兵三寶,可以讓士卒快速適應馬上作戰,繼而發揮出戰鬥力。
袁紹原本的計劃中,就是利用騎兵數量的優勢,將曹軍的騎兵磨掉,如此其河北騎兵南下之時,優勢就會盡顯。但袁紹千算萬算不知道,曹軍的騎兵已然裝備了騎兵三寶,這讓難以訓練的騎卒,變得簡單。只要有戰馬,就可以快速轉化成戰鬥力。也就是說,袁紹的計劃不僅不能成功,反而還送來戰馬,增添了曹軍的戰鬥力。
想到這裡,曹植忍不住暗暗感嘆,騎兵三寶的威力。這種裝備的改革雖小,但是卻完全改變了戰爭的形態,讓大規模騎兵作戰成爲了現實,也讓騎兵的補充變得不再因難。此事,也就曹營幾個高層知曉。
想到這裡,曹植忍不住暗樂道:“若是收攏河北的戰馬,先不拿出來,而是秘密訓練新的騎兵,待得決戰之時才讓他們出來,不知道袁紹的臉色會何等精彩!”想到這裡,曹植忍不住發出“嘿嘿嘿”的古怪笑聲來。
旁邊徐晃、張遼、史渙見着,都忍不住惡寒了一下。對曹植極爲熟悉的曹彰,卻是暗歎道:“被四弟算計上,也不知道哪個傢伙要倒黴了!”(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