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孚的擔心其實並非沒有道理,經過上次賈詡的點醒,以及單福的提前出現,劉備奪下兩淮這一些列變故之後。曹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所í信的歷史,已經生了不少偏移,以後分析天下大勢,絕不能完全照搬原來的歷史。
不過現在雒陽周邊的形勢,倒是還在曹nt,但已經提前出手了,要奪下這兩地,應該沒有多大問題。除此之外,河東郡現在還算平穩,起碼幷州的高幹沒有出兵的動作。
曹植沉yín了一下,說道:“叔達所言不無道理,但現在各地皆無動作,只需密切監視便可。”見到司馬孚點頭,曹植卻是話鋒一轉,說道:“現在河北袁本初隨時可以攻滅公孫瓚,而父親只怕在河內與關中穩定之後,就會揮師東進。隨後,父親和袁本初之間……”說到這裡,曹植沒有說下去,但是誰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等司馬孚幾人消化了一下之後,曹植卻是說道:“自從公孫瓚困守易京之後,袁本初每年都揮師討伐。然而其並未真正大舉進攻,反倒是以圍爲主。這等情況下,袁本初損失不大,至於錢糧,他治下百姓比父親治下還多,受破壞不大,錢糧豐足。父親與其j戰,勝機不大。因此,植以爲,我等應早作準備”
衆人聞言,齊齊點頭,不過文稷很就問道:“那四公,我等要有何準備?”
曹植沉yín一下,說道:“兩軍j戰,消息爲重要。此次廢除董卓小錢之事,定會讓河北hún1un,此正是刺探消息的好機會,這方面就有勞叔達了”
司馬孚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曹植的目光卻是落到文稷身上,說道:“長禮,此次父親調撥這一千jīn兵,以後應該都歸汝所管轄吧?”
文稷聽着,點頭道:“應該如此。淮南一戰,稷倒是立了不少功勞。”
曹植點頭道:“如此甚好本公準備對此部jīn兵加大訓練力度,使之能與虎豹騎比肩”
“什麼?”聽到曹植的話,司馬孚、文稷同時駭然。特別是文稷,虎豹騎的戰鬥力,他是親眼見過了,雖說只有區區三千人,但全部都是以一擋十的jīn銳。而虎豹騎的選撥也極爲嚴苛,非百人長以上不能入選,而文稷麾下,也就區區十個百人長罷了。
不過對於他們的驚訝,曹植卻是擺手笑道:“虎豹騎雖然先天強於普通士卒,但他們亦是百戰jīn銳,而且皆是青壯。只要經過高強度的訓練,未必就不能與虎豹騎相比。”
司馬孚聽到,凝聲問道:“那四公準備如何?”
曹植笑道:“反正現在我等留在雒陽也是閒着,而雒陽這邊也人煙稀少,正適合對這批jīn銳進行秘密特訓。不過訓練之事,倒是有勞長禮與定國了。”
文稷自然點頭應諾。而關平聽到之後,卻是興奮地點了點頭,訓練士卒,這可是將軍有的待遇,對於少年人來說,聞得此事自然興奮了。
然而很,文稷卻是皺眉道:“四公,訓練之事好解決。然而若加大訓練,恐怕糧草補給會不足。除此之外,虎豹騎的裝備也非我軍可比……”
聽着文稷的擔憂,曹植輕笑道:“糧秣方面不必擔心,天然居賺了這麼多錢,可不是空擺着的。糧秣之事由天然居提供即可,另外士卒的飯食中,加上豚ru。”
豚ru,也就是豬ru了。以前的儒士們以爲豬太低賤,一般都不屑吃其ru,這就導致民間也沒有大量養豬。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在東漢之時,這種鄙薄已經淡化了許多,不少地方都開始養豬吃豬ru了。而去年,天然居開業之時,曹植就特地吩咐過,天然居的ru食以豬ru爲主。而所謂有需求就會有市場,百姓們聞得天然居高價收購豬ru,自然都開始紛紛養豬了。而豬相對於牛羊來說,容易養許多,故此現在曹治下各地,不少百姓都有養豬。而曹植讓士卒們都吃豬ru,問題應該不大。
這也算是天然居出現之後,對百姓們生活的一個大改變。不過對此曹植並沒有多少意外,他開設天然居,賺錢只在其次,關鍵還是想利用商業,對百姓生活進行潛移默化的改造。畢竟百姓見到有利可圖,又不違背道義,自然都會做。現在,不少百姓養豬,就證明了曹植此策,十分之成功了。
糧秣好解決,但是裝備卻有點麻煩。並非曹植沒有錢打造裝備,各地的天然居都可謂日進斗金,還有茶葉的銷售已經擴展到荊州和河北,利潤在天然居之上,而且曹植做的是高值生意,開銷並不算大。雖然只有短短一年,但曹植的身家已經非同小可,可以跟一些大世家比肩了。當然,曹植也沒有如大世家一般,有自己的sī兵,一旦養sī兵,開銷就會jī增,這樣財富的增長就不會這麼誇張了。
錢對曹植來說不是問題,難就難在,若給文稷所部換裝,以曹nt格,見到之後必然會見疑。這是曹植頭痛的根源。對此,曹植只能暫時拋到一邊,擺手說道:“先將士卒訓練起來,若是戰鬥力可觀,得到父親重視,或許可以向他申請,調撥一批上等裝備來。”
文稷聽着,點了點頭。曹植見到,轉而微笑說道:“如此,長禮和定國,你們二人這幾天先到城外找尋適合的訓練地點。叔達汝準備好糧秣,另外密切關注河北情況。本公現在就去將訓練之法寫出來,五日之後開始特訓”
……
就在這邊曹植開始對手底下掌握的一千jīn銳進行特訓的同時。
河內溫縣,司馬府上。
自從在鄴城回來之後,司馬懿一直都沒有外出,平日只是讀讀書,或者教一下幾個弟弟,彷彿外間的烽煙都與他沒有半點干係一般。
這天,司馬懿又在書房之中讀書,忽然間,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急匆匆地奪én而入,神情緊張道:“二哥,大事不妙了懷縣那邊傳來消息,那個殺了張太守的楊醜,卻是被張太守原來的部將眭固所殺。現在河內原張太守的人,都被其所領。”
不過與這少年緊張無比的神sè不同,司馬懿聽到,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翻着手中的書卷,喃喃道:“書卷啊,曹孟德這個閹宦之後,倒是難得做了一件好事。”
見到司馬懿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少年急,催促道:“二哥……”
未等他說完,司馬懿頭也沒有擡,只用略帶威嚴的聲音說道:“季達啊,你的心xìn還是未到家。爲兄不是讓汝看曹建的《心術篇》嗎?泰山崩於前而sè不改,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怎能成就大事”
被司馬懿這麼一說,這少年,也就是司馬八達的老四,司馬馗神情一凜,肅容道:“二哥,馗受教了。但是……”
司馬懿聽着,終於擡起了頭,盯着司馬馗輕輕搖頭道:“你還是不及你三哥啊,可惜他不能留下助爲兄”
對於司馬孚助曹植之事,司馬家上下早已清楚。司馬孚之,在司馬家中位列第三,以前司馬懿有事,都是吩咐他來辦的。可說是司馬懿得力的助手,現在司馬孚與司馬懿分道揚鑣,接替其的司馬馗,卻是一直都沒能讓司馬懿滿意。
見司馬馗沒有出聲,司馬懿也嘆了口氣,不再糾纏這些,擺手道:“眭固,出身黑山,去年於毒兵敗,攜軍投張楊。此人有勇無謀,不足爲慮。”
司馬馗聞言,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河內郡此次連番易手,郡中早已大1un。而且連續殺戮之下,亦有1un軍流竄。溫縣富庶,恐怕會被1un軍盯上。”
司馬懿聽着,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可知董公仁到哪裡了?”
“董公仁?”聽到司馬懿所問,司馬馗錯愕了一下,旋即答道:“據族中探回報,董公仁一行已經渡過黃河,到達野王。”
司馬懿聽着,微笑道:“這就好,剩下的事就無需擔心了。”
司馬馗聞言,不解道:“二哥,爲何不必擔心了。董公仁他只帶了幾百士卒,而眭固手下,少也有數萬人,這……”
司馬懿見自己這個弟弟此時還不明白,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隨後答道:“季達,你還是要好好讀書啊。”
司馬馗聽着,臉有愧sè道:“是。請二哥解hu”
司馬懿輕點一下頭,說道:“此事很簡單,當年曹孟德遷都許昌,獻謀者正是董公仁。如今,曹孟德已視董公仁爲心腹,不然也不會派他擔任河南尹,留駐雒陽。董公仁亦智謀之士,楊醜本乃張稚叔部將,董公仁與其有舊,故曹孟德派其到河內,以說降楊醜。奈何如今楊醜見殺,眭固,黑山餘部也,董公仁要說降他,幾不可能。故此,董公仁收到消息之後,必然會去信曹孟德,讓其派兵入河內的了。曹孟德大軍一到,眭固豈能抵擋,眭固一死,剩餘的殘兵皆張稚叔餘部,憑董公仁的威望,招納他們易如反掌。如此,河內可定也”
聽完司馬懿的分析,司馬馗對其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樣的情報,司馬懿竟然一眼就看出結果,相反他司馬馗,還是如一團漿糊一樣,分不清東南西北,這便是差距。
不過聽完司馬懿的分析,司馬馗突然又想到些什麼,凝聲問道:“二哥,若是讓曹孟德入主河內,那麼河北的袁本初豈非十分被動?”
聽到司馬馗的話,司馬懿這次倒是略帶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沒有1n費爲兄一番教導。你說得不錯,若是曹孟德入主河內,與河東連成一片,其在黃河北岸卻是有了立足之地。加之今年郭汜被殺,曹孟德入主關中只怕亦在今年。有關中作爲後方,以河南、南陽兩地連接許昌,如此河東、河內即可爲其爪牙也。一旦其能在袁本初滅公孫之前,擊敗呂布,奪下徐州。如此,其又可以徐州牽制青州。就整個大戰局而言,曹孟德其實已經對袁本初形成了包圍。這麼一來,袁本初要突破曹孟德這包圍,必須從中路突破,只要直搗許昌,拿下曹孟德東西相連這個重要據點,其有望擊敗曹孟德取勝只不過……哼哼……”
司馬馗正聽得津津有味,見到司馬懿不說了,連忙追問道:“二哥,只不過什麼?”
司馬懿用如鷹凖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司馬馗見着不敢對視,連忙低下了頭。那邊司馬懿已經沉聲喝道:“身爲司馬家的弟,又豈能事事要人解hu。叔達,這問題就是今個月的作業,想不出來,就準備受罰吧”
司馬馗聽着,1ù出了比哭咁難看的笑容,拱手答道:“是”頓了一下,司馬馗卻是說道:“既然無事,馗先行告退了。”
司馬懿輕輕點了點頭,待得司馬馗退到大én之時,卻是忽然叫道:“若是曹孟德派人來徵辟爲兄,就說爲兄得了風痹,不能行動。”
司馬馗聽着,愣了一下,不解道:“二哥,爲何……”
未等司馬馗說完,司馬懿便冷哼一聲道:“不該問的就別問”
“是”被司馬懿這麼一喝,司馬馗連忙拱手退了出去,不敢再說。
當司馬馗走了之後,房裡面卻是轉出一名美貌少nv,手捧着一疊紙來到司馬懿的面前,說道:“仲達,已然得到消息了,朝廷下達廢除董卓小錢,並等值j換之事,的確是曹建建議的。”
聽到nv此言,司馬懿眼中殺機一閃,語帶森然道:“曹建,果然是你”說到這裡,司馬懿嘴角忽然一翹,1ù出淡淡的笑容道:“不過也只有這樣,堪當我司馬仲達的敵人”
那nv聽着,張了張嘴說道:“仲達……”
未等她開腔,司馬懿卻是擺手道:“nt華,辛苦了。後面的事你無需過問。”
nv聽到,輕嘆了口氣,應了聲:“是。”而後也跟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