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司空府中,曹營一衆文武赫然在列,曹cào意氣風發地坐在主位之上,俯視衆人!
只聽見曹cào當先開口道:“袁術公然稱帝,蔑視朝廷,cào乃當朝司空,身負重責。此等叛國逆賊,豈能容其長留於世。故,本司空此次準備親率大軍,討伐袁術,以其dàng平逆賊,以震朝綱!”
此言一出,下面所有人齊聲應道:“司空大人英明!”
曹cào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說道:“子孝,本將此次只留汝守許昌,其餘大xiǎo將領,一併隨本司空東征袁術!”
話音剛落,衆文武皆是大驚。以往曹cào出征,都會留下兩名以上的大將,現在地盤更大,按道理說應該留下更多的大將鎮守。此次曹cào竟然只留曹仁,實在讓人費解。
見到衆人的驚sè,曹cào嘴角輕翹道:“本司空倒要看一下,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聽得這話,衆人都是lù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不再多問了。
緩緩點了點頭,曹cào凝聲說道:“子修、伯仁、仲權!”
被曹cào點到名得曹昂、夏侯尚、夏侯霸三人同時出列拱手道:“末將在!”
曹càoxiǎo眼睛盯着下面曹家、夏侯家xiǎo一輩中的翹楚,滿意地點頭道:“你們三個,此次亦隨本司空一併出征,不得有誤!”
“諾!”
曹昂三人隨軍出征,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半點意外。其中曹昂作爲長子,已經隨軍出征過一次,這次也要跟隨,自不必說了。而夏侯尚和夏侯霸,年紀與曹昂相仿,作爲與曹氏宗族同氣連枝的夏后氏宗族,這兩個xiǎo輩中的領軍人物,自然也要開始在戰場上歷練了。
不僅曹家和夏侯家的xiǎo輩,這次曹cào無論在文職還是武將上,還大肆起用新人和xiǎo輩。新人自不必說,都是依靠朝廷招牌,用辟召令找來的各地名士。曹cào將這些人,都安chā在軍中和許昌城,於荀彧和鍾繇等人手下負責糧秣後勤之事。武將方面,新投的徐晃、李通等大xiǎo將領也是磨刀霍霍,準備立功。
此次,可算是曹cào迎天子之後,真正展示實力的時候。上次征討張繡,更多的是以大欺xiǎo,而此次對上實力完全不下於自己的袁術,纔是真正的磨礪。而曹cào也聰明,利用這次袁術稱帝之機,高舉大義旗號,對麾下文武進行一次大整合。
畢竟袁術稱帝,不得人心,就算對曹cào心懷不滿者,也不敢於這等情況下在曹cào背後捅刀子。正是如此,曹cào才放膽只留曹仁一個大將在許昌,而後大肆啓用新人、xiǎo將,可以說曹cào將袁術當成檢驗實力的磨刀石了!
然而曹cào點了曹昂三人爲將之後,卻是惹得下面有人不服。只聽見末座處一名生得虎頭虎腦的xiǎo子大聲嚷道:“父親,孩兒不服!”
聽到這聲音,衆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俱是不敢多言。曹cào臉sè亦徒然一沉,低喝道:“此時乃是軍議,大呼xiǎo叫,成何體統?”頓了一下,曹cào才又和聲問道:“彰兒,汝有何不服?”
說話的正是曹彰,只見他出列抱拳道:“父親,戰陣之上,最能磨礪,緣何父親只帶大哥隨軍出征,而不帶俺,俺也是曹家子弟!”曹彰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衆人聞言,都忍不住暗暗對其豎起大拇指。
曹cào聞言莞爾,擺手道:“你還xiǎo,多過幾年,爲父自會帶上你。”
話音剛落,曹彰就大聲答道:“父親,孩兒年紀雖xiǎo,武藝卻不差,已經可與文則將軍大戰百合而不敗,足以爲父親分憂!”
“這個……”曹cào聞言,遲疑了一下,將目光投到于禁身上。
于禁見到,心中苦笑一聲,旋即抱拳答道:“主公,三公子所言非虛,其確實可與末將jiāo手百合而不敗。”
曹cào聽到,眼眉一挑,驚訝道:“文則所言當真?”顯然,曹cào是覺得於禁在放水。
不過於禁卻是神sè鄭重地點頭道:“千真萬確!主公若是不信……”
未等於禁說完,曹cào卻是擺手道:“本司空自然相信文則。”那邊于禁聞得此言,心中感動。而曹cào反而搖頭道:“行軍打仗,並非只憑匹夫之勇,汝武藝雖然不差,但是兵法韜略卻不行。”
曹彰聽得嚷道:“父親,孩兒兵法是不怎樣,但二哥還有子丹,兵法xiǎo成,父親可以將我們一併帶上!”
“這……”曹cào也沒有料到,這次曹彰會死纏爛打,只不過曹丕和曹真的能力,他倒是清楚,還是可以放心的。特別是他們二人,年紀已經接近十三,的確是到了要出來磨礪的時候了。
正在曹cào猶豫之際,最前面夏侯惇卻是拱手道:“主公,既然三公子如此有心,隨軍征戰,亦是無妨。”
有了夏侯惇的建議,曹cào終於拿定主意,點頭喝道:“曹丕、曹彰、曹真。”
三人聞言大喜,齊齊出列應道:“有!”
曹cào環視了他們接近chéng人的身材,滿意地點頭道:“你們三人,此次隨軍聽用!”
“諾!”
頓了一下,曹cào卻是說道:“丕兒、彰兒,既然你們決意此時效力,那麼爲父今日就爲你們取字吧。”沉yín了一陣,曹cào指着曹丕道:“桓,威武也,丕兒你平日寡言,爲父今日就爲汝取字子桓!”
“子桓……”曹丕默默地念叨了兩聲之後,拱手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曹cào微笑着點了點頭,目光落到曹彰身上,卻是笑道:“彰兒,爲父常告誡汝,武藝騎術,只爲匹夫之道,不足爲貴。汝且看諸位將軍,雖每日治軍,然亦卷不離身,他們有今日之成就,並非只憑匹夫之勇。爲父今日爲汝取字子文,望汝常以此自醒!”
曹彰聞言,也重重地點頭抱拳道:“父親苦心,孩兒明白!
應完之後,曹丕和曹彰同時恭敬地向曹cào拱手一禮。取字,對個人來說是極爲重要之事。一般而言,男子乃是在二十行冠禮之時由父母長輩取字。只不過特殊例子還是很多的,就如現在的曹丕和曹彰。取字,也代表着成年,提前取字,意思不言而喻。因而,此時的曹丕和曹彰,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責任,這或許就是成年與未成年的區別吧。
那邊曹cào靜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植兒……”
下面得曹植沒有想到,曹cào連自己也點上了,於是趕忙出列應道:“孩兒在。”
曹cào捋髯看着自己這個最有出息的兒子,微笑着點頭道:“汝年紀雖xiǎo,然而立下的功勞卻是衆兄弟之中最多的。今日爲父爲你二哥、三哥取字了,落下你倒是對你有點不公。汝自xiǎo聰明,讀書習武亦勤奮,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爲父亦無甚告誡於你,只望你日後能多建功立業,爲朝廷效力。今日爲父便爲你取字子建!”
曹植聞言,心中卻是輕吐了口氣,暗道:“還好,字沒有變,我還是曹植曹子建!”心中暗想之餘,表面上卻是恭敬地拱手道:“父親放心,孩兒定不會辜負父親期望!”
曹cào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既然汝三位兄長都去,這次爲父亦將你一併帶上。”頓了一下,曹cào忽而目光一凝,大喝道:“明日午時於城東萬勝mén出發,不得有誤!”
衆人聽完,轟然應道:“諾!”
……
回到自己的明德園,曹植心中苦笑不已。他這次,其實沒有想過要跟去征討袁術的。畢竟這次優勢太明顯了,曹cào這邊jīng銳盡出自不必說,呂布的實力也是不凡,還有一個孫策在背後捅刀子。兵多將寡的袁術,加上還失去了大義的名分,其敗局早已註定。
這種敗局已定的戰事,曹植去了其實也就打醬油,如此一來,還不如留在許昌來得安逸。不過雖然是打醬油,但對曹植來說,何嘗不是一次增加資歷的機會。現在天下大luàn已成定局,必須要以武奪天下,這是不能更改的大方向。曹植在文才上雖然出衆,但是武功上面卻還不行,日後若想繼承曹cào的地位,文才、武功二者必不可少。不然麾下將領不服,那就麻煩,而對那些將領,動嘴皮子是沒有用的,關鍵還是讓人信服的戰功!
雖然是增加資歷的機會,只不過曹植心中還是十分不爽地罵道:“袁術那廝,人傻錢多,就是沒人才,nòng幾個有用的人才來也好啊……”
曹植是不爽,曹彰這邊是興奮得要死,第一次出征,可以建功立業,怎能不興奮。不僅是他,就連一向穩重的曹丕和曹真,也難掩興奮之sè。這麼一來,卻是苦了卞夫人,三個兒子同時隨軍出征,她是忙壞了。最麻煩的還是曹彰,以他粗魯的個xìng,卞夫人要爲他張羅衣物,同時又要檢查一下他的甲胃有沒有破損,壞了的地方又要修補。忙活了一個下午,才堪堪解決了曹彰的問題,之後又要去幫曹丕了。
直到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卞夫人才來到曹植這裡,只不過剛進mén就見到一個包裹放在房mén之外。卞夫人見着,忍不住搖頭笑了笑道:“這孩子……”說完卻是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卞夫人、環夫人便拖着曹熊、曹衝其他人送別而來了。不過這裡面,卻是沒有鄒氏,也不知道曹cào心中是不是後悔與丁夫人鬥嘴了,對於納鄒氏爲妾之事,他彷彿是忘了一般。如若不是前段時間曹植還見過她,真以爲其被曹cào殺了。不過這些屬於曹cào的個人問題,曹植也無能爲力。
此時司空府大mén處,xiǎo曹熊圍在曹植身邊,nǎi聲nǎi氣地嚷道:“四哥四哥,你回來切記要帶上好吃的哦!”
曹植mō了mō曹熊的xiǎo腦袋,笑道:“你這貪吃的xiǎo子,放心好了,四哥自會帶上好吃的給你!”
曹熊聞言,歡呼一聲道:“我就知道四哥最好!”
曹熊的歡呼,將另外一xiǎo曹衝也招惹了過來,只見曹衝lù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四哥哥,你要早些回來,你不在,衝兒每日是夙興夜寐、茶飯不思……”
“咚!”未等這xiǎo子說完,曹植便一手敲在他的xiǎo腦袋上。
被敲了一下,曹衝卻是捂住腦袋,lù出委屈之sè道:“四哥,你說過,頭敲得多,會笨的!”
曹植聞言,翻了翻白眼,暗道:“他孃的,這xiǎo子的聰明跟我xiǎo時候有得一比了,只不過老子是穿的,他是天生的。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只不過,這些話曹植也只是想想,旋即便裝出惡狠狠之sè,對曹衝說道:“臭xiǎo子,你打什麼鬼主意別以爲你四哥我不知道。那些飾品的製作方法,我已經寫在紙上,你自己找巧匠製作便是。”
曹衝聽着,歡呼一聲道:“多謝四哥,彩兒她知道,一定高興壞了……”說到這裡,曹衝忽然錯愕了一下,卻是連忙用xiǎo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繼續說漏下去一般。
只不過曹植聽到這裡,心中已然清楚,臉皮chōu搐了幾下,眼皮急跳,暗罵道:“靠!這xiǎo子比我還猛,這纔多少歲來着,已然懂得泡妞了!”
曹植心底是暗罵,旁邊曹熊聽着卻是彷彿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一般大聲起鬨道:“哦!原來六弟你跟彩兒她……那個……哦……偶要告訴你孃親去……”說完卻是xiǎo跑着衝向環夫人那裡。
曹衝見到大急,連忙大嚷道:“五哥,不要說啊……”說完也大步追了上去。
最後,原地只剩下曹植在連翻白眼,xiǎo聲罵道:“這都是xiǎo孩子嗎?”最後只能無奈地mō了mō鼻子。
就在衆人互相道別間,曹cào身穿甲胃,背後披着一件鮮紅sè的披風,威風凜凜地從司空府內大步走出來。其只與卞夫人等說了幾句之後,便直接大手一揮道:“別磨蹭了,上馬,出城!”
該道別的也早就道別完,曹植兄弟幾人向着卞夫人等拱手一禮之後,全部翻身上馬。那邊曹cào見到之後,一勒繮繩,喝道:“典韋,開路!出發!”
“諾!”
大喝聲中,以曹cào爲首,曹植衆兄弟緊隨其後,往城東而去。與大軍及衆文武會合之後,曹cào正式入主中軍,隨後一道道命令下達。以夏侯惇爲前部,十七萬大軍開撥,取道豫州,浩浩dàngdàng往淮南殺將而去!
與此同時,孫策、呂布、劉備同時起兵,四路大軍同討袁術,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