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曹cào向天子劉協討得出徵詔書之後,許昌城內外就變得更加忙碌了。一次出征看起來簡單,實質上在出徵之前,要做的工作是十分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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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荀彧爲首,鍾繇、董昭、張既等一大批司空府下屬的文臣卻是全負荷工作,調集糧草、兵器、甲胃、yào品等一系列後勤物品。除了文臣之外,武將一邊也不輕鬆,夏侯淵、許褚、李典、樂進等將紛紛調兵兵馬到城外集結。不僅他們,留守的曹仁、徐晃等人也需要協助,總之是忙得不可開jiāo。
這次曹cào也是鐵了心拿張繡來開刀,調集部隊極多。除了許昌的部隊作爲主力之外,還讓兗州的夏侯惇也親率一部大軍爲援軍。另外還有因爲要做做樣子給劉備、呂布看,以示自己議和決心,撤回來的于禁所部,也被列入了此次進攻宛城的序列內。
雖然司空府屬下的文武是忙得不可開jiāo,但這幾天,曹植是閒得可以。本來曹植是要進宮在天子身邊shì讀的,只不過就在他要進宮的時候,曹cào卻是派郭嘉來攔着他。郭嘉並沒有多說原因,只是jiāo代了讓曹植遲幾天再進宮,便匆匆離去。
不過對此,曹植也沒有多想,他累死累活跑了一趟徐州,回來之後又要忙於救曹昂之事,身心一直都疲憊得很。這幾天的空閒,總算讓曹植可以鬆一口氣,好好歇息一番了。因而,這幾天曹植哪裡都沒去,每天躲在家中,習武和讀書的時間也相對應地減少了一些。做事需要勞逸結合,弓弦繃得太緊尚且會斷,更何況人呢。
休息了好幾天,曹植jīng神狀態終於恢復了過來。這天練完劍之後,曹植卻是沐浴更衣,準備出mén,他可沒有忘記,今天乃是自家經營的酒樓、茶坊開業的日子。作爲幕後掌陀人,曹植當然要去看一看反應如何了。
正當曹植走出院子,往外而去的時候,離遠便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飛撲過來,同時一把膩人的聲音說道:“四公子,你來了!”
見到那撲來的身影,曹植心下一驚,腳步一錯,閃身避開,讓那道曼妙的身影撲了個空。只不過那道身影反應也夠快,見曹植讓開,腳尖輕點,整個人徒然一頓,停了下來。而這道身影停下來,曹植也終於看清楚了。
但見一名年約十一、二歲,相貌jīng致,神情可愛,身穿huā裙子的蘿莉用無比幽怨的目光盯着曹植。盯了一會,只見這xiǎo蘿莉嘟着xiǎo嘴說道:“四公子,你不要嬛兒啦?”聲音哀怨,讓曹植聽到也忍不住打了個顫。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郭嬛。說起來,從徐州回來之後,還未曾見過她。雖然只有兩個月左右沒見,但郭嬛明顯長大了不xiǎo,雖然青澀仍在,但相貌卻比之前漂亮了不少。可以想象”過多幾年,她必定會一名傾動一方的美人。
只是郭嬛雖然漂亮,但曹植對她也就如xiǎo妹妹一般,聽着她那哀怨的話,曹植忍不住打了個顫,繼而一板臉,盯着她道:“嬛兒,別鬧了,本公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郭嬛聞言,撇了撇紅彤彤的xiǎo嘴,輕哼一聲道:“別以爲用這樣的話就能騙到嬛兒。嬛兒可是知道,這幾天四公子都呆在府中,閒得很呢!”說完,郭嬛用似笑非笑的神sè望着曹植。
見到自己的謊言如此輕易被識破,曹植忍不住xiǎo聲嘀咕道:“怎麼古代的nv孩都這麼聰明,宓姐是這樣,嬛兒也是這樣!”
曹植的話雖然xiǎo聲,但郭嬛耳朵尖得很,聽得曹植唸了個“姐”字,神情微微一變,繼而lù出更加燦爛的笑容道:“四公子,你說什麼姐?”
曹植聞言,神情一凜,肅容道:“沒什麼,你聽錯了!”
郭嬛兀自不信,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曹植的雙眼一動不動地問道:“真的嗎?”
曹植自然不會被這xiǎonv孩嚇唬到,毫不畏懼地反盯着她,故作輕鬆道:“當然!本公子只是想出去走走罷了。”
聽到曹植說出去走走,郭嬛卻是大喜,立即便將方纔的疑huò拋到腦後,一雙xiǎo手也飛快地拉上了曹植的手臂,不住地搖着道:“四公子,嬛兒在司空府都悶死了!不若你帶上嬛兒,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聞得此言,曹植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道:“我這不是自找苦吃嗎?”這兩年來曹植可是十分了解到郭嬛的黏人功夫,基本上一被她粘上,沒十天半個月不能脫身。曹植現在可沒有這麼多閒暇來陪她玩,於是笑了笑道:“嬛兒,莫要鬧了,本公子出去,是要去皇宮呢,那裡是陛下住的地方,你可不能去哦。”
邊說,曹植卻是邊留意郭嬛的臉sè。見到她臉sè越來越黑,曹植決定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二哥他這段時間也經常出去,嗯,嬛兒你找二哥就最好了……”
彷彿上天要幫曹植一般,正說話間,曹丕便從他那院子中轉出來,曹植見到大喜,連忙對曹丕招手道:“二哥……”
曹丕聽到曹植的叫喚,先是一愣。而這時,曹植已經帶着郭嬛迎了上去,郭嬛見到曹丕,眉宇間變得有些拘謹,也沒有之前那麼活潑。對着曹丕低聲叫道:“二公子。”
曹丕瞥了郭嬛一眼,繼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這一幕又讓郭嬛變得更加拘謹。當曹丕目光掃到曹植臉上時,才流lù出一點笑容,問道:“四弟,有事?”
曹植打了個哈哈,說道:“二哥,你是不是準備出外?”
曹丕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並“嗯”了一聲。
曹植見到,笑道:“那就好。嬛兒她說在司空府悶壞了,既然二哥要出城,正好將她帶上。”
曹丕沉默了看書就來o一下,繼而點頭道:“好!”
聽到曹丕同意,曹植大喜過望,回頭對郭嬛說道:“嬛兒,你跟着二哥出去好了……”
殊不知,未等曹植說完,郭嬛卻是xiǎo嘴一嘟,扭頭道:“不要!嬛兒早前已經跟二公子出去過了,今天就要跟着四公子!”
曹植聽到,心中暗叫一聲:“苦也!”只不過從郭嬛的話,曹植也聽出一些古怪來,用疑huò之sè瞥了曹丕一眼,暗驚道:“二哥約嬛兒出去?”
感覺到曹植投來疑huò的目光,曹丕竟然罕有地躲閃開來,不敢與曹植對望。雖然很快曹丕就重新恢復正常,盯着曹植,但這一下也讓曹植的疑huò更加深了,嘴角輕翹,lù出詭異的笑容,暗道:“有古怪!”
當然,曹植知道曹丕的臉皮薄,沒有當面說出來,只是“嘿嘿”地低笑了幾聲。
曹植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杯具就再次降臨了。卻是他只顧着探尋曹丕的古怪,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xiǎo靈jīng郭嬛。聽到曹植的笑聲,郭嬛lù出大喜之sè,用膩人的聲音指着曹植說道:“四公子,你笑了!”說完,lù出自戀之sè,自言自語道:“看來四公子還是十分疼嬛兒的,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出去吧!”說完不管曹植反對,自動用雙手環住了曹植的手臂,同時還有意無意地用她那剛發育的xiǎoxiōng脯在曹植的手臂上摩擦着。
曹植被郭嬛這麼一nòng,臉上lù出苦笑。而他沒有見到,對面的曹丕看到這一幕時,臉上黯然之sè一閃而過。
而很快,曹丕便聽見曹植求助的聲音道:“二哥,xiǎo弟還有事忙,不若你代xiǎo弟陪嬛兒出去吧。”
郭嬛聽到,這次卻是沒有去看曹植,反而一動不動地盯着曹丕,眼神之中也帶有求助之sè。
曹丕見到郭嬛的眼神,竟然不來由地感覺到心中一痛,暗歎了口氣,凝聲說道:“四弟,這幾天也沒見你進宮,想來也不差這一天。嬛兒整天在府中,你就陪陪她吧。”
曹植聽到,臉sè大變,他沒想到曹丕竟然不幫自己轉而去幫郭嬛。但曹丕話已出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此時郭嬛已經纏上來道:“四公子,你聽到二公子的話了吧,他要你陪嬛兒呢,別想着躲了!我們走吧!”說完,卻是對曹丕感jī地點了點頭,而後不管曹植說什麼,直接挽着他的手將他拉出司空府去了。
只餘下一面黯然之sè的曹丕,呆立在原地。
曹植自然不知道曹丕的異樣,一臉無奈地被郭嬛拉着出了司空府。不過既然躲不過,曹植也沒有辦法。收拾好心情之後,想起了方纔曹丕和郭嬛二人見面時的古怪,曹植卻是用似笑非笑的神sè望着郭嬛問道:“嬛兒,你好像很怕二哥呢?”
郭嬛聽得,妙目一轉,白了曹植一眼道:“當然不是啦!“
曹植輕笑道:“嬛兒,可不要說謊哦!”說完,還向郭嬛眨了眨眼睛。
郭嬛見到被曹植識穿,輕哼一聲道:“嬛兒沒有怕二公子,只是二公子整一個悶葫蘆,沒意思得緊。”
聽得這話,曹植臉上閃過了然之sè。曹丕外冷內熱,就算很關心一個人,他也不會說出口,郭嬛與曹丕接觸不深,當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其實何止郭嬛,之前自己若是沒有被曹cào處罰,也不會知道曹丕那冷傲的表面之下,會如此關心自己這個弟弟的。因此聽完之後,曹植卻是笑了笑道:“二哥其實並不悶的,只是嬛兒你不知道罷了……”
未等曹植將話說完,郭嬛卻是不滿地打斷道:“好了,四公子我們還是不要講這些了。快說,今天你帶嬛兒去哪裡玩?”
曹植聞言,翻了翻白眼,喃喃道:“就知道玩。”只不過他這話不敢讓郭嬛聽到,不然的話恐怕會更加麻煩。因此唸叨完之後,便笑道:“今天我們不去玩,本公子帶你去吃東西。”
“吃東西?”聽到這話,郭嬛興致消散了不少,嘟着xiǎo嘴道:“司空府吃的東西可多着呢。”
曹植嘿嘿一笑道:“司空府的東西雖好,但今天本公子帶你去吃的東西你可從來沒有嘗過呢”見到郭嬛還一臉不信的模樣,曹植也不在意,輕笑着反問道:“本公子可有讓嬛兒失望過?”
郭嬛歪着xiǎo腦袋想了想,甜甜一笑道:“這倒是沒有!”
曹植見到,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走吧!”說完卻是直接拖住郭嬛那柔軟無骨的xiǎo手,往東市那邊走去。郭嬛被曹植這麼拖住,xiǎo臉紅了一下,但沒有掙扎,反而任由曹植拖住,低着頭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許昌的內城並不算大,加上前段時間城池擴建之時,對內城進行過整頓和修復。現在許昌內城全部鋪上了青石板,再不會像以前那樣,一下雨地面就變得泥濘,總算有點一國之都的氣象了。
曹植拖着郭嬛沿着東大街走,不到半刻鐘便轉入了東市之內。入目一看,但見東市之內人羣涌動,各種叫賣吆喝聲以及講價爭論聲此起彼伏不斷。見到這一幕,曹植心中忍不住暗暗點頭道:“許昌畢竟是一國之都,商業之興盛在所難免!”
曹植所想其實不無道理,現在天下大luàn,其實對商業來說極爲不利的。然而luàn世之中總有安穩的時候,那些實力強大的諸侯境內,營商環境還是可以接受的。曹cào治下徐州的彭城國和東海郡富庶,兗州也恢復平靜,加之許昌有一國之都的名頭,卻是吸引了不少商人至此。
曹cào雖然不重視商業,但也沒有對其打壓,只是在許昌城擴建之時順手將東市建好。曹植清楚,曹cào當時的心態,僅僅是因爲許昌乃是一國之都,該有的都必須有,不能失禮於人前。但就只做這些,提供了經商的環境,已經足夠了,對商業而言,過分的管理反而是有大害。
商人趨利,只要有利的地方,自然會有商人。因此道家的無爲而治,其實是最適合商業的,這無爲而治若用後世的觀點,其實就是市場經濟了。故此,現在曹cào對商業的不管不顧,卻是暗合了無爲而治的思想。
雖然,曹cào是有點歪打正着的意思,但不得不說,無爲而治確實是最適合商業的。僅僅一個冬天,許昌城的商業已經有興旺的苗頭,成績已經算是十分驕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