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彰不斷的將石子扔進水裡,然後濺射起一圈圈的水花,一邊的許儀則在啃着西瓜,瓜皮也是吃完就丟進水裡,夏侯楙則帶着他剛迎娶的兩名小妾在河道邊玩着‘你來追我啊’的WwW..lā
突然,一艘巨大的運煤船,正噴吐着濃黑的煙霧,然後從水道一側開了過去,由於速度過快,導致大量的水浪掀了起來,讓袁雲剛下的鉤不斷在水中跳動,根本分不清魚兒咬嘴了沒有。
這魚是沒法釣了!
袁雲將魚竿扔在了一旁,然後從小六手裡接過了一壺冰鎮水果酒,兩口下肚纔算壓住了暑氣,撐着大花傘的石沉則好像沒發現袁雲的變化,依然在那打着盹。
“釣魚要心靜,主公居然這般浮躁,又何必要約了大家跑出來釣魚呢?”諸葛亮說話的時候,也將魚竿放了下來。
諸葛亮話音才落,龐統也呵呵笑了一聲,然後指着還在丟石子的曹彰道“這些傢伙在旁邊搗亂,這魚要是能釣上來纔有鬼了。”
曹彰這時感覺到了龐統的手指,於是回頭走了過來,到了近處才呵呵笑道“這魚有什麼好釣的,回頭我讓我的親衛給送幾十條大的來,到時候就看姐夫的好手藝了,糖醋魚下酒絕對是極品,想想我就嘴饞的厲害。”
許儀立刻接道“這倒是正解,夏侯楙的老子這幾日就要返回洛陽了,怎麼也要給老爺子接風不可。”
袁雲聞言一怔,他久違在朝堂出現,所以對於朝廷的調配根本不瞭解,於是問道“現在的西域都護府誰人接管?”
許儀回道“西域都護府交給了鍾毓,聽說鍾毓還把弟弟鍾會也一起帶了過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鍾繇老爺子才過世,也不說留個人照料墳冢。”
袁雲聽到這裡立刻呆滯了下,鍾會這人在歷史上可是有奪蜀中稱王的野心,現在去了西域都護府那個相對獨立的地方,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吧?
“明日讓小艾派個人去西域都護府,給我盯緊鍾會此人,任何小事都要通過飛鴿傳書回報。”袁雲對小六吩咐了一聲,這纔在心裡稍微將此事放下了一些。
此時,夏侯楙一身大汗的跑了回來,兩個小妾十分清楚袁雲的身份,所以根本不敢過來,只敢遠遠的與一衆下人陪在遠處。
夏侯楙灌了一口水果酒後,才喘着粗氣道“先別說我爹了,郭嘉軍師爲何還不出現?說好今天釣魚的。”
曹植等夏侯楙說完,才放下了酒壺,然後拍着肚皮笑道“郭嘉軍師向來風流,這種無趣的釣魚,估計他是不會早來的,讓我說,咱們不如現在就轉道去胭脂樓算了,一切費用都算我的。”
看着如今已經變成肥頭大耳的曹植,袁雲嘴角就不斷的抽動,堂堂的一位翩翩才子,在天下徹底安定後就開始胡吃海喝,每日都在過神仙日子,結果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夏侯楙哈哈一笑,道“郭嘉軍師都這麼大歲數了,程昱老爺子一去,他就接管了學院,竟然一點爲人師表都沒有,整日這般風流也不怕人家彈劾。”
許儀似乎對女人的話題十分不感冒,所以趕緊轉了話題道“都別閒扯了,夏侯惇老爺子回到洛陽,我家老爺子說了,要在許府內連慶三日三夜,各位到時候別忘記過來……”
許儀話音未落,就見幾匹戰馬由遠處奔馳而來,身後則跟着幾十名護衛,揚起的塵土非常誇張,明顯這幾名騎士就是在賽跑,否則弄不起這麼大的陣勢。
看着來人,曹彰立刻大呼一聲“衝弟來了,估計鄧艾與姜維也在。”
不多時,鄧艾第一個衝到了河道邊,然後一個瀟灑的翻身就下了馬背,直到他走到袁雲面前行禮,曹衝與姜維纔剛剛到達。
鄧艾行禮結束,立刻笑道“天子今日安排了我與伯約兄共同主持今年的科舉大考,臨走時還特別讓宮伯傳話給師父您,天子希望今年您也出一道考題。”
袁雲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轉瞬就將鍾會去西域都護府的事情交代了一番,有鄧艾盯着那邊,當可以徹底放心。
這時曹衝也來到了衆人中間,先是在擺好的茶臺上喝了杯茶水,這才皺着眉道“馬術實在差小艾太多,下次我要改騎我的機車,到時候讓小艾你先跑……”
曹衝擠兌鄧艾時,突然發現大河之上正遠去的運煤船,立刻不悅道“朝廷明明交代過了,這種噸位的燃煤貨船不能太靠近河岸,這些蠢貨知法犯法,回頭必須好好懲治一下不可。”
姜維這時已經與袁雲、諸葛亮行過禮,聽到曹衝抱怨,就笑呵呵的接話道“現在是夏至,河道上的船隻變多了,有些商家爲了方便運輸,這才選擇出港後就開始貼着河岸走,如此就增大了官府的監管難度。
最近我正在編撰船隻的船號管理,但凡再有船隻違章,名下船號的分數就會被扣除,一旦船號的分數扣成了零,就不得再出航,由此保證那些船老大不敢再輕易犯錯。”
姜維似乎對此事很興奮,於是繼續道“現在洛陽城內的車輛也越來越多,所以這記分的辦法也適用管理車輛,這道章程我已經擬好,回頭會在朝會上提出。”
諸葛亮欣慰的看了眼姜維,對於這名弟子,他一直都非常得意,畢竟與袁雲教出來的鄧艾,兩人相差並不大,而且還成爲了之交好友,這足以證明他諸葛亮也不比袁雲差多少。
看着一臉得意的諸葛亮,袁雲將鄧艾悄悄的拉到了身邊,然後低聲問道“之前我告訴你的12分制度,你是不是告訴伯約這孩子了?”
鄧艾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笑道“就是提點了他一下,他那段時間爲此事煩惱的覺都誰不着,無奈我只能把師父你教的告知了。”
袁雲哦了一聲,然後看了眼諸葛亮,然後又對鄧艾吩咐道“這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可別跟人說這法子是咱們的。”
鄧艾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對此他並不以爲意,反正袁雲師父教給他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也不怕送別人一兩條。
就在諸葛亮得意的時候,大河之上突然又開來一條大船,而且依然是貼着河道在航行,只是速度並不快,在見到袁雲等人的隊伍後,甚至直接選擇了停船。
看着如此明目張膽違法的船隻,曹衝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剛要發火就看見那艘大船上露出了一個腦袋,正是郭嘉無疑。
只見郭嘉搖頭晃腦了一會,這才指着衆人道“如今大河之上全是商船,想要在河邊釣魚那就是癡人說夢,所以老夫就準備了一條大船,咱們在船上河釣纔是正路,來來來,快坐小船上來,老夫還準備了其他好玩的,保證各位滿意。”
曹衝見是郭嘉,只能把違章的話給吞回了肚子,當初司馬懿被剿滅後,曹昂特別大賞天下,而像郭嘉這樣的重臣,幾乎沒有什麼可賞賜的了,於是曹昂大方的給幾位曹操當年的手下,制定了一道特令,那就是有限制的允許他們胡作非爲。
曹操留下的老臣子們都非常本分,所以很少會惹出什麼亂子,但是這裡面絕對不包括郭嘉,這位爺雖然大錯從來不犯,但是小毛病實在多得讓人頭疼不已。
郭嘉在說話的時候,張遼竟然也在甲板上露出了腦袋,然後爽朗的笑道“奉孝先生絕對沒有誆騙各位,所以袁侯與諸公還是趕緊登船吧。”
諸葛亮聞言一笑,用羽扇指着那艘大船道“亮所料不錯,船上除了這二位,還有其他我們熟識的人,既然如此,咱們就趕緊登船便是。”
隨着諸葛亮的話說完,小船已經靠近了岸邊,一衆人紛紛開始登船,因爲人數實在太多,所以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
當袁雲第一個踏上郭嘉這艘大船的甲板時,頓時就苦笑了起來,因爲郭嘉竟然準備了一大羣歌姬,然後就在甲板上開起了宴會,而且正如諸葛亮所說,這裡除了郭嘉與張遼,還聚集了好些老朋友,其中最繁忙的自然就是郭奕,因爲他就是這場宴會的調度,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這份差事絕對不輕鬆。
郭奕鼓着一身的肥肉,與衆人只是淺淺的招了個手,就算招呼過了,反是他身邊同樣一身肥肉的伍勇顯得極爲熱情,見衆人上船,立刻開始招呼下人準備座位,他則親自迎了上去。
既然伍勇都出現了,自然何晏也是諸多客人之一,他此刻似乎已經喝醉了,摟着一名歌姬,不斷的嘮叨着華佗老神醫遺留給他的一些藥方的名字,而那名歌姬則顯得十分精神,因爲摟着她的人可是如今洛陽的第一神醫,加之有長得十分帥氣,想不着迷都難。
在郭奕招呼衆人時,郭嘉竟然只是坐在一旁,然後翹着二郎腿,手中抓着一壺酒,見到衆人都坐下了,纔在嘴裡叨唸着“老夫剛從鄴城歸來,這次專門去弔祭了老主公,呵呵,那感覺就好像恍若隔世,實在讓人唏噓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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