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白髮白鬍子的老頭,袁雲就感覺心裡特別的踏實,回到洛陽已經一月有餘了,每天的日子就是陪老婆,陪孩子,陪家姐,剩下的則是道洛陽學院來找程昱品嚐,順便打發多餘的時間。
在官渡大捷後,袁雲立刻交出了兵權,然後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返回了洛陽,而對於袁雲的請求,曹昂自然大開綠燈,因爲像袁雲這樣不貪戀兵權的將領,作爲天子當然希望越多越好。
袁雲的離開不代表戰爭的結束,青州的朱鑠即便得知了司馬懿的戰敗,依然沒有投降的打算,所以在抵抗了一個月之後,被曹昂、張遼、曹彰、郭嘉的聯軍一舉攻破,最後朱鑠被活活吊死在了軍旗之上。
戰爭雖然結束了,但是曹昂並沒有打算立刻返回洛陽,北方這次作亂,司馬懿是主因,可更加讓人擔憂的是那些世家大族,沒有這些人的支持,一百個司馬懿也不敢掀起叛亂,所以在在剿滅了青州的朱鑠後,接着自然是一波新的北方清洗。
對於世家大族,袁雲從來都沒什麼好感,只是如果放手讓曹昂去清洗,想必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而這個時代在某個層面卻又離不開這些氏族,這就好像陳登之前替揚州的氏族請命一般,袁雲也不希望曹昂將北方的氏族全部屠戮。
而這個時候蘇傑的貢獻就顯露了出來,在北方潛伏了這麼久,他手裡掌握的證據足以清晰的指出哪些氏族該殺,哪些則不該,曹昂接到了袁雲送來的這份名單後,一點都沒有遲疑,當日就在鄴城斬殺了一千多人。
至於替北方請命的陳登,不僅沒有被殺頭,反而得到了曹昂的重用,被提爲了揚州牧,總領那邊的一切事宜,只從這個決定,袁雲就高興的看出,曹昂在這次司馬懿作亂中不僅沒有變得暴虐,反而是變的更加英明瞭。
陳登冒死替揚州氏族請命,這樣的人去統領那些氏族,自然是事半功倍,揚州再次安定也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曹昂做出這個決定,足以顯示他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帝王了,那就是不以個人感情出發,一切都從國家利益考慮。
看着曹昂如此的變化,袁雲覺得真的沒自己什麼事情了,一直掛在嘴邊的告老還鄉,現在也終於可以實現了,所以在他返回洛陽後,即便是曹衝來抱怨了幾次,希望他再次出山,袁雲都是不理不睬,被說急了還會在這個洛陽令的屁股上踹幾腳。
所有事情都顯得無比美好,唯一讓袁雲在意的就是離開官渡時,與張遼的見面,兩人只是騎在馬背上匆匆一會,張遼也只說了幾個字,那就是安撫孟獲的七擒七縱之策,完全是出至他張遼的決斷,與他袁雲沒有任何關係。
別人如果知道了這事,一定會因爲張遼冒名頂功而生氣,但是袁雲卻感覺非常窩心,張遼的意思非常簡單,那就是他袁雲之所以一直沒有被曹昂徹底針對,完全是因爲他不懂軍略,但是七擒七縱孟獲的戰略要是被曹昂知曉,他袁雲的危險性就會無限被擴大,那時曹昂是個什麼心態,如今誰也猜不透,所以張遼冒名頂功,其實就是在幫他袁雲。
程昱看着一臉淡然的袁雲,很是不悅的吹了口鬍子,然後才說道:“你小子如今每日混吃等死,簡直形同廢人,虧了左慈教了你一肚子的本事,唉,可惜可惜……”
見程昱說話時還在不斷搖腦袋,袁雲只是呵呵一笑,然後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這粒白子剛放穩,程昱就變得更加不悅了,皺着白眉考慮了半天,最後只能無奈的扔出了一把黑子,然後嘿嘿笑道:“手滑,手滑,這把不算,咱們重新來過。”
在程昱擺弄棋盤時,袁雲才唰的一聲展開了摺扇,然後指了指學院的大門口位置道:“一會許褚老將軍就要過來了,這旗咱們就不下了吧?”
程昱哪裡會真的希望與袁雲下棋,打從認識開始,袁雲在圍棋一道上似乎就沒輸過,所以這會袁雲說不下了,那自然借坡下驢,可不是他程昱膽怯。
“這倒是實話,今日咱兩算是不勝不負,下次再讓老夫將你小子殺的片甲不留。”說完,程昱摸了摸白鬍子,然後指着後院廚房的位置道:“現在既然不下棋了,袁小子是不是該展露一下廚藝了,老夫今日可就等着這一頓呢,所有食材都準備齊全了,只能開飯。”
程昱話音才落,就聽一人朗聲說道:“既然有好菜好酒,又怎麼能少了我徐元直呢。”
看着徐庶洋洋灑灑的走進來,程昱只是微笑着點頭,袁雲卻一個腦袋變成了兩個那麼大,因爲這個徐庶在益州戰役結束後,就直接告訴了袁雲,他會一輩子賴着他。至於如何賴的,袁雲只能以苦笑應對。
徐庶首先提出的要求就是擴大學院的小學部,他的理由很簡單,想要擴大民智,只抓高等部是沒用的,只有從娃娃抓起,纔是提高洛陽整體實力的關鍵,所以小學部必須擴大建造成一萬人的學堂,這中間的各種資金環節,自然都交給了袁氏。
對於徐庶提出的這個建議,即便袁雲覺得是被敲詐了,但是也不得不說徐庶絕對是個決定聰明之人,擴大學文識字的基礎,等於穩固了上層建築,沒有大量的娃娃學生,上層的所謂高等學院就是一個擺設。
當小學部開始破土動工的事後哦,徐庶的連環計纔剛剛發動,在過了幾年後,他很快就拿出了所謂中學部的建議,對於這個要求,袁雲也只能點頭同意,只是一想到越來越缺乏的師資力量,他就開始無限的頭疼,而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接下來必然就是高等學院的學員的爆炸式產生,小學部的師資還可以勉強對付,但是高等部的教師那就絕對不是簡單的勉強對付了。
看着徐庶一臉準備敲詐人的小人作態,袁雲只能無奈的聳聳肩,道:“元直兄也不用逼我,我直接給你交底好了,學院擴大不成問題,但是老師就實在難辦了,不是我不想或是吝嗇錢財,實在是無法湊齊這麼多的老師。”
徐庶聞言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然後安然的坐在了程昱的邊上,這才搖着手裡的摺扇道:“當初揚州作亂,可是很多世家大族都有參與,而揚州牧陳登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這批人救下,想必揚州人士都改感恩纔是,但是我卻知道,陳登之所以不被陛下懲罰,反而得到了晉升,袁候可是發揮了很大作用。
所以這個時候只要袁候給陳登陳元龍去一封書信,他自然有辦法將揚州的名士送來洛陽,這份恩情他怎麼都是要還的不是嗎,還有就是北方的名士,那些人常年在北方,也是該見見世面的時候了,袁候不如給陛下取信一封,只管說出目的,相信陛下肯定會將這批人遣返洛陽,如此學院的師資力量也算是補的七七氣的地方,所以每日一有空閒就會約了郭嘉來學院廝混,時間長了,程昱直接給了許褚一個體育教頭的職位,如此許褚就更加得意了,每日與那些青青學子接觸,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是個文人了,而這段時間與他最是要好的竟然就是徐庶徐元直。
至於郭嘉,他來學院最關心的不是什麼教學,他最喜歡的就是每日蹲在操場上看着學院的女生部出操,即便是看上一整日,他也不會覺得無聊。
許褚哈哈大笑着走進了程昱的這間院子,也不管身後的郭嘉,隨便往地上一坐,就拱手道:“諸公久等,許某閒事繁雜,倒是耽誤了些時間。”
郭嘉不想許褚一般文人,只是稍微拱了拱手,然後自然而然的坐去了程昱身邊,眼睛則不住的往牆外觀望,一副好像有什麼美景般,順着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爲牆的那頭正是高等部的女生大院。
聽着許褚文縐縐的說出這一段話,袁雲只感覺下巴都要驚掉了,稍微捏了捏下巴,才拱手道:“許褚叔叔今日將我們叫到這裡所爲何事?”
許褚哈哈一笑,然後拍着肚皮道:“老夫決定休了家中那個潑婦,然後徹底入駐學院,從此就作爲學院的一位師長而存在,哈哈……”
許褚話音才落,袁雲就看見許儀匆匆忙忙的從大門處趕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夏侯楙於曹植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