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鄧艾時,袁雲纔將一顆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只是手臂受了些輕傷並無大礙,只是說起受傷的原因,又讓人有些意外了。
鄧艾才提出用《四十二章經》換取和尚們的幫助時,對方立刻就有人上前動了手,而白馬寺如今的主持卻根本沒來得及攔阻,這才導致只帶了三個護衛的鄧艾受了傷。
看着家裡的小六正在給鄧艾擦藥,袁雲才問道:“事後和尚們如何說的?”
鄧艾迴道:“那叫支亮的老和尚顯得十分吃驚,立刻喝止了寺廟內的武僧繼續行兇,否則對方二十來人,我今日必然不會如此輕傷。”
袁雲皺了皺眉,然後又對正在上藥的小六道:“讓張順去把白馬寺的大門拆了,並且讓支亮那個禿驢將行兇的人全部交出來,少一個我就將整座白馬寺推倒!”
小六趕緊喏了一聲,立刻喚來了守候在門口的張順,張順見了鄧艾的傷勢,滿臉都是憤怒,袁雲的弟子竟然也有人敢行兇,那必須好好給對方一個教訓才成。
這時已經上好藥的鄧艾立刻勸阻道:“師父不用如此爆裂,這次他們理虧,我們後面辦事將更加方便,現在讓哪些和尚做什麼,他們都只能聽從。”
袁雲搖了搖手,道:“今日不同往日,當年我自然可以隱忍,但是現在看着我們袁府的人很多,大家要是知道我們吃了如此大虧,也不進行反擊,以後恐怕會有很多惡劣的事情找上門來,這次就必須好好立威不可。”
對於佛教,袁雲其實並沒有太多好感,之前進水不犯河水,加之他的心思也不在那些和尚身上,所以纔不怎麼理會,如今對方竟然連武僧都養出來了,那就必須要讓支亮給一個說法了。
因爲洛陽有明文規定,外族不能有成建制的武裝力量,而襲擊鄧艾的人明顯武功不弱,而且一出來就是二十個,證明白馬寺的武裝力量絕對不弱。
“主公可否攜帶火槍?”張順突然問了一句。
袁雲點了點頭,道:“在帶上幾枚火藥彈,不將那些和尚一次性的震懾住,他們估計不會服氣。”
就在袁雲給張順交代的時候,管家張翔突然來報,說是白馬寺的支亮和尚求見。
袁雲聽到支亮的名字,頓時冷笑一聲,然後對着張翔吩咐道:“去告訴支亮,本侯今日很閒,正打算帶着人馬去拆了他們白馬寺,將寺廟內的那些武僧統統抓起來,讓他趕緊回去做好準備。”
張翔見堂上幾人的架勢,多少也猜到了大概,於是立刻返回去找支亮,自然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瞧。
不多時,袁府就出動了五十人的部曲,而且人人武備齊全,最讓人矚目的就是五十把黑黝黝的步槍,這麼多人帶着利器突然出動,街道上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所以小販們也趕緊讓開了道路,好方便隊伍通過。
這件事情立刻就在洛陽城內傳了開來,人人都說袁雲正打算去城外的白馬寺,只是不知道他是去拜佛還是爲了別的,只有城內的一些貴族氏家消息比較靈通,他們很清楚今日白馬寺的和尚是要倒大黴了。
袁雲纔來到城門口,就碰見了等待多時的郭嘉,這貨一臉的笑意,似乎正期待着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發生,滿是期待的擠進了袁雲的車架。
看着郭嘉一臉的幸災樂禍,袁雲不由皺眉道:“和尚們養出了很多武僧,這事就沒人管管?”
郭嘉整理了一下袍服,坐穩後纔回回:“白馬寺都是域外的人,所以那邊的事情都是鍾繇老爺子在管,袁小神仙何必對我發無名之火?”
說到這,郭嘉竟然停下了翻找暗格內酒水的雙手,然後十分意外的看了眼袁雲,這才繼續道:“袁小神仙這次不僅僅只是打算去教訓和尚們吧,你到底打着什麼算盤?”
袁雲見郭嘉開始懷疑了,就知道任何事情都無法瞞住這個聰明人,最後只能嘆了口氣,然後苦笑道:“襲擊鄧艾一事,說起來好像是支亮下面的人衝動之舉,但是我卻十分清楚,支亮根本沒這個膽子,更不會讓意外發生,鄧艾之所以受傷,只能證明是支亮授意的。
支亮敢跟我對着幹,那麼就證明他有了很好的靠山,而這個靠山簡直不用猜也可以知道。”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笑道:“自然是司馬懿無疑,呵呵,這些和尚膽子倒是夠大的。”
清楚了袁雲的真正用意,郭嘉就開始繼續翻找起來酒水,嘴裡繼續說道:“袁小神仙不會是打算將那些和尚全部殺光吧?”
袁雲乾笑一聲,然後指着車外的隊伍道:“我聽聞白馬寺可是有兩千多信徒,這麼想着他們隱藏的武僧也絕對不是個小數,我帶着五十人那裡滅掉了他們,郭嘉軍師多慮了。”
郭嘉喝了一口酒水,馬上就搖頭道:“休要框我,你五十個部曲武裝齊備,對方即便有五千人,有哪裡是五十支步槍的對手,更何況你還帶了火藥彈,白馬寺要是敢抵抗,恐怕都撐不過幾炷香的時間。”
袁雲繼續搖頭道:“我只是讓支亮交出那些武僧,然後我會將他們全部關進大牢,這麼一批武裝力量在外面,我總是不放心,所以今日的目的就在於此。”
果然很滿意袁雲的回答,點頭道:“如此最好,這些和尚雖然可惡,但是他們如今的勢力遍佈全天下,白馬寺又是所有信徒的聖地所在,所以我才勸袁候莫要太過激進。”
袁雲不以爲意的冷笑一聲,道:“這一點我反倒不怎麼擔心,如今佛教的信徒還不至於這麼瘋狂,即便我現在開始大規模的滅佛,也並不是太難,只要將這些和尚的收入來源,還有他們大量購置的土地賬簿交給朝廷,自然會有人主動去辦理此事。”
郭嘉聞言一怔,疑惑道:“和尚能有多少油水,袁小神仙不會弄錯了吧?”
袁雲暗歎一聲,然後將之前從伍勇那裡弄來的賬簿,利用腦內的芯片,全部給郭嘉背誦了一遍,當郭嘉聽到那些驚人的數字後,嘴角立刻開始抽搐了起來。
而最讓郭嘉擔憂的還不是這些賬簿上的數字,而是袁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這些和尚才短短的幾年就發展成了這般規模,現在天下太平,大家吃飽喝足後,追求心裡安慰的人也將越來越多,所以佛教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必然會再次擴大幾十倍,到時候那些中下農必然是佛教最大的受衆,也就等於這些人變相的會被佛教控制。”
就是這麼一句話,郭嘉已然升起了不好的念頭,貴族氏家信教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中下農如果都被佛教蠱惑,那可就是非常大的事情了,因爲這些人一旦被人掀動作亂,天下必然會再次亂成一鍋粥。
“如果袁候五十個部曲不夠,我可以下達文書,然後調動洛陽的五千火藥軍。”郭嘉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袁雲再次搖了搖手,道:“這些和尚還不敢造反作亂,而且他們的教義也多時主張平和的,倒是一個可以利用來安定民心的好工具,所以簡單粗暴的將之除去,並不是什麼高明之策,我們只要控制他們領頭的人,然後頒佈信的法令對佛教加以限制,自然可以讓他們服服帖帖。”
郭嘉雖然聽袁雲如此說,眉頭卻還是沒有放下來,不過眼下真的要滅佛,恐怕立刻會掀起一場大風浪來,因爲滿天的佛教徒如今已經非常之多了。
不多時,袁雲的大隊人馬終於到達了白馬寺的外圍,立刻就看見一排排的和尚排列整齊,坐在了烈日之下等待着自己,這些人似乎都做好了覺悟,一副完全不會讓開道路的模樣。
看着一羣這樣的和尚,袁雲嘴角輕笑一聲,然後對着張順下了個簡單的命令:“驅趕!”
很快,就聽見車架外傳來了喝罵的聲音,然後就是各種嘈雜的打鬥聲,當郭嘉探出頭去瞧時,發現那些和尚大多都被直接扔去了道路兩側,有些還想返回繼續坐地示威,直接就被袁府的部曲們踹翻在地,最後連爬都爬不起來才作罷。
如此又耽誤了一段時間,袁雲終於失去了耐心,於是他直接下了車架,然後對着不遠處白馬寺的大門喝道:“支亮,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要是本侯還看不見你,本侯立刻調來火炮將你這間破廟蕩平。”
袁雲話音一落,根本沒有半柱香的時間,支亮就從大門處走了出來,滿腦門都是汗水,顯然他也趕了不少路,加之身體老邁,所以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頹喪。
看着支亮走到了跟前,袁雲直接揮揮衣袖,然後喝道:“寺廟內的武裝力量明日午時之前,全部去洛陽大牢集合,少了一人,本侯定然讓全天下再沒有一座寺廟可以完好。”
支亮聽到這一句,不由顫抖了下,然後雙手合十,道:“袁候是不是太過激動了,如今天下的寺廟沒有萬座,也有幾千之數,這幾班是拆也要拆上幾年。”
袁雲冷笑一聲,然後沉着臉道:“今日就讓你瞧瞧本侯拆除寺廟使用的是什麼手段。”
袁雲話音才落,張順已經帶着既然縱馬奔去了白馬寺的大門處,幾炷香的時間,就在支亮吃驚的眼神之中,一聲震天的巨響傳處,然後就見那些由漢白玉建造的大門被炸上了天。
袁雲看着這番景象,才似乎終於消了一些鬱悶,然後繼續對着支亮冷笑道:“本侯何時說話不算過,支亮你敢不敢與本侯打個賭,本侯說半年之內就能在中原滅佛,你信也不信?”
支亮此刻再也不敢說話了,只是低着腦門,口中宣讀着佛號,好壓抑心中無比的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