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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袁雲說想要告老還鄉,然後去種地耕田時,大部分人都會當做是一種名士的口頭禪,似乎不這麼說就顯不出他們的高潔,所以每當有人這麼說時,已經被人當做了是一種禮節,根本不會有人真的相信。
在袁雲的心中,這個願望卻是實實在在的,而現在這麼拼命的在戰陣上拼殺,也不過是爲了早日可以實現這個願望。
對於袁雲個人而言他是很想告別戰場,告別官場,甚至告別所有人多彙集的地方,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卻只現在一腦門的砸進去,最好死也要死在裡面。
比如現在出現在襄陽的許攸,這個傢伙本來是陪着曹昂去了長安,然後從那裡兵進漢中,準備在那裡與劉備大戰一場,只要真的如此理想,那麼這個老傢伙一定可以撈到不少戰功。
如今的許攸在政治層面可謂有了非常打的本錢,但是在戰功這一塊卻少的可憐,而這個時代最看重的偏偏是戰功,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打的還是非常好的,唯一倒黴的就是劉備竟然不戰而逃,導致許攸一切美妙的幻想都落空了。
現在曹昂也放棄了直接進攻益州的打算,導致繼續跟着曹昂就沒了任何獲取戰功的機會,所以許攸這頭老狐狸就主動申請,調動到了袁雲這邊來,尤其在聽到劉備兵進永安郡後,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如今世子已經在漢中地界重新修築了一座城池,比之前張魯的那座還要宏偉,劉備只要不是腦子發熱,斷不敢自取滅亡。”許攸說完,舒爽的品了一口香茗,他非常清楚,只有袁雲身邊的茶葉纔是最好的茶葉這個道理。
袁雲看了眼許攸,卻沒有說戰況的事情,而是岔開話題道:“你讓你唯一的兒子進了洛陽行政單位,這等於是走上了官路,你那兒子的木納性格,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許攸聞言呵呵一笑,馬上伸出了三根手指,這才糾正道:“不是唯一,老夫又是三個孩子的爹了,老夫的兩名小妾很爭氣的給老夫生了兩個兒子。”
袁雲聽到這個消息,趕緊恭喜了一番,然後發現許攸的話有些不對,於是也學着他的口氣糾正道:“不該說是你的小妾爭氣,該說您老爭氣纔是,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怕死在女人的胯下。”
許攸對於袁雲的嘲諷,從來都不以爲意,於是哈哈大笑一聲,這才接道:“如今洛陽的規模越來越大,尤其是在弘農等地都開始大量產糧後,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你知不知道朝中已經有很多人在建議遷都了,希望將皇城遷入洛陽,卻都被曹丕給壓了下來。”
袁雲冷笑一聲,道:“要是天子真的遷都洛陽,曹丕等於失去了手中唯一的權利,他焉能允許。”
許攸聽袁雲說完,立刻斜着眼睛問道:“說到曹丕之時,爲何袁候還是這般淡然,難道你就真的不生氣?”
袁雲嘴角一翹,道:“許攸先生不該稱呼我袁候了,我的侯爵已經被朝廷給消除了,而從根本意義上說,我也不屬於曹昂世子的幕府,所以我等於就是一介白衣了,一介白衣而已,憑什麼要去生曹丕這種大人物的氣?”
許攸馬上就搖手道:“袁候的侯爵沒了不假,只不過不是削去,而是換成了更大的公爵罷了,這個消息已經由曹丞相那邊傳了出來,估計不日就會有人過來宣旨了。”
袁雲聞言立刻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很是煩惱的說道:“這是要老子付出更多代價啊,我聽着就絕對十分不爽。”
許攸呵呵一笑,道:“有公爵做,袁候就該高興纔對,你不是最瞧不起那些世家大族嘛,他們最多也就是混個侯爵,你現在可比他們大了不少,哪怕是在街上無疑碰見,對方也要落車在街邊好好的給你行禮,這就連曹丕也無法拒絕,這麼想是不是感覺特別解氣?”
袁雲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曹丕我都不想見到他,哪裡有這份閒心去折騰他。”
許攸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急道:“可是曹丕卻一個勁的在針對袁候你啊,這次甚至先封了袁候在許都的宅院,你們袁府看守宅院的家丁還被下了牢獄,要不是鄧艾公子派人救了出來,恐怕這些人就要冤死獄中了。”
袁雲嗯了一聲,眉頭一挑,道:“這個以後倒是要好好跟曹丕算算賬,現在且讓他張狂一下好了。”
許攸聞言立刻爽朗一笑,道:“袁候要是針對曹丕的話,後面他必然要倒大黴,當真讓老夫期待啊。”
見許攸如此,袁雲一臉疑惑的問道:“爲何許攸老先總是希望我與曹丕互鬥,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說道不成?”
許攸悠然的再品一口香茗,然後淡然的回道:“袁候總是掛在嘴邊說想要下野去種田,別人可能都當了袁候是在自謙,但是老夫卻當了句句屬實,要是袁候真的心灰意冷的走了,恐怕洛陽的未來就堪憂了,老夫可不希望忙乎了這麼久,最後還要落下一個被砍了大好頭顱的下場。”
袁雲撇撇嘴,道:“沒了我,你們就鬥不過曹丕了,老先生是不是太過自謙了,論道狡猾的程度,估計沒誰是您老的對手,區區一個曹丕罷了,應該還不在您老的法眼內吧?”
許攸聞言卻搖了搖頭,道:“曹丕這些年變化的非常大,只從這次他敢以輜重補給威脅曹丞相,就可以看出其野心已經到了無法停止的地步,加之他身邊還有個司馬懿,這人更是大才,想出的一些詭計,就連老夫也無法提前判斷,就好比這次事件一般,之前老夫收到了很多清白,卻依然沒有猜到這個結果,其間還被對方擺了幾道,損失了一些人手,說來還真是漲他人志氣,唉。”
袁雲聽到這,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曹丞相如今已經順利渡江,此刻正在摧枯拉朽般的在清掃揚州全境,孫家投降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按理說一切都上了正軌,曹丕的那些詭計也沒有一樣得逞,爲何您老似乎還在擔憂着什麼?”
許攸一嘆,道:“曹丞相這次沒有怪責曹丕,反是在臣下面前讚歎,說他老人家的孩子就應該猶如惡狼一般才合格,如此老夫猜測曹丕不會受到太大的懲戒,畢竟袁候猜測他會弒父的事情,曹丕並沒有去做。
如此,曹丕等於沒有任何損失,反是陳羣這次南征等於立下大功,在很多層面都可以爲曹丕集團爭取很大的利益,而曹昂世子這邊卻被拖在漢中沒有絲毫寸進,如此一對比,我們洛陽自然也落在了下風。
要不是袁候荊州這邊的火藥軍,對赤壁之戰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恐怕洛陽的地位立刻會被很多人否定,到了那時自然會有大批人再次選擇站在曹丕那邊,我們等於平白無故多了很多對手,光是這一點就夠老夫寢食難安了。”
袁雲呵呵一笑,不以爲意的說道:“許攸先生不用如此擔憂,曹丕這次不成功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從今往後將再沒有更多機會給他利用。”
許攸一怔,搖頭道:“這天下依然還未平定,後面誰說得清楚呢,萬一再起了什麼風雲,曹丕依然還會有機會可以利用,所以咱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袁雲聽許攸如此說,沒有直接回話,而是莫名其妙的嘆道:“曹丞相一旦過了赤壁,這天下一統就不遠了,大勢所趨罷了。”
說到這裡,袁雲稍微停頓,轉瞬笑道:“而在統一和平的環境下,試問誰還可能比洛陽更有機會建功立業?戰後想要重建,想要恢復民生,我們洛陽就是最何時的選擇,到了那時誰還敢小瞧我們?所以許攸先生大可不必太過擔心洛陽的地位。”
許攸看着袁雲說的如此輕鬆,眉頭再次緊皺,道:“袁候切不可如此放鬆,如今戰事還未結束,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加之即便是和平下來了,自己人只見的鬥爭才更加明顯,而且更加激烈。”
袁雲點了點頭,卻又很快搖了搖頭,道:“內鬥真的是很惱人的事情,真到了那時再看吧,反正洛陽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這一點我十分確定。”
“在世子真正功成之前,袁候何去何從?”許攸似乎不打算在拐彎抹角,直接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袁雲再是一笑,道:“在那之前我自然是老實陪在世子左右,我可比誰都害怕被人事後報復,所以在世子沒有徹底功成之前,我必然會盡心盡力。”
許攸聞言好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馬上就點着腦門繼續品起了香茗,良久之後才笑呵呵的再次問道:“袁候何時才決定向永安郡用兵?”
袁雲稍微離開了座位,然後走到了窗前,看了眼外面開始出現的大片新綠,這才笑道:“就這個月吧。”
許攸聞言,老臉竟然有幾分豔紅,呵呵一笑,道:“老夫的軍功這次就要仰仗袁候的安排了,但凡有所差遣,老夫定然不爲生死。”
袁雲看着如此的許攸,只能苦笑一聲,他實在是不明白,爲何總有人這麼喜歡權利,甚至從來不會停止野心,那樣的日子實在太過煎熬,根本沒有任何樂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