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也在這個時候率領着兩萬騎兵出了長城,直奔荊州軍的隊尾追了上去,諸葛亮則帶着五千火藥軍跟在後面,如今的長城內測就只剩下了幾千人防守,還有就是數目龐大的民夫隊。
許儀現在對於軍功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執着,看着這貨沒心沒肺的在營帳內吃肉喝湯,袁雲就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許褚這員絕世猛將,結果兒子卻如此不濟,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因爲此事,而被對方抓着後領子吊打。
將許儀翹在牀頭的腿子踢落後,袁雲才枕着頭躺了下去,鄧艾則趕緊去火爐邊準備起了湯碗,還有就是永遠都不會落下的肉包子。
許儀這時似乎也吃飽了,拍了拍肚子就笑呵呵的說道:“劉琦不該撤退的如此快的,要是他留下一些人繼續防守,然後再率領大部隊撤走,這纔是正途。”
袁雲皺了皺眉,看着滿嘴油的許儀不悅道:“都說你沒有武將的命了,你懂個屁的戰術,劉琦之所以跑的如此快,就是因爲他手下的荊州士卒已經無法支撐了,沒見早上返回的斥候報告嘛,劉琦營地內到處都是凍死的人,這種情況下你讓對方如何組織人繼續留下防守,然後方便他逃走?要是他真這麼做,肯定要引起軍中譁變。”
許儀被罵沒有軍事頭腦,現在似乎也不生氣了,竟然笑眯眯的點頭道:“我這腦子確實不適合軍伍,這種粗事就該交給典滿那樣的粗人,老子以後是要治理地方的,打仗不就浪費了嗎。”
袁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從牀上坐了起來,接過了鄧艾送來的湯碗後,沒急着品嚐,而是對着許儀問道:“夏侯楙這次押運糧草怎麼返回的這麼快?傳信兵報告,說他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許儀也學着剛纔袁雲的模樣翻了個白眼,這才答道:“之前不就說了嗎,宛城如今成了中轉站,洛陽的輜重會先運去那裡,所以夏侯楙只要從那邊接手就是,這樣自然快上很多。”
說完,許儀揮了揮手,然後岔開話題道:“先不說這個,我的幾名親衛剛從洛陽過來,聽聞那些胡人正在給你修建祠堂,簡直快把你當做神仙般供起來了,你們家往西域的商隊,也因爲有了胡人的加入,如今在那邊混的風生水起,看來這些胡人還不算太壞,知道感恩戴德。”
“知道個屁。”袁雲喝了口熱湯後,直接回了一句,接着才解釋道:“這些胡人在西域的生存環境,可容不得他們感恩戴德,他們都是十分現實的功利主義者,對他們有利自然會好臉相迎,要是沒用了,保證他們會落井下石。”
許儀一怔,疑惑道:“那咱們這不是等於養虎爲患嘛,幹嘛還要給他們洛陽的戶籍?”
袁雲嘿嘿一笑,道:“人嘛,總是會改變的,這些胡人如今信奉的都是佛教,洛陽城外的白馬寺已然成了他們的聖地,而佛教這種東西最大的優點,就是方便統治者管理百姓,所以只要利用好白馬寺,再籠絡好那些部族的長老,那麼這些胡人就就會乖乖聽話。
你知不知道,這些胡人其實比咱們自己的百姓方便管理,因爲他們腦子簡單,不像咱們的百姓,在某些方面實在是太過聰明瞭,胡人就簡單很多,有奶就是娘,即便不是奶,只要給個溫飽,他們就會覺得非常滿足。
最主要的就是這次來的胡人分爲好幾個部落,所以很難凝聚起來,胡人不像咱們漢人,有個國家名族的概念,所以要煽動他們也非常困難,只要吃飽了,他們就是最太平的一羣人。”
許儀聽袁雲說完,突然哈哈一笑,道:“難怪之前你一直非常針對白馬寺,現在卻放任這些胡人經常出入那裡,原來就是想通過白馬寺控制他們。”
袁雲再次嘆了口氣,道:“是有這一層考慮,不過佛教還是要嚴管的,在我死之前,要是還找不到徹底控制他們的辦法,我就會大力滅佛,知道整個中原再見不到一名佛教徒爲止。”
許儀瞬間吐了吐舌頭,道:“不用這麼狠絕吧,人家宣揚他們自己的佛法,又沒礙着你什麼事情。”
袁雲知道跟許儀沒法解釋的通,只能苦笑一聲,道:“這些都是後話,如今佛教在咱們中原還算是非常小的勢力,利用和剷除都不是什麼難事,現在我倒有一件要緊事讓你去辦。”
許儀外了下腦袋,道:“何事,不會又打算把我扔在這裡防守,然後你帶着人去追擊劉琦吧?”
袁雲搖了搖手道:“我是想讓你多弄些許都的情報來,司馬懿知道我們利用丐幫在收集情報,所以把許都的乞丐全部驅趕了,導致我現在對許都茫然不知,這讓我十分擔憂,總感覺曹丕和司馬懿會做些不好的事情。
即便司馬懿也會盯着你們許氏的人,但是許都那些與你們有關係的人何其多,你們許氏在許都的關係網又非常廣泛,找你去辦此事最是恰當。”
許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點頭道:“確實疏忽不得,他們如今看似沒有任何希望了,但要是他們想孤注一擲,也不是不可能,這事倒也好辦,我會派親衛返回許都張羅此事,不是我吹牛,許都即便是街頭的小販,也多與我家有聯繫,更別說朝中的一些官員了,只要我想,一定可以盯緊曹丕。”
袁雲聞言將湯碗放在了一邊,這才拍了拍許儀的肩膀道:“如此甚好,現在就趕緊去張羅,我一刻收不到曹丕與司馬懿的信息,就一刻不得安寧。”
許儀立刻抱拳告退了一聲,便離開了營帳,因爲這事他也很是着急,如今許氏是把寶全部押在了曹昂這邊,要是真給曹丕弄出什麼幺蛾子來,那等於是讓他們整個許氏都落入了危險之中,焉能不着急?
許儀走後,袁雲有看着鄧艾道:“雖然你纔回來,應該多休息些時日的,但是如今就是最關鍵的時刻,可一點都放鬆不得,所以小艾也跟着去配合你許儀叔叔,五百特種部隊隨你調遣,務必將曹丕和司馬懿盯牢了。”
鄧艾立刻抱拳稱喏,然後就跟着許儀去了。
司馬懿這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他這人就是靠着扮豬吃老虎爲生的,司馬氏最後得到了天下,很大原因就是所有人都疏忽了他的存在,認爲他不過是一個軟蛋,結果這個軟蛋磨死了諸葛亮,改變了天下掌權者的姓氏,所以絕對不能疏忽。
曹丕在鄴城的事情敗落後,表面上似乎顯得消停了,但是背後定然十分不甘心,否則怎麼會突然開始驅趕許都的乞丐,甚至在袁氏的舊宅附近還安插了大量眼線,做這麼多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又準備開始行動了。
而且這次的行動必然是孤注一擲,袁雲最怕的就是對方狗急跳牆,要知道這種時候的人是沒什麼理智的,所以什麼事情他們都乾的出來。
將熱湯和包子吃完了以後,袁雲已經走出了營帳了,看着又開始飄落的大雪,瞬間心情就好了許多,這種天氣下,劉琦帶回去的荊州兵必然損失慘重,沒有很好的禦寒之物,又要亡命的逃跑,死傷絕對不輕。
“小六,等一會許儀回來,我們也該收拾一下了,估計不久曹洪的新軍就會過來,我們則要繼續深進荊州腹地,直搗襄陽。”
小六聽袁雲如此說,馬上就抱拳笑道:“曹洪將軍的斥候已經到了,並且告知新軍就在夏侯楙輜重隊的後面,估計中午時分就可以到達。”
袁雲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於是問道:“石沉那貨如今在西域那邊可好?最近一直忙於軍務,反是他的消息很少去關注了。”
小六笑道:“石沉哥現在可是吃香喝辣,咱家的商隊在那邊更是如魚得水,西域那邊的軍閥雖然互相見征伐不斷,但是隻要我們家的袁字大旗一出現,各方人馬都會給幾分面子,聽聞石沉哥已經可以和那邊的小國國王稱兄道弟了。”
袁雲哈哈一笑,想到石沉那個夯貨和那些國王勾肩搭背的樣子時,總感覺好像看見了幾隻猴子在那耍寶。
笑完,袁雲又問道:“鄧八那邊如何了?廣州港關閉後,交趾的士燮現在應該嚐到苦頭了吧?”
小六回道:“可不是嘛,現在士燮已經派了幾波人來找依依三夫人,就是想要恢復海上的航道。”
袁雲一怔,疑惑道:“海上的航道不是王氏在負責嗎,怎麼要來找依依了?”
小六苦笑一聲,馬上解釋道:“如今那邊經商的事情都是三夫人在打理,王氏那邊只負責船運,因爲在做生意一道上,咱家的三夫人可沒幾人能比的過。
這次士燮雖然派人前來說項,但是三夫人就是不搭理,現在估計那些使者還被涼在袁府的偏宅內呢。”
聽到小六如此說,袁雲也就不着急了,既然柳依依在主導那邊的事情,那麼就絕對不會吃虧,那個妖精何時會讓別人佔便宜的,只怕這次士燮要被放很多血出來。
正在這時,只見一名傳令兵拍馬到了面前,接着迅速翻身下馬,低過了諸葛亮親筆書寫的一份戰報,趙雲銜尾追殺,十里之地片甲不留,屍橫遍野,荊州軍已然開始大面積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