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節終於放開了自己心中隱藏的私密,加之與袁雲的婚事也被訂了下來,所以心中的興奮之情,光是聽她的心跳就可以知道了。
兩人並肩走出了卞氏暫居的小院,袁雲回頭瞄了眼來時的方向,然後才拉拉曹節袖子,道:“節妹竟然會臉紅,這實在太難得了,來來來,擡起來給我瞧瞧是怎般個模樣,當年在丁家母的宴會上,你可一直不肯放過我啊。”
曹節聞言一怔,轉瞬就皺起了秀眉,然後嬌嗔道:“小氣鬼,那麼久遠的事情了,就你還惦記着。”
袁雲哈哈一笑,道:“就因爲久遠,現在想起來才特別開心啊,一轉眼時間還真是快啊,咱們的節妹也長成大美人了。”
曹節這時臉色也溫柔了下來,點頭道:“袁大哥也成爲年輕俊秀了。”
“喂喂,你們噁心不噁心啊,一個喚大美人,一個喚年輕俊秀,真是羞煞小弟我了。”說話的是曹衝,此刻他的大腦袋從不遠處的院門外伸出了半個,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顯得十分作怪。
“原來小小曹節喜歡的是袁大哥,這當真意外的緊。”這次說話的是典滿,只見他一把就將作怪的曹衝給拎了起來,然後向着袁雲走來,他的身後則跟着許儀和夏侯楙二人。
許儀也是個喜歡作怪的,見曹節羞紅着臉頰,立刻笑嘻嘻的說道:“果然是大姑娘了,都學會臉紅了,小時候可是一個潑婦的模樣,要不得啊,這以後可要改改。”
夏侯楙也有樣學樣,哈哈笑道:“等袁大哥去鄴城迎娶你這個小妮子時,我們兄弟都會跟去,保證在返程的路上,讓你們兩個熱熱鬧鬧的不會寂寞,哈。”
曹節這下真的沒法活了,抱着臉面就向着來時的院落跑了回去,之前那股子刁蠻的脾氣竟然完全沒有爆發出來,這讓曹衝似乎抓住了什麼要害,尋思着以後對付曹節,這招一定非常管用,不過可惜的是,在後來曹節嫁入袁府後,他的苦日子纔算真正的到來了。
哥幾個再次聚攏,那自然是需要好好熱鬧一下的,於是許儀提議,現在就殺去胭脂樓,然後將昨晚的遺憾全部找回來,夏侯楙則立刻打發了隨從,去將曹昂也找來,這樣纔算真正的聚齊了。
如此,一衆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開去了胭脂樓,最是興奮的自然是曹衝,他昨晚一直被曹節妨礙,根本就沒領略到青樓的精彩,現在自然是雄心再起,準備好好的施展一番。
典滿依然堅持騎馬,於是袁雲的車架內就裝滿了剩下的幾個懶漢,虧是他很早就有了準備,所以車廂造的異常寬大,這纔沒有顯得太過擁擠。
車行到半路,袁雲才摸着下巴想起一事,於是嘟囔道:“之前我以爲曹節喜歡的是郭奕,沒想到會發展成這般模樣,現在想來還真的有些感覺對不住郭奕那個小胖子了。” ωwш ▪ttκan ▪¢O
噗呲!
曹衝第一個笑了出來,然後拍着車廂板道:“郭奕哪裡敢娶我這個曹節姐姐啊,他躲都來不及,這個天下敢娶我這位姐姐的,估計也就姐夫你一個了。”
許儀也笑着接道:“郭奕人家現在有中意的人了,不見這小子如今待在洛陽的時間越來越少嘛,他就是在找藉口往徐州去,那邊可有一位他的老相好。”
袁雲聽到這裡,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擔憂,於是笑道:“看來我又要有喜事登門了,說來還真是汗顏啊,本來真的不打算再娶了,誰成想……”
“你才娶了幾個啊,這就嫌多了,袁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可知道多少人想把女兒嫁給你,只要你登高一呼,保證一天就可以收無數美女回家,你再瞧瞧許儀這個混蛋,打從娶了呂綺鈴後,他老孃就更瘋了一般,如今已經給他張羅了十房小妾了,這貨現在夜夜笙歌,別提多無恥了。”夏侯楙沒等袁雲說完,已經開始抱怨了。
許儀聽到那十房小妾,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嘴角甚至抽動了兩下,最後才顫着聲音道:“還是不要娶這麼多小妾纔好,這可是兄弟我真心實意的告誡,袁大哥是聰明人,所以纔不會犯這等錯誤。”
袁雲看着許儀的模樣,疑惑道:“有這麼多小妾,你該開心纔對啊,幹嘛一副苦逼的嘴臉。”
許儀嘴角再次抽動,然後搖頭嘆息道:“打從我老子把許家都搬來洛陽後,你可知道我老孃是怎麼對我的?每天固定讓我與那些小妾敦倫,從來就沒間斷過,這種日子你覺得可以享受嗎?”
袁雲瞬間也嘴角抽搐了起來,許儀的老孃估計已經不把許儀當人看了,而是當做了種馬,如今許褚家也是人丁不怎麼興旺,所以這位女主人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憐許儀只能咬牙堅持着。
夏侯楙此刻嘿嘿一笑,然後用手肘頂了下許儀,道:“要不要哥哥傳授幾招房中秘術給你,保證你可以化險爲夷。”
許儀鄙夷的看了眼夏侯楙,然後憤憤的回道:“你看好你那婆娘就好了,少來管我的閒事,你都搬來洛陽定居了,你那婆娘卻留在了許都,你可看緊些,我總是聽聞一些不好的傳聞。”
夏侯楙瞬間臉色也沉了下來,道:“大不了就將之休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一房小妾罷了,她難道還以爲自己是正妻不成。”
袁雲看着夏侯楙的臉色,心中咯噔一下,看來雨蝶終於還是出事了,畢竟當初這位青樓女子就顯得太過招搖,面首也不少,嫁給夏侯楙後雖然有所收斂,但是時間一長必然本性就會再次顯露,加之當初夏侯楙搬來洛陽不久,那雨蝶就強烈要求返回許都,由此也可以明白,對方根本就沒把夏侯楙當做一家之主尊重,而這種情況下返回許都,以雨蝶的水性楊花,不出事纔有鬼了。
“說這些幹嘛?我們不是要去青樓耍樂嗎,那就該歡歡喜喜的,昨晚被我家姐攪和了,今天各位哥哥怎麼也該好好帶小弟我上次道才成,我可是對青樓充滿的嚮往,之前就老見曹植哥往那邊溜達,但是他又不肯帶我,害得我都這個歲數了,還沒見識過青樓的風采。”曹衝終於發話了,於是車廂內再次傳來了一片笑罵之聲,氣氛隨之又熱鬧了起來。
不多時,袁雲等人終於到了胭脂樓,老闆娘香蕊夫人得到下人的提前告知,所以早早就在摟下的大院中等待了,在一衆人下車後,她就好像一陣煙般飄蕩了過來,很自然的就插在了袁雲等人的中間,然後左右逢源的笑着說着,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如沐春風。
曹衝依然是一馬當先,滿臉急色的模樣就跑進了大堂之內,瞬間本來還很熱鬧的地方,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了,很多青樓的常客甚至都開始在心中抱怨了起來,只覺得眼前這位小爺簡直是不給人生路了,昨晚就來攪合的大家都失去了逛青樓的興致,今天這位小爺竟然又來了,於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的開始向周圍擴散了開去,就怕與這位曹衝魔神打上照面。
香蕊夫人此刻十分歡喜,依然摟着袁雲的胳膊,道:“不想袁候連續兩天都來照顧我的生意,當真是給胭脂樓張臉了。”
袁雲撇撇嘴,道:“你這樓內的生意,即便我不來,生意也不錯吧。”
香蕊夫人嬌笑一聲,道:“不是我說大話,在曹洪將軍的所有青樓生意中,我這裡的生意獨樹一幟,別地方一年的收入還沒我一月賺得多,這可都要感謝洛陽的政令啊,別的地方只能傍晚過後開門,咱們洛陽可是十二個時辰不休,這樣生意要還是不好,估計我自己都沒臉繼續做下去了。”
許儀這時走前一步,道:“一會曹昂城令也會過來,所以今晚你可把最好的姑娘都喊齊了,除此之外,不管是酒水還是食物,都要最上品的,袁府家大業大,虧不了你錢銀。”
香蕊夫人掃了眼袁雲,大喜道:“袁候就夠大面子了,不想你們還把曹昂城令也請來了,那我今天哪怕只做你們一家的生意也知足了,所以許公子儘管放心,最好的一定都給你們備着,保證不敢怠慢。”
依然是昨晚那間最好的上房,曹衝早早就已經坐在了末位,然後開始吩咐下人開始伺候酒水,一羣羣的侍女僕役不斷的來回穿梭,整個上房內顯得十分熱鬧。
香蕊夫人在衆人坐定,立刻笑道:“既然曹昂城令還沒來,我們不如先觀看下歌舞,昨晚幾位公子回去後,小鳳仙可一直在叨唸着你們的好呢。”
許儀哈哈一笑,剛想讓這位小鳳仙來伺候自己,卻看見了夏侯楙一臉的不快,估計對方又想起了關於許都雨蝶的事情,於是許儀扣了扣後腦勺,這才說道:“我這位夏侯兄弟對那小鳳仙倒是很迷戀,那不如就讓她來伺候我這位夏侯兄弟好了,我自己還是老規矩,依然是前些日子叫的那些。”
典滿這時也跟道:“我隨意,誰來伺候都沒問題,反正我也不挑揀。”
香蕊夫人見許儀等人都做出了決定,這纔看着袁雲道:“不知袁候可有中意的,我立刻讓人給您喚來。”
袁雲幾乎就沒來過青樓,哪裡有什麼熟人,而且他也不怎麼喜歡跟陌生的女子交往,於是就指了指身邊的香蕊夫人道:“今晚就你陪本侯好了,別的本侯也不熟悉,見了反是尷尬。”
香蕊夫人瞬間就臉紅了起來,然後帶着一副嬌羞的模樣道:“袁候說得這般直接,也不怕別人笑話了去。”
袁雲一怔,疑惑道:“笑話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啥?”
典滿這時接道:“香蕊夫人指派的姑娘,除了飲酒以外,還要侍寢的,袁大哥這般直接的當着面說,當真是大膽的緊啊。”
袁雲苦笑一聲,然後對着香蕊夫人拱拱手,道:“今晚我家中還有宴會,所以就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們最多就是飲酒聽歌,其他的就免了吧。”
袁雲話音才落,就聽走廊上傳來了曹昂的聲音,道:“咱們兄弟幾個可好長時間沒這麼聚了,今日必然是要好好開心一下才行,所以今晚你們袁府的酒宴,也算我曹昂一個。”
曹昂的聲音纔到,衆人都很是歡喜,於是齊齊看去了門口位置,只有曹衝一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因爲此刻他還沒說出,自己對陪侍姑娘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