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壯觀就連袁雲這個參與了設計的人,也感覺十分驚訝,雖然規模不如真正的紫禁城,但依然不影響它的宏偉,尤其是在這個沒什麼高樓的年代,那些幾層高的大殿就顯得更加具有氣щww..lā
隨行幾位督造官員都小心的跟在袁雲與曹衝的身後,大隊的人馬就在宮牆內四處遊走,每到一棟建築前,隊伍就會停頓良久。
袁雲對於這種黑色的柱子,紅色的牆面,以及金色的瓦面感覺很滿意,至於那些如清朝的‘色彩斑斕’則充滿了鄙夷的態度,蠻夷終究是沒什麼文化的,所以他們的審美就是把所有顏色都用上,而且是有什麼用什麼,越是彩色越覺得高大上。
“這要是以後能開放給普通百姓參觀,然後我們坐收門票,一定是一大筆收入啊。”袁雲感慨一聲,便繼續領着隊伍繼續前進。
他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嚇得一衆跟着的官員都在打擺子,將皇宮開放給普通百姓,這要多大逆不道才能說得出口啊?
當隊伍來到皇宮的後宮位置後,袁雲稍微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這裡就不看了,今日該看得也差不多了。”
袁雲說完,明顯看見那些官員都似乎鬆了口氣,因爲後宮從來都是皇家重地,對外人來說那就是極大的秘密,而現在他們這一衆人幾乎都算做是外人,所以不去參觀等於救了一夥人的命。
曹衝這個時候已經見識過了宏偉與輝煌,所以好奇心也得到了滿足,於是就開始犯無聊了,見袁雲決定不繼續下去了,立刻來了興致,於是笑呵呵接道:“姐夫,要不咱們去軍營走一圈,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回府衙。”
袁雲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拍着曹衝的後腦勺道:“你又把你嫂子何瑤的什麼東西破壞了?”
曹衝難得臉色一紅,憤怒的說道:“誰要我大哥與嫂子要在大早上敦倫,結果被我撞個正着,我那潑婦嫂子一直嚷嚷着要撕爛我的臉,那氣勢現在想想都嚇人。”
袁雲沒想到曹衝竟然把這種事情直接說了出來,頓時弄得他自己也是尷尬不已,更別說邊上還跟着的一些官員了,這些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都齊刷刷的後退一步,有的開始看牆角,有的開始盯着天上的流雲,完全是一副我什麼也沒聽見的模樣。
不多時,袁雲的車架終於離開了皇宮,對於這次參觀他還是很滿意的,唯一覺得缺憾的,就是曹昂死活不願意在議事大殿內安裝供暖設備,說那樣實在有失朝廷尊嚴。
這下可好了,以後要是曹昂真的稱帝了,那麼就要在洛陽上朝了,一想到洛陽難熬的冬日,袁雲已經開始打擺子了,只覺的背脊都在隱隱發涼。
當火藥軍的營地出現在眼前時,已經是下午過半了,不過聽到其中傳來的陣陣吶喊聲,就知道士卒們依然在進行着各種訓練,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這些都是全職軍人,他們不事生產勞作,唯一的職責就是訓練打仗,所以日夜操練也是火藥軍的一大特點。
進入火藥軍營地時,接待袁雲的依然是李利,如今像張遼那樣的大將都派去了別的地方駐防,洛陽能拿上臺面的就是李利了,對此他則十分認真負責,絕對不願意辜負了這份委託,尤其是在上次西涼一戰後,他李利的名聲得到了很大的飛躍,這就讓他更加的珍惜了。
校場邊的棚子從來都不會取消,夏天可以遮日,冬天可以擋雪,所以此刻袁雲與曹衝就坐在了其中,李利甚至還準備了熱茶,這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簡直就是救命稻草,袁雲還好一些,曹衝卻早已抱着溫暖的茶碗不肯鬆開了。
看着曹衝怕冷的模樣,袁雲暗自一笑,曹衝與鄧艾終究不是一類人,鄧艾就不會如此怕冷,甚至還會在冬日故意穿得很少,好讓自己可以更加的抗寒,還說這一招是從趙雲師父那裡學來的,由此一點也可以看出,鄧艾確實更加適合在外領軍,而曹衝就比較適合坐在朝堂之內指點江山。
而對於他們兩個小傢伙的這種組合,袁雲就顯得十分滿意了,甚至還有意讓他們這樣分劃開來,未來這兩人一個文一個武,必然會給曹昂帶來莫大的助力。
天空依然飄蕩着數不清的雪花,但是校場上的士卒們卻人人光着膀子,然後喊着口號在互相搏殺,又或是扛着巨木咬牙搬運,每個人都顯得極爲認真,因爲沒有誰願意被淘汰。
至於這個淘汰制度,則是袁雲親自定下的,畢竟火藥軍的待遇是非常優越的,加之又不事生產,所以總會有人想來濫竽充數,爲了保證火藥軍的素質,這個淘汰政策也算是天下間最奇葩的政策了,換了是別家,哪裡管這麼多,只要願意入伍,那麼都會無條件收納,哪怕是作爲炮灰使用也好。
正看着入神的袁雲,突然聽到一陣馬蹄的聲響,不由就將目光轉向了營地的大門處,瞬間就見四名守門的侍衛賣力的拉開了大門,然後如潮水一般的騎兵便涌入了進來,粗略估計都有三千之數。
李利這時也放下了手裡的茶碗,然後走去了校場邊緣,不多時,校場上就被這些騎兵全部佔滿,本來已經很泥濘的地面,現在就更沒法看了。
“回稟將軍,三千四百人準時返回,三百里拉練順利結束。”一名騎士下馬後立刻抱拳稟告了一聲。
袁雲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典滿這個傢伙,只是此刻他滿臉的污漬泥水,要不是認得他的聲音,估計很難從外形將他認出來。
曹衝這時把大腦袋湊到了袁雲身邊,疑惑道:“典滿哥在烏丸可是立下了大功,爲何還要從一個騎士偏將做起,大哥當真小器了。”
袁雲不耐煩的把曹衝的大腦袋推去了一邊,這纔回道:“這是典滿自己要求的,他雖然立下了很多大功,但是卻沒有真正的帶領過大軍,所以他纔要從最基本的做起。”
曹衝吐了吐舌頭,道:“所以我纔不願意加入軍伍,你看他們都把自己弄的跟個泥人一般,我看着都覺得難受。”
袁雲暗自一嘆,還好曹衝有自知之明,要是哪天曹昂打算讓他這個弟弟上戰陣,那麼一定要下狠心反對才成,因爲曹衝就是個富公子的命,讓他處理政務,保證比那些嚴謹的老官好得心應手,但要讓他帶領士卒,估計被他帶領的士卒一定會成爲逃兵。
等到李利終於讓騎兵解散後,典滿才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對於臉上的泥水,他也只是隨便糊弄了一下,就算是弄乾淨了,接着他也不管曹衝的一臉鄙夷,一腳就將這個小傢伙踹到了一邊。
等溫暖的茶水終於下肚了,典滿才吐出一口熱氣,大嚎一聲:“痛快!”
袁雲又給典滿加滿了一杯茶水,這才問道:“還有體力嗎?”
典滿一怔,然後拍了拍已經污穢不堪的胸甲道:“還有使不完的力氣,袁大哥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袁雲伸了個懶腰,回道:“今晚我做東,咱們去胭脂樓最好的上房好好熱鬧一下。”
典滿又是一怔,疑惑道:“你不是最討厭青樓嗎,怎麼突然又要去了?”
袁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啊,有事情求別人,那總要付出一些纔是,劉備在益州那邊大肆防範我們的探子,許攸老爺子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送死,再不停下的話,我怕他把手裡的那點人手全部交代了。”
典滿想了下,道:“難道那香蕊夫人有門路?”
袁雲點頭道:“她之前在益州成都待過一段時間,如今還有很多姐妹在那邊,而情報最多的地方不就是青樓嘛。”
袁雲話音才落,就見曹衝又把大腦袋擠了過來,然後興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姐夫也帶我去。”
曹衝臉上的笑容才起,又被典滿一腳蹦飛。
等到典滿洗漱完畢,傍晚時分也到了,冬日的夜色來的特別早,袁雲的車架駛出火藥軍營地時,幾乎已經漆黑如墨了,而最想去青樓見識下的曹衝,則被李利派了人護送回府衙。
車架纔在胭脂樓的前門停下,袁雲都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對方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身側則跟着一個偏偏少年,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吸引了不少樓內的姐兒。
袁雲看了眼面前的兩人,眉頭瞬間打成了結,因爲一個是陰魂不散的曹衝,另一個則是女扮男裝的曹節,難怪剛纔曹衝回府時要求騎馬,原來是跑去袁府搬救兵了,竟然把曹節給弄了過來。
看着‘英俊不凡’的曹節,袁雲剛想說話,就被對方打斷,只聽曹節揚了揚下巴,道:“幾位姐姐派我來看着姐夫,所以姐夫最好從了我們,你要是真的敢把我們趕回去,我就敢讓人把這樓給點着了。”
袁雲哆嗦了下,很是無奈的看了眼典滿,典滿則沒有所謂的笑了一聲,道:“不關我事。”
說完,立刻大踏步的走進了胭脂樓的大堂,轉瞬就聽見他操着粗厚的嗓門開始吆喝了起來,囑咐着老鴇子讓摟住香蕊夫人下來迎客。
曹節見袁雲不再反對,也立刻唰的一聲打開了手裡的摺扇,就這麼帶着一臉興奮的曹衝跟了上去,只留下袁雲跟在後面不住的嘆氣,對於曹節這個小妮子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