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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璋有些反覆,之前本來是打算投降議和的,如今形勢一變,這個膽小的傢伙立刻又恢復了觀望的態度,那劉巴如今躲在青樓內,每日醉生夢死,什麼人都不見。”許攸說完,將手裡的幾份諜報都扔在了桌上。
袁雲坐在曹昂身側此刻只是在撓下巴,他現在對於鬍鬚很在乎,因爲柳依依一直在這方面笑他,說他怎麼看都還是個美少年。
所以爲了這個老婆的癖好,袁雲就在努力的蓄鬍須,可是不管如何刮,還是沒見起色。
“馬超此人驍勇異常,加之他與羌人的關係,終究是一個大患,更別說其他軍閥也掌握了大量兵馬,西涼接下來必然會生出兵亂,主公還是要早些準備纔是。”鍾繇說完,便開始與幾位年輕的幕僚耳語了幾句。
袁雲這時又開始摸自己的腹肌,之前鍛煉出來的形狀雖然還在,但是與那些軍中猛人比,實在差了很多。
這麼想着就是一笑,當初還想學習輕功,石沉就竭力反對,如今回想確實沒錯,他袁雲當真不是練武的材料。
“趙雲將軍如今三戰三捷,將劉備的荊州兵逼的只能後退,主公進入荊州一百里的想法基本實現,但是曹洪的防禦工事卻進展緩慢,所以我們洛陽的火藥軍士卒還無法回撤,這也導致洛陽能調用的軍伍十分緊缺,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讓一些刑徒加入軍伍?”衛覬建議才提出,就被幾名新晉的年輕幕僚反對,甚至有人拿當年秦二世而亡出來作伐。
袁雲這時稍微掃了眼幾位眼生的幕僚,之前沒有見過,估計都是近期加入的,而且他們確實如許攸所說,每人都是一臉的血氣方剛,急切想要立下大功的模樣。
只是這個時候袁雲依然沒把注意力放在會議上,他現在開始觀察起了面前這張大圓桌,之前跟曹昂講過關於圓桌騎士的故事,沒想到曹昂這個在封建等級制度下長大的人,竟然立刻就實行了,還覺得此法對於籠絡人心,實在有很大的潛移默化般的作用。
“如今洛陽不缺裝備輜重,卻少了士卒,西涼眼看就要亂了,但是張遼將軍的長安兵馬卻還要提防益州的劉璋,輕易無法調動,所以西涼地界依然只能依靠張頜將軍那一萬士卒,這實在讓人擔憂。”賈詡說話的時候,不時的用眼睛瞟袁雲,見對方似乎不爲所動,不由皺了皺眉。
袁雲不是沒有聽見賈詡的話,只是他此刻也沒有任何辦法,沒有足夠的兵力,這本身就是無解的事情,所以現在發言也沒有任何說服力。
曹昂也瞧了一眼袁雲,見他對於會議似乎不怎麼在意,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畢竟之前答應了他,後面就不讓他帶兵了,現在要是提出要求,總有種出爾反爾的感覺。
只是如今洛陽可以抽點的兵卒實在太少,將領更是稀缺,他曹昂自己又接到詔令,需要去許都上朝,這種時候只能依靠袁雲來防範西涼即將發生的兵變。
這麼想着,曹昂只能暗自一嘆,然後將眼光挪向了許攸,畢竟現在洛陽城內,許攸算是最常去袁府做客的人,他應該也與袁雲好說話一些。
許攸見曹昂的眼神過來,只能報之苦笑,不是他不想幫曹昂這個主子一把,而是剛纔進入府衙前,就被袁雲警告了一番,今日不管如何,他許攸都不能站出來。
袁雲自然也看到了曹昂與許攸的眉來眼去,這種時候他也知道躲不過了,所以只能站出來說道:“世子再給我些時間,不是我不能領兵出征,實在是這方面不是我的強項,你們也不放心讓我自領大軍吧?”
“袁侯帶兵是肯定不行的。”許攸趕緊接道。
“袁侯治軍不嚴,張遼將軍就說過,絕對不能讓你自領一軍。”賈詡補充道。
“袁侯馬上不能戰,馬下又太過寬鬆,確實不適合領軍。”鍾繇再補一刀。
輪到衛覬正要發話時,袁雲已經氣歪了鼻子,於是抗議道:“你們到底是打算讓我領軍,還是打算來嘲笑我?”
曹昂這時總算放下了擔憂,呵呵笑道:“雲弟雖然不善領軍,但是這也只有我們知道,你恐怕猜不到,在西涼軍中,你可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尤其是馬超對你忌諱甚深,如果號稱是你來領軍,相信必然可以震懾對方,只要能拖住馬超一時半會,待我從許都返回,自然一切都可化解。”
袁雲完全一臉的懵逼,他的名號何時可以威震西涼了,這實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鍾繇見袁雲迷惑,於是解釋道:“西涼人最重戰功,對英雄更是十分崇拜,袁侯在北方挫敗烏丸人,這次又在新野與漢中揚名,加之最早你帶兵攻克張魯佔據的安定郡,所以威名早就在天下震動了,何止是西涼地界。”
袁雲撇撇嘴,道:“對付烏丸的是張遼將軍,對付新野和漢中的是趙雲,至於攻克安定郡,馬超應該最清楚,最大的出力就是他們西涼的士卒。”
鍾繇呵呵笑了一聲,繼續道:“可是這些戰鬥都是袁侯作爲主帥,別人自然是把功勞都記在了你的頭上,加之西涼本來消息就閉塞,所以他們全當了是袁侯一人之功。”
袁雲這會除了嘴角抽動,也只能認了,他最不想要的就是戰功,因爲這個時代你戰功越大,證明你就越能打,越能打你就越會被派遣上陣,這簡直就是個最可怕的循環。
現在好了,他袁雲的名頭都能震懾馬超了,想不上陣都難了。
倒黴催的,袁雲暗罵一句,這才拱手對曹昂說道:“世子容我考慮一日,明日後再來答覆。”
曹昂見袁雲似乎有了計較,自然高興不已,剛想點頭答應,卻聽身邊一位年輕的幕僚不悅道:“袁侯既然是勇冠三軍的人物,爲何卻如此拖泥帶水,爲洛陽出力乃是我們每人的責任,這般推諉實在難看。”
袁雲聽對方說完,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因爲只看對方如此大義凜然的模樣,就知道他就是在作態,無非是想在曹昂面前表現罷了。
這麼想着就覺得之前許攸擔心的不無道理,如今在曹昂的刻意鼓勵下,洛陽確實涌現了一批年輕的才俊,這些人也因爲年齡的關係,所以各個急於表現,畢竟他們是後來人,如果想日後在洛陽紮根,不趕緊立功是肯定不行的,否則一輩子都會被洛陽締造者的老傢伙們壓着。
在這種心態下,急於表現,時刻表現,就成了這些新幕僚的共同特性。
“這位兄臺何許人也?”袁雲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那人立刻義正嚴辭的回道:“在下張默,乃是主公帳下幕僚。”
“可有官職在身?”袁雲再問一句。
張默輕笑一聲,道:“袁侯莫要胡亂給在下定罪,參與這次會議乃是主公邀請,非是張默越權。”
袁雲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張默身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的模樣,然後又大致比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最後終於作出一個肯定的神情。
這時賈詡立刻明白了袁雲打算做什麼,只是離着有些遠,已然知道來不及阻止了,所以乾脆就選擇閉上了眼睛。
果然,袁雲打量完對方的身板,發現比自己矮一個腦袋後,毫不猶豫的就一個大拳頭揮舞了過去,那張默完全沒想到這位袁侯如此大膽,敢在衆人面前揍自己,所以根本就沒什麼預防。
這一拳瞬間將他揍得飛起,口中幾顆牙齒也隨之飄出,鮮血更是濺滿地板,張默被一拳直接揍得摔倒在地,依然是滿臉的不相信。
就在衆人都在吃驚袁雲拳頭的威力時,只見他竟然從右手四根指頭上取下了一個金屬拳套。
將拳套上面的血跡抹乾,袁雲纔對着張默冷笑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啊,沒規矩。”
張默憤慨異常,平日他因爲有曹昂的關照,自然是春風得意,哪裡受過這種恥辱?
只是揍自己的畢竟是袁雲,洛陽真正的實際締造者,於是張默壓下心中火氣,沉聲問道:“袁侯傷我張默可有理由,如若是無憑無據,又至法度爲何物?”
袁雲輕蔑一笑,然後笑眯眯的回道:“我胡作非爲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難道纔來洛陽不久嗎?”
曹昂這時只能苦笑,他最是瞭解袁雲,剛纔也確實是自己這個幕僚在積極表現,只是卻選錯了目標,袁雲的胡作非爲也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想着倒是心中一暖,當年袁雲在他手下做事時,不就是如此模樣嗎?
“張默退下,你今日對袁侯無禮僅僅是捱了一拳,這就該慶幸了,要是袁侯真要治罪於你,便是一條以下犯上,就可以當場斬殺你了,因爲袁侯畢竟是朝廷分封的宣威侯,了不是我曹昂幕府的官僚。”曹昂說完,便招呼了另外幾個年輕的幕僚,開始上前扶人。
那張默這時才猛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過去一直都見袁雲在曹昂的幕府活動,就錯誤的以爲對方也如自己一般,受曹昂所領。
其實對方完全就是洛陽最獨立的存在,從官方來說,袁雲與曹昂乃是同級的。
袁雲沒在理會張默,而是再次抱拳對曹昂笑道:“明日再來答覆剛纔的事情,世子且耐心些就是了。”
曹昂見袁雲說的鄭重,已然猜到他定然是有了什麼辦法,不由心下大喜,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袁雲這時突然又回頭看了眼張默,然後冷笑道:“以後在洛陽你肯定很難混了,本侯奉勸你一句,早些離開纔好。”
說完袁雲這才與一衆人道別,然後離開了曹昂的府衙,現在他急切的想要去馬鈞的作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