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冰作坊現在基本已經不用袁雲操心了,典滿如願的成爲了這月的銷售冠軍。
爲此袁雲特意給他頒發了一朵小紅花,如果這朵青兒隨手摘的小紅花是在平日見到,許儀和夏侯楙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是此刻兩人都看的兩眼通紅,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爲了一朵路邊的小紅花如此在乎,並且心中發誓後下個月定要超越典滿,以雪今日之恥。
看着許儀三人表現出來的鬥志,袁雲已然明白,他的四S店可以開張了,因爲何晏製造的車架已經成型,而自己設計車架的所有零件都是制式的,不僅可以互相替換,還可以分開製作,何晏只是覺得這方法不錯,卻不成想到這其實就是歷史上最早的流水線。
離開了製冰的小院後,袁雲一刻不停的趕去了城外的鍊鋼作坊,那裡纔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
剛出產的鋼材質量雖然不足人意,但是蒲元靈機一動,將那些鋼料利用百折鋼的方式又重新打造了一番,竟然使得鋼料起死回生,不管是柔韌性還是強度都大大提高了許多。
袁雲見蒲元如此瞭解這些鋼材的特性,心中自然欣慰,所以趕緊把昨晚畫了一夜的盔甲圖樣拿了出來。
蒲元對於鍛造很有心得,看着袁雲的圖紙雖然連連點頭讚歎不已,但是依然能在一些銜接部位給出更好的建議。
兩人就這樣在作坊門外的平地上,一直商議到了下午,才最終確認了盔甲的設計。
袁雲看着蒲元一臉期待的返回作坊,甚至連回頭告辭都忘記了說,不由心中肯定下來,這套盔甲看來不日就可以造好。
說起這套盔甲,按袁雲的話說,基本是保護到了牙齒,外部乃鱗甲結構,內部則附帶了貼身的鍊甲。
如果是這個時代的材料製造,重量肯定會突破一百多斤,那種盔甲等於是把人變成了定點攻擊目標。
但是在這種新制鋼料的基礎上,一身盔甲下來最多隻有三十來斤,就連袁雲也可以穿着走動,當然他是肯定走不了多遠就是。
送走了蒲元后,袁雲便鑽進了鍊鋼作坊內一間獨特的房間,這房間是袁雲專門爲自己建造的,而且深入地下幾丈。
想要進入就必須經過一條甬道,袁雲利用鍊鋼熔爐產生的大量一氧化碳來做了這甬道的保險。
無色無味的一氧化碳,估計這個時代也只有袁雲知道它們的威力,而且門口掛在牆上的東西,也只有袁雲和石沉、小六知道那是牛皮製作的簡易自吸式防毒面具。
甬道盡頭的房間,就是被袁雲稱作‘化學實驗室’的房間,在那裡他正在主攻硝化甘油,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物資太過匱乏,想要成功恐怕依然是遙遙無期的怨念。
但是這並不妨礙袁雲得空去弄些別的東西,比如將石鹽礦中的毒物剔除,然後得到可以食用的乾淨食鹽,又或是從小麥或是食物果肉中提取澱粉,在通過澱粉合成葡萄糖,每次看着合成出來不多的葡萄糖粉,袁雲就開始無限的懷念土豆和玉米。
在化學實驗室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後,袁雲又趕去了曹昂配製火藥的軍寨,因爲他現在需要拿到一項特赦令,那就是允許他造高濃度的烈酒。
袁雲並不是想要喝酒,而是想通過這個辦法得到可以殺菌的酒精,有酒精的存在,將大大降低傷口感染的機率,加上葡萄糖的配合使用,這樣就可以救活更多人。
“雲弟你說的這什麼葡萄糖和酒精,都是非常消耗糧食的東西,這些東西真的如此管用嗎?”曹昂不得不猶豫,實在是袁雲提出的這兩樣東西需要大量的糧食來製作,所以他必須謹慎。
袁雲現在也比較頭疼,大量的糧食就代表着大量的錢財消耗,雖然曹操的領地近幾年的收成不錯,但是用這麼多糧食來製作兩種從未聽聞過的東西,換了自己也會像曹昂一般擔憂。
“我們不是賺了三千貫嗎?要不我和清河還有許儀他們商量下,咱們這次就不分紅了,先欠着。”袁雲說完,依然覺得杯水車薪,三千貫也無法弄出一整支軍隊用度的酒精和葡萄糖。
曹昂思索片刻,然後說道:“糧食儲存最多的都是那些世家大族,也許我可以去說動他們借些糧食出來,然後給雲弟釀……,呃,釀酒,嘿。”
袁雲立刻搖手道:“別,那些世家大族就巴不得曹昂大哥你去欠他們的人情,這樣才能更好的壓榨你,借他們的糧不如直接買。”
曹昂苦笑搖頭道:“我也想買啊,可是哪裡有這麼多的錢啊,而且即便是有錢,那些世家大族也習慣了儲備糧食,寧可糧食爛在倉中,也不願意拿出來交易。”
袁雲當然知道這些世家大族的破毛病,此刻也只能氣餒道:“總是能買一些的,最多我們這次出征少帶些酒精和葡萄糖。”
曹昂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畢竟那麼多的糧食去釀酒,光是他老子曹操那一關就很難過。
袁雲鬱悶的離開了曹昂的府衙,心中一直在盤算着怎麼多弄點錢,又或是從世家大族那裡騙點糧食回來,但是想來想去除了出兵強取豪奪外,基本無法可施。
帶着小跟班青兒回到家中後宅,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仔細一想才發現,今天兩位家姐沒有出來迎接自己,這倒是奇怪了,平日除非身體不適,否則總是會高興迎接自己的姐姐們,竟然一個都沒離開那旁邊的別緻小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帶着疑惑,袁雲直接和青兒走入了兩位家姐居住的小院子,纔剛跨進門檻,就聽見二姐巧雅的大哭聲,而大姐鳳萱則一個勁的在勸,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大事。
看見袁雲帶着青兒走進門,巧雅哀嚎一聲,大哭道:“二姐我不活了,就讓我去死好了!”
“喂喂喂,二姐,你這麼說就奇怪了,你先從矮几上下來,我們都在邊上呢,你就算吊了脖子我們也能把你很快救下來,最多就是你脖子上被勒出條大蛇一般粗的疤痕,而且你知道吊死的人是啥樣嗎?告訴你,是吐着舌頭的模樣,而且口水鼻涕會流一地,眼珠子也會爆出來,那模樣……嘖嘖……”袁雲說完,果然看見二姐巧雅猶豫起來,他卻不能猶豫,一把就將巧雅給抱離了矮几邊。
將巧雅控制住後,袁雲才喘着氣問道:“二姐,到底咋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找回場子,保證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巧雅抽抽啼啼了好一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袁雲又把目光看向了大姐鳳萱。
鳳萱則深深一嘆,道:“之前小弟不是被天子冊封了虎賁中郎將嗎?然後就有了城外的一塊三百畝的封地。
前些日子家主袁方來了,說是有家大族想要換購土地,你那封地離着許都最少有五十多裡,所以袁方就準備合着袁氏的一些土地,然後一起換給那家大族。
那家大族也很是爽快,答應把東城郊區的一片土地換購,還多送了三十畝以及一些金銀,你二姐也和袁方去看過了,確實是好大的一片空地,官家的文書也很清楚,所以你二姐就偷偷拿着你的印信畫押了,本來是準備給小弟你一個驚喜的,結果……”
袁雲這時纔想明白了爲何這幾日大姐鳳萱突然變得大方了,手裡也寬裕了很多,之前上門來宣讀詔書的老太監,就被大姐打賞了一塊馬蹄金,按理那可是大手筆,袁雲自己都覺得接着袁家的生活會苦逼一段時間,沒想到這幾天的伙食反而變得更好了,原來這些錢是這麼來的。
鳳萱說到這裡,臉色立刻難過了幾分,稍微安撫了下懷中的巧雅,然後才接着說道:“結果那換回來的土地卻是廢土,不能耕種的。你二姐馬上去向伍勇門官打探,看能不能給換回來,免得這樣給人睜眼欺負了,結果伍門官說那家大族得罪不起,既然你二姐已經畫押,還是拿着你那印信畫的押,那就斷然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袁雲聽到這裡,眼中寒光一閃,然後問道:“不知是哪家大族這麼厲害?哼哼,哼哼。”
二姐巧雅這時也收了哭聲,然後委屈道:“他們是何氏,說是當年何進大將軍的旁枝,小弟你斷然惹不得。”
袁雲微微一怔,何氏?
哎呀,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之前向曹昂揭發何氏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給知曉了,只是沒想到對方不敢去找曹昂的麻煩,卻跑來折騰他袁雲了,而且還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光明正大,明顯是故意當着面給了自己一大嘴巴。
“小弟,二姐後來去看過了,那換回來的土地只有那贈送的三十畝可以耕作,其他的都是廢土,是我瞎了眼,當時就沒發現那地方連野草都沒長。”巧雅說完,又哭了起來。
袁雲趕緊安慰了幾句,可是明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二姐巧雅這心病算是烙下了,仙藥也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