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現在有點嘚瑟,衛家派來的人竟然就是衛覬,這位兄臺可是曹氏三代的重臣,主掌制度刑罰,現在也是衛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衛家能把如此優秀的子弟派來回訪自己,看來對方是真的很在意,只是這事可沒這麼容易解決,蔡文姬是自己的大老婆,竟然敢傳她的謠言,那必須打得對方滿地找牙不可。
“袁候所言極是,我衛氏族中子弟確實有些嚼舌頭的,這樣的品性十分不端,而且傳的還是一位國候妻子的謠言,確實罪不可恕,我已經命人將那些傳謠言的子弟紛紛打碎了牙齒,並且帶來了袁府,不知袁候剛纔可曾看見?”衛覬在聽袁雲說道滿地找牙時,立刻做出了迴應。
對於一堆口吐污血的紈絝,袁雲可不想再看第二次,所以很快就點了點頭,表示看過了,這下他就更得意了,看來對方是真的怕了,否則怎會如此服軟?
想完,袁雲齜着牙道:“本侯的夫人爲你們族中子弟的謠言,已經病得下不來牀了,這你們衛家總要給個說法吧?”
邊上的石沉一聽袁雲這話,頓時皺了皺眉,心想剛纔主公還讓自己幫着蔡文姬挑水澆花,怎麼這會就臥病在牀了?
衛覬也不是傻子,微微一笑,道:“今早我已經派我夫人先來袁府拜會過了,還被袁候夫人留下共用了午膳,怎麼就說重病在牀了?”
袁雲的要挾手段被人當面揭穿,他倒一點也不介意,呵呵一笑就算揭過了,馬上說道:“說笑,說笑罷了,衛兄莫要見怪,只是就打碎幾顆牙齒,實在讓人無法解恨,不如將他們的腿子也打斷好了。”
衛覬臉色不變,拱手道:“袁候此言差矣,胡亂傳播謠言,就是掌嘴之罪,逃避勞役纔是打斷腿子,這在刑罰上寫得一清二楚,袁候如果不清楚,倒是要好好調查一番纔是。”
袁雲頓時被噎住了,敢情這衛覬不是來低頭的,是來找不自在的,還以爲他是怕了自己侯爺的威風,現在看來人家是一點都不介意,那這就要好好的招呼下了。
尋思完,袁雲正想找點事情出來繼續威逼對方一下,卻看見衛覬滿臉正色,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頓時就收住了嘴巴。
這人看着不像是會被威脅壓倒的人,而且這一臉的正氣,即便是袁雲看見了,也要暗贊對方一聲,所以馬上收了小人心思,起身微微一禮,道:“倒是本侯孟浪了,很多人都跟我說衛伯覦剛正不阿,今日一見確實如此,既然如此,本侯就交你這個朋友了,謠言一事再不追究。”
衛覬也起身拱手道:“素問袁候聰慧無雙,如今看見真人,在下也敬佩不已,尤其是在鹽場與處理洛陽流民一事上,在下於家中聞之,不由大慶三日,這裡再親自感謝袁候一番。”
袁雲一怔,要感謝也該是曹操來感謝啊,你衛覬感謝個什麼?
衛覬見袁雲一臉迷惑,馬上解釋道:“袁候捐獻了鹽場,使得許都周邊百姓再不爲缺鹽而苦惱,加之隨後建言曹昂世子合理分配食鹽販賣,使得鹽市規整,洛陽尤其受益匪淺。
鹽,是國家的寶物,自戰亂以來未加管理,發放散亂,如今能像從前那樣設專人監賣,再拿賺到的錢買些米糧,讓米價不至於虛高。
如此洛陽返回的百姓從中獲益良多,他們才能安心工作,儲備財富,使得社會逐步走向正軌,也使得洛陽可以逐漸富裕起來,遠方的百姓在聽說了這些事後,也一定會日夜兼程,爭先恐後競相回趕,這些可都多虧了袁候。”
袁雲聽着嘴巴都張大了許多,這些細節連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不想衛覬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要不是剛纔發現對方剛正不阿,絕對會把他定義成拍馬屁的小人。
轉瞬,袁雲心裡一怔,自己的洛陽不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嘛,此刻近在眼前,自己卻差點錯過了,真是不該啊,既然要報復,那就讓他去替自己勞心勞力好了,反正對方一看就是個願意爲百姓竭盡全力的貨色。
想完,袁雲哈哈一笑,幾步來到衛覬身前,這才拱手道:“衛兄說對了前面,但是後面可不太準確,如今的洛陽依然在危險的邊緣,隨時有斷糧的可能,一旦斷糧,可想而知會對洛陽造成怎樣的打擊,衛兄既然關注洛陽百姓的生計,可願意去洛陽上任爲官?”
衛覬也沒想到袁雲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從想佔衛家便宜,突然就轉變成了拉攏,所以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愣住了。
袁雲呵呵一笑,繼續道:“衛兄既然能說出剛纔那麼多道理,必然是心中有所學之人,洛陽正需要你這樣的官吏打理,如果你只是嘴上一套,私下一套,就當本侯剛纔什麼也沒說好了。”
衛覬稍微整理了下衣冠,這才說道:“我如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可是讓我去洛陽,怎麼也要有朝廷的調令才成,這事恐怕辦理起來頗爲麻煩,我這邊的任期還差兩年,可不能說走就走。”
袁雲不以爲意的搖搖手,道:“只要衛兄點頭願意,調令不日就到,到了洛陽的話,本侯可不打算讓你再做什麼縣令,而是洛陽的金曹,主管鹽錢民生,可比你一個小小縣令更能發揮你的本事。”
衛覬又一怔,道:“袁候這纔是第一次見我,如何能瞭解我有什麼本事,這是不是太過唐突了?”
袁雲尷尬一笑,道:“本侯也是常聽旁人提起,書上也有記錄,這纔對你比較瞭解,咳咳,總之,本侯說你行,你一定能行,不行也行。”
“書?”衛覬再次怔住,不過想着袁雲剛纔所說確實不假,如果可以成爲洛陽的金曹,確實有更多的空間可以給他發揮,總比一直屈居在許都周邊的郡縣裡熬日子來得偉大。
所以衛覬也不在乎袁雲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立刻拱手一禮,道:“如果袁候願意在洛陽給我衛伯覦一席之地,我必然盡職盡責。”
“君子一言!”袁雲馬上伸出一隻手掌。
“快馬一鞭!”衛覬立刻迎上。
看着衛覬逐漸從前院走出,袁雲嘿嘿乾笑兩聲,看來四處拉攏人才的事情,已經不用等到鄴城戰事結束了,因爲許都就有很多正在崛起的人才,只是他們現在還不顯山不顯水,那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時機。
想完,袁雲就在腦內搜索起來,看看還有那些人才現在不如意的,自己這就要去登門拜訪一番,這種潛力股焉能錯過了。
“石沉,趕緊將我的名帖發去給幾人,第一個就發給楊修吧,侯爺我今日大發善心,就勉爲其難的救他一救。
對了,還有個小孩子,如今十五歲,名字叫蔣濟,此刻應該也在許都居住,你也給我找出來。
還有,還有,馬上找了無敵來府上一趟,我打算讓他去天水冀縣尋一戶姜姓人家……”袁雲呵呵笑着,就下達了一個命令,只把石沉聽得暈頭轉向。
交代完這些,袁雲只感覺神清氣爽,正想回後院再畫兩張圖紙,迎面就碰到了蔡文姬,原來這個老婆說是不關心什麼謠言,其實還是很在乎的。
蔡文姬看着袁雲甜甜一笑,道:“辛苦袁郎爲妾身謀算了,只是不想袁郎轉瞬就收了一位人才,這可出乎妾身預料,還以爲你會將對方打斷了腿子丟出去,不想袁郎如此冷靜理智,而且袁郎只是與那衛覬閒聊幾句,就能發現如此多的人才,妾身當真是自愧不如哩。”
袁雲嘿嘿乾笑兩聲,算是迴避了尷尬,因爲實在不好跟蔡文姬解釋,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轉變,總不可能說昨晚老子算了一卦,然後整出一堆人才名單來吧?
蔡文姬也不過多詢問,再是呵呵一笑,這才從手裡送上一封書信,道:“貂蟬從北海送了書信來,已經告知她平安抵達,還囑咐我們有空可以去北海一聚,她在那邊的院子也是袁郎設計,聽說比咱家現在住得都好,袁郎可真是費心了。”
袁雲臉色再次尷尬,蔡文姬這明顯是在吃醋啊,不過貂蟬竟然會寫信給蔡文姬,看來她們兩人相處的還算不錯,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老婆是怎麼跨過那道仇恨的門檻的。
微微一笑,袁雲接過貂蟬的書信,草草看過以後,才發現上面幾乎沒怎麼提到自己,多是與蔡文姬間的一些噓寒問暖,這就太好了,所謂家和萬事興,這又是另一件高興事。
扣了扣下巴,袁雲將書信收好還給了蔡文姬,然後才攙扶住對方,開始向着內院走去,如今馬上就要去軍營受訓了,在家裡能多陪陪家人,那就多陪陪吧。
蔡文姬走出幾步,突然笑道:“依依一早就在叨唸,說袁郎總是欺負她,逼着她生女兒,這可把她氣得不輕。”
袁雲哈哈一笑,舉起雙手道:“冤枉,莫大的冤枉,我不過是想她少些沒必要的負擔罷了,生男生女又有何區別,都是我們的孩子,哪一個我都會倍加珍惜。”
蔡文姬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依依的出身不同,自然是希望給袁郎誕下一子,這樣她才覺得嫁入袁府是個有功的,也不會整日去想些有的沒的,這袁郎有空還是該多勸慰一番纔是。”
袁雲點點頭,家裡這些女人不管如何說,對於身份地位這些東西,總是無法捨棄,到了今天自己還真的沒轍了,只能儘量做到公平。
“依依很快就要生產了,袁郎雖然說會趕回來陪着,但是依依卻總是有些擔憂,這幾日都有些吃不下飯了,您現在不如就去陪下她?”蔡文姬再交代一句。
袁雲點點頭,對於柳依依這個老婆,他自然是愛得死去活來,怎麼可能讓她不吃飯,要是真餓瘦了,那捏起來可就沒那麼豐滿了,不行,這個絕對不能被允許。
邪惡的尋思完,袁雲與蔡文姬也到了內院,曹節幾個小人兒的腦袋也從蔡文姬書房的窗戶裡露了出來,估計就是在等着蔡文姬來上課呢。
告別了蔡文姬,自然就是去柳依依那個妖精的房間,竟然耍小姐脾氣不吃飯,今天必須好好教訓下這個婆娘,膽子越來越肥了。
只是一想到教訓,又不知道如何下手,過去只要拉上牀去,保證一番下來,對方立刻會老實的跟個羊羔一般,現在卻沒了這些便利,當真是頭疼不已。
輕手輕腳的到了柳依依的房門口,還沒等侍女反應過來,袁雲已經摸進了房內,當看見屋內的情形後,頓時滿臉都是苦笑。
只見柳依依正抱着一個偌大的海碗,裡面裝的全是配着茱萸老乾媽的麪條,此刻她正吃的津津有味,發現袁雲突然進來,只是停止了吸食麪條的舉動,不過眼珠子卻在轉來轉去,似乎在努力的想着什麼藉口。
妖精啊!袁雲如此感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