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鬼女人竟然一直追着咱們,還想殺老子,媽的。”袁雲怒喝一聲,轉瞬就眉開眼笑起來,然後對着石沉道:“我們在河道邊殺的敵人,將之全部砍掉腦袋,然後用貨車裝起來。”
石沉一怔,疑惑道:“就算是軍功,主簿們也記過數了,主公現在要人頭作甚?”
袁雲呵呵一笑,道:“我打算放了妖嬈,讓她自己拉着一車人頭回漢中,我要跟張魯做筆交易。”
小六也迷惑了起來,問道:“主公,張魯的人都被我們砍成一顆顆的人頭了,這還怎麼做交易?”
袁雲嘴角上翹了半分,道:“人頭難道就不能做買賣嗎?我賣人頭送美女呢,妖嬈就是個添頭,算來張魯可是賺了。”
石沉覺得袁雲肯定又有什麼鬼主意,只是他實在無法猜透,所以也懶得想了,直接問道:“主公,你打算用這些人頭跟張魯換什麼?”
袁雲笑道:“糧食啊,漢中還能有什麼?他們就糧食多,不換這個換啥?”
說完,袁雲指了指船上的牢房,道:“小六開路,我們去見見那個鬼女人,石沉你趕緊去準備人頭。”
不多時,袁雲就似笑非笑的坐在了妖嬈的牢籠之外,看着一堆雜草中間的骯髒女人,他就覺得之前受的罪算是賺回了一些利息。
妖嬈此刻衣衫破爛,倒不是獄卒怎麼她了,完全是當時火藥的爆炸太猛,她手下的人逃的又太兇,跌跌撞撞之下,自然弄的很是狼狽,就連她十分妖豔白淨的臉面,現在也沾滿了各種黑色的菸灰。
“多日不見,妖嬈姑娘別來無恙啊?”袁雲說完,就發現自己似乎有種惡趣味,那就是每次在牢籠之外與籠內的囚犯說話時,總有股子惡官欺負良民的派頭。
妖嬈臉色十分難看,趴在草叢之間頭也不擡的淡淡回道:“袁候殺了我便是,該交代的我已經都交代了,毫無隱瞞,現在只想繼續睡覺。”
袁雲很滿意的給小六伸出一個大拇指,估計小六這幾日一定是拿大燈照着妖嬈,然後一直沒讓她睡覺,這種折磨妖嬈之前就經歷過一回,現在噩夢重演,必然比上次還要兇猛。
“哎呀,你竟然又招供了?呃,我幹嘛要說‘又’字?奇怪奇怪。”袁雲調笑一句,覺得心中立刻痛快了幾分,自己是個小氣鬼,這事估計也不用遮掩了,所以乾脆大方的表現出來就是。
妖嬈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到袁雲的譏諷,立刻瘋了一般的跳了起來,然後指着袁雲道:“殺了我,快殺了我,我意志不堅,再次屈服於你們,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已無顏再見師父。”
袁雲看着妖嬈的兇狠模樣倒是微微一怔,然後疑惑的看向小六道:“張魯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你到底讓這鬼女人都招了什麼?”
小六聳聳肩,道:“確實沒什麼可打探的,所以我就讓她把從記事開始,所有犯過的罪責都報了一遍,她開始還挺堅定的,可是被琉璃燈照了兩天,就開始痛哭流涕,連小時候尿牀後誣賴嫵媚姑娘的事情都招了。”
袁雲翻了個白眼,指着小六道:“缺德啊,人家姑娘家家的**你也要掏出來,你就沒點君子之風嗎?對了,有沒有什麼更勁爆的事情,回頭你列個表,然後遞交給我。”
面對袁雲的無恥,小六滿腦子鄙夷,只是也清楚自家主公是啥德性,只能拱拱手喏了一聲。
妖嬈在牢籠內看着眼前兩人一唱一和,整個腦子都快點着了,拼命的晃着鋼筋所鑄的欄杆大罵道:“袁雲你這個惡徒,無恥,卑鄙,下流……”
袁雲唰的一聲展開了自己的摺扇,然後擋住了妖嬈噴灑過來的口水,一直等到對方罵得累了,才搖頭晃腦的說道:“即便你罵的再難聽,老子也不會少塊肉,所以老子依然不會殺你,而且還要再次放了你。”
妖嬈一驚,立刻追問道:“你又想幹嘛?”
袁雲聽到妖嬈的這個問題,頓時一怔,自己的想法都還沒說出來,對方就已經開始有所防範了,看來自己已經把妖嬈調教成了一個極爲敏感的怪物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很多口舌,於是袁雲笑道:“你返回漢中以後,告訴張魯一聲,讓他趕緊準備好二十萬石的糧食,然後送去長安,老子要從長安碼頭把糧食運回洛陽。”
妖嬈冷笑一聲,然後鄙夷的回道:“我還以爲袁雲你是個聰明人,不想竟然是個蠢貨,你認爲我師父會用二十萬石的糧食來換我的性命?”
袁雲將摺扇緩慢的收好,接着笑道:“還有一大車的人頭呢,都是你們漢中派出來的精英,這可要收好了。而且,張魯這次公然派兵來追殺本侯,這可是重罪,要是朝廷爲此把你家師父定義成了賊,你倒是來告訴本侯,結果會是怎樣一個場面?”
妖嬈聽袁雲說前面,還是一臉的鄙夷,用人頭換糧食,虧他想的出來,可是聽到後面,終於眉頭也皺了起來,沉默片刻才說道:“袁候,是你不講信義先攻擊了我們的安定,現在爲何卻反咬一口?”
袁雲哼了一聲,不悅道:“張魯與段煨勾勾搭搭,真以爲本侯不知道嗎?老子聯合馬騰拿下了安定,這算是一個警告,真惹毛了老子,我就不是聯合馬騰只滅掉一個安定了,本侯的火藥軍與西涼鐵騎如果聯合起來,你認爲你們漢中可以抵擋多久?”
妖嬈瞬間往後退縮了幾步,然後惡狠狠的瞪着袁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袁雲再次冷哼一聲,道:“漢中山多城堅,確實不利西涼騎兵作戰,但是火藥軍就不同了,只要轟平你們的關隘,炸開你們的城門,然後讓馬騰的鐵騎橫衝直撞,張魯估計只能捲鋪蓋跑路了吧?”
妖嬈此刻已經咬破了嘴脣,任由鮮血直直流下,她也沒怎麼理會,而是死死盯着袁雲道:“袁候真的打算放我回去談條件?”
袁雲立刻伸出一根指頭搖晃了起來,嘴裡悠然的說道:“不不不,不是談條件,而是真正意義的威脅,你就這麼告訴張魯,二十萬石的糧食,一粒不多一粒不少,三個月後我要在長安的河運碼頭看見,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洛陽火藥軍,與西涼鐵騎的聯合大軍,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還有個益州的劉季玉,想來他絕對不會介意再插一腳。”
袁雲充分享受完了恐嚇人的樂趣,接着就將一臉黑灰的妖嬈打發走了,臨了還特別強調,一定要讓她拉着一車人頭回漢中,這個絕對不能落下。
送走了妖嬈,袁雲就喚了小六過來,囑咐他派個人去聯絡銅虎,漢中最近看來是太消停了,這才讓張魯還有空跑出來鬧騰,所以必須弄點事情出來,讓那個老小子忙乎一下才成。
小六依然覺得這樣不解氣,於是說道:“主公,張魯與段煨這次差點害得你丟了性命,咱們難道就是讓銅虎鬧騰一下就完了?”
袁雲看了眼船窗外的天色,現在竟然天氣晴朗了許多,正好可以去甲板曬曬太陽,走到艙房的門口,他才壞笑着對小六說道:“難道你就不覺得我讓張魯把糧草運去長安很奇怪嗎?”
小六一怔,點頭道:“確實很奇怪,那裡是段煨的地盤,主公你把糧食送去那裡,不是等於送羊喂虎了?”
袁雲撇了撇嘴,不悅道:“段煨還當不得老虎的稱謂,最多就是一隻獵狗,只是老子的糧食焉能便宜了他,段煨是肯定見不到這批糧食的,敢偷襲老子,焉能讓他有好日子過?”
等到袁雲又回到了甲板之上,貂蟬剛好從艙房內出來,跟着她的是一衆王氏的掌櫃和船長,人人在經過袁雲身側時,都很是恭敬的彎身行禮,不敢有一絲怠慢。
貂蟬將甘寧留下作爲弘農運糧的主導,並且將最厲害的三艘戰艦留下兩艘,貨船則全部留了下來,陸戰隊也全部留下,以防任何不測,如此接到了張遼的運糧隊,立刻就可以送回洛陽。
甘寧風采依舊,見到袁雲後也沒有在乎他如今的侯爵身份,幾步就躥到了身邊,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上次一別都好幾年沒見了,原來我們的賬房先生竟然是一位侯爵,真是走了眼了,不過你教我的販酒一事,倒是讓我賺了不少,之前還答應分你一成,這些年賺的我都留了下來,回頭派個掌櫃的到我那結算。”
袁雲非常喜歡甘寧這種豪爽的人,哈哈一笑,也走近一步,然後故作財迷的問道:“如今已經存了多少錢了?”
甘寧很是高傲的將下巴一揚,道:“你一成的份子,如今已經存了整整六千貫,怎麼樣?是不是非常震驚?”
袁雲趕緊拱手道:“這麼多錢,那我倒是發了筆大財了,這可多虧了興霸兄了。”
貂蟬在邊上聽的直皺眉,六千貫對於袁雲而言簡直就不是錢財,他卻非要裝的如此震驚加財迷,也不知道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甘寧哈哈大笑一聲,剛想爽快的拍下袁雲的肩膀,卻突然止住了手,畢竟身份上還是差距頗大,就算他再怎麼隨性,也不敢去拍一位侯爺的肩膀,所以手掌落下一半,就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倒是袁雲無所顧忌,一把摟住了甘寧的肩膀,然後揹着身後的貂蟬,低聲說道:“想不想多賺些錢財?”
甘寧也小心的回頭看了眼貂蟬,然後點頭道:“這就要看看是不是很讓人振奮了?”
袁雲呵呵笑道:“振奮,相當的振奮,而且一旦成功,那六千貫的利錢我都可以不要,只是有些危險,需要過些刀口上的日子,如果興霸兄感興趣,不如今晚到我艙房一敘,保證不讓你失望就是。”
甘寧聽到需要動刀動槍時,就已經充滿了無限的興趣,既可以滿足他衝鋒陷陣的愛好,還能大把的賺錢,這種事情除了打劫基本沒什麼可選,但是他打從加入了王氏,就再沒了打劫的機會,如今被袁雲提起,沒有興趣纔有鬼了。
甘寧很快就伸出一隻手,然後在袁雲的掌心擊打一下,算是定下了,接着就對着貂蟬拱手一禮,然後哼着小曲退了下去。
貂蟬看着袁雲與甘寧兩人在那交頭接耳,把她這個王氏的正牌主人排除在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苦笑着等他們兩人說完,才皺着秀眉走上前來。
見甘寧已經下了甲板,貂蟬纔不悅的說道:“雲弟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我這做師姐的嗎?”
袁雲歪嘴笑道:“男人家的事情,自然是男人間說,貂蟬姐可是溫婉的女子,這些事情還是少聽爲妙。”
貂蟬一陣錯愕,轉瞬就苦笑道:“你總是有些奇怪的念頭,不過既然是你安排的,那我也就不問了。”
袁雲見貂蟬似乎有點生氣,只能勸慰道:“這些都是小事,明早我倒是有一些大事想與師姐商議一番,那纔是咱們以後的重點。”
貂蟬秀眉微皺,問道:“現在就不能告訴我嗎?”
袁雲笑道:“今晚等我把地圖繪製出來,明天商議起來才更加方便,師姐忍耐一晚就是,不如今晚我來下廚,好答謝一下師姐的救命之恩。”
貂蟬聽到袁雲沒有疏遠她,又願意親自下廚給她做美食,立刻就高興了起來,再也不糾纏什麼,而是指着碼頭上的物資道:“裝完這些貨物,我們就可以啓航了,雲弟還是多在艙房內休息下才是,總是在甲板上吹風,小心又着涼,到時候我可再不會提供艙房給你養病。”
話才說完,袁雲都還沒怎麼地,貂蟬自己倒是有些羞澀了,所以揮了揮手,算是與袁雲告辭,轉身就回了自己的艙房,一路返回,想着之前與袁雲整晚獨處一室,心中竟然跳動不已,讓她着實有些慌張。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