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與曹清河最近表現的很詭異,兩個人經常對着一堵牆發呆,而這堵牆就是她們搬進袁府時,用來與袁雲居所分割用的。
袁雲蹲在書房的門檻上,手裡拿着個包子,每咬一口都要好奇的向着遠處的牆邊看一下,他的身邊則蹲着曹節與郭奕。
兩個小傢伙也一人拿着兩個包子,如袁雲一般啃着,眼神也在看着遠處的蔡文姬和曹清河。
“文姬姐和清河姐都在看着那堵牆,看了好幾天了,她們準備幹嘛?”曹節嘴裡的包子都沒嚥下去,就嘟囔起來。
郭奕皺着眉頭分辨了好久,才弄明白曹節說的是什麼,於是也對着袁雲問道:“她們一定是擔心袁大哥會翻牆過去偷香竊玉,這才琢磨着怎麼把那堵牆加高。”
啪!郭奕話才說完,就遭了袁雲的毒手。
袁雲很不爽氣的揉了揉手,郭奕的腦袋實在太大了,敲打起來自己反而會很疼,媽的。
心裡罵完,袁雲才指着蔡文姬與曹清河的方向道:“她們兩很快就要成爲你們的嫂子了。”
郭奕捂着腦門一怔,疑惑道:“不早就是我們嫂子了嗎?”說完自己一呆,馬上接道:“難道袁大哥這麼長時間都沒把她們兩人禍禍……”
啪!這次動手的是曹節。
只聽曹節翻着白眼不悅道:“怎麼說話的,要是給文姬姐聽見了,有你的好瞧。”
教訓完郭奕,曹節又鼓着一張八卦臉,對着袁雲笑眯眯的問道:“難怪兩位姐姐一直沒有身孕,原來是姐夫你不行啊,要不要我把我爹的《黃帝內經》偷來送你一份?”
啪!啪!
袁雲每人給了一記後腦勺,然後就揹着手進了書房,跟這兩個小混蛋說話太折壽了,實在沒法多待。
如今董承、吳碩、種輯這些貴族,該抄家的基本都抄完了,至於剩下的一些餘孽,那就是曹操那幫老傢伙的事了,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轉移那些婦孺,只是沒想到竟然集中了百多人,這一下就成了老大難。
正在頭疼時,袁雲突然就想起了諸葛亮的模樣,這貨已經返回隆中了,順便也把他的老婆黃月英帶走了,兩口子如今終於不在幹架了,黃月英在諸葛亮身邊時,甚至會表現出了一股子小女兒家的作態,看着讓人十分不爽。
不打人的黃月英實在無趣,不捱揍的諸葛亮也很無聊,沒勁!
袁雲嘟囔完,又開始琢磨起那些婦孺來。
諸葛亮果然把他的弟弟諸葛均留了下來,現在自己府裡的這些婦孺正好可以讓此人去操持,應該可以順利的把人帶去隆中。
想完,袁雲對着書房外喊道:“石沉,把諸葛均從新城喊來,本侯有事情交代他去辦理。”
石沉摸着腦門直接走了進來,進門時手上的包子全被曹節和郭奕打劫走了,到了內堂後,他才嘿嘿笑道:“主公,諸葛均早就來家裡了,此刻正在跟管家張翔過賬呢。”
“哦,那喚他來這裡,順便把左偏院的那幾個管事的老太也喊來。”
袁雲交代完,便吩咐青兒開始佈置,一會這裡必然要塞滿人,都是董承那些貴族的遺孀婦孺,如今他們家裡基本沒男人了,所以全部重擔都落在了幾個老太太身上。
想起當日監斬時,吳碩和種輯對自己說的惡毒語言,袁雲就苦笑搖頭,自己替他們救下這些婦孺,他們還這麼對老子,真是倒黴催的。
只有董承似乎非常認命,劊子手下刀前,董承只說了一句話,是否可以保住皇宮裡的董貴人?
對於這個問題,袁雲根本沒法回答,只能沉默着讓劊子手下了刀,然後就看見董承的腦袋滾落下來,死不瞑目。
正在袁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羣人在石沉的押送下進了書房,起碼有五六個老太太,每人都佝僂着身子,有些甚至還在咳嗽,等到她們到了書房前,卻都停了下來,然後齊齊跪倒,死活都不願意進去。
袁雲無奈之下,只能走到門外,然後將曹節和郭奕驅趕去了前院,這才懶洋洋的坐在了門檻上。
這時董承的嬸嬸才擡起頭,道:“謝侯爺不殺之恩,老身帶這些婦孺謝過,以後在袁府爲奴爲婢,也絕無怨言。”
袁雲沒有接話,而是等着諸葛均一直走到自己身邊,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也坐了下來。
諸葛均有些慌張,這樣直接跟袁雲坐在門檻上,他總感覺於禮不合,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跟一位侯爺平起平坐。
不過袁雲根本沒給諸葛均思考的時間,直接拉着他坐下,然後纔對着一衆老太道:“本侯可不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說來你們也該清楚,之前本侯還是各位府上的仇家,你們的家主一直想除掉本侯而後快,所以那些多餘的感謝就省了吧。”
董承的嬸嬸聞言立刻有些驚慌,袁雲如此說,她就感覺沒有活路了,所以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想起還被關着的家中婦孺,立刻就老淚縱橫起來。
袁雲暗歎一聲,又指着諸葛均道:“這個人將把你們全部送去隆中,那地方在劉表的管轄之下,你們當可放心安全問題,如今那裡已經被建設的猶如世外桃源,你們去了也可以安家置業,以後就不要再出來爭鬥了,至於報仇什麼的也都省省吧,你們的家主都沒法鬥過,你們就更不行了,老老實實的生活,至少可以混個一世喜樂。”
聽袁雲說完,諸葛均這才明白爲何要叫自己過來,不過這樣也好,如今隆中地大人少,這些婦孺去了二哥諸葛亮定然歡喜。
想完,諸葛均站起身來,然後對着一衆婦孺深深一禮,道:“隆中在荊州以北,離着襄陽二十餘里,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鶴相親,松篁交翠,絕對是個安生的好去處,各位應該感謝袁候的高義,因爲他確實讓你們去了一個好地方。”
董承的嬸嬸一怔,轉瞬便疑惑的問道:“袁候打算將我們全部放走?難道不是……”
袁雲自然猜到對方想說什麼,所以馬上搖了搖手,道:“我家不管僕役還是侍女,都是自願的,即便是賣身進府的,如今也基本都拿到了戶籍,只是他們不願意離開我家罷了,至於你們,我實在是沒法收留,你們自己也該清楚,繼續留在許都絕無生路,所以這次就隨着這位諸葛均先生去吧,再也不要回頭。”
說完,袁雲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後吩咐了石沉和諸葛均下去安排,對於一幫老太的叩頭拜謝,實在是不敢接,折壽啊。
等這些人全部散去,袁雲纔有心思從屋內走出,想要在院子裡散散心,畢竟處理這些婦孺是件沉重的經歷。
當袁雲才走入院子,立刻就笑了。
只見蔡文姬與曹清河正在指揮着幾個下人,然後偷偷的在挖牆腳,照她們這樣的挖法,估計那些牆壁肯定會全部倒塌。
而她們兩人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還顯得特別小心,不時的向着自己書房這邊望來,就好像在堤防自己一般。
這就來興趣了,越是堤防老子,老子就越要弄明白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悄悄的摸到牆邊,還沒探頭觀望,就聽曹清河說道:“袁朗似乎正在處理事情,我剛纔看他喊了很多人過去。”
蔡文姬立刻急切道:“那就吩咐人快挖,一會這牆倒了,咱們就說是修繕時不小心弄倒的,想來也沒人會過多盤問。”
曹清河嗯了一聲,然後喃喃道:“當初我們搬進來時就不該建這堵牆,現在反是讓人煩惱了。”
蔡文姬一怔,很快就嚴肅道:“那時才搬進來,要是袁朗半夜突然……總之不可以,現在不同了,初九以後我們就是……就是袁朗的人了,這堵牆沒了用處自然要拆掉,只是這話咱們是說不出口的,所以無聲無息的做完就是,免得給袁朗笑話咱們。”
曹清河似乎很羞澀,聲音很低的接道:“要是告訴袁郎,說我們要拆牆,就好像……好像急着讓他來我們屋中圓房一般,真是……確實無法說出口,咱們趕緊拆牆。”
袁雲偷聽着大樂,原來這兩個美人是在爲這事煩惱,當真是讓人百般舒爽。
不過既然女兒家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多少還是要給她們一些顏面纔對,且裝着糊塗好了,反正初九之後,就都是老子的女人了。
想完,袁雲轉身就走。
可是才走幾步,就聽背後傳來牆倒的聲響,袁雲嚇了一跳,還好走得快,否則非被活埋了不可。
正在袁雲暗呼幸運時,就跟倒塌牆後的兩雙美目對上了。
蔡文姬大驚,曹清河則立刻滿臉通紅,兩人都呆呆的站着,直直的盯着袁雲,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良久,只聽蔡文姬顫着聲音問道:“袁……袁朗何時來的?”
袁雲扣了扣鼻子,老實的回道:“剛剛在你們商量着拆牆的時候。”
“哎呀!”
蔡文姬與曹清河同時大呼一聲,轉瞬就掩面而逃,兩個金枝玉葉一般的淑女,竟然有百米加速的本事,看得袁雲直呼厲害。
袁雲本來還打算追上去安慰兩句,不過卻被返回來的石沉叫住。
石沉跑到跟前,這才笑道:“主公,那些婦孺先帶去了新城,明日就要出發去往隆中,這還需要一些通關文書。”
袁雲點頭道:“這個容易,世子也同意了放這些人走,通關文書你直接去跟世子要就是。”
石沉諾了一聲,然後有些尷尬的接道:“剛纔有人來找主公,只是這人主公還是別見爲好。”
袁雲一怔,見個訪客罷了,石沉幹嘛這麼爲難的模樣?
“什麼人能讓你石沉如此擔心,難道對方還長着三頭六臂不成?”
石沉苦笑答道:“董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