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虎惦記的女人就是袁府大管家,張翔的妹子,他們兩人早在張翔帶妹子剛搬進府裡時,就互相對上眼了。
起初,由於張翔經常幫石沉處理護院的工錢發放,所以他妹子總是跟着,銅虎第一眼就發現張氏很眼熟。
幾番接觸下來,才真的發現,原來他們小時都在一個鎮裡,當時張家的父親還是鎮裡的私塾先生,銅虎還跟着學過幾年認字。
對於當時的銅虎而言,這個教書先生的一對兒女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所以充滿了嚮往,張氏自然而然成了銅虎心目中的白富美。
世事無常,當銅虎再次看見這位張氏時,就有些壓抑不住了。
結果兩人偷食了禁果,這在封建主義大家族內,是絕不可饒恕的罪過,浸豬籠這種事情簡直太司空見慣了,貴族裡甚至有更加殘忍的處理辦法。
兩人激情過後,銅虎就開始慌了,他自己不怕死,但是連累了張氏,他就覺得罪不可恕,於是找了石沉商議,希望可以將事情解決。
最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袁雲對此表現的根本是滿不在乎,而且因爲銅虎與張氏的事情以後,袁府就有了新的家規。
家規規定,但凡是在府裡的男女,都有挑選所愛之人的自由,只要是互相看對眼的,袁府就會同意,並且還會送上一份不錯的嫁妝。
在這個前提下,鳳萱則追加了一條,嚴禁在府裡亂搞,沒有明媒正娶之前,如果出了岔子,那麼面對的就是直接被趕出袁府的下場。
這條規矩出臺後,府裡的下人開始時表現的很茫然,最後才欣喜的發現,這條規矩是多麼的人性化,由此更加的愛護起這個家來,人人都知道這樣的貴族實在太難得了。
看着山邊逐漸落下去的夕陽,銅虎深深一嘆,也有兩年沒見過張氏了,這次她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光是身份問題就有夠頭疼的。
張二狗在邊上蹲着,見銅虎一臉愁容,只得嘆氣道:“張氏來就來吧,你就說是青梅竹馬好了,反正也確實如此,相信大傢伙都不會起疑。”
銅虎眼神一亮,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我那屋子裡還住着三位……”
“就說是山寨裡的規矩,不是你私自納的小妾,張氏也是個大器的女子,該不會與你計較。”張二狗再次安慰了銅虎一番。
這下銅虎算是放心了許多,倒是馬上開始惦記起張氏來,尋思着自己的屋子本來挺大,如今一下擠進來這麼多人,看來有必要修繕擴大一些了,反正山寨裡最不缺的就是地盤。
想完,銅虎呵呵笑道:“明天開始建房子,張兄也幫我張羅下,女人用的物事我可不懂。”
張二狗也跟着呵呵一笑,道:“你屋子裡就住着三個美人,你不去問她們,卻跑來問我,這是何道理?”
銅虎一拍腦門,然後急急忙忙的去了自己的小院。
見銅虎走了,張二狗才回頭對屋裡的一人道:“看吧,我就說銅虎肯定沒忘記你,你幹嘛還這般懷疑?”
一個女子緩慢的走近了幾步,然後道:“妾身與大哥多受袁候照顧,銅虎如今辦得事情又是侯爺很看重的,萬一要是他因爲別的女人而起了異心,妾身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妾身非常清楚,我就是侯爺用來牽制銅虎的籌碼,這也算是報恩了。”
張二狗點點頭,笑道:“侯爺向來都是個仁慈的,也不像你說的那般陰險,張氏你以後可不要再有這等心思,不過現在也看出來了,銅虎心裡裝的就只有你,那三個新帶回來的女人,估計也是推辭不掉,這點我比較相信銅虎。”
張氏嫣然一笑,然後高興的接道:“這個自然,看見銅虎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既然這裡沒什麼可擔憂的,妾身這便回許都了,大哥那邊還是需要一個身邊照顧的。”
張二狗一怔,疑惑道:“你來不是與銅虎相聚的嗎?怎麼現在就要走了?”
張氏淡淡的回道:“沒什麼好擔心的,自然就要回去了,妾身要真在這裡待着,肯定會給銅虎和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壞了侯爺的大事,小女子就罪該萬死了。”
張二狗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什麼,顯然他也確實覺得張氏在這裡,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沉默片刻,張二狗道:“你就跟着柳家商隊回去吧,銅虎這邊我自會給他一個交代。”
說完,張二狗掃了眼遠處正在收攤的柳氏掌櫃,張氏來時就是跟着他們,此刻回去也自然穩妥。
柳氏的商隊如今在山寨裡出入自由,而且山寨的人也離不開他們,每次他們來了,就能帶來好多山寨急需的物資,還有許都傳來的密信。
如今侯爺不在許都,這些事情基本都是侯爺的小妾柳依依在張羅,對比,開始時張二狗是反對的,畢竟是個女人,可是時間一長他才發現,這個小妾着實非常厲害,每件事情都處理的十分妥當,完全就是個管理上的高手。
最後,張二狗反是最信任柳依依,別人要是想插進來,他第一個會跳出來反對。
“侯爺一回來,估計又有大動作,還是需要早些準備纔是。”張二狗叨唸完,拍了拍早年因爲打仗而瘸了的腿子,然後感嘆一聲。
要不是袁侯不介意他們這些傷殘的老兵,將他們都收進了侯府,恐怕此刻他已經流落在街頭乞討了,所以這條命就是侯爺的,張二狗暗暗發誓,轉身進了屋內。
……
楊阿若將手裡的一份書信扔在了一邊,然後看着張先道:“曹操與袁紹在官渡對峙,河內一帶的曹仁和史渙也被活活拖住,看來長安的李傕該是動手的時候了,洛陽估計很快便能併入他的版圖。”
張先一怔,不解道:“如今的洛陽什麼都沒剩下,李傕佔據那裡幹嘛?”
楊阿若笑道:“因爲李傕傻啊,他向來與曹操不對付,所以就想在曹操與袁紹對峙時,在背後捅一刀,但是又因爲實力不濟,不敢貿然突進,所以就只敢佔據一個無用的洛陽,好給曹操一點壓力,算來也是在幫着袁紹。”
張先點頭道:“這樣確實可以牽制曹操,就算李傕不繼續東進,至少也能把曹操嚇出一身冷汗,曹操難道就沒有什麼應對之法嗎?”
楊阿若搖了搖頭,道:“曹操幾乎把許都的兵力抽調一空,這可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揚州的孫策如今兵力強盛,很可能會突襲許都,這種時候誰也不會留情,所以曹操擔心孫策比擔心李傕還多謝,估計洛陽即便被李傕佔領,他也不會做什麼反應,只要李傕不要再繼續東進。”
張先突然站起,然後在楊阿若的房間內來回走了幾步,這才說道:“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勸下李傕,讓他不要只佔洛陽,完全可以繼續東進,一直打到許都去,那裡這麼富裕,一定可以勾起李傕劫掠的一番的野心。”
楊阿若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張先,最後一嘆,道:“二哥,之前你與胡車兒便已經發誓,絕對不在爲了張繡而報復,難道這個誓言已經忘記了嗎?”
張先一驚,苦笑一聲,回道:“是我不對,一下就想起了當初被曹軍破城之事,唉,陳年往事,如今想來也確實很久遠了,張繡的兒子也都不再提此事,我確實反應過激了,三弟勿怪。”
楊阿若點了點頭,溫言道:“戰事一起,最苦的就是百姓,許都在曹操的治理下,也算是一方樂土,百姓生活穩定,要是給李傕這個心黑手辣的人奪了下來,不用三日,洛陽慘事必然重演,我輩任俠之士怎可助紂爲虐,二哥切不可再次提起此事。”
張先趕緊抱拳稱諾,大罵自己豬油抹了心。
在他們四人中,楊阿若的年紀排第三,胡車兒最大,張先則排第二,但是山寨的頭領卻是楊阿若,因爲原本這裡就是他組織建造起來的。
這時胡車兒也走了進來,一見兩人的氣色,就覺得有些不對,於是直接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爲何你二人如此難看的臉色?”
楊阿若搖搖手,笑道:“只是在與二哥說曹操與袁紹對峙一事。”
胡車兒哦了一聲,然後嘆息道:“兵災又起,看來北方四州和兗州的百姓要苦了。”
張先聞言臉色更加的慚愧了幾分,胡車兒當年可是張繡手下的大將,他都只爲百姓考慮,而忘記了與曹氏之間的仇恨,卻獨獨自己顯得小人了。
“我們既然立誓要爲百姓謀福利,那麼就要把目光專心放在漢中地界,張魯這樣蠱惑百姓,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情,只有把這個狗才殺了,我們纔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張先很快接了一句。
胡車兒重重的嗯了一聲,道:“不是有劉璋的使者找來了嗎?我們要不要跟他們聯合,然後一起對付張魯?”
楊阿若猶豫片刻,道:“這事銅虎兄弟只說需要再看看,劉璋雖然治理蜀地多有美名,但是這些諸侯都是一路貨色,我實在不敢相信他們。”
胡車兒笑道:“那就不理他們,我們本來就是單幹的,如今也不見張魯能奈我們何,自然也不需要別人來參乎。”
張先微微思索片刻,道:“此事也不能如此說,如果只靠我們,想要對付張魯最多也只是小打小鬧,但是如果聯合了劉璋,興許就可以有一番大作爲。”
楊阿若顯得有些猶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只見都已經黑了下來,於是站起說道:“我們去銅虎那裡,然後邊喝酒邊聊。”
張先點頭道:“銅虎最是聰明,問他應該能有個結果。”
胡車兒卻趕緊攔住,然後嘿嘿笑道:“我剛纔從銅虎院子過來,我看他急急忙忙的衝進屋子,一副十分急色的模樣,這會兒估計正和三位姑娘在哪啥啥呢,我們這麼貿然闖進去,不會把他給嚇得軟了吧?”
此話一出,楊阿若與張先都哈哈大笑起來,想着這位最小兄弟的尷尬模樣,反是有些期待了。
於是楊阿若大手一揮,道:“走着,咱們且去瞧瞧四弟御女的本事,要是不會的地方,咱們做哥哥也好教他幾招散手。”
胡車兒大樂,第一衝出了房門,還不斷回頭催促兩人快些,免得錯過了最精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