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弟,我說了這麼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的反應?”蔡文姬有些懊惱,因爲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從袁雲那裡得到的回答就是‘嗯,哦’兩字。
袁雲只感覺頭疼無比,蔡文姬實在是太糾纏了,虧她說了半個時辰,竟然沒有一點口渴的感覺。
再是一聲暗歎,他才諂媚道:“文姬姐說的十分有理,批評是肯定要接受的,個性也是可以依舊的,呃,我的意思是文姬姐關心那些可憐女子自然是好事,但是我也很關心她們啊,所以才準備弄些活計出來,讓她們有口飯吃,而且恐怕是文姬姐你自己想歪了吧,我收攏這些女子來我的酒店幫工,也不是要她們非去做皮肉生意,我的酒店可不是青樓。”
蔡文姬一聽到‘皮肉生意’頓時有些臉紅,強壓了下羞澀,立刻追問道:“你這所謂的酒店不僅提供酒食,還有女子招待,這不是青樓這是什麼?”
袁雲暗歎一聲,道:“過幾個月後,許都的第一家雲記酒樓就開張了,我邀文姬姐一起前去好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現在我也無法說清楚。”
蔡文姬這下臉色更加紅潤了幾分,袁雲竟然邀請她一起去逛青樓,這簡直……
袁雲此刻瞧着蔡文姬一呆,眼前女子那嬌豔欲滴的容貌實在是讓人無法將眼睛挪開,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妖孽啊妖孽。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較真的性子,尤其喜歡針對自己,最要命的是自己還無法恨得起來,感覺就這麼被蔡文姬數落或是折騰,反而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難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受虐狂?還是有嚴重M情節的小正太!
袁雲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對着滿臉通紅的蔡文姬打趣道:“文姬姐這般紅撲撲的臉蛋看着真是迷人,誰要是娶了你,那絕對是一百年也瞧不夠。”
蔡文姬一怔,紅霞已經染到了脖頸,嘴中念道:“雲弟,你,你,你休要胡說。”
袁雲暗自一笑,原來這個一本正經的蔡文姬還有這麼小女兒的一面,當真有趣,於是繼續打趣道:“不過這世上恐怕也沒哪個男人能降服得了文姬姐,您的才華可是任何男人都無法企及的,所以文姬姐必然是個女強人,而且絕對比男人還強,小弟佩服佩服。”
蔡文姬這次聽着卻沒有回話,只是呆呆的看着袁雲,心中莫名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袁雲真的是這般想的?真的覺得自己一個女子也是可以有大作爲的人?真的覺得她一個女子比男人還強?女強人,這三個字爲何聽起來讓人如此沉醉。
袁雲看着蔡文姬的表情,心中嚇一跳,自己這麼說,潛臺詞就是你蔡文姬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結果這般諷刺是不是太過刺激了?導致面前的美人竟然眼淚在眼眶中打起了轉來。
這下頓時讓袁雲有些手足無措,趕緊解釋道:“我是真覺得文姬姐很厲害,你的本事也確實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的,你寫的詩詞必然可以流芳百世,絕對,這點我十分確定。”
看着袁雲眼中無比真誠的模樣,蔡文姬知道對方沒有說假,爲何袁雲會如此肯定她蔡文姬?難道仙家子弟就真的這麼與衆不同嗎?流芳百世?一個女子的詩詞也能流芳百世?
蔡文姬猛然間似乎感覺有了一種希望,一種光明照耀在了心田之上,這種感覺一下掃去了她常年的苦悶,流芳百世,也許她真的可以做到。
“你們兩人在這裡卿卿我我的,當我柳依依不存在嗎?”一直坐在邊上的柳依依終於說話了。
此刻陽光有些西斜,蔡文姬的這間書房內顯得非常安寧,一屋子都被窗外的暖陽照耀的好似黃金般的顏色,顯得十分舒服,加之偶爾會有微風吹入,撩動紗簾的同時,也會撩動眼前兩位美人的秀髮。
這種好像夢境一般的畫面,讓袁云爲之興嘆,只覺得要是每天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柳依依笑着將茶壺裡的最後一滴茶水倒入了蔡文姬的杯中,然後笑道:“文姬姐也會臉紅,我可算是第一次瞧見,這是爲何哩?”
蔡文姬一怔,不自然的瞄了袁雲,然後突然生氣道:“你們的酒店生意琰也要參與一股,休想撇開琰,沒琰看着你們,真不知道你們會弄出什麼來?”
袁雲和柳依依同時一呆,又同時不可思議的驚呼道:“什麼?!”
“小姐,你們不要再吵了,清河小姐來了。”冬兒突然走了進來,然後報告了一聲。
袁雲聞言回頭瞧時,正看見曹清河一席桃色的曲裾,慢慢的由小院中緩步走來,到了窗臺前,還微微點頭對着袁雲淺淺一笑。
這頓時把袁雲整個心房都掏空了,女神的秋波殺傷力絕對十足。
曹清河走入了房間,首先跟蔡文姬見了禮,然後纔看着柳依依疑惑道:“依依姑娘既然來了,爲何不到我那裡打聲招呼?”
未等柳依依回答,袁雲一拍腦門道:“原來你們都認識。”
柳依依笑眯眯的擠到了袁雲身邊,然後很是親暱的挨着他說道:“怎麼?難道是袁公子有什麼羞人的事情怕我們之間串通不成?”
袁雲十分清楚柳依依的厲害,她害起人來防不勝防,自己已經遭了好幾回道了,於是趕緊抽身離開了少許,這才尷尬道:“沒有沒有,我向來磊落,哪裡有什麼羞人之事,依依姑娘說笑了。”
說完,袁雲心中想着,以後在這幾位姑娘面前說話,一定要小心些纔是,她們絕對經常關了房門然後細說閨中私密,自己別成爲她們議論的對象纔好。
曹清河這時已經坐在了小窗旁邊,正好在蔡文姬的對面,於是溫言細語的解釋道:“依依姑娘可算是我卞姨娘的關門弟子,所以自然熟識一些。”
柳依依這時小聲的在袁雲耳邊說道:“清河妹妹的卞姨娘之前也是歌姬出身,後來嫁給了曹司空,這才搬入了曹府居住,我也是有這層關係才能自由出入曹府,文姬姐反是後來認識的,所以袁小弟也不用擔心我這裡會走漏什麼風聲,別怕別怕。”
袁雲鄙夷的瞄了眼緊靠着自己的柳依依,然後沒好氣的低聲回道:“這酒店的生意還不是從你嘴裡傳出去的,現在卻來裝什麼好人?”
柳依依被袁雲當面揭穿,卻完全沒有尷尬的表情,淡然的回道:“早晚要給文姬姐知道,我說不說又有什麼打緊?”
袁雲只感覺被噎住了喉嚨,反正是拿柳依依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加之這小女人又柔柔弱弱的,怎都無法起了怪罪她的心思,暗歎一聲,也只能點頭接受了。
蔡文姬這時插話道:“你們兩個又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難道又是在計劃着什麼壞心眼?”
袁雲趕緊大呼冤枉,然後一下從坐榻上蹦了起來,走了幾步來到書房的另一側,這纔看着曹清河問道:“那袁熙可有爲難清河妹妹?”
曹清河一聽袁雲如此說,實在壓抑不住的呵呵笑了兩聲,馬上又覺得這樣笑出聲來十分不端莊,於是立刻又恢復成了大家閨秀的模樣,然後點頭回道:“袁熙確實很是無禮,竟然當衆羞辱於我……”
袁雲聞言立刻又蹦了起來,然後兩步來到曹清河身邊,趕緊追問道:“他如何羞辱你了?奶奶的,一會就要廢了這小子。”
柳依依在邊上瞧着袁雲的焦急神態,似乎心有所會,馬上又瞧了眼蔡文姬,果然看見蔡文姬有些落寞的表情,頓時就來了興致呼喝道:“袁小弟,你幹嘛這麼着急,清河妹子被人羞辱關你什麼事?”
袁雲一臉尷尬,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笑道:“大家不都是朋友嘛,朋友被欺負了當然要幫着找回場子。”
說完,又狠狠的瞪了眼柳依依,這才接道:“依依姑娘胭脂樓的生意不需要打理嗎?一直賴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柳依依一見袁雲把矛頭轉向自己,頓時不樂意道:“這裡是文姬姐的居所,要你多什麼嘴?什麼時候你要是成了這裡的男主人,我柳依依絕對不來。”
蔡文姬一驚,心中很是惱恨柳依依的口沒遮攔,袁雲要是成爲了此間的男主人,那不是……那不是……瞬間她又感覺自己臉龐有些發燙了。
曹清河這時趕緊勸住了準備吵架的袁雲和柳依依,然後詳細的把剛纔酒宴的經過說了一遍。
袁熙被她用食指嚇退後,就老實了許多,再不敢造次,而當她彈完一曲琴音後,杏兒如約而至,只說丁氏有找,於是兩人告辭了衆人,就這樣逃了出來。
如今的曹清河也早已和蔡文姬熟識了許多,兩人平日經常在一起閒聊,蔡文姬喜歡曹清河的端莊有禮,曹清河則仰慕蔡文姬的文采曲樂,兩人在一起時總有很多話題能聊。
但是也不知怎麼了,兩人都會彼此忌諱談到袁雲,所以到了今日,她們兩人才互相發現,對方都跟袁雲很熟悉。
曹清河交代完了剛纔發生的事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對着袁雲提醒道:“父親剛纔交代了,一會傍晚時分讓袁公子過去書房共用晚膳,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
袁雲一驚,曹操怎麼又來找自己,而且自己是被蔡文姬邀請來的,他怎麼會知道?
不過想着這曹府就是人家老巢,估計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對方,此刻倒是有種被抓包的感覺,看了眼窗外逐漸偏西的日頭,又瞄了眼書房內的三位美人兒,袁雲只能認命的嘆了口氣,他現在總感覺有點不願意離開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