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呆呆的看着辛憲英把手伸回去,這才端正了坐姿。
“咳咳,姑娘的酒美,可就是有些燙了……呵呵……”
辛憲英臉上有一層白娟蒙面,瓊首微低,曹衝除了看到那墮馬髻織成的髮絲外,看不見她的表情。
但恐怕白紗之下,那美顏也必定櫻紅。
“公子喜歡便好……”辛憲英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此聲,宛若百靈鳥的叫聲一般,讓人精神一震。
曹衝盯着頷首低眉的美人,心裡是越發的喜歡,但他沒有忘記他今天來的目的。
所謂之目的,自然不是爲了娶辛憲英!
一個美人再美,又有何用處?天下美人多了去了,即使是她有才華,但才華,比得上一個世家的支持嗎?
辛家辛家,這纔是曹衝來的最終目的!
“姑娘,你可知倉舒此番所來何事?”
辛憲英略微擡頭,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曹衝,倒是讓曹衝一愣。
“公子還是喚我憲英罷,姑娘姑娘的叫,卻是生分了!”
曹衝心中一喜,作爲後世人,曹衝自然也有過幾場戀愛經歷,對於動情的女子,是再瞭解不過的了!
而辛憲英這般,便是對自己有了好感了!
曹衝心中感嘆,果然文采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人在對你毫無所知的情況下,生出好感來。
即是有了好感,那事情便簡單了許多。
曹衝在桌塌上再取出一個酒樽,取酒壺倒滿一半,放在辛憲英前面。
“姑娘……哦不,憲英,不若我等邊小飲着酒,邊說說事罷!”
秀兒這時卻走了出來,把酒樽從辛憲英面前拿走。
“小姐,你可是不會喝酒的!”
聽到這句話,曹衝眼睛一亮,而辛憲英卻露出無所謂的神情。
“秀兒,公子又非有歹念之人,勿擾!”說罷把酒樽拿了回去。
三國女性也是可以喝酒的,當然,酒量基本上不會太好,因爲從小她們就沒喝過幾次。
將人灌醉是一項技術活,但曹衝顯然深諳此道。
酒過三巡!
此時,辛憲英臉上已經是紅彤彤的,就像一顆成熟的蘋果一般,散發着誘人的味道。
曹衝把酒樽放了下去,卻是皺着眉頭看着秀兒。
這個丫頭,卻是有些礙事了……
“公子,妾身頭有些暈了……”
秀兒在一旁扶住辛憲英,一邊惡狠狠的盯着曹衝,她無論怎麼看,這臉紅齒白的公子哥,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憲英,不若你彈一曲琴罷?”
秀兒眉頭大皺,可她又不好出言訓斥曹衝,只能哀求般的對辛憲英說道:“小姐,你都喝醉了,不如我們先回房罷!”
辛憲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秀兒推出去,顫顫巍巍的走到古琴處,跪坐了下去。
秀手撫琴,便是一曲滾滾紅塵歌……
“小姐……”秀兒偷瞄一眼拿着酒樽的曹衝,總覺得他有其他的意思,只好死命的推着辛憲英。
“好了好了,秀兒,你先下去吧!”
下去?
秀兒一驚,小姐,你平時的精明都到哪去了?此刻你爛醉如泥,誰知道那傢伙會不會有非分之想。
就算是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姐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小姐……”
秀兒再輕推辛憲英的肩膀,語氣中已經是在哀求了。
辛憲英顯然沒有明白秀兒的一番良苦用心,語氣也漸漸冷了起來。
“秀兒,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秀兒一臉不甘的看着辛憲英,轉頭給了曹衝一個眼神威脅,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涼亭,即使是出了涼亭,秀兒也沒敢走遠,靜靜地待在不遠處,看那小子敢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只是秀兒心中疑惑,她從小與辛憲英一起生活,對辛憲英可是知根知底的。
可今日,一切都太反常了……
噔噔噔……
一曲飄飛,辛憲英好似醉了,但撫琴的手,卻是穩得驚人,一曲古曲卻也彈得別有味道。
曹衝起身,一步步靠近辛憲英,手已經伸了上去。
“憲英,你我還是坦誠些罷!”說完這句話,曹衝的手已經是放在辛憲英撫琴的手上了,這流動的琴音,也驟然一頓!
“你是如何發現的?”
曹衝把手拿開,跪坐在辛憲英身旁,風輕雲淡的說道:“一樽酒喝不醉一個人,即便她是個女人!”
這個時代或許不清楚女性的酒量,但曹衝卻是清楚異常,畢竟在後世,女生喝酒,比男生都要猛!
而這個時代的酒,因爲工藝粗糙的原因,度數其實不高的,尤其還是熱酒!
由此推論,辛憲英是假醉,而其假醉的原因,估計就是要支開秀兒,順便試探一下自己的爲人……
曹衝自然可以裝出一副聖人君子模樣,這樣俘獲美人心自然簡單許多。
可惜……
曹衝今日到此,並非要的一個辛憲英。
辛憲英低頭沉默,突然擡頭一下,即使隔着一層紗布,曹衝都可以感受到她內在的驚心動魄之美,尤其兩人靠的很近。
“不愧爲《美人賦》之手書之人,憲英服氣!”
辛憲英對曹衝行了一禮,卻是背過手去,把臉上的白紗揭了下來。
曹衝一驚,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的看着辛憲英的臉。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世上竟有此等美人?
辛憲英臉上帶笑,看着曹衝的眼神,臉上卻是有些羞意。
“公子,還請自重!”
三國時期,女人一般是不給外人看臉的,一般除了她的親人之外,只有他她的丈夫可以光明正大的觀賞她,而她在曹衝面前揭下面紗,就有些奇怪了。
曹衝把頭背過去,低頭拱手。
“憲英是知道了那事?”
那事,便是曹操與辛毗結爲親家,而自己與辛憲英結爲連理!
辛憲英滿臉羞紅,最後還是點點頭。
呼~
曹衝深吸一口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辛憲英,問道:“你可答應?”
這一個問題問出來,辛憲英扭扭捏捏許久都不說話,曹衝猛的一拍額頭,知曉自己說的太過直白了。
於是他換了一個說法。
“憲英可否願意至相府一聚?”
相府自然是曹衝現在的家,在曹衝未取得功名官位之前,他都是在丞相府的。
辛憲英這時頷首點頭,滿臉通紅,倒不像是一個許都大才女,反倒像是一個嬌羞美人兒!
曹衝眼中一喜,臉上卻是有“苦色”,似是在嘆息一般的說道:“可岳丈與內兄,卻是不太喜歡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