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兒念自己“寫”的詩篇,哪裡能念出韻味來,一口山西口音,不成詩歌之篇。
須知,三國之詩篇,大多不是用來讀的,而是用來唱的!
類似於曹操的《短歌行》,曹操還是一邊唱,一邊揮矛橫槊賦詩的!
若是這些個文士於遊俠兒結合起來,那自然會有所裨益,而且,曹衝打出來的名聲,就是爲了得到人才!
除了後世的記憶中的名人之外,他要篩選出有能力,有作爲的人,可不容易。
而這個落魄書生組成的聯盟,就是對那些文士第一次的檢驗!
“小人,哦不,臣下趙焱,謝公子恩!”趙焱自稱臣下其實已經算是越制了,但,那又如何?
曹衝望着漫天的繁星,一時思緒萬千,人的野心會慢慢變大的,如果說剛到三國的曹衝還想着做閒王的話。
現在曹衝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王位!
我要這天,喚我名,我欲這地,瑟瑟發抖!
曹衝目光閃爍,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鑽!
而自己魂穿三國,不做出些轟轟烈烈的事情,豈不是辜負了賊老天的一番苦心?
就在曹衝望天思索之時,愁雲慘淡的太中大夫賈府,卻迎來了一位客人!
司馬懿半彎着身子,緊閉着嘴,眼睛卻是不自覺的挑了一眼太中大夫的牌匾,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
一位青衣小廝走上前來,低着頭恭敬的對司馬懿一拱手。
“請!”
司馬懿用餘光瞄了這小廝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走進太中大夫府邸。
賈府此刻白娟翩飛,府內也無多少人聲,一眼望去,夜風吹起白娟,反倒讓司馬懿身子冷的一顫!
在青衣小廝的指引下,司馬懿來到了一處涼亭之所在。
涼亭頂蓋如同欲飛之大鵬鳥,四檐朝天,而亭下,一位枯槁老人手握青銅色酒樽,半倚在涼亭柱子上。
“下官司馬懿,拜見太中大夫!”司馬懿此刻身穿着的是官袍,因此對賈詡行了上下級見面禮。
賈詡轉過頭來,比起前兩天,這位三國最著名的幾個謀士之一,此刻彷彿老了十歲一般。
銀白色的頭髮爬滿頭頂顱,定眼一瞄,你絕看不到有一根黑髮!
這位半百老人,此刻看起來,宛若風燭殘年,沒幾天可活的老朽一般。
“此時在家,不在朝堂,你我朋友相稱便好!”
司馬懿眼睛跳了跳,拱手一拜。
“敢不從命!”
賈詡彷彿知道司馬懿會如此做一般,也沒有多少驚訝,拍拍涼亭另外一塊皮革,示意司馬懿跪坐上去。
司馬懿低着頭,快步跪坐在皮革上,看着賈詡漫天的白髮,忽而也有一絲絲的不忍心。
白髮人送黑髮人,人間之大悲,莫過於此了吧!
“大夫還請保重身體,朝廷之大小事宜,卻要有大夫之建議?”
賈詡把酒樽放在面前的桌塌上,苦笑着說道:“我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朝廷有我沒我,也沒有多少變數!”
“大夫……”司馬懿剛想恭維賈詡幾句卻被賈詡打斷了。
“好了,我知曉你小子油嘴滑舌,我們還是來說說正事罷!”
司馬懿身子一緊,臉上無所謂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大夫請說!”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賈詡深夜叫自己前來,肯定不是所謂之來談談心。
他有要事!
“你可知我與你來所謂何事?”
司馬懿眼底閃過一絲幽茫,最後還是拱手告罪。
“小子素來愚鈍,大夫有話明說了吧!”
賈詡當然不會信司馬懿這句話,相比於所謂之大智楊修,面前的司馬懿,可以甩他好幾十條大街!
“我也就不廢話了,我所來之事,爲的,是你的主子!”
賈詡沒有言明那個人是誰,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司馬懿的主子,除了一個曹老闆,那便只有那曹丕了!
賈詡所來,爲的是子桓?
依着一貫的謹慎,司馬懿對賈詡打了個哈哈,說道:“小子愚鈍,不知大夫所言何意?”
賈詡臉上沒有一點點的笑容,繼而說道:“司馬八達,不會就只有這些手段吧?”
這等劣質的激將法,自然激不起司馬懿來。
“外面訛傳我司馬懿有大才,卻是謬誤了!”
賈詡嘆了一口氣,這幾天幾乎是榨乾了這位老人的心力,所以他勞累的擺擺手,從袖口內拿出了一個竹簡,遞給了司馬懿。
“這是我派下人到酒肆煙柳之地收集的詩篇!”
司馬懿不明所以,打開竹簡,忽而眼前一亮!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好詩,好詩!
司馬懿也是文士,官爲文學緣,文學才幹當然也不低,可能一心爲後代謀劃的原因,這位哥們並沒有什麼詩賦傳世。
但這並不能影響他欣賞絕妙詩篇的能力!
此詩通過對古原上野草的描繪,抒發送別友人時的依依惜別之情。它可以看成是一曲野草頌,進而是生命的頌歌!
如此好詩,到底是何人所作?
司馬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誰寫的,擡頭看向賈詡,問道。
“大夫,不知此大作爲何人所書?”
賈詡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馬懿,忽而說道:“曹七公子!”
曹七公子?曹衝!
司馬懿一呆,在此時他也沉默了下去。
這位曹七公子,竟有如此文才,哪怕是二公子,也比之不上啊!
賈詡微笑的再喝一口黃酒,忽而在桌下拿出十數個竹簡,說道:“這些你都看看吧,皆是曹七公子之所書!”
司馬懿臉上一驚,趕忙把最近的一個竹簡拿了起來。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這,這詩篇,竟不下於之前那篇頌草文賦!
司馬懿不信,這詩篇大作,還能是大白菜不成,一抓一大把,所以他把後面的竹簡全部打開。
《青玉案·元夕》、《靜夜思》…………
每一篇詩賦歌詞,都是流傳了幾千年,至今依然熠熠生輝的大作,一時間讓司馬懿的三觀有些崩塌。
這曹衝,竟多才至此?
司馬懿看着賈詡,在這一刻,他完完全全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而且,他也不能再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