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的一個會所內,與道縣的這場燒烤風波相比,這裡就顯得相當的安靜。
黃玉林看着手上的資料,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些資料準確嗎?”黃玉林看完後,望着眼前一個眼神冷冷的年輕人問道。
“黃少,這資料百分之百的準確,這是第一手資料”年輕人回答道。
“這事故報告上指出了那皮卡車還有一定的剎車功能,也就是因爲這點點的剎車功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才讓他們躲過一劫?”黃玉林又看了一眼資料說道。
“是的,黃少,天南市負責此事的交警也是這麼說的,如果完全沒有剎車功能的話,估計結局會是另外一種情況”年輕人回答道。
啪的一聲,黃玉林重重的將手上的資料摔在地上,從臉上可以看出他內心是相當的憤怒。
年輕人還是冷漠的站在那裡,似乎眼前的一切和他沒有關係。
“那最後開車撞擊雷洪的又是誰?你查清楚了嗎?”黃玉林平靜下來後問道。
“開車的是一個癮君子,那車也是偷來的。事後,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還不能確定幕後主使是誰,我們準備順着查下去,但公安部派去了刑偵人員,我們怕曝露,就收手了”年輕人答道。
“嗯,你們的做法是正確的。奇怪,從你們的暗自觀察確定,這車禍肯定不是王浩安排的人,那是誰呢,想置他於死地?”黃玉林疑惑的問道。
“當時我們尋找的人一直跟着皮卡車的後面,也想伺機動手,但發現後面有一輛卡車也在不近不遠的跟着。爲摸清情況,我們的人便放緩速度跟在那輛卡車的後面,我們確定他要對雷洪下手,我們就沒有動手。在下坡時那大卡車司機發現皮卡車出故障後,便加速的向雷洪衝了過去,但沒有想到那小子身手挺厲害,被他逃過了這一劫”年輕人不急不慢的說道。
“這幕後指使應該來自靖都省會城市”年輕人加了一句。
黃玉林點了點頭,說道:“還好,我們沒有動手,要不然這次可能還真麻煩,這下一頭一尾都有人頂着,我們應該安全了。現在雷洪已經成爲上面關注的焦點了,你給你的兄弟們說下,這件事情先停下,不要插手,把手上有疑點的地方都清理乾淨。”
“對了,你們有沒有查到,雷洪究竟知不知道有關神仙林裡的相關信息?”黃玉林交代完這件事情後,又問道。
“現在還沒有查到,除了上次那幾個人到新華鎮去見過雷洪外,其他的也沒有發現什麼,他基本上都在忙着處理魚的事情,也沒有外面的陌生人去找過他”年輕人說道。
“嗯,這件事情你們還是要注意,我打聽到消息,扶桑間諜曾留下一部攝像機,這部機器是雷洪交出來的,但交出時已經損壞不能打開,不知道錄的是什麼內容,很可能和我們的東西有關。好像這攝像機是被子彈擊壞了的,他們在林裡也發生過槍戰,所以現在不清楚是雷洪從扶桑人手上拿來的時候就已經壞了,還是在後來才壞的。要是後來才壞了的話,那雷洪肯定知道里面的內容,這對我們是一個很大的威脅”黃玉林擔心的說道,後又強調了一句。
“現在先不要去動他,你馬上去安排剛纔我說的,一定要把痕跡清理乾淨”
年輕人點了點頭離開,臉部表情還是那樣的冷漠。
“李連英”黃玉林在年輕人離開後,望着地上的那份資料念道。
此時的雷洪已經甜蜜的進入夢鄉,只是他不知道,現在有幾方人物卻在‘關心’他,不止燕都的黃玉林,就連靖都省會的雙匯市都有人在‘關心’他,還不止一撥人。
“學海老弟,我現在被我二叔看得很嚴,今晚都是趁他出去招待客人我才能出來”王浩有點氣喘的對着對面的周學海說道,看得出他應該是剛趕到這裡的。
“現在上面已經有人在關注這件事情,而且公安部還派了專家組下來,不知道最近情況怎麼樣?他們有沒有供出來什麼?”王浩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說道。
“那幾個傢伙的嘴還挺嚴實的,就算上面的人和省裡派去的怎麼問,都沒有鬆口”周學海說道“裡面的情況我隨時掌握着,放心”
“哎,現在不說未必不等於以後不說,如果他們要是說出背後是你指使的,那就晚了”王浩嘆了一口氣又說道“現在大家已經把死魚案以及後面的兩起車禍都算到一個人的頭上,你想想,要是後面的主使人查不出來,到時全部算到你的頭上將是怎麼樣的情況?”
王浩說着這話的時候,還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學海。
“王少,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可不能把事情全推到我的頭上啊”周學海一聽王浩這樣說,就有點急了,這不是明顯要把所有事情推給自己嗎?
“老弟,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王浩拍了拍周學海的肩膀說道。
“你想想,那三個人是你找的,到時他們經不起折騰,第一個招出來的是誰?誰找他們去下毒的?他們肯定會指認你,難道他們要指認我嗎?他們又不認識我。先不要說這些,你好好想想,你當時交代的時候,是當着他們三個人的面交代的,還是隻對其中的一個人交代的”王浩說道。
“只對劉三毛一個人說的,其他兩個人都是他找的”周學海心已經亂了。
周學海早已知道公安部派了專案組過來,爲了配合他們,省公安廳和市公安局也派人配合。所以自己才能夠隨時掌握案件的進展。
但現在周學海所擔心的也就是王浩剛纔提到的這個問題,要是劉三毛他們撐不住了那自己肯定完蛋,現在聽王浩的口氣似乎有撇清與這件事情瓜葛的想法,到時他不認賬自己又能怎麼樣。
周學海在那裡想着,道縣的安學偉找過自己幾次,自己明白安學偉的意思,無非是看如何針對雷洪設置障礙,但現在自己已經快要深陷泥潭,哪還能去考慮這些,所以自己一直躲着沒有見面,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了,才跑到省城雙匯市來找王浩,而且已經來了幾天,但王浩被王之海管得很嚴,今晚纔有見面的機會,本想找他看能不能想辦法躲過這件事情,自己這麼做也是爲他出頭啊,但誰知他卻想撇清自己。
“要是劉三毛不能說話了,那在怎麼查也不會有問題”王浩見周學海沒有說話,在那冒了一句後,就不在說話。
周學海的心被王浩的這句話狠狠地撥動了一下,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卻不敢這麼去做,那這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發生了變化。要是因爲死魚事情的話,就算劉三毛供出了自己又怎麼樣?就算後面的車禍,如果真能查出背後主使那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現在的問題是,車禍的主使人沒有查出,而且專案組內部都是同一個聲音,就是死魚的幕後主使和車禍的主使應該是同一主使人,這就危險了。
周學海的心有點亂,怎麼辦?難道非要走這一步嗎?
………
同在雙匯市內,距離王浩和周學海見面的那個茶樓可能直線距離還不到一里,也同樣是在一個茶樓內,一個年輕人甩出兩摞百元大鈔,對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說道“拿着錢趕緊出去躲一下,最近也不要來找我,到時我會和你聯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