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清站在旁邊都有點羨慕這三人熟稔的關係,沒因爲石澗仁成了平京的什麼大總裁就仰頭小心翼翼巴結,也沒因爲大家始於微末就沒大沒小,很顯然林嶽娜和莊成棟都很清晰自己應該保持什麼樣的關係態度。
最後林嶽娜甚至撬掉了秘書的神聖職責:“我來了,清清妹子晚上就可以回家陪爹媽了,我保證把你的大總裁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曾經在平京那個小家就經歷過奶茶店總經理這種重口味親密的柳清最後真的只能敗退,想跟石澗仁再鼓起點勇氣說什麼春節年夜飯的,都被打消了只能落荒而逃,不過下樓卻驚訝的發現林嶽娜和莊成棟都給她了準備大包的年貨,保安和門童幫忙一起提上車都裝滿後排了,而且搭配得當,一個是女人用品,一個是火腿香腸之類的傳統玩意兒,哭笑不得的秘書開車回家路上,想了好久才覺得這倆完全就是在唱雙簧!
石澗仁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省心!
但這好像也說明他身邊的人開始接納自己,成爲這個小團體的一員了?
柳清最後決定先不忙走,打電話約吳迪晚上一起吃個飯,分點年貨給他,順便也幫石澗仁把財務總監好好籠絡一下。
自己也要幫他省心纔是啊。
石澗仁是把趙子夫和楊德光都叫過來一起五個人吃的晚飯,這也算是年夜飯了,明天基本都要回老家。
柳清應該可惜自己沒看到,楊德光纔是本色演出,穿得稍微好點了,但對石澗仁的自豪之情永遠掛在臉上,雖然自己無法追趕他的腳步,也基本搞不清他在幹嘛,就是自豪,比趙子夫還自豪,還很好笑的帶了一本石澗仁做封面的雜誌過來,很明顯就經常拿出來炫耀的那種,但苦惱別人根本不相信他。
林嶽娜嘲笑他應該跟石澗仁拍個合影啊,楊德光就恍然大悟,最後討了林嶽娜的數碼相機熱烈的合影,就跟當初他和石澗仁在碼頭初識拉着去給其他人介紹時的動作差不多,笑得莊成棟也伸手:“算了算了,還是請服務員來拍,我們三個也厚臉皮跟着一起和你們兩個合影好不好?”
楊德光還不樂意,說要回頭把照片剪了只剩自己和石澗仁。
最後五個從破倉庫走出來的夥伴一起下樓上車,趙子夫明天也要跟老婆一起回家鄉去過春節,打開那輛豐田麪包車駕駛座車門時候纔給石澗仁輕聲:“小倩過得很好,打電話都會問你的消息,叮囑我們把雪花照顧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希望您早點過上幸福的家庭生活,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石澗仁笑着拍他肩膀送走,莊成棟買了輛二手的金盃麪包車,說是平時拉一車的人和貨都行,楊德光還是當初拉盒飯的長安麪包車,看起來沒什麼差距,林嶽娜還沒車呢,兩人都高高興興的開車離去了,林嶽娜才收收身上的大衣跟石澗仁鑽進那輛老寶馬七系,現在這輛車基本都只作爲酒店禮賓用車了,婚禮之類拿來糊弄一般人還是沒問題。
縱然有穿着酒店制服的司機,林嶽娜還是不避諱的把頭靠在石澗仁肩頭,只是沒了之前一貫的咋咋呼呼,就是安靜:“還是靠在這裡最安穩。”
石澗仁就不推開了,笑着靠在座位上看着外面城市的變化,這一兩年他在江州街頭的時間很少,作爲半個江州人,變化真的很大。
林嶽娜那濃烈的香味似乎也隨着她的安靜變得柔和,只是這姑娘腦袋不老實,不一會兒就悄悄動着看石澗仁的目光,然後跟他一起看外面:“變化好大……真的想不到,才兩年多的時間,我們就變成這樣了。”
石澗仁這才把她的頭推開:“大老闆了,就要有一顆大心臟,未來會有各種各樣的變故,也許初出校門的耿經理還不能處理,就要你全力應對,我不可能隨時都跟你們在一起的。”
林嶽娜吃驚的停下本來準備扎回去的努力,但沒有多問:“你總是讓我覺得有點心疼,你做這麼多到底是爲什麼?起碼你要對自己好點,有個人照顧你,耿妹子……我不敢說,哎呀,麻煩得很,今年耿妹子就要回來,明年趙經理,後年紀總,還有誰?你好歹選一個處處,生活在一起大不了不合適分開,這年頭誰……”
石澗仁回頭無聲的她看着,林嶽娜就自動閉嘴,只好嘟噥:“你也就欺負我最能,洪老師那天給我打電話,約我春節去香港玩玩,問你去不,我幫你說不去了,那我自己去了啊。”
石澗仁簡直感激涕零的恭送。
司機全程很有職業道德的不吭聲,但是在進入電視臺停車場的時候,卻忽然驚訝:“石總!您的車!”果然,隨着他的手指,那輛原本借給別人的白色寶馬越野車就停在一長排的車位中,司機有點不忿:“我們好好的把對方車輛給存放着,他們卻說老闆不在,把您的車拿來到處用!”
這麼一想是有點不公平,司機立刻就準備把車堵在前面討說法,石澗仁卻笑着拍拍司機肩膀:“好了,既然是因爲我們的原因把別人的車損害了,就別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回頭聯繫下張主管,心平氣和客客氣氣的把車輛換了就行,如果有過激言論那就別怪我生氣了。”
司機立刻變得態度和藹,重新回到星級酒店應該有的禮儀水準,還幫後面開車門。
林嶽娜挽着石澗仁走上臺階,纔回頭看看那開進停車位的寶馬車:“好像跟着你的人,慢慢都會有些變化,我知道,一年不到兩千萬銷售額的奶茶連鎖公司還不算什麼,重點是我解決了幾百名進城務工人員的就業問題,之前這位副臺長專門找我做了一期採訪,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站到這個臺階上來……”
石澗仁不自居:“我只是給你個機會,就像你現在給了幾百個年輕人機會一樣,能做到現在的樣子,那是你和他們努力的結果。”
林嶽娜煩躁:“哎呀,我又不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你,你就大喇喇的給我說是我的救世主,讓我過得簡單舒坦點不行麼,人是要有信仰的!”不管怎麼說她終究還是個大學生,思考的東西肯定在有點離奇的生活經歷以後比較多。
石澗仁不說話了,林嶽娜又自責:“哎呀,你知道我現在沒男人,內分泌失調情緒紊亂……不過前幾天我回家的時候碰見蔡青薇了,嚇我一跳!”
對於那個冷若冰霜的夜總會姑娘,石澗仁還有印象:“怎麼?”
林嶽娜手上都摟緊了一些:“只是面對面的看見一下,肯定是她,不過兩年的時間,她應該……跟我也不超過26吧,再濃的妝也壓不住她的眼袋和皺紋,明顯的衰老!我懷疑她還有可能在吸粉……原來那場子就經常有人兜售這個,害死人的!”
兩人已經站在燈火通明的電視臺大廳,多彩的燈光下,林嶽娜臉蛋的確是有點胖,但充滿福態,甚至說得上可愛,儼然一副開心果的感覺,對比那個可能還在沉淪的曾經同伴,石澗仁卻搖搖頭:“我想她是縱慾,放縱自己的私生活,提前透支了身體,這種衰老是必然的,沒有良好情緒支撐的生理刺激就肯定只會帶來這種結果。”
本來還有點驚悚感嘆的林嶽娜撲哧一下笑了:“得了吧!你這童子功練得不近女色,還想把我拖下水……不過我看洪老師現在皮膚氣質也越來越好,找她商量去……咦,那個男的你認識?”
這姑娘招子還挺亮,石澗仁順着看過去,不是那位豪車的主人還有誰?
叫什麼來着?
最近在平京被瘋狂折磨思考力的石澗仁都快跟人握手了,纔想起來:“陶先生好,不好意思,這幾個月一直在出差,沒能當面道歉。”
林嶽娜趕緊調整風姿,希望配得上石澗仁的風度。
可香水味兒真的有點太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