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齊雪嬌再根紅苗正作風正派,那也是現如今的醫學院校出來的,接觸的廣度深度和山裡面是兩碼事,還能教石澗仁這小菜鳥很多東西呢。
正是戀間情熱的時分,衛生間的親暱舉動不一會兒就從洗漱工作轉到臥室裡面研究大白兔的養護內容了,一番歡愉之後帶着點喘息和汗水,齊雪嬌好像酒也醒了不少,使勁大口呼吸平復劇烈運動過後的心跳,又開始鼻子抽抽的各方嗅:“怎麼這麼香,好聞,這是黃玉蘭的味道吧?”
現在明顯是石澗仁的舉動更熱烈些了,摟抱着妻子還在慢慢從失神狀態回來,人都是比較恍惚的:“啊,樓下路邊阿婆那裡買的……”
齊雪嬌愈發精神抖擻:“餓了!陪我下去吃東西。”
石澗仁溺愛的起身穿衣服才抱怨:“不知道是誰之前說了不要吃夜宵的。”
齊雪嬌理所當然要他服侍:“那又是誰幫家裡丈夫去解決擺平那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性朋友呢?”
石澗仁嘴上沒戰鬥力了。
不過他還是沒問齊雪嬌到底是如何擺平各位姑娘的。
要說齊雪嬌喜歡江州的生活還真是有道理,哪怕如此夜深到了樓下街邊,依舊能找到各種美食,甚至比白天更方便,各種麻辣鍋、烤串、煎炒煮炸的特色佳餚都有,不過石澗仁的養生習慣和齊雪嬌的醫學背景確實讓兩口子很多環節都默契到有些吃驚,最沒有刺激性的一碗雞湯墨魚面跟一碗紅糖小湯圓熱氣騰騰的端上來,齊雪嬌猶豫下決定先選面,還叮囑石澗仁少吃點小湯圓留給自己:“其實今天我跟她們在一起,就沒有炫耀的意思,雖然看得出來多少還是有些情緒,但我是真心覺得沒必要炫耀,我能理解她們的心情,那就讓大家開心些,還儘量配合大家玩得都開心些,可能她們最後也有點吃驚我的態度。”
石澗仁純粹是在玩那塑料小勺子,最多嚐點紅糖水:“大多數人確實是隨時都在尋找和創造機會,展示自己的成功,好讓別人產生哪怕一丁點的自卑,如果這裡找不到賣弄的,就那裡找點,事業、美女帥哥、車子房子都行,甚至一部手機一個打火機一個把玩物件都能炫耀,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就只能用暴力或者別的不合法方式來展現,這種炫耀確實沒有必要,只有內心沒有支撐的人,才需要這些炫耀來填充心靈。”
齊雪嬌舒坦的吸進去一口面,豐潤的嘴脣也很吸引石澗仁目光,她還嘲笑:“你是不是這個時間段特別能思考哲學之類的東西,我聽說可以命名爲賢者時間的。”
石澗仁還問了下意思才啼笑皆非:“我確實不否認這種情慾釋放對我來說太新鮮太刺激了,但這也確實完整了我對人生的看法,嗯,沒體驗過確實就是沒發言權,這確實跟只能字面理解內觸妙樂四個字有很大區別,以後會慢慢懂得節制跟合理安排的,我們不會沉溺在這個上吧。”
齊雪嬌不知道自己偷偷做個鬼臉的模樣多俏皮:“我有點沉溺,得你來營救!”說完好像確實覺得不能沉迷在其中,趕緊轉開話題:“我也不隱藏關於西進鐵路由此產生的進展,所以我看耿海燕本來氣鼓鼓的,最後也都化成跟我多喝幾杯酒了,都還是很不錯的小姑娘。”
石澗仁不通風報信自己爲什麼被打:“你還不是小姑娘……”
齊雪嬌開始對這種隨處可見的甜言蜜語有免疫力了:“去去去,又來騙我開心!今天看了紀若棠的皮膚那才叫保養得好,你說她纔多少歲,就保養成這個樣子,連吳曉影這樣專業靠臉吃飯的都比不過她。”
這個石澗仁還是清楚:“原來倪星瀾也說過嘛,她們這專業演員的密集化妝對皮膚傷害也不小了,基本上就是醃在化妝品裡的。”
齊雪嬌嫌他說得影響了自己胃口,由此完美的把雞湯麪換成了小湯圓感嘆:“都是好女人,洪老師更像個大姐姐,招呼大家以後無論時間、事業如何變化,都要擁有這份友誼,畢竟除了你這個有意無意的障礙之外,大家無論人生觀世界觀都比較談得來,沒有那些庸俗的東西更沒有相互勾心鬥角的狗血情緒,挺好,以後哪怕不在一起了,也值得當朋友。”
石澗仁能從紀若棠上午的臨別贈言裡感覺出來平靜下的暗流,但這會兒肯定不掃興,反正過幾年隱居生活了再說唄,專心開始催促:“差不多了吧,睡前吃太多,不利於消化系統的……”看齊雪嬌有猶豫回頭再吃點面的眼神,趕緊搶着把剩下的面西裡呼嚕吃了,等姑娘喜笑顏開的埋怨他搶麪碗的時候,又手腳麻利的端了湯圓碗過來直接就全都倒自己嘴裡,把齊雪嬌都樂成啥了,直跺腳。
這裡不是靠近江州最繁華的市中心麼,午夜時分來這裡吃東西的除了好這口兒吃的,基本上都是各大娛樂場所夜歸人,穿着打扮都很有職業特點,可能看這穿着普通的情侶倆眼神就有點鄙夷,瑪德不就是吃個大排檔麼,還特麼的曬恩愛撒狗糧,真是給了這些普遍不相信愛情的人士一萬點心理上暴擊。
所以瞟着這公母倆依偎着起身給錢走人,還有人罵罵咧咧呢,無非就是些頗有侮辱性的方言,結果看起來高高大大的兩口子一點鼓起都沒有,完全就像沒聽到一樣置若罔聞的就走了。
倒是讓存心想找茬兒的人頗爲沒脾氣,提高音量在後面大聲罵幾句沒卵蛋的膽小鬼,結果這倆連頭都懶得回,齊雪嬌還笑着靠在丈夫懷裡表揚:“真的,就是剛認識你那會兒,如果遇見這種事,多少還會生氣,現在就像看笑話了,這又是個跟你不知不覺變得一樣的地方。”
石澗仁立刻反過來吹捧:“我是從小接受這種道德教育的結果,不會把這種無謂的事情放在心裡,你纔是沒有因爲坐擁家庭背景就錦衣玉食的嘚瑟,也沒有因爲消費路邊攤大排檔而尷尬,這種自信大方、坦坦蕩蕩纔是最自然天成的,因爲你的精神世界壓根就沒有自卑啊。”
齊雪嬌嘻嘻嘻的想了下肯定:“也不能這麼說,有時候看見你侃侃而談的時候還是覺得我文化少了點。”
石澗仁好評如潮:“我這是文化薰陶出來的,你是家教性格薰陶。”
齊雪嬌終於肯定了:“真的,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呢,也不一定等同於別人口中的高幹子弟,也有很多普通指戰員的孩子,但普遍說起來還是比較單純的,起碼比那些不是部隊大院的幹部子女單純,優越感肯定有一些,但家教就算不咋樣,對道德定位多半都很高,所以要麼特別好,要麼特別壞,我覺得中庸的反而少……”
兩口子正親密的說情話呢,後面忽然有急促的腳步,夫妻倆心有所感的對眼一看,真的有隻手伸到石澗仁肩頭很不客氣:“喂!我弟兄在跟你說話,特麼你不給面子就太不懂規矩……”
石澗仁把手臂稍微鬆開了一下,因爲齊雪嬌下樓的時候懶了點沒穿內衣,所以只要兩人在走的時候他都是展臂摟着老婆,姑娘抱着胸的,然後就這麼一丁點間隙,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把懷裡的貴賓狗給放出去了,然後只聽得齊雪嬌一聲嬌叱:“滾!”
從丈夫懷裡閃出來的姑娘直接抓了對方的手來個嫺熟的反臂拋摔,反骨骼運動的那種動作真不知道是部隊的擒拿術還是她學正骨的碩士專長,把那肯定喝了不少酒的年輕男子摔到地上還疼得捂住肩頭哎喲喲慘叫。
齊雪嬌是多享受這種夫妻之間你儂我儂的親暱啊,再淡定大方給破壞了這種局面那也是氣惱的,所以一下手就來重的!
她確實從來不擔心後果。
十幾米外的路邊大排檔上頓時跟炸了鍋一樣,三四個明顯不是什麼正當職業的男子從女伴身邊帶着求之不得的憤怒跳起來,抓了板凳或者隨便什麼東西,其中一個還很有氣勢的到旁邊攤位上抓了把菜刀,兇悍的就衝過來了!
江州這邊的民風是有點剽悍,就像耿海燕一言不合也能提菜刀一樣,不過這就明顯討不着好了,石澗仁一把抱住還想迎敵而上的老婆,雙手都捂在她胸口壓住了男式t恤下跳躍的大白兔:“好了好了,休息下你打電話報警,我來……”
齊雪嬌才驚覺自己有點不划算,哪怕這厚t恤泄露不了什麼信息,還是連忙一隻胳膊抱着胸口一隻手跟旁邊小賣部的老闆拿公用電話,眼睛倒是很關注丈夫的行爲,要是他吃半點虧,估計能把電話當暗器用。
石澗仁是有點啼笑皆非,他對這種意氣用事或者無事生非的挑釁覺得簡直就是無厘頭嘛,人生得多麼空虛纔會把旺盛的精力耗費在這上面,卻沒想過絕大多數人哪有他這種思想境界,多少人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是這麼幹的,當然也沒他這種行走江湖的傍身之技。
甚至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得出來他跟齊雪嬌在打鬥上都有本質的區別,他更習慣用腦,隨手從小賣部門口靠牆抓了一把收折起來的篷傘,孩子拳頭粗的那種金屬管兩米多長,倒拔楊柳的大力氣勢嚇得對方數人硬生生的收腳,很明顯誰衝上來就會挨暴揍!
聲音也是朗朗的:“已經報警了,這位兄弟得等警察來解釋爲什麼要挑釁,你們如果要再把事情鬧大,估計就要拘留甚至更麻煩了……”
莽漢也不嚇大的,稍有停頓還是繼續衝上來了,結果石澗仁好像在給老婆賣弄似的,那麼長的篷傘好幾十斤,他舞着迎上去,一個照面就掃翻了兩三個人,石棒棒的力氣也確實強悍,那個拿菜刀的剛趁着酒勁衝上來,更是被他直接用傘柄撞倒打落在地,然後動作敏捷的直接踢開兇器,再把沉重的傘頭指着每個人,稍微想起身就是重重一記抽打在頭上胸口。
很有點少林棍法的派頭。
所以拿着電話的齊雪嬌簡直驚喜,一貫以來丈夫給她的感覺就是多有文人範兒,她還真的從未看見過石澗仁跟人產生肢體衝突,結果打起來充滿這麼陽剛的男人氣息,原來從一開始還有點讓着自己的哦。
這時候的女人最容易頭昏眼花當迷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