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除了李老師的故事能夠吸引人保持課堂安靜之外,近期尚有一件事情能夠讓課堂安靜下來。
那就是班上偷偷在傳閱手抄本。傳閱最多的是《少女之心》(又叫《曼娜回憶錄》),另外還有《一隻繡花鞋》、《綠色的屍體》,以及《第二次握手》等。
這些手抄本一般抄在作業本或日記本上。
祈冰聽大明說,這些手抄本先是從鐵路里的幾個女生那裡傳出來的。至於她們是從哪裡弄來的就不可而知了。
學校管得很嚴,專門開大會予以訓誡,不許看,不許抄,更不許傳,發現手抄本一律沒收,當事人還要受到嚴厲處分,搞得不好還要坐牢。
儘管有如此嚴格的管理,但私下這種手抄本照常氾濫,引得無數處在性懵懂階段的學生冒險傳看,甚至通宵抄閱。
此時新華書店裡只有《毛選》、《魯迅全集》、《西沙之戰》、《豔陽天》、《金光大道》和《激戰無名川》等紅書,再就是八個樣板戲,人們的文化和精神生活極度貧乏和異樣荒蕪。
這些手抄本的適時出現,不啻於久旱的大地,突然間飄灑下來一些雨滴,儘管不能打溼大地,倒也潤溼了地皮,給乾枯的土地帶來些許生機和幻想。特別像祈冰這麼大年紀的男女學子,當看到這些手抄本時,恍如身處幽閉的山洞,突然間射進一縷光亮,感到興奮和亢進。
儘管祈冰還未看到這些手抄本,但強烈的好奇心和窺探欲促使他儘快搞清楚是什麼一回事。
祈冰私下問大明:“你能搞到那些手抄本嗎?”大明稀奇地看着他:“你也想看啊,你不是不在乎嗎?呵呵。”祈冰擂了他一拳,說道:“別逗了,真話,幫忙弄本看看。”大明撓了撓頭說:“你當是我開的店啊,想有就有啊。我想想。。。。。。”
祈冰提醒道:“鐵路里那幾個丫頭,天天躲在課桌下偷看,估計她們有的。你去問問。”
大明沒好氣地說:“你幹嘛不去問啊,要我衝前面去問,人家不答應或是沒這回事,豈不是自討沒趣。”
祈冰進一步提醒說:“你豬腦子啊,鍾華華不是跟你同桌嗎?她不就是鐵路里的嘛,你偷偷問她,探聽一下不就有戲了。她們鐵路里的幾個經常在一起嘀咕,肯定知道的。去吧,等下上課你就問啊。”
大明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會安排人呢。試試吧,看着我倆多年的交情,幫你趟一下渾水。”說完,大明俯在祈冰耳邊說:“我也想看看呢,拿到了,我先看啊。”
過了兩天,大明拿着一本《毛選》遞給祈冰。祈冰一頭霧水,問道:“我家有啊,你拿這個給我幹嗎?”大明使了個眼色,祈冰立馬會意過來。
祈冰揣着這本用《毛選》封皮包裹的手抄本,心裡噗噗直跳,生怕有人看見。見四周無人,便小心捏在手裡,回到教室,輕輕放進了書包。
晚上臨睡前,祈冰偷偷在閣樓上翻閱這本手抄書。《少女之心》,大約不到八千字,抄寫的字跡潦草、紊亂,讓人看得費勁。
祈冰看後,臉上發潮,似乎一種沉睡的性意識在慢慢甦醒,一股懵懂的性幻想在身體內升騰。。。。。。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祈冰感到口乾舌燥,便深夜裡下閣樓飲水。
回到閣樓後,祈冰輾轉反則,怎麼也睡不着了。他在想,原來男女之間還有這種親密的行爲,熱烈的情感,浪漫的情愫。。。。。。
他想到了閔蕙,想到了她迷人的酒窩,還有她的。。。。。。該死!
祈冰責怪自己不該想這些,但是閔蕙甜甜的笑容怎麼也揮之不去,靈與肉的糾纏,性和愛的博弈,讓祈冰處於萌動的性意識喚醒之境地。
這一夜,祈冰註定難於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