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溜子感到高興,大頭和小四他們一樣感到開心。他們沒想到此次出馬竟然這麼順利,這麼輕巧地制服了那三個兄弟,甚至沒費“一槍一彈”就這麼迅速地解決了問題。
一天,大頭對溜子說:“溜子哥,我們再去探探哪裡有這方面的需求,反正我們現在人馬挺多的。你覺得如何?”
“什麼?你要主動出擊啊,嚐到甜頭了?”溜子問道。
“呵呵,是啊。你想這種事多輕鬆啊,拿出刀子來晃一晃,別人就屎滾尿流了。”大頭笑着說。
溜子摸了摸大頭的額頭,說道:“有點熱呢,像是發燒了。”
大頭立馬回道:“沒有啊,我早上還吃了一碗熱乾麪,兩個油餅,一碗蛋酒呢。”
“呵呵,你啊。”溜子搖搖頭。
“笨蛋,溜子哥說你發燒不是指你,而是說事。”小四在一旁解釋道。
“哦,這個啊。呵呵。”大頭尷尬地笑了。
“我跟你們說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自己去找呢?這樣做的後果你們知道嗎?”溜子問道。
他們搖搖頭。
“使不得的。一是我們沒面子,二是讓人以爲我們是吃‘黑’飯的,三是給派出所留下了把柄。你們說是不是?”溜子看着他們說道。
小四點點頭:“溜子哥說得有道理。我們自己要做強,做好,有口碑了,人家自會來找我們的,這樣我們就有主動權了。如果我們跑去求人家,人家還以爲我們是叫花子呢。那多沒面子啊。”
“你們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呵呵。”大頭笑道。
“你們安心在我這裡幫忙吧,如果外面有事做你們出去做也行,就是不要再去禍害那些小學生和商家了。如果你們瞎來就不是我的好兄弟了,我也不會再認你們,那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了。”溜子給他們上了緊箍咒。
“溜子哥你放心,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在你這裡了,保證不去犯事,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頭急着表態。
“說什麼了你,哪來‘難’啊,說點喜慶的不好嗎?你會不會說話啊你!”小四說着就去扭大頭的胳膊。
“哎喲,疼,疼。我說錯了,說錯了,還不行嗎?”大頭一邊喊一邊掙脫。
儘管溜子他們似乎統一了思想,說話行事趨於了一致。然而毛子對溜子近期的一些做法卻表示了異議,甚至還感到擔憂。毛子覺得這些人魚龍混雜,又是混跡於社會上的人,長期和他們混在一起,早晚要生出事端來的。這點毛子是深有體會的,畢竟他也是曾經的混混,不是因爲偷盜被火車壓斷了雙腿,也許他還在社會上廝混。
他也勸過溜子遠離這些人,但溜子不爲所動,說是人家潦倒的時候找他,又是以前的朋友,他不能不仗義,不能不相助,溜子還說這些朋友會聽他的,不會再生出什麼事來的。毛子後來問他你能管他們一輩子嗎,溜子卻說我管不了他們一輩子,現在能夠在一起是緣分。還說他們也不需要他管一輩子,幾時不想在一起了有事做了,隨時可以離開。
毛子見溜子近乎執迷不悟,也只能嘆息一聲,無力進一步說服他,勸阻他。
過了幾天。一天晚上八點多鐘,溜子他們幾個出去玩了,只留下毛子一個人看店。
這時一個人來到店裡買菸。此人拿出錢來,摁在櫃檯上,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喂,買.....買......煙,就.....這煙,快......點!”說完一口酒氣衝着毛子而來,毛子厭惡地屏住了呼吸,快速地收錢,找錢,給煙,想讓他早點離開。在這個人拿錢拿煙的時候,毛子瞟了這個人一眼,此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留着一撮山羊鬍子,滿嘴黑牙,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
“不對啊,你......少找我......錢。”這個人說道。
毛子心想明明找他一元五角,他給的是五元錢,煙是三元五角一盒,怎麼會錯呢。毛子看了看找他的錢,咦?怎麼少了五毛呢?毛子記得找了他兩個五毛,一個兩毛,三個一毛的,怎麼會少呢?
“看......什麼看,少......錢了,你......什麼意思啊,騙......我錢......錢啊!”這個人晃悠着站立不穩的身子叫道。
毛子雖然覺得詫異,心想也許自己看錯了,給他補上算了,跟這種喝得糊里糊塗的人沒法說清楚,息事寧人算了。
見他們扯皮,這時圍了不少路人來看稀奇。
“給吧,這是五毛。”毛子另外拿出五毛錢給他。
這個人並不拿錢,而是鼓着一雙通紅的魚泡眼看着他,毛子覺得這人眼睛裡透出一股殺氣,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
“打發......叫......叫.....花子啊。”這人吼道。
“你什麼意思?你說錢不對,我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毛子忍着性子說道。
“你還要問......我......怎麼樣?你,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這人推了毛子一把,毛子差點摔下椅子。
圍觀的人中有人喊道:“他是殘疾人,沒有腿,你可別瞎推人家啊。”
“殘疾......人,沒......沒腿?哈哈!。”這人張開大嘴,露出滿嘴黑牙笑了起來。
毛子氣得怒火直衝腦門,但一想自己這個樣子,人家又是顧客,便強忍着沒有發作。
“就五毛錢的事嗎,人家也給你了,算了吧,回去休息吧。”有人從中解勸,要這人退讓。
“沒......沒那麼容易,給了算完啊?沒......完!陪我錢,陪我名......名譽費!”這人嚷了起來。
旁邊有熟識溜子兄弟的人在旁邊嘀咕說:“今天溜子不在,否則有這人好看的。”
“沒有道理吧?人家也給你錢了,不差你錢,怎麼要名譽費呢?”圍觀的人有人說道。
“誰他媽嘴......嘴巴欠,關你屁......屁事啊!”這人罵了起來。
見他一臉橫肉,五大三粗的邪乎樣,圍觀的人都不敢吱聲了。
正可謂:說道曹操曹操就到。溜子和大頭小四等幾個人從外面玩完回來了。見店門面口圍了一大圈人,溜子覺得蹊蹺,於是分開衆人進到店裡。
“他兄弟回來了,他也不是好惹的,這下有好戲看咯。”一個圍觀的人說道。
毛子一見溜子回了,心想壞了,這下麻煩了,要出事了。毛子示意溜子等人進裡屋去,這事他來處理。
溜子沒有理會,看看外面叫嚷的那個人。隨後溜子問清了事情的原由後,對着那個人說道:“你今天喝多了,明天再來吧,想清楚了賠幾多再來。”
“你是誰?竟敢這樣跟老子說......說話。”那人怒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是這事不太正常,我來主持一下公道。”溜子不慌不忙地說道。
“他媽的,他來主......主持公道?哈哈,笑死我了。哈哈。”那人放肆地大笑着。
這時大頭和小四幾個人準備出去揍他,被溜子一把攔住了。
“怎麼啦?不......不說話了?主.....主持公道啊!哈哈!”那人依舊放肆地大笑着。
“你到底要怎麼樣?”溜子壓着怒火問道。
“我啊,我......我要他賠我五......五十元。我就......算了。”
“憑什麼陪你五十元?聽我一句,拿錢拿煙走人。”溜子用低沉而又有力的聲音說道。
“他媽的,哪來的小......小孩秧子,要我走人?”那人罵道,“不賠錢不走人!”說着用手狠砸了一下櫃檯。只聽“譁”的一聲,櫃檯玻璃被他打破了。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溜子邊說邊閃身出了門。衆人見他出來,隨即讓開一個口子。
那人見溜子衝到跟前,先是一驚,後來繼續罵道:“他媽的!臭小子想......打架啊?”
溜子不語,箭步上前,揮出一拳直衝那人的肚腹,只聽那人“哎喲”一聲,便蹲在了地上。“好啊,竟敢打老子。”這人酒也醒了一大半,說話也不磕巴了。
“我看你是來找歪的,想在這裡找便宜,告訴你沒門!酒鬼!”溜子指着那人喝道。
那人猛地站起來,隨即用頭朝溜子撞去。溜子一見,立馬側過身子,那人撲了個空,沒有剎住,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那人疼的直叫喚,然後邊罵邊站起身來。
溜子在對面看着他,大頭小四幾個又想上去揍他,溜子仍然不讓他們參與。
那人定了定神,惡狠狠地朝溜子衝來,溜子閃過身子,在他衝來的一瞬間,腳下使了個絆子,那人冷不防身子失去了重心,又被放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一陣鬨笑。
那人嚎叫着:“老子跟你拼了!”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握着雙拳,朝溜子衝來。
溜子迎着他衝來,這次並未躲閃,兩人隨即扭打在一起。
那人不是用頭,就是用腳,反正就是想把溜子打趴下。溜子靈活地騰挪着身體,同時使出渾身的氣力,把那人分開,然後揮起右拳朝他身上打去,一拳,二拳......那人“哎喲”着往後退,見自己不是溜子的對手,跑到遠處咆哮道:“你跟老子等着,有你好看的!”說完,歪歪斜斜地跑走了。
圍觀的衆人又是一陣鬨笑。有好心的人提醒溜子,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要溜子這幾天小心一點,你們在明處,他在暗處,要防備他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