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這段時間,祈冰知道暫時見不到劉莎莎了。雖然時間不是那麼漫長,但對於祈冰來說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兀長。
令他藉以安慰的是,手上有幾張他們那天在青少年宮聚會時拍的照片。照片上有劉莎莎笑眯眯的模樣,她的一顰一笑現在是如此牽動祈冰的身心,她的溫柔、親暱、恬靜和激情都深深融入到祈冰的內心裡。他一刻都忘不了她,她的身影,她的笑靨,時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即使是在睡夢中都能見到她那迷人的微笑和優雅的姿態。。。。。。
祈冰巴不得這個春節快點過去,因爲十五以後幾天,他們就要開學了,到那時他就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
祈天整天興高采烈的,盡情徜徉在喜悅、喧鬧和熱烈的春節氣氛之中。祈冰有時想,像祈天這樣多好啊,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哪像自己成天心思重重的。
大年初三,爺爺奶奶從黃林鎮來到了他們家。見到爺爺奶奶,祈冰暫時忘卻了思念和煩悶,和爺爺奶奶開心的說笑着,訴說着和親暱着。祈冰哥倆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和爺爺奶奶的感情甚是深厚。
祈冰和祈天成天圍着爺爺奶奶轉悠,拿好東西給他們品嚐,逗他們開心,陪他們說話,有時還帶爺爺奶奶去迎江路逛街。
爺爺奶奶時常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總是說:“我們的孫子長高了,像個大人了,會關心人了,將來會成才的呢。”
爺爺要他們今年放暑假回去玩玩,看看。祈冰看着爺爺奶奶臉上逐漸增多的皺紋,心裡覺得有些傷感和內疚,以後是要多抽點時間回去看看爺爺奶奶,應該讓他們多些快樂,多些安慰。祈冰立馬答應了爺爺,說一定會去的。爺爺聽了非常高興,連說幾個,好啊,好啊。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記盼着過年期間去幾個親戚家轉轉,玩玩。其實爺爺倒沒有什麼親戚的,主要是奶奶這邊的親戚,奶奶想去轉轉,爺爺就陪着。現在爺爺奶奶記不太清親戚家的地址,於是祈冰和祈天便擔當起嚮導和護衛的角色,陪着爺爺奶奶一家一家的轉悠,拜訪。有兩個孫子的陪護,爺爺奶奶在親戚面前覺得很是自得,更聽見親戚對兩個孫子的誇讚,心裡彷彿樂開了花,笑意全都寫在臉上了。
看見爺爺奶奶如此開心,祈冰哥倆覺得非常欣慰了。
爺爺奶奶的到來,倒是使祈冰的生活忙碌了起來,充實了起來,沒有多餘時間去想劉莎莎了,時間似乎過得快了一些了。
爺爺有時看見祈冰在畫畫,便湊過來,眯着眼睛仔細觀看,還不住地點頭:“呵呵,冰冰畫畫是畫得越來越棒了啊。你以前在我那裡畫的那幅什麼追窮寇,就沒你現在畫的好了。聽說你參加這次美術聯考了,成績怎麼樣啊?我想一定可以過關的。不簡單啊,看來啊,我的孫子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
爸爸有時聽了,說道:“您老別再誇他了,以後路子長着呢,畫畫名堂蠻多的,學問也大,即使聯考過關了,還要看文化課考得好不好,還要不斷學習呢。”
爺爺奶奶過了十五以後堅持要回黃林鎮老家。爸爸媽媽和祈冰哥倆要留他們多住幾天,他們不願意,還說家裡房子窄,怕影響祈冰他們,早點回去,家裡還有事等着呢。爸爸媽媽拗不過他們,只得由着他們了。
祈冰哥倆和爸爸一道第二天送爺爺奶奶去了碼頭。爺爺奶奶上了船之後,站在欄杆邊朝他們揮手,要他們早點回去。
祈冰朝船上喊道:“爺爺奶奶,我們放假會來看您們的。”爺爺也喊道:“知道啦,等着你們啊。你們回去吧。”
直到船行遠了,兩個模糊的身影還在那裡佇立。
祈冰看着看着,只覺得眼睛有些溼潤了,心裡有些失落和傷感,同時也祈盼爺爺奶奶身體健康,開心快樂。
送走爺爺奶奶,家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祈冰覺得不太習慣了。他拿出書本想看看,就是集中不了注意力,無法靜下心來看書。他隨手拉開抽屜,拿出那幾張照片,在手裡摩挲着,劉莎莎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在問:冰,這幾天想我沒有啊?呵呵。祈冰用嘴去親吻照片上的她,心裡在說,莎莎,想啊,想死你啦。哼哼,還有幾天就會見到你了,到時候我可要好好親親你哦。
祈冰放好照片,重新拿起書本來,強迫自己安心看起書來。
看了一會,只聽祈天在外面叫:“哥,哥,志軍哥來了。”
祈冰放下書,就見志軍走了進來。
“好多天沒見了,都有點想你哦。”祈冰說道。
“呵呵,不會吧,會想我?那纔想得巧呢。”志軍逗他,“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啊,想她了吧,哈哈。”
“瞎說什麼喲。什麼她啊她的。”
“你就裝吧。呵呵。過年的時候準備來你這裡玩玩的,結果家裡事多,今天不是這個親戚來,明天就是那個親戚來,還要到親戚家回拜,整天忙出忙進,難得空閒。你呢?年過得好吧?”
“我爺爺奶奶在這裡過的年,主要陪着他們,也是幾個親戚家轉了轉,哪裡也沒去。”
“他們也忙啊,也沒時間去他們那裡玩。”祈冰說道。
“過年嘛,我看也差不多,都是在忙家裡的事情。春節就是家裡人團聚、熱鬧罷了。”志軍這樣說道。”
“呵呵,你莫說,你這個話有點道理呢。我同意。”
“馬上要開學了。要說啊,時間真不多了,一個學期幾個月一晃而過,我們中學時代就要完結了。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聚會呢?這就很難說了。你看啊,如果我們當中有人考取了大學,像大明還有你,都有希望考取大學的,到時候我們這些同學各自東西,各處一方,想見面就不容易了啊,你說是不?”大明說道。
祈冰沉吟了一會,說道:“我覺得我的希望也不是那大,盡力就行啊。我覺得大明希望大些,比我們強得多。”
“最後一學期了,拼了,誰怕誰啊。”
“不拼什麼辦?沒有路可走啊。還是老話管用啊,‘書中自有黃金屋’啊。要想以後出人頭地,唯有讀書是前途啊。”祈冰嘆道,“我唯一遺憾的是我們的底子太差了,補都來不及了。想考好是很難。”
“我也想開了,管他的,就此一搏。考得如何,那不敢想。聽天由命吧,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你也太悲觀了吧,我想,除了考學,還是應該有其他成才的路的。”
志軍不同意祈冰的說法:“哪有啊,都在削尖腦袋往裡鑽,能有別的道嗎?真是有點‘成者王侯敗者賊’的淒涼呢。”
他們討論着,辯論着。。。。。。
實際上,他們是在憂鬱未來,祈盼能有好的結果,奢望付出能有所回報,因爲短暫的幾個月就是見分曉的時候了。